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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着下巴,吞茫顿时就觉得扎在背上的刺少了不少。
“哼哼,你知道卑鄙手段搞不定种魔,所以听闻种魔来临,吓成那副模样……呵呵,难道你认为就能搞定小爷么,真是,愚蠢呐……”
不过愚蠢和阴险相比,在手下这个层面,他还是选择了愚蠢。
所以他眼珠子一转,非但没有底气十足地转身暴打一番邪天,反倒琢磨着如何重用对方。
“毕竟你阴不到小爷,但至少能阴其他人……小爷我实在是太极致了,唔哈哈哈……”
忍不住大笑一声,吞茫扬长而去,只留下因笑声而起的震荡,将还在沉吟的邪天惊醒。
“不是有所恃,就是有阴谋了……”
结合种魔主动停战,以及在停滞后再度起身杀向水原地带这两件事,邪天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得出结论的过程是模糊的。
但往往有些时候过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开头。
因为开头,往往就预示了结尾。
“所以无论我在不在这里,你都会来……”
“或者是因为我败了,所以你更会来……”
单论那场在虚无层面进行的交锋,邪天并不是真正意味上的失败。
但加上种魔此后的行为,邪天便生出了此感。
因为种魔的继续前行,颇有一种乘胜追击的味道。
似乎种魔在用这种行为告诉邪天——我并不寻求在虚无层面打败你,所以我主动停战,然后,我来了。
“我好怕啊……”
没有吞茫在侧,邪天再次轻喃。
此时的他,心跳微微加速,全身上下,也产生了些许颤栗感。
放在常人身上,这就是一种害怕。
但若配上邪天那双精光闪闪的血眸,以及血眸中一种即将开始燃烧的东西,这便不是害怕——
而是一种期待。
这是一种对强敌的期待。
但和常人那种趋近美好的期待又不一样,因为这种期待的背后,充满了不确定性。
纵然期待,邪天也不知道期待的结果,是自己死,还是种魔死。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竭尽全力,让自己不死。
颤栗,在邪天的全力压制下戛然而止。
窜入体内的颤栗,却被一股猛火袭击,瞬间燃烧起来,真正点亮了他血眸中即将开始燃烧的东西。
很亮。
这两个字,不仅是对此刻邪天血眸的形容,同样是此刻东方舞对黍天子的感观。
被魔追杀数日。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化去了即将赐予自己黑暗与死亡的魔……
这便是此时东方舞的感受。
但看上去,她脸上还是比较平静的。
而这平静,仿佛就是无定界巨变带给她的成长。
也因为这种平静,刚长途跋涉而返,并纯属无意地救了东方舞的黍天子,有了谈话的兴致。
“我救了你,不说声谢谢?”
“谢谢。”
“呵呵,还以为你只会对他说呢。”
“他?”
“明知故问?”
“邪天?”
“不是他又是谁?”
“你以为他是我的谁?”
“我以为?”黍天子笑了笑,“我以为没有意义,倒是令堂以为……”
东方舞秀脸清冷:“邪帝传人,诸界欲斩!无定界虽没了,但斩邪之心还有!”
黍天子并未立即开口。
想了想,他若有所思道:“那为何令堂……”
“大人,若你再亵渎家母,纵有救命之恩,东方舞来世报之,今世却要替家母,替无定界讨回公道!”
黍天子一怔,看了眼东方舞,笑着点点头道:“不错。”
说完,他选了一个方向离去。
东方舞盯着黍天子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消失,眸光都未曾发生过变化。
但故作平静的她并不知道,黍天子那一眼看的位置上,就在谈话的瞬间,又多了几根白发。
“若非情殇,何故如此……”
朝距离自己最近的魔走去的黍天子,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无定界界主母女,本是如今的他无视的对象。
但在营地里的相遇,让他生了留意之心。
他无法想象,在邪帝传人诸界欲斩的大势下,无定界界主东方明珠是被鬼上身了还是疯了,竟对邪帝传人青睐有加。
此刻碰巧遇到东方舞,他便起了一探之心。
一番以问对问的对话中,他得到的全部是东方舞母女对邪帝传人的怒火。
而且这也非常容易让人相信,毕竟天庭之下八大远古宗门排名第三的无定界,就是硬生生被邪天毁去的。
但心智如他,又岂会相信?
直到他发现东方舞那一缕本就雪白的发丝,又在呼吸间添加了几根后他才明白,原因很简单——东方舞,爱上了邪天。
“而东方明珠为了成全女儿,不顾无定界覆灭之仇,带着东方舞来酆崖寻找邪天……”
“但一界之主再如何大量,再如何在乎女儿,又如何能忍得了此等深仇大恨?”
