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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要杀了它？”孟婆婆反问我。
“不杀它？它刚刚可是想杀了我。”我回想起它看的眼神，哪怕已然几经生死，亦不由得心悸。
它的眼神一片寒冷、无情、嗜血，这种眼神我从未看到过，太过可怖。
“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它正好有用。”孟婆婆说道。
挥一挥衣袖，那纹魔便出现在一青铜门上镶着，而我们便在那扇偌大的门下站着。
孟婆婆的幻境越发厉害了，可让人意识、身体双双堕入幻境之中，甚至可以做到凭借着幻境之能，一步千里。
孟婆婆带我绕过了那扇青铜色的大门，走到一座金黄色的大门之下，那里，有一个槽位，为人形，孟婆婆让我上去站好。
“这两米多高，我上不去吖孟婆婆。”有些无语，虽然说我的身体素质挺好，但还没有好到一跃两米高吖。
一米半话，加上两米助跑还可以。
孟婆婆颇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言语，一挥手，我便感觉我轻便了许多，轻轻一跃便站在了人形槽位边缘。
随着孟婆婆教导的方式掐了个印决，需要一刻钟都保持着这个印决不可散，否则便危险了。
双手抬起至胸膛，左手手心朝内，食指、中指、无名指略弯，拇指、小指伸直。
右手手心朝外，食指、中指、无名指略弯，拇指与小指伸直。
十指相接，十指连心，我清晰的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恢复。
“这是……说死噬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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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头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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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说死噬血术。”我的瞳孔骤然一缩，看到孟婆婆点头，我更是心神骇然。
说死术，已知术法名列第二，其并非什么正道法决，反而是所谓的邪教术法。
说死术极其霸道，一言一语定江河，一词一句说生死。
地府幽兵可以供说死术门人驱使，便是因为古祖逆天，紊乱了因果，强迫为之。
古祖造就了说死门人高万千生灵一等，如古时仙神一般，凡俗需推崇，尊敬。
若非天道极强，各种诅咒与天谴，这世界早已经是古祖一人的天下了。
当时习得说死术的人，一旦施展说死术，便会被天道责罚，轻则三缺五弊，重则不得好死，更重者，遗祸三族。
不过术法邪恶，但使用它的人若心地善良，倒也不失为国为民的好法决。
说死术如此霸道，近乎无视规则，可却依旧存在于这世上，除却其强大之外，亦是天道留它一席之地，若修炼说死术者心术不正，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奶奶便是为一己私利，为我逆天改命，遭了天谴，三年不得使用说死术，又被仇人杀上门来，最终惨死。
孟婆婆为我施展嗜血术，我是无恙，但是她却是要遭受天谴的。
她本已是魂体，再受天谴便要魂飞魄散了，聻境都不见得能去。
我有心停下来，可我只听鬼笃简单提起过，若我是被吸摄者，我倒是有办法终止这说死嗜血术，但如今我是吸摄者，我不知该怎么做。
如果我散去印决，我不但会被反噬，孟婆婆也会被反噬，到时纹魔恢复，恐世间危矣。
想到孟婆婆可能会遭受天谴，导致魂飞魄散，我的眼眶不由得一红，泪水缓缓滴落。
孟婆婆飘起，在我身前，替我擦去泪水，慈祥的对我说：“傻孩子，婆婆早就想像年轻时一样，跟随着你奶奶，不论何处都一起去了，只是你是你奶奶生前最后的挂念，婆婆不能不管，婆婆守着这份执念已经很多年了，也是该让婆婆休息一下了。”
“不要走。”我呢喃，不舍。
可是，孟婆婆就是不教我如何散开印决。
我与孟婆婆相见，如今不过第三次，第一次还是在我出生之前，那时我并无意识。
按道理来说我与她并无太大感情，可是，孟婆婆给我的那本手记，让我受益良多。
而且，观摩完那本手记，我就像读完了孟婆婆的一生，甚至代入了进去，所以，我对孟婆婆才会有那么深的情感。
孟婆婆可能会魂飞魄散，哪怕只是可能，我也依旧不舍，热泪盈眶。
“婆婆真的累了，让婆婆休息一下吧。”孟婆婆声音都带着一股倦意，让我很心酸。
“都可以好好的去休息了。”一句冷漠的声音响起，我瞬间感觉身体逐渐虚弱。
这是……反噬。
是那纹魔，它醒了，甚至……在它的抵抗之下，说死嗜血术出现了反噬。
“哼。”孟婆婆一声冷哼，但是她慈祥的面容多了一份苍白，让人心疼。
孟婆婆一声冷哼之后，我便感觉反噬消失，反而恢复得更快
“未曾想，人间竟有如此之强的人类，可真是没有白来。”那道声音继续回响，依旧冷漠。
“这世界，不止有人。”孟婆婆消失在我眼前，蓦然我听见了那冷漠的声音，轻呵了一声，想来孟婆婆是出现在那纹魔面前了。
“初界果然不一样，什么生灵都能容纳。”纹魔说道：“可是，尔终究不是人，不属于人间界，由吾送尔轮回吧。”
“纹魔，你若敢伤婆婆，我定将你挫骨扬灰。”我怒喝，可是却又突然遭受反噬。
