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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知道自己的身份,邪天才会根本不做回应,以无视对待之。
而无视背后所透露的,又是怎样的前景呢?
陆风狠狠地摇了摇头,却摇不走他脸上越来越浓郁的苍白。
因为他想到了邪天方才说的一句话——我叫邪天。
此刻他才明白,这话并不是什么废话。
而是邪天对他,对陆家,对自己真实身份的回应……
更是邪天和陆家未来前景的,写照——我们不是一家人。
“至于么……”
于痛彻心扉中,陆风暗喃。
他能听到邪月的狂笑。
之前他还不在意,但此刻这些笑声,便堪比帝器,一下一下杵在他心上。
“至于么!”
所以,他将暗喃,化为了隐含怒意的轻语。
邪月成功地听到了这轻语,狂笑一滞后,就变成了冷笑。
“至于?陆风,你是如何想的?”
“我承认摄九州界入域外莽撞了,但……”
“呵……真是意外之喜啊,本以为你两只眼都瞎了,没想到……只瞎了一只!”
“此话怎讲?”
“你没瞎的那只眼,看到了邪天为张伤所做的事,看到了如此珍贵的种魔他却好不稀罕,由此明白了他对九州界的情感……”
邪月脸上笑意愈发冰冷,一字一句道:“但你想过没有,九州界,是他真正的家么?”
陆风下意识回道:“不是,陆家才……”
“对!”
邪月帝眸怒睁,冰冷厉喝!
“你陆家才是他真正的家!”
“可他的家在哪里!”
“他如果在家,又何必用无数生死,为自己打造一个家!”
陆风脑海,一片空白。
因为他感觉邪月的厉喝,是一道道惊雷。
走过九劫途的他,都从未遇到过如此恐怖的,能撼动他心神的劫雷。
“还至于么?”
“呵,你以为他是在和你置气?”
“你以为他是小题大做?”
“你知道么!俗世有个温水,只救过他一次!有个贾老板,只是有一次突然硬气地不想出卖他!有个养大他的疯老头,甚至引他入邪帝传人之局!有个神韶皇帝,只是真诚对待他……”
“他们最后都成了什么人?”
“都成了邪天最亲的亲人!”
“为了他们,邪天拿自己的命拼了无数次!”
“他是傻子么!”
“他是感情泛滥没地方用么!”
“我告诉你,不是!”
“这一切只因为,他没有亲人!他找不到血脉嫡亲!”
“所以他这个从杀戮中走出的无情杀神,只要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一百倍!”
“所以他把外人变成自己的亲人,为此不惜代价!”
“所以……”邪月的厉喝,变成了轻柔的细语,“你还认为他,对真正的亲人,譬如你,不在意么?”
“他……”
陆风怔怔说了个字,却发泄自己的喉咙无比干涩,根本说不下去。
“呵……”邪月嘲讽一笑,怜悯道,“我告诉你,他很在意自己的血脉嫡亲,但是……他的血脉嫡亲在刚刚和他接触的时候,又做了什么?”
“我……”
“把他用无数生死亲手打造的另外一个家,搬到了域外战场!”
“域外战场啊,非圣人不可踏足,可九州界有圣人么……仙尊!都他niang的没有!”
陆风心口猛地一疼,无敌之躯竟不由开始晃动!
“然而,这都是次要的。”
邪月深吸一口气,看着陆家五位老祖,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即便你们如此对他,以他的性格,也不会把你们当成陌生人。”
“那又是为何?”
陆风开不了口,五位身影中最苍老的那位,轻轻发问。
“这就要问你们了。”邪月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你们陆家,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事,以致于让他在窥源劫时,心神险些因怨恨崩溃!”
陆风身旁四位身影闻言,眉头齐齐一皱。
从邪月的话中,他们不仅对今世陆飞扬的性格脾气有了深厚的了解,同时也明白邪天之所以无视他们,另有其因。
而且这原因,还是陆家造成的。
但……
“有么?”
“若说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件事……”
“那件事?那件事本就是他做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三清道体被他杀了,目击者活到今世的也不下数千,我们能怎么做?”
“可能他不介意我们的态度,反倒是大哥他……”
“哎,大哥什么性格,你们不知道么?做错了事,就要承受代价……再者,若非大哥他……”
“飞扬不知道他爹的事,若是知道了……”
“不行,不能告诉他,凭他现在的资质和修为,根本承受不住此等压力!”
“或许不是因为这个?要知道,飞扬付出的代价也仅仅是鸿蒙万象体被废,但如今……”
“如今不仅是鸿蒙万象体,连陆家血脉也被废了,甚至还失去了记忆!”
“我们想查的也就是这件事,若能查清,然后替飞扬解决了此事,或许……”
……
四位身影互视一眼,正要点头……
“呵呵,一个姓邪的成了陆家人?这要说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天音自天外而来!
