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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外山水间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一名儒教弟子手捧长长的卷轴,朗声向前方十数万人群高声宣读。他有修为在身,声音本就如同雷震,加之此地山水之间回音荡荡,声音传播出去,又从天上回荡过来,仿佛天公开口般,无比的神圣、肃穆。
念到最后,那名儒教弟子扬声问询天下列国的代表是否认同雍州立国。
这是一个基本的步骤也是必须经过的步骤。立国是你的事情,但是承认不承认就是别人的事情了,如果你这个国家得不到大家的认同,立国岂不就是一场闹剧。
这和地球上的国际邦交也有相似之处,一个国家建立之初必然有许多其他国家承认该国的合法地位,并且与其建立邦交关系,认同的国家越多,就越说明这个国家有实力。如果没有其他国家承认,那么就是非法的,没有任何国际地位的。(这一点应该很好理解吧)
眼前与会的十数万人大都是咸阳城和其他郡县得到消息赶来参与这个盛事的百姓,剩余的就是其他国家的使节。
与嬴征约定好的国家有,不请自来的也有,毕竟雍州的实力比起大楚大晋等大国远远不如,但是比起一些小国还是半斤八两,这些小国都是来与雍州搞好关系的,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愿意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敌人。
还有一些雍州西部、北部的游牧部落,听闻雍州建国,连忙派遣细作过来打探消息。这些人早已经被秦风的人手识别出来,只是嬴征放任了这些细作的动作,并没有对他们抓捕。毕竟通过他们的口舌将雍州立国的盛况传递给他们的酋长首领们,多少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奇效。
只不过,就算以嬴征的缜密,也算漏了一类人,那就是过来找麻烦的……
按照原本的计划,此时应该有几个小国附和,承认雍州立国,可是那名儒教弟子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雍州算什么东西,也敢立国?就你们,也配!”
所有人欢欣喜悦的表情都瞬间凝滞,容纳十数万人的旷野上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的屏息起来,甚至忘记了呼吸。
寂静过后就是山呼海啸般的斥责喝骂,雍州各地赶赴过来的民众都在咒骂那个侮辱自己家园的人。
人群中发生一阵骚乱,原来,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伙人被揪了出来,临近的许多雍州民众都气愤的冲过去,抡起拳头就要打。可是那伙人虽然人数不多,实力却都十分强横,一个个坚如磐石的护卫着身后的阵地,令雍州民众难以逾越一步。
主持此次立国庆典的那名儒教弟子皱起眉头,既是不满那名捣乱者的言行,也是不满雍州民众的粗鲁,没有半点教养,远不如大齐国国民,人人皆是君子。于是扬声道:“所有人肃静,不得破坏庆典秩序!”
他的话语有一种无形的威严,那些骚动中的人群缓缓安抚下来。
满意的看着下方的人群,那名儒教弟子才继续说道:“方才出言质疑者是何方人士?又何出此言?”
一名五短身材的小个子缓缓走了出来,摆出一个威武的姿态向着身后的十数万人群秀了秀,只可惜身高上的天然缺陷令他的动作和小丑无异,只引来一片哄笑。
那人感到面上无光,不由恼火的说:“我是大……越国王子,勾火。我代表越国,不承认雍州立国,同时我还有我国的诸多属国,我们皆不承认雍州立国。”
那名儒教弟子名叫萧齐,他早就知道自己门派中的至圣前辈对雍州长公子,也就是如今的雍州之主嬴征青眼有加,所以他个人对嬴征也十分敬佩,这次能被师门派遣来雍州主持立国一事,萧齐感到自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在雍州的这段时间,他从嬴征身上真切的感受到了礼贤下士、温和谦恭等德行修养,早已经将嬴征看做了典范。虽然雍州很贫困,雍州民众的教化也赶不上大齐国,可是这依旧不能妨碍他对嬴征的敬佩之意。他相信,在嬴征的执政下,雍州一定会变成像大齐国那样的礼仪之邦。
是以,在听到那个什么勾火的王子话语后,萧齐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冒,抓住勾火话语中的漏洞问道:“敢问,你是代表的越国,还是大越国?”
勾火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道:“这天底下就只有一个越国,哪里来的第二个?”
萧齐呵呵一笑,反问道:“既然如此,可你为什么一口一个越国,又一口一个大越国呢?我还真不知道,越国何时升格为了大越国。”
萧齐话音刚落,十数万人的原野上顿时响起了冲天的笑声。这些人都是才思敏锐之辈,已经听出了萧齐话语中的嘲讽之意。那些迟钝点,没听出来的,也都跟着哈哈笑起来,而且笑得更加中气十足。毕竟人家都笑了,你傻不愣登的杵在那,多难看啊。
一个人的嘲笑就能令人七窍生烟,三个人的辱骂就能铄金销骨,这十数万人的嘲讽和辱骂汇合到一起又能是什么样的效果呢?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十数万人的所向,岂不是骨头渣子都没有了?
