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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吉再次从地上站起来,一路小跑地来到仙儿身边,但它对仙儿显然还抱有成见,只顾着低头吃饭,看也不看仙儿一眼。
其实,自从那天早上仙儿和多吉“吵”了一架之后,仙儿就主动承担起了每晚喂多吉吃饭的工作,我也不知道仙儿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虽然承担下了这份工作,却一向对多吉冷眼相待,多吉也不太爱理她。
相比而言,多吉却很喜欢罗菲,经常是我们一从地藏墓回来,多吉就要缠着罗菲撒好一阵子的欢。
我看着多吉和仙儿谁也不理谁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这时候,梁厚载一边收拾灵符,一边问我刘师叔:“刘爷爷,多吉进过地藏墓吗?”
刘师叔先是愣了几秒钟,接着回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嗯,多吉进去过,而且进的还是四号区。”
梁厚载说:“今天下午在四号区训练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撮狗毛……多吉进四号区,是干什么去了?”
刘师叔说:“在四号区的深处有一些不好的东西,多吉每年都要进去一次,用自己身上的灵韵冲一冲那里的炁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等到四号区深处的邪气堆积,里面的东西可能要冲出来的。”
四号区里还隐藏着别的东西吗?之前一直没听孙先生提过呢。
而刘师叔的话还没说完:“其实我们这个族群,最早就是跟随多吉的先祖来到这里的,它们才是地藏墓真正的守护者。几百年前,我们的族群也是为了配合多吉的先祖,才将族长的孩子送进寄魂庄学习,在哪之后,这就变成了一个传统,每七十年,我们都要送一个人进寄魂庄。说起来,也算是多吉和它的先祖,造就了我们这样一个族群。”
我说:“每年冬天不守墓,这样的规矩,也是多吉的先祖们定下的吗?”
刘师叔点了点头:“对的,每年冬天,当第一场雪快要来临的时候,多吉和它的先祖们就会带着我们向冬季牧场那里迁移。那个牧场也是它们繁衍子孙的地方,再过两年,多吉再回到冬季牧场的时候,大概就会消失一段时间了,等它出现的时候,会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子嗣一起回来的。”
说到后面这段话的时候,刘师叔明显变得兴奋起来,连脸上的皮肤都变得有些红润。
对于刘师叔来说,多吉血脉的延续,大概也预示着刘师叔的族群也将会延续下去吧。
这时梁厚载又问道:“四号区的深处到底有什么?”
刘师叔摇头:“不知道,只有多吉和它的先祖们能进入那里。对了,正好说到这了,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们一下,以后在四号区训练的时候,千万不要走得太深。以你们现在的道行,可能还对付不了四号区深处东西。”
大概是怕这样的说辞会打击我们的自信心,刘师叔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你们这次进四号区,成绩已经很惊人了。今天下午我还见老孙给柴师兄打电话,询问你们的特训能不能早点结束,他怕你们把四号区的邪祟全都清光了。”
我立刻发问:“我师父怎么说的?”
刘师叔笑了笑,说:“他当然是不肯的,他说了,必须完成六个月的特训,如果四号区的邪祟真的全被你们清理光了,他会帮老孙想办法把缺填上。就这样,老孙才算是安心了一点。”
在刘师叔说话的时候,孙先生突然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说他刚才隐约听到刘师叔在叫他,还问我们在聊什么。
刘师叔随便打了个哈哈就蒙混过去了,之后又转移了话题,呼唤大家一起吃晚饭。
经过一天的折腾,我们都累了,一吃完饭就早早入睡。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我们又精神焕发地起床、晨练,在八点左右随着孙先生来到地藏墓。
平时孙先生总是边走边聊,可今天他却没什么话了,偶尔朝我们这边看两眼,随后就会很无奈地叹气。
和昨天一样,我们一进入四号区,就快速朝隧道深处移动,靠甲尸引出大量的黑僵,然后就开始各自用最大的力气除尸。
那具甲尸也保持了和昨天一样的行为模式,受到我们的攻击就立即打洞逃走,而在这之后,绝对不会现身。
上午,我们在四号区待足了两个小时,直到快力竭了才从撤出来,经过中午的短暂休整之后,下午重新回到四号区,但这一次我们只待了一个半小时就扛不住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74章 最深处
(全本小说网,。)
说实话,我们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尤其是高估了自己的体能,下午我们从四号区出来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四号区外的墓道里休息了很长时间才重新爬起来。
最让我失望的是,经过这一天的战斗,我们没有完成自己的目标,石碑上的金字最终定格在了1850左右,而我们原本的目标,是让这个数字下降到1800以下。
