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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十分强横,只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就紧紧地蹙了起来。
“游兵散勇,乌合之众!”
这是于禁对眼前这支军队的评价。
虽然战力不错,可是几率未免太差了些,上官检阅,竟然还队列不齐,衣冠不整,若是战时,局势瞬息万变,这支军队哪能派上用场。
于禁打量军队的时候,那些将士也在观察于禁。
自从归顺嬴征后,他们也是心中忐忑。当初的投效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罢了,冷静之后也是十分后悔。
寻常人不知道嬴氏家族的事情,可他们作为嬴氏家族的嫡系兵马,消息自然灵通许多,都知道嬴征的虚实。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此时他们身上已经烙下了嬴征一系的标签,根本不可能再被嬴氏家族接纳,唯有对嬴征死忠到底。
投效之后,嬴征并没有对他们进行委派和调动,也没有打散重组,依旧维持原班人马,而这一点,也让他们原本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每日里他们依旧和往常一样操练。
当看到于禁的那一瞬间,那些将士都明白,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头领。
军队的排外性是共通的,看到于禁的第一瞬间,几个头目就升起一股比试的想法,可是当于禁目光扫过来时,几个头目立刻感到一股山岳般的重压扑面而来,那种威严的气势令他们思维一阵停滞,一个个脑袋中都陷入了空白。
想当初,曹操想要削去大将朱灵手中的兵权,又唯恐酿成兵变,最后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于禁,而于禁仅带着十几个传令将官就来到了朱灵大营,仅凭个人声名威望,镇得朱灵及其部众不敢妄动,成功完成任务。
而现在,只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小将,于禁那王八之气一散发出来,哪个还敢炸刺。
于禁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百名兵将,一句话都不说。可是他身上的气势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凝滞,一种近乎实质的威压充斥在校场中。
在这股威压下,兵将们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一个个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可是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挺胸抬头,绷紧浑身肌肉,一种莫名的引力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将台上的于禁看去。
嬴征知道,这是于禁在奠定自己的个人威望,以收服这些兵将,是以,并没有出声打扰。而下方那些兵士一个个都被于禁气势所慑,不能言语,是以,校场中陷入一片怪异的沉静。
“噗通……”
一个士兵受不住于禁气势的压迫,活生生的晕了过去,整个人木桩子似地躺倒,溅起大片的尘土。而这个声音就仿佛导火索般,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晕厥的士兵也都躺倒下去。
于禁依旧没有说话,他沉稳如山的站在将台上,微风拂过,却掀不起他的衣角。
一刻钟后,原地还能保持站立的只手可数,而这些人,一个个都脸膛青紫,他们嘴巴大张,却还是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哼!”
将台上的于禁闷哼一声,一种无形的力道瞬间透击出去,那几个人顿时全都跌坐在地上,一个个汗如雨下。
“一群废物!”
于禁冷冷的说道,随即转身来到嬴征身侧,嬴征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于禁,随即伸手一引,一行人离开了校场,留下一地或晕或醒或半晕的将士。
第一百零五章:定策
新上任的武将收服部众,不外乎施展恩威,或者好吃好喝收买人心,或者三把火捋顺刺头。/可是像于禁这样每天擂鼓聚众,却一个字都不说的,不说绝后,至少也是空前。
只不过那些将士都不敢直接问询于禁,每天里都是硬着头皮去校场,接受于禁惨无人道的气势压迫。
第一次点兵,没有人能站到最后,第二次的时候,除了为首的那个将领,其他人全都瘫软在地上。不过事后人们发现,那个将领是站着晕倒的。这个将领嬴征倒是知道的,那天就是他率众投诚的,名字叫王占,果然是站到最后的人。
第三次,又有几个人强撑到最后没倒下,于禁依旧一言不发,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于禁已经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姓名长相乃至籍贯履历。
这种怪异的点兵方式一直持续了十天,十天过去,能撑住于禁气势的人已经达到了三十个。
于禁一如既往的收回了气势,众多兵将全都感到浑身一轻松。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些人都勉强的控制住了身形,没有被前后的巨大反差弄得东倒西歪,不过也有几个撑不住疲累,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
看到那寥寥二十多个还在站着的人,于禁浓密的眉毛抖了抖,说不出高兴还是失望。
“点到名字的,向前一步!王占!”
十天来,于禁第一次在众兵将面前开口说话,这让众人知道,于禁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哑巴。只是听到于禁的话语,众人还是愣了一愣。
可是听到自己的名字,王占下意识的直了直身子,带得盔甲一阵哗啦啦的脆响,随即大脚向前跨出,来到将台前方。
于禁再次点出一个名字,立刻,又有一名士兵来到王占身侧。
当于禁点到第五个人时,其他人终于发现,于禁点到的都是能站立的人,那些东倒西歪的家伙连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偷偷摸摸的钻到那些站着的人身边。
不过很可惜,于禁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名单,那些人的小动作根本无法瞒过他。
于禁点完第十三人后,一双威棱四射的眼睛扫了扫剩余的八十多人,说道:“你们,以后不用再来了。”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不让老子当兵?凭什么?”
