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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不能进去。”惊诧把林羽拦在封锁线外,林羽赶紧解释道。“我是上面那个人的同学,或许我能帮上忙,麻烦你务必要让我进去。”
林羽的拖鞋都给跑烂了,鞋子前面已经开了,全身大汗淋漓。模样有点狼狈,警察扫量了他一眼,放他进入了封锁区。
潘彪总算回过了头来,见到父母冲自己跪下,他摇了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爸,妈,阿超,你们别这样。”
“那你下来好吗,过来妈就起来!”苏晓云哀求道。
“你要跳下去那妈也不活了!”
看着骨肉处于极度危险的处境中,随时都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能。任何一个母亲,在这种时候都是绝望的。
“你们起来!下去!不然我就跳了!”潘彪情绪突然变得无比暴躁。身体在高空中晃了晃,众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心理专家急忙劝道。
“好,小伙子你保持冷静。”他语气祥和,顺手拉几个人起来,潘彪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一些。
林羽直冲现场,升降平台还在空中,他冲吊车里的消防员挥手,大喊道。
“放下来,我能帮上忙,麻烦您送我上去!”
事实上不用他喊,心理专家在上面打了个手势。消防员慢慢把升降平台放了下来。
潘彪的母亲哭的嗓子都哑了,回到地面后毫无气力,直接坐在了地上。她的丈夫在一旁搀扶,时不时的抬头望一眼上方,眸中目光深切,眼眶早已红肿。
“怎么样?”林羽冲几人急切问道。
王文摇摇头,狠狠的踢了下吊车的轮子。谢超和周宏则干脆半蹲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
梁菲和林羽相视一眼,在这种时候,林羽也懒得搭理她了。直接走上升降平台。消防员操控吊车,把他送了上去。
升降平台稳稳的停在和潘彪平行的高度上,他们之间的距离仅仅一米半左右。潘彪只要从大桥钢架上一个大迈步跨过来,这场闹剧也就结束,反之,他要是对着黄浦江跳下去,或是松开握住钢架的手后身心不稳掉了下去。这些,都有可能会让他失去生命。
鬼门关和现实世界就在潘彪的前后俩边,是生是死,就看他如何选择。
而林羽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把他从生无可恋的边缘拉回来。,
“胖子。”林羽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惶恐,他脸色也同样惨白,因为他有点恐高。但到了这地步,必须豁出去了。
潘彪回过头来看着他。林羽一语中的,问道。“是不是和刘忻分手了?”
他没说话,顷刻间眼泪如洪水般泻下,在无声的流泪。
“这的确很痛苦,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它不能成为你现在做出这种举动的理由。想想你的父母,他们已经失去你姐姐了,你现在跳下去,二老百年之后,谁给他们送终?”
“想想你的理想,你不是要继承你爸的公司,努力经营让它上市,你现在一步都没走。就这样放弃,你不甘心?”
“再想想我们,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几个人?你要跳,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刘忻离开了你,但或许,在下一个人生路口上,有一个更爱你的女孩子在等着你。听我的,爬下去,或者跳过来,虽然你很胖,但老子一定接得住你。”
潘彪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他摇摇头,平静开口道。“你知道吗,她隐瞒我,跟别人交往了一年多。”
说这话时,潘彪开始抽搐起来。
“我被骗了一年多,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很傻?”
林羽摇摇头,“你不傻,是她蠢,这种笨女人不值得你去爱她。”
“你懂什么?羽仔你还是单身,你tm根本啥都不懂。”
“你自己看错了世界,反而觉得世界错怪了你。别再犯傻了。”
“是吗。”潘彪望着林羽,半晌后微微一笑,开口道。“能够拥有你们这群好朋友,我真的很开心。在这得拜托你一件事,将来代替我,帮忙照顾我的父母,行不行?”
“代替你妈比!”林羽当场就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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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梁子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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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爹娘……你自己去孝敬!”说到此处,林羽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潘彪一脸生无可恋,说话语气也十分绝望,令人揪心。林羽真的很怕他突然就松手跳下去,这里离黄浦江足足有上百米高,跳进江水里和直接坠地没有区别,会直接摔碎在汹涌的河流中。
“我伤心的不是失恋,我不能原谅的是欺骗。我姐姐因为那个混蛋的甜言蜜语而染上了艾滋病,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她就是一个傻子,但现在呢,我似乎比我姐还要蠢。女朋友背着我跟别人交往了一年多,我竟然还蒙在鼓里。法律制裁不了他们,那老子就要做鬼,去掐死这对狗男女!”
潘彪变得无比狰狞,状若疯癫。然后松开了手,纵身跃下。
“不!!!”
