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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吭声，自从见过‘伤疤脸’，昨天又看见铁头的假头颅，觉得自己都神经衰弱了。
那只是一段小时候的经历，但在我的记忆里留下的深刻的印记。
或许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儿时一段看来无所谓的经历，却可以成为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梦魇。
小巴没着急回答，先从一个牛皮自的档案袋里，拿出一叠复印的资料。
“这是当年的案宗，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他说。
霖子也没仔细看，“哎呀，行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们结果就行，那几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小巴说。
“都死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猛跳，那我看到的人是谁？是人是鬼！
“恩，当年入狱的一共有三个孩子，杀人罪入狱。”小巴说。
“只有三个？不对啊，他们一伙明明是四个！”我想不通。
“那一个在他们入狱之前就死了。”小巴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他们就是因为那个孩子才杀人入狱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别跟挤牙膏似的行不！”霖子跟他着急了。
小巴告诉我们，根据案宗上记载的，第一个死的人，叫二狗子，死因不明。
二狗子死后，铁头他们三个人想把他安葬，但是没有钱买寿衣和棺材。
于是他们就去偷，去抢，总之最后总算是就把钱凑够了。
铁头背着二狗子的尸体，直接来到棺材铺外面，可是那个老板就是不卖给他们棺材，说他们的钱是脏钱，卖给谁都不会卖给他们这些人渣。
铁头一气之下，伙同另外两个孩子，杀死了棺材铺的老板。
说到这儿，小巴从那些案件相关的资料里抽出来一张。
“但这一切都被这个人看到了，这是证人的笔录。”
我看了一眼证人的姓名，薛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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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冤魂索命
“也就是说，是丽萍姐作为目击证人，使铁头那几个孩子最终判刑，入狱。所以那几个孩子才会来找丽萍姐复仇……”霖子喃喃地说。
我提醒他，刚才小巴说了，那几个孩子已经都死了。
小巴点点头，“没错，所以除非是冤魂索命。”
霖子倒抽一口冷气，“不会吧？”
我让小巴详细说一下，除了二狗子以外，其他三人是怎么死的，按说，他们杀人的时候都是未成年，不该判死刑。
小巴告诉我们，铁头是在被抓捕的过程中，出现了极其恶劣的抵抗行为，甚至袭警，所以当时是被逮捕他的警察失手枪杀的。
而另外两个孩子入狱后也相继死了，一个叫铁牛，是铁头的弟弟，另一个叫老丑，因为小时候被开水烫了，所以得了这个名字。
老丑就是去丽萍姐家里偷窃的小贼！
小巴马上摆手说，“不可能的，他们都死了，多少人都见了，不可能还活着……”
说到这儿，他的脸色也变了，“所以，真的是冤魂回来索命了？”
霖子点点头，“反正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哥，你们说的活尸就够邪乎了，难道真的有鬼啊……”小巴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如果是鬼，那丽萍姐家窗台上的半个脚印，扔在地上的迷彩布片，壁柜里的泥土和荒草，这些都怎么解释呢？
而且我和霖子都看到那个披麻戴孝的人，我总觉得他就是铁头的弟弟，铁牛，丽萍姐很可能就是被他杀死的。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死。
他先通过惊吓丽萍姐，然后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精神病，之后再对她下手，还制造出一种她是自杀的假象。
至于那封忏悔书，肯定也是丽萍姐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完成的。
“你这么分析是挺有道理，但没有证据啊！”小巴苦恼地说了一句，然后他懒洋洋得靠着茶馆的椅子上。
“要我说啊，你们也别管这么多，不管是人是鬼，反正薛丽萍死了，这件事都结束了。”小巴说道。
霖子好奇地看着小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积极了？还有，你当队长的事情，到底成了没？”
“哎！别提了，黄啦！”他唉声叹气的。
小巴说，因为他之前病了一个礼拜，就在这期间，局里提拔了老郑，虽然没正式上任，但也基本定了。
“所以你没劲头了？”我问小巴。
他说也不是，还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想当队长还是要靠资历，他太年轻，老郑从各个方面都比他强，他也算是输的心甘情愿。
“对了，那郑警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顺便问了一句。
“老郑啊，人很好，正派，嫉恶如仇，所以，要是让他当队长，我没怨言。”
“那为什么还不宣布他当队长的事情？”
