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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门的另一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我就看到一双怪异的眼睛凑到了门前。
之所以说那双眼睛奇怪,是因为那只眼睛里根本没有瞳孔,而且虹膜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色。
又过了一小段时间,靠在门前的人说话了:“你们是谁?”
耿师兄行了抱手礼,很谦恭地说道:“寄魂庄,耿有博。我带着师弟左有道来提亲的。”
门缝里的那只眼睛动了动,似乎是朝我这边瞄了一眼,而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它。
“他就是左有道?”门另一边的人又问。
耿师兄点头说是。
接着我就听那个人笑着说了句:“一看就是柴宗远带出来的,凶巴巴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敞开了门,门开的一刹那,我也看清了他的样子,他是个年纪和我师父相仿的老人,头发很长,梳理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至于长相嘛,很平常,唯独一双眼睛,一只没有瞳孔,虹膜也是淡淡的灰色,另一只眼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当他转动眼球的时候,却只有灰色的那只眼睛在动,另一只眼则从来不会动一下,而且那只眼看起来一点光泽都没有,好像是只假眼。
他开了门,就让我们先在院子等一会,他要进去通禀老爷子。
从他说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上来看,他似乎是罗老汉家的仆人,这都什么年代了,家里竟然还有仆人。
没多久,那个人就从屋里探出头来,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进去。
走向屋门方向的时候,耿师兄转过身来小声对我说:“一会见到罗老汉,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是什么意思?罗老汉还能吃了我啊?
耿师兄也没多做解释,就带着我径直走到了屋门口,仆人则帮我们掀开了门帘。
这间屋子很大,却异常空旷,只在正对门的位置放了一把太师椅,上面端坐着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此时正闭着眼,似乎在小睡。
耿师兄一进门就急着朝老人行礼,嘴上还笑呵呵地说着:“寄魂庄耿有博,带着师弟左有道提亲来了。”
师兄说完话,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
我一直盯着那个老头子,就看到他的眼睛下面的肌肉偶尔会微微颤抖几下。他根本就没睡,这是眯着眼看我们俩呢。
刚开始我也没打算揭穿,可看到他这么戏弄我耿师兄,我心里就火了。
你不想见就不见,装什么鬼啊!
心里一边这么想着,我就转过头,抱着礼盒朝外面走了。
耿师兄一看我要走,连忙伸手将我拉住:“有道,你干什么去?”
我朝老头子那边扬了扬下巴,对耿师兄说:“没看见老爷子睡觉呢吗,万一咱们把他吵醒了,再弄出个心脏病什么的,这个责任谁负?等他醒了再说吧。”
我说话的时候口气并不好,半调侃半嘲讽的,耿师兄听得出来,老头子当然也能听得出来。
我这边刚说完话,老头子突然咳嗽几声,把眼睁开了。
他一睁眼,我就知道这老家伙绝对不是个善茬,那双眸子里透着一股刀锋般的戾气,锐利无比。
不过就他这双眼,和黄家老太爷比起来在气势上还是差了几分,如果说黄家老太爷的眼睛就像一把落在脖子上的砍头刀,而罗老汉这把刀,却才刚出鞘一半呢。
有了和黄老太爷相处的经历,我对罗老汉是不可能怕的,他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他看。
过了好半天,他突然挑了挑眉毛,嘀咕一声:“还真是柴宗远的徒弟,和他一样,凶巴巴的。”
我也是纳了闷了,怎么是个人就说我凶巴巴的,我自己怎么完全没有感觉呢。
我师父平时的样子……确实挺凶的,可我的性格和我师父不一样啊,再说我也没跟他似的总眯着眼吓唬人啊。
这时候罗老汉又冲他们家仆人招了招手:“搬两张椅子来,别让人站着。”
“仆人”的手脚很麻利,两三分钟的功夫,就将两张雕花椅子搬进了屋,他进来的时候,我还帮着搭了把手,那椅子很重,大约在百斤左右的重量,落在地上的时候,有种异常牢稳的感觉。
耿师兄从我怀里报过了礼盒,试图交给那个仆人,可仆人只是有些为难地笑了笑,又朝罗老汉那边看一眼。
那意思好像是说,只有罗老汉答应收礼了,他能能接下。
可罗老汉明明看到了耿师兄的举动,却什么都没说,明显是不打算收下这份礼了。
这一下,连耿师兄就变得有些为难了。
我本来已经在椅子上坐好了,一看这种情况,也没废话,直接从耿师兄那边抱过礼盒,将它放在了罗老汉的旁边。
罗老汉瞪我一眼:“小子,你干什么?”
