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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大人此番做法,难道不怕君临不应吗?”叶君临突然脸色一板,责问道。
轩辕国器却是没有丝毫惧色,嘴角绽放起一抹笑容,这个时日无多的老男人,直视着叶君临,笑道:“殿下不会拒绝的。”
叶君临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做人做到这个地步,难怪城主大人没朋友。”
轩辕国器笑笑,不再多言。
叶君临偏过头,转向宁昆仑问道:“宁四哥,收拾一个半步玄尊的‘老王八’,可行否。”
宁昆仑明白其中缘由,亦是无奈地笑道:“没问题。”
手持黑铁大戟欲出大殿,却被弱不禁风的轩辕国器,伸手拦了下来。
“收拾一个苟且百年的老王八,轩辕国器还是自持有这份魄力的。不必劳驾宁将军,轩辕国器自己来。”说完,轩辕国器 回望了叶君临一眼,补充道:“只是之后,需要魏王殿下,保孤月城三十万百姓周全。”
叶君临点点头,算是默认。
轩辕国器大笑出门,仿佛透过无数遮掩,看到了那自龙虎而下的车架大队。这位窝囊了大半辈子的城主,出城杀人去了。
“轩辕国器走了一条不能回头的岔路,不惧一死,只求他们母女平安。”轩辕国器缓缓说来,神情激动,接连咳嗽数声,捂住嘴,抛下一片猩红血迹。
“疯了。”轩辕国士无奈地摇了摇头,轩辕倾城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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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出城,老吴却是身形一闪,往孤月城的一处肉铺而去。
肉铺的店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不出已经历了多少岁月,抑或花甲,抑或古稀,抑或更多。老人身上的衣衫,早已 被猪肉染上油光,手中剔刀轻挥,半边猪肉便被匀分成十份。
见到老吴,卖肉老者轻轻笑笑。
关上店门,两个十数年未见的老人,坐于桌前。
酌酒闭目笑谈天。
“前些日子,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本来还疑惑是谁,没想到是你小子。”卖肉老者轻饮一杯,目光转向老吴。
老吴笑笑,脱下鞋子,继续抠着脚丫。
“你以前可没这习惯。”卖肉老者皱了皱眉,继而笑道。
“不知为何,最近老是脚痒。”
“怎么出山了,打算再来几场‘春秋大战’?”
老吴摇了摇头,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笑道:“早没那激情了,这次是瞧上一个徒弟。”
老吴说的曼斯条理,而那卖肉老者,却是蓦地睁大了眼睛,满脸皆是欣羡。
一个武者,哪怕曾纵横九霄,最终还是要消亡,若无人继承衣钵,那边是永恒的痛楚。
但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却又是一件难入登天的事情。
匣中三尺不长鸣,不遇同人誓不传。
震惊了许久,卖肉老人摇着头,轻轻笑笑:“跟你争了一辈子,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输给你了。”
老吴再饮一杯,满脸遮不住的得意:“都这把年纪了,还惦记些这个,有什么意思。”
寒暄数句,话锋一转,谈及到了轩辕国器身上。
卖肉老人长叹一声,话语中带着无限惋惜。
“这后生苦命啊,老轩辕的嫡长子,天赋才华都极出众,可偏偏不走武道。下山考取功名时,爱上了个不懂知恩图报的江湖女子。那女子出身不好,性子却执拗,大概是不甘心嫁给国器这么个老实人。被龙虎山那个‘为老不尊’的,瞅准机会,软硬兼施就给‘双*修’上了。事后那女子竟一声不吭,反倒在那老王八那里,做了三年鼎炉。”
老吴长叹一声,调笑道:“那刘老王八年轻的时候就讨女人的喜欢,手腕那是越老越厉害。”
那卖肉老人笑笑,继续说道:“那刘老王八过了几年,又这看上了轩辕国器的女儿轩辕倾城。估计这次终于过了轩辕国器的底线,不再忍气吞声。”
老吴叹道:“我看那轩辕家的小子,气机乱涌,只怕是倒行逆施,一心求死的路数。”
卖肉老人惋惜道:“这个小子,若不是走了歧路,急于求成,只怕也能登上那‘青霄十人’之列。”
老吴微怒道:“再不求死,拿命去换境界,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入了那老王八的嘴?”
卖肉老人无奈道:“这么一来,这孤月城可就真的一蹶不振了。”
老吴没有答话,继续抠着脚丫,喝着酒。
卖肉老者笑笑,看着老吴问道:“待在这里不去帮忙,不怕你那宝贝徒弟吃了亏?”
老吴顿时来了精神气,喜逐颜开道:“我这徒儿吃不了亏,不是老吴说大话,能伤到这小子的人,整个青霄加起来,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但若说要杀我这徒弟,嘿,那姓白的后生和那秦国两老鬼或许行。但这刘老王八啊,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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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轩辕入尊
四月初八,原本万里晴空的孤月城,突然彤云密布,零星小雪恍若天上仙子,缓缓落下。
迎着寒风,已经病入膏肓的轩辕国器,昂首出城门。
轩辕倾城挽着一个妇人的手臂,站在城楼上,默默地看着轩辕国器的背影。
寒风吹来,轩辕国器连连咳嗽,猩红的鲜血随着磕出,沾染了他的手心。回过头,轩辕国器看了轩辕倾城一眼。
“倾城,以后就由你照顾你娘了。”
妇人如梦初醒,猛然喊道:“轩辕国器,你去哪里?”
