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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爷沐浴在临江的阳光下,手中握着把扇子,自是儒雅不凡。
而身边那位伺候的姑娘,则令人感觉到,国色天香也无非如此,沉鱼落雁也稍逊几分。那姑娘穿着一身素雅长裙,却偏偏又令人觉着色彩浓艳到极点,而与庸姿俗粉不同,这姑娘天生就是冷漠的气质,走在哪里都令人不敢直视。
但在那位少爷身边,却是小鸟依人一般,让人看到了都不由赞叹一句绝色之配。
戴汝昌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皱眉,看那两人绝非普通百姓,都已经踩到自家门口了,戴汝昌不会傻到相信那只是路过而已。
“哪里来的野小子,知府衙门是你乱闯的么?”
手下有开道的兵勇,气冲冲的靠了上去。
戴汝昌刚想拦住,可那兵勇已经如片叶子似的飞走了。
“且慢!”
戴汝昌大震之余,阻住了兵勇们进一步围攻,对着门前那少爷拱手道,“在下临江知府戴汝昌,敢问这位少爷是?”
“临江知府?”
凌玉嘻嘻一笑,“临江城有知府么?”
晴眠月抿嘴,嘴角漾开的笑容。令周围人如沐春风:“我听说有一个。叫什么戴汝昌的,不过是个缩头乌龟,听说庆王大军打来,立刻带上家眷跑咯……”
“所以说么,这临江城有知府等于没知府,居然还有人敢承认。”
凌玉一边摇头一边摇扇。
戴汝昌听着那两位句句冷嘲热讽。脸色也沉了下来,生硬道:“在下便是此地知府,两位有话便说,无需讥讽。”
凌玉定睛一瞧,貌似才认出来:“原来真是戴大人啊,不知急匆匆的。是要赶去哪儿呢?”
“本官去哪儿,难道还要你管么?”
戴汝昌怒道,“快说你姓甚名谁,不然休怪我手下兵勇无礼了。”
“叛军即将攻城,知府却倾家逃跑,还有脸说有礼无礼。”
晴眠月嗤笑,“听说戴大人也是儒家出身,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就没一点体念国家百姓的心思呢?戴汝昌被闹了个红脸,多少有点恼羞成怒:“你们究竟是谁。再不说,本官就要治你们地罪了。”
“哈哈,好大地官威啊。”
凌玉走到戴汝昌的马车面前,若有似无的触摸了下马匹。
那匹骏马竟毫不犹豫的双腿一软,朝着凌玉跪了下去。
凌玉乃妖兽之王。天生的威严。只要他愿意,就连破战这牧妖犬都得甘拜下风。
那匹骏马一倒下。车上的人就惨了,只见车厢稀里哗啦地翻倒下来,里面跌出了戴汝昌的三房太太,戴知府更是在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
“混蛋!”
戴汝昌坐在地上,简直就气蒙了,“混蛋!混蛋!来人啊,将这两个不知来路的混账给绑了,老爷我要好好的治罪!”
“慢着慢着!”
大夫人盯着凌玉愣神,“我怎么看这位少爷眼熟呢,汝昌,切不可怠慢。”
“眼熟?”
戴汝昌皱眉不解。
大夫人一捏袖子,惊呼道:“啊,我想起来了,前个月,不是有儒生送来一张画像,说是,说是你们儒教的……
“儒教大供奉?”
戴汝昌也想起那么一回事情,前些天,东林山上专门派人送来新任儒教大供奉的画像。
这是儒教内地规矩,每任供奉的画像,都要送往各地书院大儒,让天下儒生都认得。戴汝昌虽然官位不高,可毕竟也是有名的儒教出生,自然也收到一张。
只是做了官以后,就对儒教内的事务淡了许多,戴汝昌也没太过在意,瞟了几眼就丢在旁边,倒是大夫人看到给细心收了起来。
戴汝昌再盯着凌玉一回,这下子他可算是五雷轰顶,终于明白凌玉的身份了。
对他来说,凌玉这名字的分量,可不比庆王的叛军更轻,前几天,刚刚从他这里发往京都的快马急报中,就写明了凌玉杀掉大宗师苏起并独闯庆王府地事情。
杀掉一个大宗师的人,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还是儒教地大供奉。
戴汝昌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命人拿下凌玉,这汗就流下来了,他顾不得体面,赶紧站起来,也不掸掸灰尘,立刻对着凌玉深躬道:“学生戴汝昌,见过供奉老师。”
儒门之内,等级分明,任凭你是多大的官员,见着凌玉这位供奉,少不得要叫声老师。
凌玉昂着头,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戴汝昌面色一变,凌玉这句话,乃是道德经中名言,是在讥讽戴汝昌的逃亡,是一种不仁。
儒家讲三立,是立功、立言、立德。仁德二字,乃是儒家对人的基本要求,戴汝昌今日所为,与仁德相距太远。
戴汝昌脸色绯红,再度深躬:“老师指教的是,学生此番大错特错,可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无可奈何?”
凌玉微笑,“堂堂知府老爷,竟也说出无可奈何这样地话来,岂不让人嗤笑。”
戴汝昌咬牙,反正也到这程度,不如将话说开了:“供奉老师,你也从江州而来,岂不是也丢下了江州一城百姓?”