可即便如此,孙先生看到石碑上的数字时,好像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那一夜,他一句话都没和我们说,看我们的时候,眼神中也充满了嫌弃。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每天都在做重复的事情,吃饭、睡觉、画符、训练,四号区的黑僵很快就被我们清理干净了,在这之后,甲尸又从遍布隧道的洞口中召出了大量厉鬼。相对而言,厉鬼处理起来,比邪尸要容易一些,青钢剑随便一挥就能干掉一个。
仅仅用了一天时间,我们就超度了四号区的所有厉鬼,而石碑上的金字,已经变成了“壹”。
这个四号区中剩下的唯一一只邪尸,应该就是那只瘦小的甲尸了。
当我看到石碑上浮现出的“壹”字时,忍不住朝孙先生那边瞄了一眼,当时孙先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好像已经麻木了。
自从四号区被我们彻底清洗之后,孙先生有足足一个星期没理我们,虽然他还是会在每天上午带着我们来到地藏墓,可一路上却一句话也不对我们说。
说起来,孙先生其实是个很轴的人,他脾气不小,还容易记仇,但他却是一个好人,而且在碰到大是大非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地放下私人恩怨。
我想,如果不是后来我们误入四号区深处,发现了那样一座石门,孙先生可能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都不会理我们吧。
那天是我们实战训练的第十五天,自从清空了四号区的大量邪祟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寻找甲尸的下落。
可也就从其他邪祟都被清除之后,它却和我们玩起了捉迷藏,只是偶尔露一下头,引着我们朝四号区深处移动,却从不和我们正面交锋。
虽然刘师叔曾告诫我们不要入得太深,可我们三个谁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为了抓住甲尸,我们每次都要在隧道中走很远。
每一次,甲尸都会在隧道尽头的岔路口消失总计,这条岔路口连着几十条通往不同方向的隧道,我们只能一条隧道一条隧道地寻找,由于每条隧道都很长,我们每一次勘察完其中一条就必须快速离开,不然就会超出之前和孙先生约定的时间。
当时我们每天在四号区活动的时间已经提升到了六个小时,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可经历了连续几天的寻觅,我们依旧没能抓住甲尸。
每次我们进入其中一条隧道,我们就会在隧道的入口处写一个数字,作为我们曾经进去过的证明。
这天下午,梁厚载在其中一条隧道上刻下了“15”这样一个数字,这是我们将要探索的第十五条隧道了。
梁厚载刻好数字之后,扔掉了手里的石子,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哥,我这几天总是在想一件事。”
我一边打着手电朝15号隧道里走,一边问他:“想什么?”
梁厚载说:“我在想,那只甲尸每天都不遗余力地将我们引进四号区深处,好像是怀着某种目的的。”
我用无所谓的语气回应他:“它当然是有目的的,不然不会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说起来,我刚开始真的小看了这只甲尸,它的智商要比想象中高得多。”
就听梁厚载又说道:“可是道哥你想过没有,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耸了耸肩膀:“这谁能知道,即便是聪明如你,也不可能想明白吧。按说,四号区里已经几乎没有邪祟了,它引我们深入,也不太可能是想伏击咱们,如果它自己有能力打伏击的话,咱们被尸群围攻的时候就露出过很多次破绽,可它却好像故意放弃了那些机会。我有时候觉得,它好像并不想对咱们不利。”
虽然我背对着梁厚载,但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在点头,过了片刻,他又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我觉得它还是带有敌意的,它引着咱们深入,也是不怀好意。”
对于梁厚载的话,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我现在不愿意去想那么多,我只想抓住那只甲尸,在剩下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想去拉萨看看布达拉宫,看看那些穿红袈裟的喇嘛。
早在师父多年前提到那些喇嘛的时候,我就很想亲眼看看他们了。
师父说,喇嘛身上带有一种和中原修者完全不同的气质,那是一种原始而充满淳朴的天生灵性,就是这些话,让我对喇嘛充满了好奇。
我总是觉得,那些最原始、最淳朴的东西,也许就是最能诠释“本心”这个词的东西吧。
随着我们在隧道中不断深入,气温开始下降,在隧道两侧的石壁上,我甚至看到了冰晶。
梁厚载凑到我身边来,朝手里哈了口热气,而后对我说:“这条隧道……好像和另外几条隧道不太一样啊。”
今天梁厚载的话变得格外多,我知道他在紧张,刚才站在洞口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隧道中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大概是这些年不断练习小推算的缘故,很多时候,我真的能感觉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