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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还没有完工的二胡依旧掉在地上,似乎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前来收拾,我绕过了一个高高的柜子,来到了琴行的最里面,可眼前的这一幕却是让我的脊骨猛地一阵冰凉。
琴行的那位老先生并没有离开,相反自始至终他都一直呆在这琴行之中,只不过眼下的他已经沦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位老先生,此时正背靠着那个货柜,他的脸孔因为痛苦而变得分外扭曲,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以一种极为夸张的角度张开着,而他的手则死死地扣着自己的左边胸膛,力道之大,甚至于指甲划开了衣裳,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从中流淌出来的鲜血已经化为了褐色。
眼下已经是夏天,人死后尸体只需要数个小时就能发臭,生出蛆虫。
许多的绿头苍蝇正围绕着这老先生的尸体飞舞着,而在他的口中,此时隐隐可以看到有一条条的蛆虫正在里面蠕动着。因为他的琴行生意惨淡的缘故,所以他死后,直到现在才为我所发现。
我看着老先生死后的模样,看起来更像是突发心脏病而死。
这个老先生赠送了符冰一张古筝,可那张古筝却是替她挡住了来自刘长云的一记意形符,我本以为这老先生应该是一个有着道行的世外高人。
可眼下看来,我感觉自己似乎错了,这个老先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手艺人而已,而不曾普通的,或许是符冰手中的那一张古筝,或者说就是符冰自身。
蒋家三口、范全,再加上眼下这位我还不知道姓名的老先生,今天潘家镇里死的人似乎有点多。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系列的死亡事件,我无法将他们当作是一个简单的巧合,或许在这其中,还有着许多为我所不知的古怪陆离的事情。
符冰……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想到了符冰,或许这一路走来,为我所见过的人当中,就只有符冰是值得怀疑的了。
想到这儿,我连忙走出了琴行,朝着外面走去,同时朝隔壁裁缝店的大婶说了一声这老先生死了的事情,随后就匆匆地朝着符冰之前离开的方向赶去。
符冰并没有要等我的意思,当我走到外面时,街道上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可眼下的潘家镇只有这么点大,她只要不曾离开这儿,那么我要找到她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时间逐渐来到了黄昏,我沿着镇子里的这条黄土路一直往前面走,不一会,一阵凄凉的古筝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古筝的声音来自于昨天坍塌的那一所学校。
学校坍塌后,消防人员以及乡政府的有关部门第一时间赶来了这儿搜救被困人员以及清理现场。
而此时,坍塌的砖石混凝土已经有许多被从原地挪开,因为天色不早的缘故,施工队已经收了工,场地之上还停着几辆挖掘机和大货车。
而符冰,此时就坐在一片被清空的废墟之中,那儿曾是学校教学楼的地基所在处。
西边的夕阳从符冰的身后打来,在她洁白的衣裳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她低着头认真的弹着古筝,脸孔显得恬静而又美丽。而在她的面前,赫然是那口曾埋葬了吕维九年的枯井。
凄凉的筝声映衬着如血夕阳,而在这一刻,符冰的弹奏停了,她将双手轻轻放上琴弦,筝声戛然而止。
符冰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正朝她走来的我,皎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天真而且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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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从画中走出来的女人
我站在已成废墟的学校门外,看着符冰那一脸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知为何,我越是看她,却越是觉得熟悉。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了那张之前为吕维交到我手中的那一份画卷——精绝仕女图。
当初初次遇见符冰时,她还穿着一身很是破旧的青色长裙,之前在琴行之中,来自她的筝声让我仿若身临其境进入了一片茫茫荒漠。
而这一切,却与画卷中仕女的衣着以及她背后的黄沙背景别无一二。
古时的画卷重意而不重形,也就是所谓的抽象画,所绘画出来的人物往往与现实中的模样并不相同。这张画卷中仕女的模样虽然在岁月的洗礼中已经格外不清晰,可她的衣裳她的身后背景,却总让我不得不与符冰联想在了一起。
符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画卷重新放回了兜里,朝着符冰走去,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符冰的脸上笑容恬静,她低下了头,开始继续弹奏着她未曾弹完的曲子,而我则坐在一旁平静凝听。
时不时的有一些镇民从不远处的黄土路上走过,他们仿佛为琴声所吸引,都忍不住驻足倾听片刻,随后因为各自要忙的活儿又陆续离去。
夕阳西下,天色向晚,漫天的星辰点缀了夜空,一轮明月悬挂当头,属于符冰的曲子弹奏完毕,她终于停了下来,放开了手。
我回头望向了符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笼罩了我的心头。
符冰看着我,脸上的无瑕笑容不曾抹去,仿佛永远也没有烦恼,没有哀伤。月光从她的身后打来,在她身体周围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白,神圣而又迷人,就好像是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蒋家三口,范全,还有琴行的那位老先生,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我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朝符冰问道。
符冰脸上的笑容不曾变化,可她是一个哑巴,她无法回答我的话。
她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洁白的裙子上一尘不染,她来到了我的身旁,把手探进了我的怀里。
当她的手再度抽出来的时候,那一张来自枯井的画卷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对此,我没有阻拦,因为我知道,这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或者说,这张画卷画的就是她——她真的是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女人!
