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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一时无言。
“告诉你也无妨,你欠我一条这样的船。”
红十一娘拍了拍这万钧战舰的船舷:“若你真的行,记得以后把欠我的给了。”
她朝着下船的地方走:“阮青锋在开门岛,那地方靠不过去,开门岛里有海浮屠的人,海浮屠有悍卒八千,战船过百,而且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这片大海,你贸然过去,别说厮杀起来无胜算,暗流都能把你们送进海底喂鱼。”
八千人?
沈冷本以为海浮屠的规模会更大,没想到只有八千人。
红十一娘似乎是看出来沈冷眼神里的含义,于是有些轻蔑的哼了一声:“你们宁人号称陆战无敌,八千可破十倍之敌,海浮屠的人就如同你们在陆地上的战兵,只要是在海上,十万人也不敢去围剿海浮屠的八千海盗,不然的话,你觉得阮青锋何必去求他?仙山岛没那么大,种不出粮食,你可曾听过古往今来哪个海盗敢养八千兵?”
“他求海浮屠能做什么?”
沈冷道:“攻上陆地?”
“你以后会知道的。”
红十一娘跳下沈冷的万钧战舰,轻飘飘落在她的那艘小船,稳稳站住,她回头看向沈冷:“当你下一次得到海浮屠的消息,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沈冷只是没有想到,下次得到海浮屠的消息居然会这么快,三天之后沈冷的船队遇到了两艘残缺的大宁战船,被打的千疮百孔一样,将战船上的人接过来才知道,是海浮屠带人袭击了大宁的运输船队,从窕国往大宁运送的几十条货船上的粮食和兵械甲胄都被抢走,二十艘护航的战舰被击败,败的体无完肤。
对于大宁水师来说这是绝对的耻辱,号称海上霸主的求立人都被他们打的抬不起头,却被一伙海盗打成了那样,颜面无存。
没有人知道阮青锋怎么说服了海浮屠,本决意不与宁人为敌的海浮屠居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半路拦截大宁船队,那是要送到北疆去的粮食,用作对北疆黑武人之战所需之军粮。
沈冷知道带着船队往出事海域赶过去,到了的时候海面上依然漂浮着很多碎片,有一面大宁的战旗就飘在那,看到那破损的战旗,每个人心里都烧起来一股火,士兵们将战旗打捞起来,捧在手里。
而此时,海浮屠的海盗船队已经带着劫掠而来的几十条货船返回开门岛,站在甲板上的海浮屠低头看了看手上还没有洗干净的血,眼神有些恍惚。
他又想起来阮青锋对他说的那句话,于是便有些愤怒起来。
“求立与你可相安无事,若宁国灭我求立,宁国可会与你相安无事?”
海浮屠看向远处,缓缓攥紧拳头。
视线逐渐转移到侧面,那边是求立人的战船,那些求立人似乎在放声大笑,他便更多了些烦躁。
他才不会与求立人真的合作下去,求立之败不可阻逆,阮青锋帮他抢夺大宁的运输船,再多抢几次,那就舍了仙山岛又如何?大海之广阔,鲲可遨游。
只是……如何放得下她?
第0399章 听说他的剑很快
长安城。
坐在黑色马车里的韩唤枝正要赶去宫里,才出廷尉府的大门没多久,在他身后的方向,有几名黑骑飞驰而来,非紧急军务事长安城不可纵马,这几个骑士不顾禁令,显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韩唤枝的马车停下来,不等身后黑骑追上,韩唤枝已经从马车上下来。
长安城中马蹄急,从来都没有好消息。
为首的黑骑伍长从还没有停下来的战马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倒在韩唤枝面前抱拳垂首:“大人,千办耿珊和千办古乐出事了。”
韩唤枝剑眉一挑:“说。”
“两位千办大人追查将军沈冷遇袭一事,先是查到了真正的工部官员被杀之地,然后一路南下追查,在临近平越道的地方中了埋伏,黑骑尽死,两位千办大人身负重伤,目前还没有查明下落,在平越道福田县找到两位千办大人留下的标记,我们的人还在追查,卑职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人还没有找到。”
韩唤枝看起来并没有脸色变化,站在那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调黑骑五百长安城外等我。”
说完之后上了马车,继续朝着未央宫方向去了。
两炷香之后,韩唤枝进了宫,皇帝正在东暖阁中处理政务,侧头看了一眼刚进门的韩唤枝随即眼神微微变了变:“出了什么事?”
明明韩唤枝什么都还没有说,明明韩唤枝觉得自己的表情也控制的很平静,可皇帝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陛下召臣来,还是先说陛下要让臣去办的事。”
“北疆传来消息,有人告孟长安对世子李逍然严苛,似有不臣之举,你着人去看看。”
“是。”
韩唤枝垂首:“臣安排两个千办去北疆。”
“朕有通闻盒在那边,事情如何朕清楚,只是得堵某些人的嘴。”
皇帝放下手里的笔:“说你的事吧。”
韩唤枝道:“臣要离京。”
“何事?”