“所以……”
连东方明珠那癫狂的状态都被解释通了,黍天子便释然开来。
“呵,虽有些奇葩,但……”
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双眸微微一亮,旋即他摇摇头,将某个念头抛诸脑海,朝发现自己且疯狂逃遁的魔追去。
“种魔来了,早晚都得死,还不如让我冲击一下第八种九天神通啊……”
似乎能感应到这一切,直到此刻,面容清冷的东方舞,才任由两行压抑许久的清泪掉下来。
“若不暴露身份是你所愿,那只求你看在我为你遮掩的份上,饶过娘,娘亲……”
暗喃结束。
东方舞闭上变得灰寂的双眸,阻断了泪水,转身朝邙山而去。
第2527章 第2526 大势 小势 错身
若说若将酆崖战地形容为一个气球……
那种魔便是一根打气筒。
随着他的接近,酆崖战地变得越来越大。
这种大,不指地域,而指容量和关注度。
魔族、酆崖,以及离得稍远的罗刹血子们,都在种魔靠近酆崖战地的趋势中,汇入酆崖战地。
随着这种汇入,无论是魔族和酆崖不谋而合的混乱之计,还是罗铮和摩拓你情我愿的合作,都开始了最后的大一统。
因为三方所谋,皆为种魔。
而在这大势之下,尚有无数旁人或知或不知、或在意或无视的小势。
譬如黍天子对邪天的挂念。
譬如刚刚离开总殿的暠,其惴惴不安却又杀机四溢的心。
譬如东方舞不求全,但为母亲求生的念头。
譬如吞茫打算好好打磨阴险小人为己用。
譬如罗铮不断将邪天推向风口浪尖的心。
又譬如死灰复燃的,摩拓对邪天的探知之心。
……
各种目的,各种欲望,都趁着三方大势,蠢蠢欲动。
而这场在域外战场时不时就会发生的大事,亦不缺乏旁观者。
旁观者的主位,非问情殿于域外战场的归殿莫属。
在封郁惶惶逃离之后,以霜元老为首的马屁元老们,似乎感受到了天大的不妙。
他们本因本着趋利避害之心远蹿,却又怀揣侥幸,打量着他们怯怯而不敢涉足的酆崖战场,幻想守株待兔之事,在他们身上发生。
除了归殿众元老杀才,这一次的种魔之战,多了另外一个旁观者——
被陆风从下界捞上来的,九州大世界。
伴随着小树等人和抗天宫宫主婢奴女的回归,一直在邪月中闭关修行的天衣,终于露面。
而域外战场所发生的大事,也被殷甜儿等人所知。
天衣出现的大欣喜,渐渐朝担忧转变。
“邪天,不回来么?”
“他,他没说……”
“放心啦,他怕死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可能……”
“邪天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都别愁眉苦脸的,要道爷看,那牲口的属性中绝对有一条是祸害遗千年,哈哈哈……”
……
先惊后忧后,这一场故人重逢便渐渐散去。
可晚上,为婢奴女接风的大宴上,却少了数十人。
神姬面色惨白地问道:“他,他们人呢?”
“他们说,”老爹看向暗下来的苍穹,轻轻道,“战斗不止,并肩不休。”
看着九州无敌大杀四方阵的离去,邪月面色阴沉不定。
最终,邪天还是卷进了种魔之战。
若仅仅如此,他尚不会如此惶惶。
“上界之人,何时下界?”
“麻烦前辈搞清楚,”陆小小幽幽道,“下界来人的主要目标,根本不是种魔。”
邪月能够理解。
种魔很强,强到不仅人类和罗刹都欲疯狂夺取,便连魔族自己都不会放过。
但说穿了,这也仅仅是下界诞生的种魔。
这样的货色在上界眼中,虽同样珍贵,却称不上稀世二字。
上界之所以会下界而来,只是想趁此难得一见、可以光明正大下界的机会,重新布置下界。
布置二字,听上去轻轻松松,仿佛无伤大雅,但对下界来说,却不啻于改天换地。
且不说改天换地,单单是布置前的一番打扫,就足以让下界所有臭虫死无葬身之地。
而头顶邪帝传人之名的邪天,绝对是这些臭虫中最臭的一只。
“只希望陆风,不会玩儿脱。”
冷喃一声,邪月最终还是压下了与邪天汇合的冲动。
若没有从陆小小的反应中,猜到身处上界的陆风正针对邪天谋划着什么,他绝对不会坐视。
而陆小小,此刻除了继续暗骂提前出手破禁的道祖以外,他眉宇间的疑惑,也在渐渐加深。
“这种魔,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啊……”
当种魔踏足酆崖战地时……
陆小小轻喃。
只不过轻喃的他并未发现,被混沌包裹的种魔,身躯微微一颤。
这一颤,就是种魔对陆小小轻喃的反应。
没有人看到此点。
即便有极其强大的斥候,注意到了种魔身躯一颤时带动混沌产生了一丝凝滞,却也没有放在心里。
因为——
“种魔,终于进了口袋!”
种老。
摩拓。
罗铮。
三方大佬同时轻叹,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扎在酆崖战地的袋子,是他们抛弃无穷岁月厮杀带来的成见后,极力促成的。
不如此,无法对付种魔。
而这手段,也是对付种魔的唯一手段。
至于种魔最终会落到哪一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