招财猫是邪物,可种猫者的道行并不高深,所以以这招财猫的力量,是不足以杀死蒋家三口以及道士范全的,我不得不将他们的死推断为另有其人。而这个人除了符冰,我再也无法想出还有其他的哪种可能。
此时,符冰手指轻捏着画卷的两角,整张画卷立即在风中被展开,而那个画在画卷上的仕女身影,却是在风中逐渐消散,最终化为无形,整张画卷在眨眼间化为了一张暗黄的普通绸卷。
一根根的丝线犹如抽丝剥茧一般从画卷上不断抽离出来,在夜色中逐渐化为了飞絮。等到最后一丝丝线从手中飘离时,符冰松开了手,她看着我,笑容变得越发恬静,却也变得越发陌生。
“吕维,是不是真的利用这张画卷,让你从画中活了过来?而你这两天所做的种种,是否都是为了报恩?”
我带着内心的这种猜测,朝符冰问道:“蒋家三口并非死于来自招财猫的手中,而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当时,咬死小南的那只花猫是你从外面带进来的,蒋金贵夫妇俩在死后,他们的魂魄都是看着你的!范全临死时所说的业报,也并非指的招财猫,而是说的被连同吕维一道埋进枯井中的你!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位琴行的老先生,他可与你无怨无仇!”
我朝着符冰发出了一声声的质问,可符冰没有回答,因为她是一个哑巴。
符冰的脸上笑容恬静,可她的笑容越是显得纯真无邪,却越是让我心中没有底,因为眼下的我根本就看不透她。
如果符冰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可我并没有从她的身上察觉到丝毫的阴气,如果符冰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之前那么多死去的人无端死去便无从解释。
可她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就没有理由出现在这枯井旁边,更不会将属于吕维的那一副精绝仕女图毁掉。
符冰不曾理会我的难看脸色,也不曾听我声声质问,却也没有要对我动手的意思,她重新盘膝坐地,拿起了她的古筝。
随着符冰纤细的手指波动琴弦,阵阵琴音再度响于夜空。
琴声起,阵阵阴风从场内呼啸而起,阵阵激荡不安的阴气伴随凉风从我身后呼啸而来,让人心中不禁一凝。
“我已经绕过了你们一次,如果再执迷不悟,我不会介意将你们统统杀光!!”
我的双眼在这一刻变得通红,心中的愠怒也达到了极致,我回过了头,看向了身后。
随着天色渐晚,外面已经没有了多少行人,我回头看向身后,此时有五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这片已成废墟的学校之中。
齐远才、齐舜、刘长云、伍阳、贺胜,这五个在之前被我打败却又放过一马的阴棺鬼墓门人,此时却是再度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犹如阴魂不散。
刘长云以及伍阳贺胜,他们的双眼处此时缠着绷带,上面布满着层层血痂,由齐家爷孙俩搀扶着,他们听着我的声音,脸上的肌肉逐渐变得扭曲,显得颇为狰狞。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哪怕身死,只要能取了你的性命,又有什么不值得?”
伍阳朝着我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眼下的我,早已失去了怜悯他们的耐心,毕竟与他们相比,眼下还有着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我不曾与他们再多做废话,两股截然不同的心力的分别涌上了我的双手手心,不一会,积尸气与腐尸水开始从我的左右两手之中凝聚而成,散发出一股浑厚的阴气。
此时,对面五人也是严阵以待,我怎么也没想到,为了对付我,这两帮势如水火的人竟敢肯抛弃道门前嫌联手起来。
这五人此时也是严阵以待,一阵阵浑厚的心力当即从他们的身上汹涌而出。
而在即将大打出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符冰一眼,却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