听得陆风先是一怔,旋即目眦欲裂!
“妙帝!原来是你!”
第2666章 第2665 接人 死于习惯
九州界,虽然来到了域外战场这片天地,却不属于这片天地。
深知此点的九州众修,在经历了短暂的针对邪天太过牛逼而引发的疑惑之后,便在邪天的带领下,朝那道冲天而起的生机走去。
走向生机,是令人雀跃的。
离开焦点,是令人轻松的。
这群跟在邪天屁股后面挥洒九州斗志的生灵,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此刻的离去,足以以一种无视陆家的态度,被写入历史……
正如邪天所说的那般,此刻他们心头的唯一所想,便是去接张伤。
张伤尚未得见……
生机却已能感受到。
这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生机,似乎比他们所见所知的所有生灵的生机加起来,还有浓郁不少。
“这牲口重生后,得牛逼成什么样啊……”
“无法想象!”
“呵呵,道爷感觉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按你这话的意思,你倒是想死上一次?”
“话说,如此严肃的时刻,真适合说这些话么?”
“不然说啥,说邪天太牛逼?”
“唔……那还是说说重生后的张伤,究竟有多牛逼的事吧……”
……
有一个无法被质疑的事实是——无论重生后的张伤有多牛逼,能甩他们多远,造就如此张伤的人,是邪天。
正如刚刚陆风被震撼的那样……
能视身具浓郁的无之气息的种魔若无物,挥手就将其用于复活自己同伴,其间所透露的轻描淡写,足以说明邪天对张伤有多重视。
而若要真正认知这重视,则需加上邪天在种魔之战中,为此所付出的那些努力。
对此,九州众人虽然无法全面去感受,却也能通过过往的耳濡目染,对邪天的情感做出能够匹配的评价。
而且他们根本不会因为邪天对张伤的重视,而滋生什么羡慕——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把张伤换成自己,邪天的所作所为不会发生丝毫变化。
这才是邪天。
是他们熟知的邪天。
却又是他们陌生的邪天。
“我就好奇了,你咋做到的?”
一脚踢飞脚下某颗碍眼的小石子儿,小树终于忍不住捅了捅邪天的后腰子,纳闷问道。
凝视冲天生机的邪天耸耸肩:“我做了那么多,你指的哪一件?”
“某个牲口膨胀了啊……”武徒哭笑不得地道。
感同身受的红衣,却白了眼武徒:“换做是你,做了如此多的事,你能不膨胀?”
“嘁!”武徒不屑一笑,“我他niang能飞起来!”
白芷闻言,忍俊不禁。
自认是邪天婢女的她,即便同样在这件事中对邪天如此逆天的能力表示疑惑……
但这个疑惑,显然尚无资格主导她的思想。
她最在意的,还是邪天的身份和来历。
更何况,心思一向细腻的她,不仅能从谁敢欺我陆家少主和我叫邪天,你怎么称呼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中感受到一丝不妙……
更不妙的是,她还感受到了此刻笑意盎然的邪天,身上极其罕见的一丝冷意。
“主人,那些人……”
“伤哥快好了。”邪天笑了笑,想了想又叹道,“就是不知会不会变丑。”
“啊?”
“毕竟种魔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
“种魔的样子?那样子也谈不上丑吧……”
“但我看不顺眼啊。”
“话说,这是关键么?关键是张伤怎么会变成种魔那模样才对吧!”
“唔,道爷明白了,邪天素来喜欢公报私仇,怕是张伤曾经得罪过邪天……诸君,引以为戒啊……”
“就像你叫逗比王,是么?”
“放屁!道爷明明是逗战王……”
“哈哈,不容易了,这他niang的封号过了几百年了,才被我们的小树道子承认……”
“哈哈哈哈……”
……
这便是家的感觉。
如是想的邪天,并不知道在他主导这场嬉笑怒骂时,邪月也正在对陆家五位老祖解析着他为自己打造一个家的心思。
他也不想去思考太多。
因为许多事,都不是通过思考能够解决的。
就譬如他想领悟齐天之道的行为。
想领悟,并不代表他就能领悟。
没有能力走这条路的他,是在何等无助的前提下,方才借交织的气息走上另外一条没人能够想象的路。
没人知道走上这条路的邪天,心头是何等的没有把握。
而自操控那如轮刀的齐天之道斩掉罗夙手臂后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种没有把握之上的。
幸运的是,他身处战斗之中。
而战斗中的邪天和平时的邪天,完全是两个人。
所以他的无助感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通过战斗迅速领悟齐天之道而生的信心。
但十分清楚敌我力量差距的他,同时也十分清楚即便这信心再膨胀千倍万倍,所带来的结果依旧是——自己只能周旋,想要翻盘,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