林羽顾不了那么多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一跳跃到钢架上,脚下失衡滑落下去,他也因此抓住了潘彪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则死死的抓住了一根滚烫的钢柱。两个人一上一下悬在空中,处境无比的凶险。
“啊!!!!”
下方传来尖叫,围观的数万群众们看到这一幕后惊呼失声,顿时人声鼎沸,不少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不要啊!”潘彪的父母急的跺脚,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梁菲,王文等人更是纷纷掩住了嘴巴,尤其是梁菲,这个假小子眼角有泪光闪烁,心急如焚,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处了。
林羽和潘彪悬在半空中,下方就是在咆哮的黄浦江,只要林羽支撑不住松开了手,那除非是上帝来了,不然没人救得了他们。
“快把升降平台放下来,组织人力准备营救!”一个老警察喝道。
消防员忙操控升降平台缓缓落下。
“叔叔,让我们也上去吧!”王文冲老警察焦急说道。
“这是救人,岂是儿戏!”老老警察果断拒绝了他的建议。
“年轻人!坚持住!我们马上上来救你们!”老警察用扩音喇叭大喊。
“啊!!”
林羽脸的涨红了,他身体底子十分不错,身材高大,肌肉紧实有力。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就坚持不住了。
钢柱吸收毒辣辣的阳光热量后变得无比的滚烫,林羽紧握的手已经被烫伤了,不到十秒钟,他浑身便汗如雨下,脸上青筋暴起,整个人显得十分狰狞。
潘彪身躯肥硕,是个标准的胖子。体重不下一百六。林羽如野兽一般咆哮,凭借着一股信念死死的拉住他。另一只手死死的拉住钢柱,两个人吊在空中。如风筝一般摇摇欲晃,林羽完全忘记了被烫伤的疼痛,也完全不管自己的两臂是有多么酸痛。他就是死也不会松手,一松手,下一秒就是阴阳相隔!
“你好重啊!!”林羽咆哮。至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他怎么可能把他拉上来,能做到僵持在空中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
说真的,他快坚持不住了,体力消耗实在太大,完全是凭着一股意志,一股信念在支撑。
“林羽,坚持住啊!”梁菲在下面踮着脚大喊。心上人的鼓励,林羽顿时觉得又有了一股洪荒之力灌入体内,脸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升降平台落地,几个带着工具的消防官兵走上去,驾驶的消防员打起了万分精神,用最快的速度送他们上去。
“羽仔,你松手,不然你也会死的。”此时此刻,被所有人牵挂,处在最危险境地的潘彪,他脸色却十分的平静,这种态度,比起那种为国捐躯,壮烈牺牲的战士们都要勇敢多了。
他已然绝望,生无可恋才会表现出这种情绪,若他怕死,此刻定会挣扎,惶恐。但他……没有。
正如大文豪鲁迅所说,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去,潘彪承受不住巨大的打击,无法走过这道坎。不然,一个胆小的人怎么敢爬大桥钢架去跳海呢?
林羽没有回答他,他目眦欲裂,因为发力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汗水浸湿了他的短裤,这二十来秒钟对于他来说仿佛如二十年那样漫长。全凭意念支撑。
“不,我不能害死你。”潘彪咧嘴微笑。“谢谢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他挣脱林羽的手,身体如一块石头般坠落下去。而这时,升降平台才刚刚升了上来。
林羽眼睁睁看着他掉了下去,眸子顷刻间被泪水打湿。潘彪的身体越变越小,下面,惊呼声震耳欲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我的儿子呀!”他的父母趴在桥边,警察连忙冲上去,将二人按住。
潘彪掉入水中,砸出一朵巨大的浪花,然后……再也没有浮上来。
惊诧在平台和钢架间架了个梯子,合力把林羽拉了上来。林羽早就没了力气,任凭他们拽到了平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谢超蹲在地上,抓挠着自己的头发,低着头,放声啜泣起来。
王文红着眼,如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仿若遭遇当头一棒。他突然觉得这有可能是个梦,半个月前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好兄弟。现在……死了。在此之前他们还一起到买游戏设备,到聚餐。可现在……王文不敢相信,他情愿这是一个梦!
梁菲轻轻啜泣起来,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没有人愿意见到这种场景。
潘彪的母亲早就晕了过去,他的父亲情绪崩溃,要跳下去找儿子。警察一边将他制住一边安慰。其中不少警察也落泪了,他们都是铁血男儿,但也为人父母,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也忍不住掉泪。
升降平台缓缓落在了地上,消防员走了下去,林羽坐在上面,弓腰驼背,整个人跟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