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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邪:“那你听过十洲三岛吗?”
浅何:“略有耳闻,不过那都是虚无缥缈之地,属于传说,真正能到达寻得不老仙草的极少,而且即便寻到了,路途那么远,走到地方,也该白须飘飘了吧?”
荆邪又继续问:“那你想要长生不老吗?”
浅何轻咳了一声:“不苟求,人生本来就累,一世百年就够了,活久了,慢慢长生,反而觉得厌。”
荆邪:“哦!”
荆邪最后一个字拉长了调,人家是上仙,她只是一个小民,即便寻到了仙草,活久了也没意思,不爱了,不爱了,在软床上躺好,此生随意了。
天高任鸟飞,越远越好。
第八十八章 晨起静,好王八 (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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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重瑾在城墙高台上守了一夜,没想到,父皇竟然凯旋而归,城外人来报,说公子殷苼已经被退至江左。
帝王有令,将都城往西北迁至咸阳,并命三皇子重瑾镇守沧陵,城在人在。
重瑾领命,眸光一斜,刚回到宫内,就听前殿宫人急匆匆跑来说,大事不好,昨夜中宫出事,有人被蛇咬了,死了好些人。
重瑾抓住那名太监的衣领:“那我殿中呢?”
太监磕磕巴巴着:“那名姑娘活、活着。”
重瑾:“在哪?”
:“被,被一辆马车带走了,应,应该是有人来接她的。”
重瑾掉头,直接去客栈,却发现楚蕴并不在客栈,客栈里只有几个人,也不说话。重瑾在二楼看到一个像是巫灵司的人,一伸手,隔着五米的距离,重瑾的手攥着,做掐人的脖颈的模样。
那人的脖子处就忽隐忽现,无数只爪子掐着他的脖子,开始是有些痒,然后逐渐加大了力度。
重瑾:“你主人呢?”
那人看着他,也不惧,银白色的统一着装,巫灵司的人向来有种傲气,不惧生死,尤其是在被人胁迫时。
那人冲他笑笑,脖子往后一扭,竟然自己断了,自杀?
重瑾心中更急,这宫中,自四殿下殷玥搬来后,就一直出现怪事。如果昨夜那蛇是巫灵司的人所放,那荆邪应该不会有事。
可若是四殿下殷玥放的,刚刚听宫人在背后又叫住他,说荆邪走时手腕上绑有血纱,是被一辆马车带走,可现在巫灵司的人大都不在,那马车是不是巫灵司楚蕴派去接她的,一切都是未知。
重瑾又跑到了楼下,可原本的小二、客栈老板通通都躲了起来,门口又有人追着来报:“启禀三皇子,陛下命你现在就启程。”
重瑾:“知道了。”
重瑾眼中狠戾,这时看到楚蕴带着一批人骑马从外面赶回,上前就去质问。
重瑾:“我姐姐呢?”
楚蕴:“她不是在你那吗?”
楚蕴下了马,走过来。
重瑾眼神却突然变色,像发生了什么似的,就往外面冲。
楚蕴还想问,却没有拦住,慌忙也追了出去。在皇宫外还有马车的轻微痕迹,但是重点这痕迹的终点就是在皇宫的附近。
三皇子殿内,内室,还有荆邪昨夜放蛇毒留在茶碗中的血迹,杯子里共三个茶碗中有血,第一个茶碗中血迹是黑色的,只有五分之一杯。
第二个茶碗中血迹是暗色的,毒素已经少了许多,第三个血色像正常的,楚蕴摸出一根银针,沾上去,再拿出来。
楚蕴:“昨天你怎么看着她的?”
重瑾从宫人的口中挨个推断,突然想到一件事,昨夜岚裳国的使臣说要来觐见,今早却听人说岚裳国的使臣只留了一辞信,就走了。
再加上,昨夜,那辆马车并不像是楚蕴派来的,莫非,是岚裳国的使臣,浅何?
如果是浅何,听舅舅说,浅何曾经也是逍遥门的弟子,荆邪也是逍遥门的人,所以说,应该不会有事。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与江左殷笙的战事。
于是撇了一撇嘴:“四殿下殷玥就在宫中,但据说五更天时,四殿下便出去了。”
楚蕴眸光一斜,如同针芒,警惕心起。
重瑾只是下巴往上扬扬,黑色眸子已经有些理智,慢条斯理的回击:“信不信由你。”
然后说完便向宫外走去,反正京都也要迁了,这宫内太监、宫女也都在收拾、打包着东西,重瑾往前走,踏上预备好的马车,前往沧陵,与江左交界处的战场。
楚蕴犹豫了下,去四殿下的殿中,果然不见那个小女孩,四殿下殷玥。
又去找看她殿中的摆设,也无养蛇的痕迹。可昨夜宫内传有蛇毒?
照刚才放血的情况,荆邪武功不差,她身上的蛇毒,基本上已很轻微,若要逃出去,轻而易举,怎么会突然上一个陌生人的马车?