可是勾火这人的忍耐功夫实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他脸上的尴尬只是持续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变得正常起来,仿佛十数万人嘲笑的是别人一样。
勾火明白,自己的国家虽然不小,可是离“大”还有这一段遥远的距离。平时在自己国家里关起门来都是自称“大越国”,以此来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到了这,一时间忘记了改口,被人揪住了语病。
不过勾火一瞬间就平复了心态,待嘲讽声告一段落,这才缓缓说道:“越国小国寡民,不敢称大。但是雍州地狭民刁,也敢妄自称国?”
勾火前半句是自谦,为自己刚才的语病补救。后半句就是阴损的嘲弄了,而且一骂一大片,将整个雍州都骂了进去。
勾火话音刚落,原野上顿时响起了冲天的骂声,毕竟谁被指着鼻子骂做“刁”都不会有好脾气。不过雍州民众骂得越厉害,勾火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毕竟开口骂人的举动,正坐实了这个“刁”字。
“肃静!”
威严的声音响起,一身玄黑色蟒袍的嬴战缓缓登上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勾火和十数万民众。
因为此时的庆典刚刚进行到问询列国,还不到国君登场的时候,所以嬴战和嬴征都在离会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静静等待庆典的进行。却没想到这里出来一个捣乱的家伙。此时嬴征身为国君,自然不能随随便便走动,所以,平息这些麻烦的事情就只有嬴战出场了。
借着嬴征的光芒,嬴战的身份早已经被雍州上下所熟知,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雍州民众很给嬴战面子,全都停止了喝骂。
嬴战看着下方的勾火,心中念头飞转,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当初自己与天机门合作的时候,李文虎把一批越国订购却因拖欠款项的军械转卖给了自己。想来是因为这个缘故,被勾火记恨上了,所以要来这里落落自己的面子。
不过既然被欺到头上,嬴战也不会忍气吞声,于是说道:“天下教化,源出儒教,不知勾火王子认同与否?”
儒教本就是礼仪教化的代表,这一点全天下无人敢否认,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勾火除非脑子被驴蹄子才否认。于是连忙点头。
一旁的萧齐听到嬴战赞誉儒教,心中也是一阵的满意,感到自己今天这么维护雍州没有白费。不过他不明白嬴战要提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做什么。
嬴战浑然无视萧齐面上的疑惑,继续说道:“儒教远在极东之地,而我雍州远在极西之处,聆听圣人教化不易,民风粗犷在所难免。可雍州虽缺教化,却明白善恶是非,对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自然是献上最好的酒水,可对那些野狗一样的恶客,自然有打狗棒子伺候。”
嬴战轻飘飘一句话,将儒教和在场的众多来宾捧了一把,也将雍州民众方才的失礼之处归咎到对待野狗的方式上,不但化解了勾火“刁民”的说法,还不阴不阳的将勾火一群人定论成“野狗”。
不过嬴战这一席话说的漂亮至极,该夸的人全都夸了,所以自然不会有人觉得不满,更不会有人去替勾火说话,一个个都看戏似地端坐着,期待勾火接下来的回应。
即便勾火面皮比较厚,可是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成野狗,也有些七窍生烟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就想骂回去,可是自己方才说雍州人是刁民,此时自己再出口成脏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于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嬴战嫌恶的看了一眼勾火,心中果断的将越国列为敌对国家,若不是两国相距遥远,肯定要出兵给他们一些教训。
“越国不承认我雍州立国,但是我相信,天下依旧有许多礼仪之邦,会给与雍州友谊。”
嬴战生怕下面又会有什么变故,于是月初代庖的继续问询列国,而且话语中抛出一顶礼仪之邦的高帽子,言外之意,承认雍州立国的都是礼仪之邦,不承认的那就是……就跟越国一样的玩意。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越国那样蛋疼,因为一点小矛盾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就为过几句嘴瘾。其他来宾都是奉了上司的命令过来交好雍州的,而且嬴战对越国是损了点,但是对其他国家都很友善,所以这些人自然不会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我大楚国第一个承认雍州立国,奉我王命,愿与雍州新立之国永结同好,世代和睦。”
嬴战话音刚落,大楚国使节第一个越众而出,高声表示承认雍州立国。
和刚才勾火那一句自封的“大越国”相比,楚国使节的“大楚国”无疑是货真价实的金字招牌,而且是凭着武力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大国地位。而这些,都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勾火脸上。
人家大楚国这么大的国家都支持雍州立国,你一个小小的越国凭什么反对?你的反对又有什么意义?简直是自取其辱。
而大楚国带来的耻辱勾火自然不敢记到楚王头上,这一切,他都只能记到嬴战和雍州头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大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