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病,姨母没办法,姨母真的没办法。”
椒房殿中,哭泣不止。
未央宫中。
刘彻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书案前,不过却是背坐着的。
以往,刘彻从来都是正襟危坐,因为这样才符合一代帝王该有的样子,可今日他却是背坐着的,这一坐就暴露出了很多,比如说他那拘偻的背。
如果刘彻现在这幅模样被人看到,常人肯定会惊讶一番,因为不会有人想到,正值壮年的陛下,意气风发的陛下,后背竟已如此拘偻看起来不像是个中年人,更像是个历经了沧桑的老者。
刘彻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也正是如此,刘彻在接到消息后已经整整坐了两个小时,不让任何人进入未央宫,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地坐着,默默地想着。
手中攥着一份竹简,一份捷报,一份五年前的竹简,一份五年前的捷报。
短短两个小时,刘彻的双眼便充斥着血丝,可见他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焦虑。
重重的攥着手中那份这五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的捷报,刘彻拘偻着后背,低垂着头,半眯着眼,攥着捷报的手一松一握
“杀,不杀。”
“杀,不杀。”
“杀,不杀。”
松掉手中攥着的捷报,刘彻呢喃的道出“杀”字,握紧手中的捷报,刘彻呢喃的道出“不杀。”
就这样,他不停呢喃着,不停地在自己心中选择着。
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中他全是在做这些,全是再问自己那俩个选择,“杀,不杀!”
眼中的血丝就是这么来的,拘偻的脊背也是这么来的,乃至于,刘彻那头黑发中,在这两个小时里也多了十几根白发。
“杀,不杀。”
“杀,不杀。”
“杀,不杀。”
“杀!”念出这个字,刘彻眼中泛出了一道精光,手中的捷报非但没有松掉,反而还被他死死攥紧,那攥着捷报的大手,青筋涌现。
他似乎就要做出某种决定了,他似乎
“不杀。”
刘彻眼中的精光消失了,攥着捷报的大手也松落下来,任凭竹简从自己的手中掉到大腿下,可以明显看到,当说出“不杀”这俩个字时,刘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可很快,纠结带着少许的愤怒和忧愁便涌了上来。
这位英武的皇帝从未如此纠结过,从未因一个人陷入如此的彷徨无助。
他不想杀,可他却又不能不杀。
又开始一遍遍做选择的刘彻,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竹简,脸上露出了一丝丝苦涩无奈的笑容,“你要是战死在漠北该多好?朕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杀,不杀。”
“杀,不杀。”
“杀,不杀。”
幽静的未央宫中,所传出的只有这位陛下,一个人暗自抉择时的低沉声。
杀,不杀。
多么令人无奈心碎的俩个选择啊。
这就是霍去病的亲人,这就是霍去病放不下去的亲人,不愿斩断的羁绊。
刘彻那句话说的挺对的,英雄的宿命就该是战死沙场,就该是死在最后一场战役中,甚至是倒在最后一根羽箭下。
因为那样对大家都好,死掉的英雄才是真正让人得已缅怀和敬畏的英雄。
而活着的英雄大胜而归,步入朝堂
好像江源所说的那样。
“那种人活着,对大家都不好。ip0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两百八十五章到底怎么回事
“舅舅,我来看你了。”迈着大步,霍去病走进了卫青的府邸。
早已在院落中等候多时的卫青,见霍去病来了,目光陡然躲闪不自然了起来,似乎是不敢和霍去病对视。
可很快,卫青就调整了过来,脸上挂着温情的笑容,大步迎上霍去病,口中爽朗笑道:“去病,你今日怎么想起来看舅舅了?”
霍去病笑道:“想舅舅了呗。”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卫青的心顿时扭成了一团,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的温情伪善。
“奥,这样啊,舅舅,舅舅也挺想你的,怎么样,最近过得可还好?”
霍去病挠了挠头,“不怎么样,前几天被陛下大骂了一顿。”
卫青亲昵的牵过霍去病的手,“那也是你做的不对,走走走,今天既然来了,就陪舅舅好好喝几杯,咋们也是有段日子没好好聚过了。”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霍去病一抹嘴,跟着卫青大步走进了正堂,可刚一进入正堂,霍去病的脚步便忍不住顿住了,皱了皱鼻子,霍去病狐疑的问道:“舅舅,你前段日子受的伤还没好吗?怎么这屋里有一股子药味啊?”