而重瑾,虽刚过十四岁,但生在帝王家,难免会有些心机,即便蛇毒是四殿下殷玥放的,但人,未必就是他们带走的。
这点遇事,能冷静思考的能耐,楚蕴还是有的。
当下回客栈,容妃的事,答应帝王的已经办成。便将从苗疆带来的人马还了回去,从各地聚集的巫灵司内部,以及归顺的江湖人,全部转移夹在两军之间偏左,并形成三角对立的陵安城内。
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才到达陵安城内,因为凤翔鸟虽然飞速极快,但只有一只,楚蕴还带着一队人马,巫灵司的人倒还好办,但那些归顺的江湖中人,恐怕他不在不行,脱不开身,只能连夜赶至陵安,等着青龙、朱雀接应。
而派去搜寻荆邪的人,依旧没有消息,到了夜幕,凤翔鸟突然飞来,用爪子划着什么。楚蕴慌忙找出纸铺在地上,用一只大号的毛笔,让它夹着用爪子写。
凤翔鸟不会说话,它找到荆邪就见她被人关在马车里,它想靠近,荆邪在马车的帘子口冲它招手,不知是要它走,还是让它靠近。
然后它再往马车下俯飞,那马车后面跟了一队人,有一队弓箭手,冲着它就往空中射。
于是风翔鸟就匆匆寻着主人的气味回来了。
翔鸟识字不多,用爪子夹着毛笔乱七八糟的画了一个囚笼般的东西,然后囚笼下面两个轮子。
后面直接是用毛笔画竖杠,一直画到白纸的尽头,然后一直呱唧、呱唧着,楚蕴看着它:“穷奇呢?”
翔鸟突然莫名的兴奋,在那囚笼上面画了一个球,加了四只腿,然后挥墨一个箭头,由那个球,指向那囚笼后面一堆堆竖杠中。
楚蕴想了想:“穷奇被抓了?”
凤翔鸟点头。
然后想到什么,又画了一个王八。
这个王八极有韵味,下午三点一刻赶来的青龙司…孟章,一双眼睛瞪的极有威严,看着他:“什么意思?”
楚蕴笑笑,只甩他一个带电的眉眼,双手一拜:“余下的事,就有劳大哥了,另外,在朱雀大人没来之前,还请青龙大人不要乱动兵。”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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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阳光正好,经过蛮夷部落,便是岚裳国内,荆邪不想跟浅何回曼陀山庄,便坚持住在塞外客栈内,这里的客栈就是一个个蒙古包,躺在蒙古包旁的草地上,暖洋洋的。
第八十九章 人羞涩,求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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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王八,其实是有来历的。楚蕴拜伽若祭司为师时,伽若祭司说学术法者,若要大乘,不可习武。
于是,他就从不习武。可是浅何十一岁拜师门,进入伽若祭司门下时,他以为浅何不会武功,还但心他入师门晚,底子差,特地偷偷布下结界去试炼。结果因为浅何有功夫底子。
即便学术法不能大乘,却能事半功倍。而那时,他想要学功夫却已经晚了。年少稚气时,也幼稚可怜,便经常用画乌龟的方式代表浅何。
凤翔鸟从幼年时便跟着自己,所以,就记住了这个‘乌龟’的含义。楚蕴咧着唇笑,如果荆邪在浅何手中,应该安全是没问题,便躺在凤翔背上找了过去。
在北漠,天色黑的晚,草原上的活动也多,浅何回曼陀山庄一趟后,便很快赶来了,硬要她在蒙古包内不能出去,说是为了伤口愈合。
这点小伤,荆邪怎么会在意,只是灿烂笑着,佯装答应。
随后,听到外面在进行烤全羊,有篝火舞会,客栈人家喊了她一声,便就不管不问,一闪跑了出去。
只剩下浅何皱着眉头,只得跟去。
在回来的中途,楚蕴的猫被落在军队中,浅何也是有私心的,他的小师妹,前日他撞见她跟楚蕴那一幕,他要靠近她,她在躲闪,他就知道他们过的并不好。
所以,他存心就是要折磨楚蕴那只猫。
他也没告诉荆邪,那只猫就在军中。
围绕着篝火,荆邪跟着岚裳人一起扭动着,一起鼓掌,一起热闹,看到有岚裳的小伙咬掉水袋的壶嘴,一咕噜将一水袋的烈酒喝尽,然后摸着头有些眩晕的单膝跪下,在一个姑娘面前求亲。
初时,感到好奇。跟着众人一起停下来,然后看到那小伙扑通跪下时,心底一咯噔,然后是一惊喜,跟着众人鼓掌,推嚷着那姑娘,那脸颊红透了,简直像樱桃。
浅何一直在不远处,他不太喜欢这种热闹,就坐下来跟一位老师傅烤羊肉,然后撒孜然、撒盐巴。
然后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突然眼幕一红,丢掉羊肉,就跑过去,拉起她的左手:“又流血了?”
荆邪也才发现,猛然注意到。
咧开嘴低下了头,看着他把她拉到一边,然后用干净的纱布,重新,仔细的包扎。
其实这个男人憋着气不说话时蛮好,认真的时候也耐看,有种很踏实,很熟悉的感觉。
一切处理好后,浅何很责备的看着她:“回蒙古包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荆邪继续咧开嘴笑笑,看着他那想责备,又不敢太靠近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