反噬越来越明显，我亦越发的虚弱。
“曾有多少人欲要让我灰飞烟灭，其中不乏至强者，尔算什么？”冷哼声仿佛在我耳边炸响，令我发蒙，头晕眼花。
我还是太弱了，太弱了。
“无常。”我骤然一声大喝。
蓦然，我身前阴风大作，白无常七爷虚空而立，立于我身前。
虽然无常令已经破碎，被我丢弃，按道理来说我是无法召唤黑白无常的，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在前去封命路上，我与堂哥有交谈，因为我用说死唤鬼术召唤过无常，我与其有了因果，所以不论我何时何地，只需呼唤无常，便能唤来黑白无常。
“小儿，尔不该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七爷第一次对我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我不后悔。”我说道，我讨厌这种不顾我的想法，一味为我好的语气，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考虑我心里所想。
我老妈是，堂哥是，七爷也是，哪怕是为我好，我依旧不喜欢，尤其现在这种情景。
“待得他日后悔，回头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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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恨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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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他日后悔，回首已然无岸。”七爷冷酷说道。
七爷说的很对，我也很认同，因为，我早已经后悔当初登临这负幽山，如若不然，我也不会让奶奶的辛苦付诸东流，也不会令家人为我担心受怕，也不会导致如今孟婆婆为帮我施展说死嗜血术。
回首，已然无岸。
不过，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只能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帮帮我。”我哀求，我不想孟婆婆死去，一点儿都不想。
七爷摇首，说道：“上次你呼唤我，是有鬼灵与养鬼门之人，它们皆是地府不允许出现在世间之物，故而我出手，而魔，不在此例，帮你，违反了规则。”
传说，有七界，我身处人间界，而七爷身处鬼界。
之前纹魔说的首界，便是说人间界。
人间界是七界中第一个衍生的世界，故而称之为首界，鬼界是最后一方世界，所以是末界。
首尾相接，所以人间界的人死了，主要是去鬼界，而鬼界的生灵也可以踏入人间界。
但是世界与世界之中，有种种因果，有规则，有各种限制。
当初我以牵动因果的说死术法召唤黑白无常，故而它可以帮我处理。
如今只是以当初牵动的因果为媒介，可以召唤它，但是却无法让它越过规则的限制，帮我的忙。
这些是后来我才懂得的，当时我还很生气的怒斥它，骂没情义。
“与鬼言说情义，少年郎，尔终是太年幼了。”七爷面无表情，留下此句，消失不见。
“白无常，从此我与你恩断义绝。”我怒喝，可是七爷却没有回应。
孟婆婆却出现在我面前，呵斥我，让我道歉。
“当初若不是七爷八爷帮忙，颜家早就已经在十六年前湮灭了，”孟婆婆说道。
“可是它现在不帮我屠魔，我们很可能会死在这里，孟婆婆更可能再没有轮回的可能啦。”我着急道。
“并非可能，而是定然再无机会轮回。”纹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瞬间感觉气血亏空，刹那我便再次感受到，当初被剥夺了使用说死术资格的那一瞬间的感觉。
“噗……”孟婆婆更是一口鬼血喷在我脸上。
鬼平时都不会淌血，一旦流血了，便说明伤得很严重，可能会导致魂飞魄散。
蓦然，我感觉咽喉一甜，便吐了一口鲜血，印决亦就此散去。
孟婆婆更是再喷一口黑色鬼血，自我身前虚空而立摔落在地。
纹魔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孟婆婆身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你……放开婆婆。”我生气，但是却有气无力，更是虚弱无比。
遭到这场反噬，比使用说死唤鬼决的代价还要严重，如今我虚弱无力，若非架在人形凹槽里，我也已经跌落在地了。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有何必想着他人呢？更何况，她并非是人。”纹魔猩红的眼眸看着我，冷酷而无情。
“我颜小枫发誓，定要你付出代价。”看着孟婆婆在纹魔手中，魂体越发的淡薄，我眼眶也红了起来。
我恨，恨我当初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那么没用，连一只半鬼灵都无法解决，要施展唤鬼决。
我恨，恨刘耿人面兽心，买走我的命，令我破局，濒临死亡。
我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