如果换个地方,那些士兵听到自己被上官赶出营地,一定会欢天喜地,毕竟不当兵就不用打仗,不打仗就不会死人,回家娶个媳妇弄几亩地,小日子多快活。
可这里是雍州。
雍州遍地荒芜,可耕之地极少,依靠地里那点粮食养活一家人十分困难。而当兵,虽然没有银饷,却饭管够。只要能在军营里呆一天,就能混一天饭,家里就能少点负担。而于禁将他们赶出军营,就是断了他们的活路,所以,那八十多士兵都愤怒的看着于禁,浑然没了刚才的忌惮和惧怕。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赶老子走!”
虽然都猜测于禁是新将领,可是断人财路无异于害人父母,这些人哪里还会管于禁什么身份。有些没教养的,直接就开骂了。
于禁丝毫不为那些污言秽语动怒,只是淡淡的说:“当老子的兵,你们不配!”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想为袍泽们开劝的王占立刻闭上了嘴巴,如果以前只是猜测,这句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于禁,就是他们以后的上司。王占也是老兵油子了,利害关系自然是分得清楚的。
被于禁鄙视的众人一阵默然,毕竟十天里他们都被压迫得东倒西歪,这是不争的事实,比起王占等十三人,他们的确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可是能抗住于禁气势的一共三十人,于禁却只留下了十三人,剩余那十几人立刻鼓噪起来。
于禁面无表情的说道:“礼不治兵,法不容情。你们十七人中,有六人浮于表面,每日将大半时间花在了整理衣甲,修理仪容上。而剩下十一人,却是不遵法纪,擂鼓终了依旧未到校场。”
听到于禁的解释,那十七人气得简直要吐血。
“张嘴闭嘴都是你的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军法了。”
既然撕破脸皮,这些被驱逐的士兵也没了顾忌,一个个或是斥责或是斥骂。
于禁笑了,那仿佛岩石般的面容露出一个说不上好看的笑容,“老子的话,就是军法,如有违背,立斩不饶!”
立斩不饶!
铿锵有力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这一瞬间,于禁身上涌现出森然如若实质的杀气,强横的气势从他身上涌现,以他脚下为中心,一道旋风呼呼的向四周掠去,卷起大片尘烟。
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那些聒噪的士兵立刻噤若寒蝉,他们有一种直觉,如果继续在这里唧唧歪歪,很可能会被眼前这个武将正法。一时间,八十多人都畏畏缩缩的后退,随即缓缓散去。
于禁看了看剩余十三人,说道:“十天来,我以自身气势压迫尔等,只是为了考验尔等心智毅力。以后,我会更加严格的操练尔等,希望尔等能持之以恒。”
头几天,嬴征还随同于禁前往校场,可是第三天,嬴征莫名的说道:“将威已立,无须多虑!”随后就再没来过校场。
只不过校场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嬴征耳中,嬴战也顺带的知道了这个消息。
嬴战本就发愁自己一方的军士,不得已走精兵路线,招来于禁的目的也是训练更多善战的士兵,可没想到,于禁新官上任,一下子裁去了百分之八十多的士兵,听到这个消息,嬴战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二弟勿要焦虑,于将军如此做法,自然有他的道理。”
嬴战叹了口气,说道:“即便这十三人再怎么训练,也就是以一当十罢了,还想以一当百么?”
嬴征只是笑而不语,自顾自的翻阅各地呈上来的军政卷宗。
不多时,于禁前来复命,嬴战虽然很想训斥于禁,可是想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又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嬴征呵呵笑着合上卷宗,说道:“于将军,你在校场中裁撤军士的消息一经传了出去,虽然还没将官过来找我吵闹,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情,还请于将军教我,该如何处理。”
自从嬴征在仓廪外斩杀嬴氏家族的长老,表达出强硬的执政态度后,嬴氏家族众口一词的要求嬴翔制裁嬴征。只不过嬴翔早已经宣布闭关,对家族中的种种言论都不予理睬,嬴氏家族上下虽然没有得到嬴翔的应允,可是底下早已经群情汹涌,如果嬴征再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必然要狠狠的反扑。
有先见之明的人纷纷笃定,双方矛盾的诱因必然在军权上。嬴氏家族可以容忍王占所部效忠嬴征,可他们绝不容忍嬴征进一步染指其他部曲,可嬴征想要在剿匪上有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