我坐回椅子上,看着他说:“我们来的时候,师父特意嘱咐过,让耿师兄务必要将这一盒东西交到你手上。”
罗老汉瞪了我一会,大概是见我不怕他,才换了一种平常的眼神,问我:“你知道这盒东西是什么吗?”
我说:“听师父说是亲家礼,不过我看罗老爷的态度,似乎不愿意认这门亲事,正好,我对这种包办的婚姻也没什么兴趣。这一盒礼呢,您爱收就收,不爱收我们就拿回去,没必要为难我耿师兄吧?”
我说话的时候,耿师兄不停地拉我的袖子,我就装作不知道。
罗老汉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真是柴宗远的亲徒弟,脾气也是冲得很。”
又听到别人那我和师父比较,我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没说什么。反正我自己从来没觉得我和师父有多像,可这种事吧,我又不好出口反驳。
沉静了片刻之后,罗老汉又问我:“你来的时候,你师父还说什么了?”
我想都没想就说:“让我见一下罗菲……”
没等到我说完,罗老汉突然狠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就听咔嚓一声,粗壮坚固的扶手竟然被他拍断了。
这是要彰显他内功深厚啊还是力气大啊,吓唬谁呢,这种事我也能做到!
罗老汉又做出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我就吼:“臭不要脸,罗菲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笑了笑,说:“说实话我还真是没想见她,可是师命难为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53章 明码标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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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师兄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嘴上喊一声:“有道!”
我将脸转向了耿师兄,对他说:“师兄啊,你没看出来,罗老爷根本没打算跟咱们寄魂庄深交嘛,咱们不就是来送个礼,他就给你使脸色,你再对他毕恭毕敬的,他还不是一样臭着张脸?你说,咱们来这一趟,也是给人家添堵,要不咱走吧。”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耿师兄听得到,罗老汉当然也能听到。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罗老汉竟也不生气,还用一种指点江山的口吻对我说:“哼,你连别人的冷脸都承受不了,以后守正一脉的基业交到你手上,谁能放心?”
他说得好像义正言辞的,可事实上,就算门派之间打交道顾虑的事情比较多,别人给你冷脸,你也没有兜着忍着的道理。
我就对他说:“我们守正一脉向来是不看别人脸色的,我们和人相处,讲究一个不卑不亢、坦诚相待,如果相处的时候,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那这样的关系,也没必要处下去。”
罗老汉摸了摸下巴,看着我说:“你知道我和你师父是什么交情吗?”
我摇了摇头:“从来没听我师父提过。”
我没说谎,我师父确实没怎么提过罗老汉的事。
可听到我的话之后,罗老汉却显得有些愠怒了:“柴宗远没跟你说过我的事?我和他是战友,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兄弟,他怎么可能没说过?”
我也忍不住惊讶了:“我师父还当过兵?”
罗老汉盯着我,我也盯着他,我们就这么小眼对小眼地对视了好半天,罗老汉才叹一口气,说:“柴宗远真的没提过啊,怪不得呢。”
说完,他又看向了我,说:“想当年,你师父也是这臭脾气。那什么,刚才的事,算我不对,你作为小辈,给我留个面子,好好的,跟我说话的时候恭敬一点。”
罗老汉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弄得我还有些小尴尬,其实我也意识到了,用那种语气跟一个老人说话,确实有点不合礼数,可看他刚才那个样子,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在罗老汉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听到耿师兄长长松了口气。
之后罗老汉又对我说:“半年前,我见过闫晓天了,他也是上门来提亲的,那小子不错,比你有风度,人也实诚。”
我点了点头:“嗯,闫晓天确实不错,我和他接触过一段时间,这个人嘛,人品不错,天资也很好,就是有点迂腐。”
罗老汉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你认识闫晓天?他可是百乌山的人!我听说,当年在四川鬼市,他师父赵德楷还在你手里吃过亏。”
我说:“闫晓天性子比较单纯,也不在意这些。对了,之前我师父让我来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要见到罗菲。”
说到这,罗老汉的表情又变得有些火躁了:“你想见就见?想得怪美,罗菲在外地上学呢,你师父也是,你要来他也不早说,昨天才给我打电话,现在罗菲还在路上呢,估计后天才能到。”
原来罗菲不在啊,这样正好,这一次我就算见不到她,也不是我的问题了。
我心中正窃喜,耿师兄却不早不晚地说了声:“反正最近也没事,我们就等一等吧。”
罗老汉显得有些犹豫:“等一等……也行啊,不过最近我这边也不太平,估计没办法招呼你们。”
耿师兄就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