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不成是这个树的汁液?它天生就可以当酒来喝?
正这样想着,抬眼就往头上的树看去……
妈呀!
我惨叫一声,从石桌上滚了下来。
怎么……怎么可能?
他妈的……怎么可能?
一定是我眼睛花了!
再次看去,只见那树上,依旧垂下一只白色的脚来!
也不对!是因为她穿着白色的裤子,看上去才会是白的。哦!之所以说是“她”,是因为她的鞋子是女式鞋子,而且就是那种十七八岁少女爱穿的那种式样。也是白色的,上面似乎还有浅红色的花纹。
冷不几地看着这么一只脚,我吓得够呛。
随即才想到:“这里怎么还会有人?”而且看着鞋子听挺新鲜的,绝不会是几年前几十年前留下来的。
事有反常即为妖!
我抽出苗刀,正想过去看个明白,却听得树上传来一声女子幽幽的叹息:“这里还有人吗?”
语气中明显有醉意。
我道:“喂!你是人还是鬼!”
她似乎一笑,道:“你见过鬼说话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确实也是,我见到的鬼东西多得是。可就没有看到粽子开口说话。
我道:“既然你是人?那你是谁?”
她的语气里有些落寂:“只身在这荒郊野外的,还会有谁……”
我给闷葫芦的两口烈酒冲得有些发晕,又问道:“听你的声音,你应该很年轻呗?你一个年轻女子,孤身在外,你就不害怕?”
她一笑:“害怕什么?这世界上谁敢动我?”
树叶窸窸窣窣地响动,我就见到一缕青丝从树叶中落下,紧接着,一席白衣也在树丛中若隐若现。
她似乎是躺在树干上的。
好有趣的女子,不在地上睡,却跑到树上去睡觉,就不怕落下来?又或者说她本身就是一只猫?
我道:“你干嘛穿着白衣?知不知道这很吓人的?要不是我胆子大。早被你吓死了!”
“是吗?”她的语气里,听不见任何的歉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道,“因为……白衣能反射绝大部分的太阳辐射……我自然得穿着白衣了……”
“可是这里没有太阳……”
她轻笑:“这里没有,其他的地方就没有吗!你这人可真有趣!”
见是一个人,胆子顿时就大了。我走到树下,树叶很密,我只看得到她的衣服。我问道:“你怎么爬到树上去睡?就不怕跌下来?”
她笑道:“因为我不用担心半夜起来,发现自己被老虎叼了半个脑袋。而且……在树上睡惯了。也没见得就掉下去了。”
我“哦”了一声,道:“那树上也有蛇之类的,你就不怕?”
“怕?”她笑道,“对付这些小家伙,撒些药就行了!”
我重新躺在石桌上,道:“刚才是你喝酒?”
“嗯!没人陪,只能一个人喝闷酒!唉……”
我道:“你那酒很香,能不能给我点?”
她笑道:“行啊!一起喝!”树叶一阵响,一个白瓷瓶落了下来。我接过,拔掉上面的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钻进了鼻孔。
就着朦朦胧胧的天光,我看见这酒几乎成了血红的琥珀色。(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三卷第二十三章:月夜情殇
(全本小说网,。)
抿了一小口,没有丝毫辛辣之气。
我道:“这是什么酒?这么好喝?改些时日我也去买一些。”
她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酒你买不到的……”
“为什么?”
“因为这酒在这里放了进百年,你说能不好喝吗?”
“什么?近百年?”我大吃一惊,都有些舍不得喝了。
她继续道:“这也是最后的了,过了今晚就没了……”
“啊?这么稀有?哦!不对!你来这里不会就是来这里找酒呗?你可真有闲心啊?”
她笑道:“算是吧……”
我又有些舍不得地抿了一口。她问道:“你怎么也会在这儿?不会是和我一样,一个被世界遗忘了的伤心人呗?”
我咂了咂嘴,道:“怎么可能?我是帮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你还有朋友?真好!其实……像你这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也挺羡慕的……只可惜……我回不去的……”她的语气里满是自怜自伤。
我道:“妹子,你不会是借酒浇愁呗?这可是糟蹋了好酒!其实嘛……人生在世想那么多干嘛?只要开心就好。只要你想开心……你就一定会开心……”
“是吗?这纷纷扰扰、忙忙碌碌的世界……竟还有你这么豁达开朗之人……真好!”