卫青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丝慌乱正好落入了霍去病的眼中,卫青尴尬的笑了笑,“昨天又和你舅母吵了起来,被她打的。”
霍去病奥了一声,心中了然,原来又是舅母打的啊,唉,这舅母也真是,上次就把舅舅打的鼻青脸肿,这次居然又把舅舅打的要敷药,这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霍去病没有多想,径直入座,很快美酒佳肴在下人们的侍奉下端上餐桌,卫青和霍去病举杯对饮,把酒言欢,席间,俩人细细的聊了聊大汉,又聊了聊漠北的伊稚歇,以及大汉军队目前所存在的各种弊端。
俩人皆为大汉名将,看待问题自然也看待的比较深切,不过霍去病的长处是军事,政治一般,卫青则是两者都不错,所以几乎是卫青在教导霍去病。
毕竟在对待匈奴人的问题上,单纯依靠军事是不可取的,必须要从多个方面来进行。
霍去病很是悉心的听从了卫青的教导。
正当俩人聊的正欢时,霍去病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嘴,“舅舅,我前天军营里有事,没去上朝,怎么东方大人又被陛下赶走了?”
卫青心头一颤,可表面却十分镇定,笑着道:“东方朔那个家伙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他这又不是第一次被贬了,跟以前一样,说话说得太放肆了,陛下一气之下,就让他回家务农了。”
“哈哈哈。”
卫青和霍去病同时笑了起来。
正当俩人笑着打趣倒霉的东方朔时,卫青家中的一个老仆人走进了正堂,拱手道:“大将军,大夫已经到了,您看是不是让他先在”
“咳咳。”卫青使劲的咳嗽了一下,但这一咳,却是停不下来。
霍去病看呆了,急忙跑到了卫青身旁,搀扶住了他,焦急询问,“舅舅,你怎么了?”
卫青捂住了自己的嘴,强颜欢笑,“没事,没事,昨日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事。”说完,卫青狠狠的扫向了老仆,不断用眼神示意他,这一切就在霍去病的眼皮下发生。
霍去病怔怔的望着卫青,怔怔的望着那个告退的老仆人,下一瞬,他忽然感到,卫青捂嘴的指尖露出了一丝殷红。
偶感风寒会吐血吗?
舅母一个弱女子可能会把舅舅打到吐血吗?
仔细联想一下今日的所见所闻,霍去病的眸光刹那冷峻开来。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舅舅怎么会吐血!”趁着上厕所的功夫,霍去病一把揪住了那位故意出现在他眼前的老仆人,冷声质问。
面对霍去病的质问,老仆人不断地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霍去病见状,直接将他高高举起,攥着他的脖子,冷声喝道:“不说,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侯爷小的真不能说啊,将军吩咐过,说谁要是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将军绝不会放过我们的啊!”老仆人带着哭腔的喊道。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霍去病攥着他脖子的大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面临死亡的威胁,老仆人仍旧不肯多言,霍去病又是连续恐吓他几番后,他才忍不住哭嚎道:“将军,小的真不能说,将军要是想杀小的,那就请将军动手吧。”
霍去病闻言一愣,松开了攥着他的手,大难不死的老仆人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粗气。
霍去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在我舅舅的府中也呆了很多年,我不想为难你,我只想知道舅舅他到底是怎么了?如果舅舅要处罚你,我自然出面会保下你,难道你就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主人被人打成重伤?而打伤他的人至今还逍遥法外?!”
霍去病双眉紧促,“舅舅咽的下这口气,我霍去病咽不下!”
老仆人纠结许久,思虑许久,最后瘫坐在地上的他发出了一声长叹,“将军这身伤怎么可能是被夫人打的呢,夫人到底也是个弱女子,而且将军这身伤不是新受的,而是之前的根本就没好啊。”
霍去病听的一愣,“你说什么?不是新受的伤,是之前的伤根本就没好?难道说上一次”
老仆人凝重的点了点头,缓缓道出了卫青教他的话。
“侯爷,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十分钟后,愤怒的吼声自卫青的府苑中响起。
“李敢,李敢!”
正堂里,听到霍去病这声愤怒的吼声,卫青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让霍去病知道李敢打伤自己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他也知道李敢究竟会面对去病怎样的报复,他更知道去病做完这一切后,又会面对陛下怎样的猜疑。
可他没得选,真的没得选。
“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当卫青感伤未来之时,怒发冲冠的霍去病到了,迈着大步,浑身杀气的他快速来到了卫青的面前,大声咆哮。
卫青看见霍去病这幅样子,脸上不禁露出了惊愕和恐惧,但很快就被无措的笑容所取代,“去病,你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什么呢,快,快坐下陪舅舅继续喝。”
“我不喝!”霍去病抬手打开了卫青端过来的酒杯,看着他,大声质问,“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