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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战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老者,终于记起,他就是方才和孟浪一桌的人,于是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那老者是察言观色的人精,看到嬴战神色的变化,立刻明白其中的缘由,连忙说道:“公子,害群之马是马,千里马也是马,两**虽然在一起放养,可终究还是有区别的,不知公子以为然否?”
嬴战隐约明白了这老头的意思,于是问道:“敢问老先生,这害群之马是指……”
“那人名叫吕不,洪钟大吕之吕,不值一提之不,只是嬴氏家族一个下人奴才,跟着嬴家的三少爷办事,经常拿主家的名头招摇。”
听老头说起方才那人只是嬴氏家族一个奴才,并非嬴氏子弟,嬴战心中莫名的好受了许多。而他神色中这一丝舒缓被一直留意着他神色的老头精准捕捉。
“那么这害群之马怎么个危害法呢?”
老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嬴战,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畅所欲言,“我们栎阳城有许多士族,栎阳城的军政大权名义上是属于嬴氏家族,实际上是被我们各家把持。这种现象不但是栎阳,雍州境内各大城镇都是如此。那嬴氏三少爷想要收揽权利,就拿我们士族开刀,以开市通商为名,缓慢渗透我们栎阳。”
听到这话,再联想起一路上见到的堡寨建筑,嬴战心中顿时明白了雍州的现状。
那些地主豪强筑城建堡,拥有土地和佃农,关起门来还真有一种国王的味道。他们拥有高度的自制,闲时务农,战时募兵,简直就是军政大权一把抓。而这种封闭的武力割据也令他们拥有脱离嬴氏家族的倾向,在这遍地匪贼的雍州,嬴氏家族也不可能对他们进行强有力的管辖。
而现在,嬴氏的三少爷想要把手伸进栎阳,无异于触动了栎阳所有士族的利益,明面上这些士族会装出恭顺的模样,背地里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
只不过所有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嬴氏三少爷拉拢了孟家,并以此为突破口,栎阳城固若金汤的现状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只不过紧接着孟家的代言人就被嬴战拍死,嬴氏三少爷的计划也无疾而终。
可以预见的,孟家必然会遭到所有士族的联合排挤,退出栎阳是必然的,否则,恐怕很难有善终。只不过这些都是不嬴战关心的了。
“那么老先生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过客罢了,不会在雍州扎根,也不会在雍州做些什么。”
那老头狡诈的眨了眨眼,说道:“公子所说,未必言尽其实吧。”
第六十八章:嬴氏秘闻
嬴战不知道这老头为什么一副笃定的样子,坚信自己对雍州有所图。按理说,这种关系到政治的事情他只会含糊其辞,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可能言辞凿凿的叙说,更不可能当着一个外人说这些秘闻。这些,不是一个成熟政客的表现。
“那,老人家你就说说,我怎么个不尽实法。”
那老头捻了捻胡须,“那吕不虽然有勇武的名声,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匹夫,都没跨入炼气的门槛。而公子你,恕老朽眼拙,看不出公子的深浅,不过从公子对术法的掌握,实力应该不低,身份也不会简单。公子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背景,可是那吕不对公子不敬在前,挑衅在后,公子却没有将他如孟浪一般毙在掌下。敢问公子,这就是一个过客的心态么?”
的确,若是一个过客,根本不会有半点顾忌,杀了人最多摸摸屁股跑路,雍州咱混不下去,就不会去其他地方么。所以,若真是一个对雍州没有半点心思的过客,那种情况下必然会直接出手打死吕不。
“还有,那吕不每次提及嬴氏家族,公子都流露出一种悲哀的神色,仿佛与嬴氏家族关系匪浅。既然有所关联,公子怎么会是过客呢?”
嬴战挑了挑眉头,“既然你也知道我和嬴氏家族关系匪浅,那,你就不怕我和嬴氏家族一条心,反而对你不利么?”
那老头神色自若的笑了笑,脸上流露出以一种所有事情尽在掌握的姿态,这让嬴战很是挫败。
“公子若是和嬴家三少爷一条心,那么势必会顺水推舟放了孟浪,而非不顾吕不脸面将其击杀。而且,这嬴氏家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也有好几个派系呢。”顿了顿,那老头又说道:“退一万步讲,我们广大士族和嬴氏家族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都心知肚明,我这些话就是当着那嬴家三少爷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嬴战没有理会老头后半句话,而是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对嬴氏家族不算太知晓,不过我很有兴趣了解一番,不知先生能否代为讲解?”