她似乎喝了一口酒,喃喃地道:“这酒是他酿的,现在喝着他酿的酒……可是他……却又去了什么地方……会不会又有了一个‘她’……”
她这话说得非常心酸,许是受到了她情绪的感染,我也一阵心酸。她哽咽道:“弃置今何在,当时尚且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妹子……你有情殇啊……”
她没答我,只是忽然道:“你是不是也有情殇?你这种人我很清楚,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心里的脆弱就只有自己知道……”
“哪里?”我道,“我这种没心没肺、没情没义的家伙哪里来的情殇?哦!我前几天追一个我非常喜欢的女子,但是没到手?难不成这也算情殇?”
她道:“这还不足以改变一个人。怎么、就算是情殇?”
我拍腿笑道:“就是啊。我哪里有什么情殇?”
她也一笑:“或许是你忘了吧?不管怎么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干杯!”
“干杯!”我也有些醉了,对着她遥遥举杯。
她道:“其实……他非常喜欢月季。他说,人就要像月季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灿烂地开着。始终如一……他说……梅花是贼清高、菊花是穷孤苦、荷花最矫情、玫瑰最俗气。不像月季,它和玫瑰很像,可却丝毫不学玫瑰。它只是默默的开着,灿烂地开着,无论是什么时候……”
我笑道:“我也喜欢月季!”
“这么巧?”她一笑,“看来我们真的非常有缘……你看……这周围还有月季。这么多年了,它们还开着,而且……还长这么大……”
我嗅了嗅,风中果然有月季花淡淡的甜香。抬眼望去,这周围果真都是月季花,大的小的,不计其数。
是粉红色的,花朵的直径非常大,单独的一朵,几乎要有一个大碗大。
当然,不是大海碗。我就说一个数据,花朵的直径,应该有十厘米!
这真的非常美。一朵又一朵,在这无人的地方,静静地绽放。
这世界上,也只有这种花了……它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无论是碧空如洗的晴天还是狂风骤雨的暗夜,它都在开……始终如一……
因为它叫月季,记得每一个月都开……
我有些陶醉,如果是白天,这里只怕更美。但现在多了一抹月色,韵味也不差。
我道:“它们……都是人工种的……?”我的家里,也有几盆月季,但是是盆栽。远没有这地方的看着充满生气。
她道:“是我和他一起栽的……它们是不是很美……?”
我点头道:“真的很美?”
她忽然再度哽咽:可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再度黯然,问道:“你以前的生活,真的很伤情……”
她道:“我能相信你吗?”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时间竟呆住了。
我道:“你我不过露水相逢,你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
她突然一笑,笑声有些惨淡:“也是,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各走各的,从此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行!”我道,“明天天一亮,我们就都不认得对方了。你就把我当一块石头,你就当是对一块石头说好了,一块会说话的石头!”
她咯咯一笑:“你这人还真有趣……”忽然又问道:“你说爱情是什么?”
我满不在乎地道:“是什么?不就是元好问那一句话: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只不过……狗屁!爱情就是一群神经病吃饱了饭没事干,在那里自己找罪受!”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就是一群神经病在那里自己找罪受!就是一群白痴在那里自己骗自己,自己作死。结果伤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你再心碎,你再悲伤,别人也看不出来!等把自己伤个遍体鳞伤,再回头来嘲笑曾经的愚昧,曾经的痴狂,曾经的自以为是!”
她笑着笑着,却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我在下面都听得见泪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我也忍不住自嘲一笑:“不错,爱情就是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在给自己的人生演绎精彩,到头来却什么都不是。那只是一条画在时空中的彩虹,再美……也无法触碰……”
她靠在上面,轻声念着元好问那首人尽皆知的迈陂塘: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哭,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未信也,天亦妒,莺儿燕子具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
她的声音很轻……说是念,却更像是一个多情女子在倾述自己的心。
或许是酒喝多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不那么动听,可那种幽怨、温婉却是从字里行间露了出来。
心里空落落的,不由得也怔怔地流下泪来。原来她是如此诗意的一个女子,就好像从诗画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知道这首词上半厥的人不少,头两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