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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院是除了坟场之外阴气最重的地方。
医院的医生虽然没有宗教理念,但并非所有人都是无神论者,对于鬼神多少都有些敬畏之心,正因为如此,许多医院都会定期叫来道士为他们驱鬼做法。而这妇产科医院也是如此。
无痛人流科室每天做掉的胎儿有很多,有许多都是半成型甚至是已经成型的死婴,很多的医院护工因为觉得这个不吉利所以走了很多,无奈之下,医院便找到了我们棺材店,请邵禹谨过来帮忙。
来到医院后,邵禹谨便带着我去了医院的更衣室,换上了白色的工作服戴上口罩,随后通过职工通道进入了无痛人流科室。
此时,一场手术已经做完,我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正躺在手术床上,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她双手发抖着穿好了衣服,随后捂着肚子走下了床,缓缓地走出了手术室。
而在手术室旁边的手术盘里,我看到了一个刚刚引流出来的婴儿。
这个婴儿看上去已经有六个月大了,他的手脚已经长了出来,只不过五指还没来得及分开,通红的身体上布满了鲜血。
因为是刚刚引流出来,这个婴儿并没有死去,身体还躺在手术盘里不断抽搐着,他努力地张开了自己的口似乎是想要呼吸,可胎儿的肺是没有发育完全的,在抽搐了几下后,这个婴儿就已经窒息死去,皮肤上的血色也逐渐退去,化为了死白。
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一个婴儿死亡的全过程,我张开了口,几乎就要呕吐。
旁边负责手术的医院对此早已习惯,他就好像对待一堆垃圾一样,将这个婴儿的尸体丢进了旁边的医疗垃圾桶里。
“这孩子手脚都已经长出来了,胚胎期发育也很正常,只可惜她的家人一直想要个男孩,就把她打掉了。”
将尸体丢掉后,一位主刀医生颇为惋惜的说道。
我没有理会主刀医生的话,而是看向了那个医疗垃圾桶。
那个婴儿的尸体被丢进了垃圾桶里,而在这个时候,我又看到她从桶子里爬了出来!
那个爬出来的,是婴儿的魂,也就是邵禹谨所说的灵魂。她的尸体还留在垃圾桶里,这个婴儿的灵魂很虚弱,在头顶日光灯的照耀下,她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哭嚎。
随着我开始修道,我已经能够逐渐看清那些常人所看不到的鬼魂,而不再需要法器的辅助,我连忙从木箱里拿出了一个陶坛,来到了那个灵婴的面前。
此时,灵婴正在地上爬着,她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她面朝着手术室门口的方向,朝着她母亲离开的方向,看上去分外可怜。
我将陶坛放在了这灵婴的面前,随后拿出了一张昨天画的引魂符,默默念起了法咒。
在法咒的引导下,这个灵婴停止了哭嚎,随后朝着陶坛的方向一点点的爬过来,等她的灵魂已经完全进入坛子里后,我盖上了坛盖,并且将那张引魂符贴在了坛口。
“好了吗?”
看到我抱着坛子站起身,旁边的医生朝我问道。
我点点头,随后来到了邵禹谨面前,将那个封印着灵婴灵魂的陶坛放回了木箱里。
“真想不明白,我们院长怎么就这么迷信,做个手术还要请俩道士来装神弄鬼的!”一个新来的实习医生瞥了一眼我和邵禹谨,不禁笑话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旁稍微年长的主刀医生说道。
听着那实习医生的这番话,我的心里很是不舒服,我正想跟他理论,可第二个病人已经走进了手术室。
“好了,鬼这东西虽然是事实存在的,但还是有很多人并不相信鬼。”
邵禹谨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带我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杜明,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当年我光是练引魂符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可你在这三个月里,却将阴阳录里的符都熟练了,总有一天,你会比我更厉害的。”
手术室里不许喧哗,邵禹谨小声的跟我说道。
我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其实也是要谢谢大师兄你呢,也多谢大师兄这些天不厌其烦指点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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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孤舟蓑笠翁
在人流手术室里收灵婴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我和邵禹谨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聊着,也见过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前来做人流手术。
这些人中,而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也有三四十的风韵少妇,甚至还有穿着校服的女学生。
起初看到她们脱下裤子躺在手术床上觉得是件很饱眼福的事情,可随着看着的多了,每当看到一个个伴随着哀嚎声从她们身体里排出来的死婴,以及顺着引流管不断喷溅到一个玻璃瓶的鲜血以及红色不明组织后,一种无以复加的恶心感油然心生。
“大师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呕……以后你再叫我来着妇产科医院,我会跟你拼命的!呕……”
在厕所连着吐了十多分钟后,我面色苍白的朝邵禹谨说道,一想到那一个个死婴的模样,我的胃部就忍不住一阵痉挛,以至于中午去医院食堂吃饭时,我都感觉那饭菜里充满了那肮脏的鲜血味道。
“你见识到的东西太少,所以才觉得恶心,等哪天你习惯了,就会发现那些婴儿的尸体啊,其实和家里晒着的腊肉并没什么两样。”邵禹谨拍了拍我的背,打趣的朝我说道。
腊肉?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吃的就是腊肉!
