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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变化,逃不过风珀的观察,见小师弟不开口,他便叹道:“那个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荀松冷笑道:“师兄,师弟当然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但那又如何,我荀松岂会怕他!”
风珀心头满是无奈。
无视堂堂三次救命之恩,开口就是我岂会怕他——
他非常明白,荀松这话中透露的东西,并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扭转的。
而且,即便他苦口婆心地去扭转荀松的态度,说不定非但讨不了好,反倒会惹师门中最重要的小师弟反感厌恶,得不偿失。
沉吟片刻,风珀忽而笑道:“第一次救师弟您且不说,后面两次他还能找到我等并相救,小师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若能得他们相助,我等大战后能活下来的几率,会提高至少五成!”
重新将莫渎前辈的雕像安置好,邪天和吴筲便对着雕像又拜了几拜,看得远处孙少一干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干啥?”
“仿佛,仿佛是带雕像出去遛弯儿?”
“我,我去……”
“莫渎前辈也够惨的,被如此折腾……”
……
众手下的吐槽听得孙少直喊蛋疼,他黑着脸转头低声喝骂。
“他们想做什么,管你们求事!”
“一个个都没事做了么!”
“没看到十位齐天大能都他niang受伤了么!”
“不知道去门口跪着伺候么!”
“都给小爷滚蛋!”
……
直到众手下离去,孙少才鼓起勇气,畏畏缩缩地看向远处的邪天。
“前后脚出去……”
“荀少和十位齐天全都受伤……”
“老吴头毫发无损……”
“那个邪天只是衣衫有些破烂……”
“呵,这种牲口来小爷这养老的地方作甚,真遇求得到!”
……
拜完雕像,急于做战后总结的邪天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吴筲目送邪天走远,这才瞥了眼远处的孙少。
“也不知此等机缘,你小子能不能抓住,哎……”
正如孙少所说,这个营地对拾荒者来说,是个养老的地方。
莫渎的雕像再如何逆天,也不可能护卫营地漫长岁月毫发无损。
而吴筲之所以能够在这种安全的地方苟且偷生,还多亏了孙少的爷爷帮忙。
是以两人之间或许有些小利益的纠纷……
但正如荀松要杀吴筲时孙少的曲线相救一般,在确认了邪天是个背景恐怖的牲口之后,吴筲也觉得自己操心一下孙少的未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然而他虽有此心,却绝对没有将孙少举荐给邪天的胆子。
“邪少看上去是个随和的人,可那是你没看到他战斗的场景啊……”
回忆了一下几段旅行中无比刺激的经历,吴筲就摇了摇头,喃喃道:“对你来说,或许还是在此地养老的好……”
“养老?”刚走过来的风珀笑问道,“吴道友,你何出此言?”
被风珀称为道友,为邪天扛过雕像的吴筲已经不那般惶恐了,闻言恭敬道:“回前辈,只是一时的想法,并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呵呵,我明白,道友年岁尚轻,正是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养老一说只是笑话罢了。”风珀笑了笑,旋即又问道,“却不知,吴道友和那位邪天兄弟,是什么关系?”
吴筲心中一动,笑道:“那是我家少爷。”
“哦,原来如此……”风珀讶声道,“却不知道友二人,来自何方?”
“抱歉前辈,此事……”
风珀笑呵呵道:“是在下冒昧了。”
吴筲也笑了笑:“前辈理解就好,否则小的就为难了。”
“呵呵,那是肯定的。”
嘴上如是说着,风珀心头却是一凛。
吴筲前后态度的变化,正好和他新的发现所对应——
“错非邪天来头不小,吴筲的态度怎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如是想着,风珀又笑道:“在下观邪天……邪天公子,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如此年轻的俊才,真乃举世罕见……”
吴筲听得连连点头,心头却在琢磨一表人才和气度非凡,怎么才能和举世罕见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但不知,邪天公子有何大志向?”
吴筲一怔:“大志向?前辈,小的不懂您的意思……”
风珀笑道:“总不可能一直都当拾荒者吧,对邪天公子来说,这是大大的屈才啊!”
还是您这双招子亮!
想到邪天斩杀摩恻的场景……
再想到屁事儿没有的邪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吴筲的思绪,自然朝那片自己完全没有资格涉足的,真正的人魔战场延伸而去……
见吴筲一脸憧憬,风珀心头就是一跳!
他此来虽说是为了刺探邪天底细,但真要让他相信邪天有着什么伟大的志向,也是不太可能的。
“邪天即使有些诡异,但他的资质还是修为,绝对不算人中之资……”
没有这种在先天上必须具备的资格……
在人魔战场上,何谈大志向!
而就在他狐疑之际,耳边就响起了吴筲慷慨激昂的声音——
“大志向?我家少爷当然有!”
“他可是要成为拾荒者之王的男人啊!”
噗!