“唔,有些道理。”
凌玉却不生气,“只是我非江州知府,而阁下却是临江知府。”
戴汝昌道:“那有什么区别,庆王二十万大军,水陆并进,已经攻陷三城,日夜之间便可破我临江,我区区一个知府,难道还能独立对抗庆王么?我手下不过一千府兵,要守城是螳臂挡车,既然已经到了绝路,为何还要我一家子陪葬?虽说朝廷于我有恩,但此刻朝廷也没下令要我守城,凌少爷此番讥讽,未免逼人太甚!”
“戴大人。”
凌玉终于收起轻慢地神情,对着戴汝昌行礼道,“你常居临江,对此地熟悉,依你看来,庆王有何意图?”
戴汝昌稍一沉思,便道:“庆王图谋很清楚,便是顺江而下,攻打吉安、临江、南昌、安庆四府,最后夺下南京。陪都到手,庆王便可称帝,大局便定了。”
“他的图谋可成否?”
“当然可成!”
戴汝昌叹道,“没有比这更好地时机了。北疆蛮族牵制了朝中唯一的五道兵马。内陆可谓一片空虚,庆王的人足可横扫全国。而吉安、临江、南昌和安庆四府,加起来都不过区区几千兵马而已,不出半月,庆王就能全部拿下,南京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也就是半个月后,当今的朝廷,就算是亡了。”
凌玉道,“戴大人,你广受皇恩,莫非想眼睁睁看着庆王称帝么?”
“凌少有何法子?”
戴汝昌不笨,只是有些怕死而已,听着凌玉的口气,便觉着面前的人是有备而来。
“南京之前的四府。吉安知府明知不敌,却力战而亡,留下一世英明。戴大人不战而逃,却是一世污名。既然凌玉到了临江,戴大人不如打消只身逃亡的念头,跟着凌玉抗敌吧。”
凌玉说的轻轻松松,神情毫不改变,仿佛只是讲出了个事实。
戴汝昌却啼笑皆非:“恕在下直言,凌少虽然声名鹊起,可毕竟无兵无权,如今只是孑然一身,还没下官的人马多,你又有何本事挡住庆王呢?”
“汝昌……”
大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日日在官衙忙,没听到街面上的传言。”
“什么传闻?”
大夫人看看凌玉,犹豫了下道:“街上都在传,灭云朝者必庆王,灭庆王者必明教……”
“灭庆王者必明教?”
戴汝昌急道,“是什么人在传?”
大夫人道:“前些天,只是从江州逃来的难民在念叨,可越来越多的人口耳相传,如今满城都是这样的风传。”
戴汝昌吃了一惊,自从庆王叛乱后,他日日忙着打探消息,压根没注意临江城内的变化,他再望向凌玉时,眼神已经截然不同那个。
凌玉一摇折扇,轻言道:“庆王叛乱,确如风火雷电,迅不可挡,但并非不可战胜。庆王所凭持的乃四件利器。第一是福龙会,第二是二十万大军,第三是大宗师苏起,第四是弥勒教。福龙会与我交手日久,三杠棍拔掉两支,七十二连环寨的羽翼尽归我所有,如今的福龙会,只是没牙的老虎而已。大宗师苏起早在日前便以葬身我手,天下人人皆知。至于弥勒教,戴大人不会忘了前几个月,弥勒教是怎么被我明教赶出江州的吧?”
凌玉一番话,将庆王的本钱数的清清楚楚。
戴汝昌连连点头:“有理有理。”
凌玉道:“庆王的四大依仗,被我拔出三件,剩下的,也唯有那二十万大军而已。他这谋反看似凶悍,其实不过瘸了腿的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凌少大才,真是醍醐灌顶!”
戴汝昌佩服之至,“不过,就算庆王的牙齿被拔光,剩下那二十万大军才是真正的问题。凌少威名人人皆知,但一人之力,怎么阻挡二十万军队呢?”
“一人之力?”
凌玉哈哈大笑。他伸出一手搭在戴汝昌的肩膀上。
戴汝昌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腾空飞起,只听两侧冷风呼呼而过。才一晃眼地功夫,他已经到了府衙最高的房顶上。
“戴大人,你睁眼瞧瞧吧!”
凌玉悠然道。
戴汝昌壮着胆子睁开眼睛,从这里望去,能够看到大半个临江城。同时,戴汝昌也见到了有生以来的最壮观地景象。
数以十万计的百姓,都跪在街面上,整个临江城,黑压压的跪满了人,方向都是冲着府衙。冲着府衙屋顶上站着的人。
戴汝昌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么多百姓跪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凌玉。他吃惊的望着凌玉。
“江州、吉安、临江,这三城的明教教徒,全部集中于此。戴大人你看清楚了。真正的力量,并不是庆王手里的兵马,而是人心。有明教在,有天下人心在,难道害怕那区区军队么?”
凌玉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身上就像放射出光芒一样。在天空下熠熠生辉。
戴汝昌心中一热,单膝跪下道:“下官临江知府。愿听凌少吩咐,誓死守城。与那庆王,拼个你死我活!”
凌玉淡然一笑,仿佛这是预料中的事情,单手扶起戴汝昌道:“既然如此,戴大人便要遵我之令。”
“那是自然!”
戴汝昌已经下了决断,便再也顾不得了,“但凭凌少吩咐,要如何守城,如何布防?”
“眼下我们要做地第一件事情……”
凌玉顿了顿,却语出惊人,“就是弃城!”
“弃城?”
戴汝昌啼笑皆非,“刚才凌少不是还说,不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