那老头不焦不躁的把嬴氏家族的一些事情讲给嬴战听,当然,这些都是隐秘的消息,只有那些高层的士族们知晓,根本不会流传在市井中的。
“嬴氏家族的家主是嬴翔,嬴氏家族嫡长子嬴征,刚冠礼成人(二十岁)。嬴氏家族的三少爷嬴天下,还不满十六。不过那嬴征修炼资质平平,军政天赋中庸,虽然是嫡长子,却没有三少爷得宠。反而那三少爷资质惊采绝艳,天赋无与伦比,一岁能言,两岁能文,三岁读经史,四岁即对治国有所见地,奈何,只是一个庶出,即便有他母亲的家族支持,也比不得嫡长子。”
嬴战对于嫡长子还是知道的。这个世界和地球的春秋类似,各大家族乃至王国中都有传嫡不传庶,立长不立幼的准则。
所谓嫡庶,明媒正娶的正室所育的子女就是嫡出,而那些妾侍等所育的子女就是庶出。而长幼并不仅仅指年龄,更是指身份。
比如,侍妾生下的儿子已经十岁了,正室才生下一个儿子,即便是襁褓中的婴孩,他也是长子。甚至可以说,庶出的子女和仆役无异,一般宗族中算排行,都是只记嫡出男丁,庶出的男丁直接排除,根本不入排行。而且,正室以外的配偶以及他们的儿子,即便死了也是不能入宗族祠堂,更不能葬入祖坟。这就是嫡庶尊卑的规矩。
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那三少爷嬴天下。对于这种人才,嬴氏一族自然培养,至于身份上的问题,就只能从嬴天下的母亲着手,比如扶正。如果嬴天下的母亲成了正室,那么嬴天下自然也算是嫡子了。如果嬴征哪天因为一场大病呜呼了,那嬴天下自然而然也就是“嫡长子”了。
不过从那老头的叙述中嬴战明白,嬴天下的母亲不可能扶正,即便嬴征的母亲已经亡故。
嬴天下的母亲吕氏是雍州望族吕家的女儿,可嬴征的母亲却是南部大楚国的公主。大楚国是一个堪比大晋国的强国、富国,雍州跟人家比就是瘦狗和雄狮的区别。嬴征的母亲和嬴天下的母亲就像是国王的女儿和乡下土财主的女儿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
所以,即便嬴征的母亲已经病故,也依旧占着正室的名分,即便吕氏已经是实质上的嬴氏家族女主人,可终究没有那个名分,也永远不可能有那个名分,连带的,嬴天下始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一刻,嬴战很是感慨。
有些东西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比如身份,家世,这是后天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改变的。就比如那嬴天下,无论天赋、毅力都比嬴征优秀百倍,可就是一个娘胎里带出来的身份,让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嬴征相比。如果哪天嬴氏家族的家主退位,那么必然是嫡长子嬴征上位,而嬴天下,再怎么不甘,也只能交权放马,做一个闲散的富家翁,除此之外,只有扯旗造反一条路。
“对了,老先生,只听你说大少爷和三少爷,却没听你说起二少爷,不知嬴氏家族的二少爷是……”
问出这话的时候,嬴战心中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嬴这个姓氏真的很稀少,天下间唯此一户。而且,嬴氏大少爷的名字“嬴征”让嬴战想到了很多内容,所以,他才会问出那番话。
老头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从没听到二少爷的相关消息,嬴氏家族从来都没有这个人,可嬴天下的排行直接就是老三。对于这事,我们雍州的士族也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到。”
嬴战心中噗通通的狂跳,不过他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更是流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因为他知道,面前这老头奸猾似鬼,如果自己神色有异,必然会被他窥出一些信息。
“唔……说了半天了,还不知道老先生你此行的目的,莫非老先生深夜来此就是为我讲述嬴氏家族秘闻的?”
“非也非也!”那老头笑着说道:“今天公子在酒店的时候曾说,雍州容不下公子的手脚,嬴氏家族磨不平公子的棱角。言下之意,公子有大展拳脚的抱负,而且和嬴氏家族似乎不怎么对路,既然如此,公子不如加入我们士族一方如何?”
一个家族想要屹立不倒,不但要培养内部的嫡出子弟和庶出子弟,比如嬴氏家族对嬴天下的栽培,也要注重对外部高手的招揽。这些大家族提供优渥的修炼条件和资源,供应那些强者。而那些强者也以自己的武力回报这些家族,或是帮忙打杀,或是调教这些家族的子弟。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眼光毒,下手也准,他深夜来此,就是想捷足先登,把嬴战聘为自己家族的客卿。他看准了嬴战的实力,又看准了嬴战和嬴氏家族的矛盾。只是不知道这老头得知嬴战姓名之后还会不会说出那番话。
对于这种请求,嬴战自然不会答应。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所以没有直言拒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今天的场景,似乎孟家牵头,接引嬴氏家族进入栎阳的吧。不知道孟家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呢?”
一说到自家事情,那老头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开来。只见他叹了一声,说道:“我们雍州没有山东各国的富庶,虽然各城的士族都有田产,可产出粮食自给都困难,不可能向外出售。虽然也有放牧,可战马的产量和质量都不如草原,也不能致富,我们这些士族就靠着雍州独特的环境,培育一些药材,向山东各国换取粮棉,转手卖给其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