懵逼良久,素来沉稳的风珀,还是一个没忍住喷了吴筲一脸。
第2912章 第2911 认同 修途弥艰
无论什么事,做到了极致,便是王者。
但王者因为行业的不同,也天然带着高低贵贱之分。
人魔战场上有两种人。
一种是负责战斗的人,另外一种,是负责拾荒的人。
前者自不必说,后者之中,从有了人魔战场至今,唯一的王者只有莫渎。
且哪怕是莫渎这位开创了拾荒者这个职业,救过大帝,活人无数的拾荒老祖,也因为拾荒者的日趋卑贱而卑贱。
至少在人魔战场中随便找一百个人问问莫渎是谁,八十个人第一时间是回答不上来的,而剩下的二十人中,能不皱眉思索一番便道出莫渎二字的,也不过五六。
即便是这五六个人,在道出莫渎二字时,怕是一个恭敬的语气都没有。
这就是拾荒者这个行业最为残酷的事实。
想到自家师兄曾说过的,赏点儿什么东西给邪天,风珀就觉得吴筲的少爷打算坐上去的那张王座,和破椅子其实是差不多的。
好在,不是自己要这破椅子,更不是自己的小师弟。
而且吴筲所说的邪天志向,倒也让他接下来的话,非常顺利地说了出来——
“咳咳,既然要成为拾荒者的王,为何还困于此地?若不嫌弃的话,我等西归时,愿与你二人一起,只有真正的战场,才能磨砺出真正的拾荒之……咳咳,之王!”
一个月后……
“真正的战场……”
刚刚出关的邪天,就从吴筲口中得知了风珀的邀请,若有所思。
吴筲眼珠子转了转,沉声道:“邪少,那地方我曾呆过一段时间……”
“哦?”邪天看向吴筲,“说来听听?”
“怎么说呢……”吴筲想了想,叹道,“对军士来说,那是炼狱,对拾荒者来说,那里就是永不翻身的十八层地狱。”
见邪天表情没变化,深怕对方无法理解,吴筲又赶紧道:“那个地方的拾荒者,全是被各方势力强行抓过去的,死完一批,立马又抓一批。”
邪天恍然。
在真正的战场之上,绝大多数拾荒者都变成了消耗品。
而让其属性发生质变的,除了来自同类强者的压榨,更多的,则是那方地域的凶险程度。
“那你当初,是怎么离开那儿的?”
吴筲闻言有些惭愧,嗫嚅道:“装……”
“装?”
“装死。”
“很好。”
“啊?”
“至少要活下来啊。”邪天笑了笑,“不活着,又如何成为更强的拾荒者?”
吴筲知道邪天说的并不是反话,而是真实的态度,心放下来的同时也忍不住苦笑。
“可那些人并不如此认为,他们认为拾荒者就是用来死的,而在死前若能救回一两名军士,那便是死得极有价值。”
“死……”邪天想了想,轻轻道,“那是军士万不得已之下,才该承受的代价,拾荒者根本没必要。”
难怪邪少一心想成为拾荒者啊……
听了邪天的一番话,吴筲心中很有些感动。
卑贱行业里承受着无休止的卑贱,所有拾荒者其实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宝物,而是认同。
正面的认同,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有意义的,是对九天寰宇有帮助的……
发现自己想得有些多,吴筲便即使拉回了放飞的思绪,试探问道:“邪少,那我如何回复那位前辈?”
“他们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估计还有一些时日。”
邪天沉吟道:“那便等他们出关,到时候……你一起么?”
“当然一起!”
目视吴筲轻快离去,邪天笑了笑。
拾荒者没什么不好的。
“不好的,是恩将仇报才对……”
轻喃了一声,邪天便将思绪从拾荒者现在的处境中抽出。
月余的闭关,他总算完成了自己和两位种魔将的战斗总结。
得益于此……
名为摩恻和摩忖的两位种魔将,从之前莫名感应中极为模糊的点,变成了他脑海中较为清晰的两具身躯。
种魔将的力量阈值。
种魔将的杀伐风格。
种魔将具体到杀伐招式上的特点。
宏观到战斗整体局面上的布局手段。
战斗中的临战反应速度。
……
当把敌人研究到这种地步的时候,清晰二字,油然而生。
与之相对而清晰的,则是邪天对如今自己的认知。
只有战斗能让自己了解自己。
素来如此的行事的邪天,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勉强开始提升自己的战力水准。
“应对半步齐天,应该没问题了吧……”
强迫自己接受这个定位之后,邪天平静的面庞上才浮现出一丝因成长而生的欣喜。
“但,路还很长……”
取得的进步获得了自己的确定,于此同时被确定的,则是自己所欠缺的。
“齐天大能对付种魔将的杀伐之法……”
“还有我如今的修为……”
相对来说,这两个邪天亟需弥补的缺憾,第二个更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