“或许折了两个千办,耿珊与古乐。”
皇帝脸色微微一变:“去吧。”
韩唤枝拜了拜,然后转身往外走。
“廷尉府的人是朕的人,查到谁,若是不方便放在明面上说,牵扯大了,那就不要牵扯出来什么,多死几个人比多几个人说话好。”
皇帝在韩唤枝身后语气平淡地说道:“把人带回来杀。”
“是!”
韩唤枝回身再次一拜,大步离开东暖阁。
平越道,福田县。
一户民宅中,古乐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已经再一次陷入沉睡之中的耿珊,他在自己身上翻了翻,翻找出来最后一点伤药给耿珊换了,然后又喂给耿珊一口水,做了这些之后古乐已经几乎耗尽力气,靠在屋檐下大口喘息。
他的伤比耿珊的伤要重,可是他没给自己用药,所有的药都给耿珊用了,做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犹豫,他也不是对耿珊有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男人就该这样,这是将军说过的。
平越道的天气闷热,若不是他们都有极好的素质,有着无比丰富的生存经验,这么重的伤处理不好的话早就已经感染了。
若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那只能是耿珊。
古乐靠在那喘息,想着老子是个男人,男人就该护着女人,将军说过,什么叫他娘的大男人?大男人就是不能让女人受委屈,不能让女人受苦受罪。
所以即便他如此痛苦难受,他还是有些得意。
袭击他们的人训练有素,比黑骑的战力还要强,突袭而出的那一刻连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些人配合默契,每个人都极凶悍,精通杀人技。
带着的黑骑全军覆没,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如果不是他足够聪明,他和耿珊也不会活下来。
虽然现在活的很辛苦,可最起码还活着。
那个男人。
古乐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那个抱刀的男人,蒙着脸,身形笔直,抱刀而来,一刀断耿珊的剑,再一刀断他的刀,那个男人的刀没有刀鞘,也没有包裹着,明晃晃的抱在怀里。
福田县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的人自然会知晓,可古乐不敢相信福田县县衙的人,那些刺客敢在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拦截袭杀廷尉府的人,保不准就和县衙的人有勾结。
长安城里某些人,一直都和南越国原来的一些权臣有交易有来往,廷尉府在之前又不是没有查到过。
平越道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可实际上,那些曾经手握重权的南越人一直都不服气,他们本以为投降会保住自己当初的地位和特权,然而皇帝陛下对他们根本就不屑一顾,所以他们很失望,也很生气,暗中和大宁朝廷里的某些人勾结一处,谁知道藏了多大的图谋。
古乐不是没有想过去联系战兵,然而现在连出福田县都那么艰难,更别说长途跋涉,他已经没有力气,能活着就不错了,所以他根本没办法带着耿珊一块走。
耿珊虽然伤的比他稍稍轻一些,可已经无法自己行动。
他是战兵出身,从骨子里依然是个战兵,所以他只信任战兵,福田县是在平越道最北边,距离战兵驻地还有几百里,距离紫御城也有几百里,如今的他和耿珊想要过去难如登天。
“你不应该把药都给我。”
耿珊醒了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新换了药,眼神里有些感动有些悲伤。
“你不应该意气用事,你比我逃出去的机会大,我已经动不了了,你这样给我续命,续的是你自己的命,不如你逃出去,将来还能为我报仇。”
“廷尉府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轻易认命了?”
古乐看着耿珊笑了笑:“我那药可是贵的很,你要是不好起来可对不起我的药,将来回到长安城,没有两顿好酒我是不能原谅你了。”
耿珊也笑,眼睛发红。
“纵然我们死了,也得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耿珊问:“你有办法?”
“没有。”
古乐摇头:“那些人对廷尉府无比了解,我们一路上被追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们的追踪技了不得,躲进这小院子之后我忽然间反应过来,他们不是追踪技有多了不起,而是因为他们看得懂我们留下的标记暗号,或许,廷尉府的一切他们都了如指掌。”
他深呼吸几次试图减轻自己的疼痛,只是紧皱的双眉还是让耿珊看出来他有多痛苦。
“所以你昏迷的时候,我出去把之前留下的标记都抹去了。”
耿珊道:“你出去过了?你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还在流血,他们也会寻着痕迹找到。”
“放心吧,不会。”
古乐抬起手裹紧了衣服,嘴角是自信的笑。
耿珊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的腿断了,虽然古乐给她接了骨也固定了木板,可移动艰难,这一刻她却忽然爬过来,伸手拉开古乐的衣服,衣服里边有石灰洒落。
“你要死啊!”
耿珊的眼睛瞬间就变得更加红了,看着古乐那张苍白的脸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没有药了,他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为了不留下血迹,居然用石灰把伤口敷了一层……那得多疼?
“我没事。”
古乐笑了笑:“我当初在战兵的时候……”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