小巴撇撇嘴，“不知道，有人说是老郑总觉得自己资格不够，算了，不管了，反正就算老郑不当队长也不会轮到我！”
说着他喝干了紫砂杯里的茶水，就好像那是一杯白酒似的。
“我得走了，到年底了，各种案子一大堆，下班前还得去趟法院，真是忙死人不偿命啊！”小巴说着站了起来。
霖子看看表，“已经四点半了啊，这样吧，咱们哥几个好久没一起喝酒了，要不这样，我们陪你去法院，然后晚上咱们吃火锅，怎么样？”
“行啊！”小巴挺乐意，“诶，强子？怎么半天不说话！”
我闷着头，根本没有情绪，薛丽萍的事情，让我心里特别不踏实。
小巴说这件事结束了，我却总有种事情刚开始的感觉。
之后我心不在焉地跟着霖子和小巴一起去了法院，小巴去办事，我俩就在法院的大厅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只见郑警官走进了大厅。
我和霖子连忙跟他打招呼，他很礼貌地冲我们点头。
这时，小巴也从楼里出来了，他看见了郑警官。
“哎呦，老郑，你怎么也来了，什么事啊，早知道我帮你一起办了。”
郑警官谦和地冲小巴笑笑。
“那到不用，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得到了确切的证据，是来签发一些批捕手续的。”
“要抓谁啊？”小巴好奇地问。
郑警官回头看看我和霖子，又看了看大厅四周，这时候，大厅里正好只有我们几个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这要多亏了张强提供的线索。”
“我？郑警官，是关于薛丽萍的案子吗？”
他点点头，说听了我的分析之后，他回去又仔细调查了一番，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团伙，怀疑是那个团伙杀死了丽萍姐。
而那个团伙就是小巴说的n年没有露过面的，雪岭村的那三个人。
郑警官说，那个三人团伙可能是铁头那几个孩子的同伙。
他们害死丽萍姐是为了替铁头和另外两个孩子报仇，所以就装神弄鬼的吓唬人，目的是把丽萍姐吓得精神错乱，直到她自杀。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麻烦，直接杀了丽萍姐不就行了吗？”霖子挠挠头，不解地问。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小巴吧唧吧唧嘴，凑到我和霖子跟前，分析说：
“精神病，自杀，这样很容易掩人耳目，如果不是郑警官负责任，可能这案子就已经结了。所以只能说这个犯罪团伙的计划非常周密。”
霖子点点头，继续问，“那这个团伙的人，现在都在哪呢？”
郑警官叹口气，“这就是最麻烦的了，我查到他们中的老大，是在一家林木公司上班，好像家就在楼里，那家公司非常硬气，我如果没有逮捕证，是不可能抓到那个人的！”
林木公司，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的精神紧张了一下，这也太巧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人，会不会是铁牛，就是铁头的弟弟，其实他根本没有死？”
郑警官皱皱眉头，“不可能，他，还有另一个入狱的孩子绝对死了，因为我亲眼……”
这时，我用余光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
还没看清楚，大楼外，传来扑通一声巨响。
紧接着，汽车防盗器的警报声响起。
我们四个连忙跑出去，有人坠楼了，砸在了楼前的一辆汽车上。
车顶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坑，人躺在车顶上，脑浆子四溅，血顺着汽车玻璃流下来。
郑警官慢慢靠近尸体，看清那坠楼之人的脸时，他双腿一软，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才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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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杀死铁头的人
我连忙问老郑怎么样了，他摆摆手，站稳脚跟朝着尸体走过去。
小巴悄悄告诉我和霖子，这死的人是一名法官。
“诶，老郑，别破坏现场啊！”小巴看见老郑靠近了尸体，连忙提醒他。
但老郑显然没有听见。
老郑从尸体的手中拿出一块布片，那是一块迷彩色的布片。
就跟我们在丽萍姐家里捡到的那块一样。
这么说，法官和丽萍姐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都和铁头有关系！
老郑把布片装在了兜里，没有让别人看见，但被我看到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开始灰白色的，随后发紫，呼吸也急促起来。
老郑靠在车门上，慢慢的秃噜到地上，颤抖着从兜里拿出一小瓶药。
我认出那是一瓶救心丸，赶紧帮他倒出来一粒，让老郑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下一个是谁……下一个是谁……”老郑喃喃地说。
他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
“郑警官，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他看我一眼，表情沉重，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老郑站起来，推开我，独自朝着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