呕……
在无痛人流手术室当护工的一整天,让我毕生难忘,直到下午六点钟过后,手术室的医生已经下班,我也终于从那种恶心感中解脱。
邵禹谨看着我这番窝囊相,也不由摇了摇头,随后他打开了放在手术室里的几个医疗垃圾箱,将套在里面的无菌袋提了出来。
无菌袋里盛放着的,是在白天手术中从患者体内排出的婴儿的尸体,同时还混合着大量暗红的鲜血以及其他软组织,而这些东西都被邵禹谨一一丢进了医用清洁车中。
而同样被丢进清洁车的,还有来自其他科室的医疗废料,比如一次性针筒,药瓶。当然,更多的是从人体切除下来的零件,比如病变的乳腺,生满瘤状物的子宫,还有人的手脚等等。
而这些东西,都被装上清洁车,由邵禹谨送去了医院后面的焚化炉。
上香,烧纸钱,做法事,超度完这些随着医疗垃圾在焚化炉里化为灰烬的尸体后,邵禹谨拿了结算后的工钱,以及装满了灵婴陶坛的木箱子,带着我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后,邵禹谨并没有马上回棺材店,而是带着我来到了晴水县的郊区,随后在一条长河前停了下来。
这条河名叫晴水河,县城就是以这条河命名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天气里透露着一丝寒意,而水面上此时还泛着一层白雾。
“大师兄,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我打了个哆嗦,朝邵禹谨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
邵禹谨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铜钱,投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河水很清澈,月光透过白雾照耀在河底,让这些铜钱泛起一抹铜绿光泽。
不一会,在那白雾弥漫的河面上,我隐隐听到一阵船桨拍打浪花的声音。
紧接着,一艘破旧的渔船拨开了层层水雾,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渔船上,一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老渔夫手里握着一柄竹桨,将船划到了铜钱所丢下的水面上方。
随着一阵水花飞溅声响起,一张渔网被这名老渔夫抛进了水中,等到渔网收回时,那些沉入河底的铜钱都一一被带上了船。
老渔夫蹲下身,开始仔细地清点起打捞的铜钱数量,随后他抬起头看向了岸边的我们。
月光下,老渔夫的身上泛起一阵阵黑色的迷雾,他的半张脸孔已经溃烂,隐隐可以看到森白的颧骨,他张开了口,露出两排暗黄的牙。
“今日你收三十灵婴,需缴岁银三十,你少给了十冥币。”
老渔夫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死人。
邵禹谨笑了笑:“鬼翁,我们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就算了吧。”
这个被称为鬼翁的老渔夫摇了摇头:“交情是交情,规矩是规矩,坏不得。如果你不给,我可以派人去你店里收。”
“真是个老顽固。”邵禹谨摇了摇头,随后有些不情愿的又掏出了十枚铜钱,投进了水中。
将这十枚铜钱收走后,鬼翁点点头,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在一阵阵竹桨拍打水花的声音中,这艘渔船逐渐消失在了雾色中。
“大师兄,这个鬼翁是谁?”看到渔船消失,我朝邵禹谨问道。
“一个来自鬼间的收税官。”
邵禹谨回答我:“阳间的孤魂游鬼,都是鬼间的子民,我们道家人拿这些孤魂游鬼做买卖,或者与来自鬼间的人谈生意,都需要交税,美其名曰岁银。而刚刚投入水中的三十冥币,就是我收了灵婴后所需要缴纳的岁银。”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同时我也从邵禹谨的口中听到了一个让我神经一紧的词语。
“大师兄,鬼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连忙问道,许倩的身影下意识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人走阳间道,鬼行阴间路,而鬼间就是一个独立于阳间和阴间之外的第三世界,由那些回不了阴间的孤魂游鬼以及道家人共同创建。鬼间和现实世界一样都有着自己独立的规则,我们向鬼间缴纳岁银,也是规则中的一种。”
邵禹谨很有耐心地回答了我,随后又说道:“杜明,你既然已经入了道家的门,以后迟早都会要与鬼间打交道,你为了你的冥妻,终究是要去鬼间的,我现在将这些告诉你,也是让你到时候有个准备。”
“那是不是说,我如果坐上了那个鬼翁的渔船,就可以跟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