中年书生继续前行,温言笑道:“去‘迎接’刘古盘。只有把这只贪得无厌的‘老王八’宰了,孤月城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
轩辕国器突然停下了脚步,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年轻时候读书,看到圣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惜轩辕国器这辈子,也只能扫扫这孤月城百里,扫不得那天下了。”
城楼上,妇人泪如雨下。
轩辕国器却是笑笑:“轩辕国器不后悔当年娶你。”
轩辕倾城嘴角颤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她看到自己的母亲转身回府时,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娘,我们真的不去看看?”
妇人转过头,神情冰冷:“去看轩辕国器如何寻死吗?”
轩辕倾城脸色突变,欲言又止。
妇人却是火上浇油道:“就算他打赢了又怎么样?轩辕国器,根本就不是我们娘俩知道的那个轩辕国器,难道他打赢了,我就要哭得梨花带雨去求他回心转意,然后与他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轩辕倾城泪流满面:“娘,你当真。。。一点都不心疼?”
妇人笑了起来,有些癫狂:“我呀,早就不知道心痛的感觉了,你要去,就自己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会。”
叶君临不知何时来到了城楼上,身边只跟着宁昆仑。
叶君临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狐裘,与天上落下的白雪一个颜色。巨阙剑依旧是背在身后,无形中散发着凌厉的剑气。
轩辕倾城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位时而高不可攀,时而低至尘埃的‘魏王’殿下,不再那么讨厌了。
生平第一次,与男人站在一起,没有离开。
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个冷峻的少年很有安全感。
生平第一次,她的小心房微微地跳动了一下。
一袭狐裘的叶君临,与一袭紫衣的轩辕倾城,并肩站在孤月城的城楼上,眼睛望着同一个方向。
宁昆仑搔了搔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怎么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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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书生迎风缓行,衣袖翩翩,卓尔不群。隐忍了二十年,这一刻,他显现出了所有峥嵘。
一路走,一路咳嗽,血丝不断渗出。一路上,轩辕国器想了很多事情,有好有坏,有起有伏,有辱有荣。
终究还是回过了头,他的目光落到叶君临的身上,像是在询问着什么。叶君临长叹一声,轻轻点头。
轩辕国器心安。
龙虎山的迎亲队伍,终于踏着风雪走到了孤月城下。一袭大红新郎装的刘古盘,看着隐没在风雪中的轩辕国器,脸上流露出了一个猥琐地不能再猥琐的笑容。
“哟,岳父大人,你这是来迎接我吗?”
一个一百四十岁的老王八,去叫一个四十岁的人岳父,真是亏得你这么不要脸。
轩辕国器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憎恨的神情。这么多年来,你刘古盘欺压我轩辕家的账,该和你算算了。
轩辕国器将书卷插回腰间,凭空托起一只大号狼毫。
这位在龙虎山一言九鼎一古稀的老王八,微微一笑:“那就让我领教一下,轩辕城主的高招。”
话语轻蔑,丝毫没有将轩辕国器放在眼里。
不在刻意压制境界的轩辕国器,抬手一式,右脚踩出一步,左脚微微屈膝。手中狼毫大挥,玄光闪耀,妙不可言。
刹那间,天上乌云翻转如龙,骤然下降。
轩辕国器轻声道:“起笔憾昆仑。”
忍常人所不能忍,故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轩辕国器忍了二十年,在这一刻,所有委屈如同是喷发的火山,全部倾泻在了刘古盘身上。
手中笔走龙蛇,毫间如有鬼神齐动,心中万千气象付诸笔端。字由心生,轩辕国器划出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杀气腾腾。
气机暴涨,轩辕国器的境界,直入玄尊。
黑云压顶,山雨欲来。
刘古盘到底是活了两个古稀的人了,不能说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但却也极为淡然。轩辕国器的境界提升,实在是太过 于玄乎,玄乎到让人难以相信。
老奸巨猾的刘古盘,一眼便看出,轩辕国器的境界不过是拼得性命,燃烧了精元换来,撑不了多久。
一笔划来,刘古盘侧身躲过。
轩辕国器面色一凛,手腕倾翻,再度划出一笔。
平地间升起一条龙卷,天地气象以龙卷为轴,飞沙走石。轩辕国器一鼓作气,气势暴涨,并未有丝毫的衰竭迹象,大笔双挥,气机攀至顶峰。
龙卷一分为三,如同是三条风龙。
“三龙汲水!”
刘古盘的发丝,被吹拂地凌乱不堪,却是不屑道:“燃烧自己的生命换取的境界,这就是你的所有本事?这般‘杀鸡取卵’的行径,吓唬人还行,要想伤老夫,真是可笑之极。”
三条龙卷,猛然移向纹丝不动的刘古盘。刘古盘却是大笑一声,胸中气机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