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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或许……没有吧。”他终于开口道。
“这是哪里?我们还需要继续逃吗?”
“不远。”他的话依然那么简短和费人猜测。
“我们离什么地方不远?”
“牢房。”他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你是说我们逃得还不够远?”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我又紧张地四处看了一圈,确信的确没有敌人的踪影后,才渐渐地安了一点心。
我双手撑地,勉强站起身,一步一摇地向山坡下慢慢走去。这里离强盗窟不远,我必须离开这里,尽快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尽管我现在身体很虚弱,很想躺下来舒舒服服地睡一大觉,但为了生命着想,我即使硬撑着也得撑过这一段并不平坦的路。
“站住!”我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去哪?”他问道。
“离开这里,离这里越远越好,否则迟早还是会被他们抓住。这次能够逃出来实属侥幸,我们不会总有这么好的运气,如果不小心被他们发现,那时被那些人抓住,一定必死无疑。”
“不能走。”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乖乖待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捉我吗?”我越说越有点生气。
“他们,”他用手指着山坡下的一个丛林密集的地方,说道,“那里。”
“你是说那群野蛮人在那个地方?”我看他手指的方向正是我刚才要去的地方。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呢?他可能只是骗我,想把我留下来。可是他想把我留下来干什么呢,难道是想对我不轨?抑或有其他用心?我看了看下方的树林,又看了看他,越觉得他是在骗我。但是万一他没有骗我,那群人真的在那里呢?我突然变得犹豫不决。
“他们真的在那里?”山下的树林里看不到一点动静,除了偶尔有风吹动密密匝匝的木叶而涌动的细浪外,实在一切静如止水,我对他的话还是怀疑的成份更大一点。
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用燧石点燃了一堆柴火,把拔光毛的野鸡串在一根树枝上,在火上一边转动一边炙烤着,不多久就传来阵阵香气,勾起我胃中的馋虫,爬得我全身麻痒难耐。尽管我努力装作对他的猎物毫不在意,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咽下了几口口水。
“你在这里生火,就不怕被那些人看见,冲上来吗?那样我们就走投无路了。”我善意地提醒他道。
“不会。”
“他们不会看见?你不是说他们就在山下的那片树林里吗?这里相距那片树林不算特别远,而且中间没有大型遮蔽物,他们怎么不会看到这里那么明显的火堆呢?”
“不敢。”
“不敢?你到底想说什么?拜托你,不要总是只说一两个词,这样让我很难猜测。你把一句话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不好吗?”我简直对他的这种说话方式感到厌烦。
他闭口不语,兀自在火堆上专心致志地烤着他的野鸡。
“你是想说他们不敢过来吗?”我见他不再说话,于是再次猜测道。
“嗯。”这个声音好像是从他的鼻子里发出的。
“为什么?”我惊讶得简直要跳起来,“他们为什么不敢过来?难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厉害的武器可以对付他们?”
“嗯,武器。”
“我们真的发现了秘密武器?啊,太好了。在哪儿?在哪儿?”我兴奋地四处张望,可是什么秘密武器都没有看到。
“这里。”
“就在这里?”我惊讶地再次看去,他所说的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张我已经非常熟悉的刻着那个让我触目惊心的图案的弓和几支箭外,只有一堆火,火上已经被烧熟了散发出诱人香气的野鸡,再有的就是串着野鸡的那根树枝。在所有的这些东西中,只有弓箭或许具有一点让他们害怕的威力——这种威力早已被证明为只是花架子——外,那堆火、烤鸡还有串着烤鸡的树枝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自娱自乐的工具。我对他的意思更加大惑不解。
“为什么?请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再次问道。
他没有言语,他一向少话,不知是不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多愁善感而又被他视为至宝的性格,我对这样的性格真的不喜欢。还好苏恒不像他这样,虽然苏恒有些口吃,但总能把话说清楚,不用我费心费神地去猜测,而且苏恒也不像他这样沉默寡言,虽然苏恒的话也不多,但总比这个人要多许多。如果苏恒也像他这样,我和苏恒生活在一起竟会有多么累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吃了一惊:我怎么会把苏恒和这种人相比较呢,苏恒可算是人中之龙,有学识,有胆量,而这个人呢,充其量只是众人当中的一个败类而已。我拿苏恒和他作比,真是……。唉,苏恒,请你原谅我。
我正这样自责自思的时候,猛然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个东西一直指向我的胸口。我大吃一惊,忍不住叫出声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56章 善恶何须强分辨
(全本小说网,。)
一 我正为上帝把我救出来后却又把我和那个男囚放在一起而闷闷不乐,那个人却把烤好的野鸡出其不意地伸到我面前,说道:“尝,味道,不错。”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既然有东西吃,而且肚子也正饿着,便不客气地伸长手臂撕下一条鸡腿,放在口中慢慢地咀嚼起来。虽然这只野鸡在炙烤时没有添加任何调料,却滑嫩爽口,自有一股山野清甜的风味。不长时间,一只鸡腿便被我吃得只剩下了几根碎骨,可是腹中的饥饿却因了这一点“油水”而变得更加厉害起来,我不由地向那大半只剩下的烤鸡又看了一眼。那个人立即会意,急忙把剩下的烤鸡又递到我面前,我于是面不红耳不赤地又撕下了一条鸡腿,放在口中咀嚼起来。直到此时,我才感到腹中略微轻松了一点,精神也因此大好,于是坐在火堆旁边,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这个胡子拉碴、莽汉模样的人。
我看着他,忽然有一个这些日子来几乎一直盘旋在头脑中的问题脱口而出道:“请告诉我,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蛋?”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兀自撕下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这块肌肉他吃得这么慢,以至于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他回答我的问题。原来这个粗人吃东西的时候未必总是狼吞虎咽的,竟然也有这么细致的吃相,这竟然与我想象中的粗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印象完全不同。难道我以往都错看他了?他竟然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
不过,我可不能放弃我的疑问,更不能因为他吃这一点东西就囫囵带过我的问题。
“如果你是个坏蛋,被关了这么长时间理所当然。可是要我说你是个坏蛋,你却又不像是个坏蛋,因为你似乎对我并不太坏。当我和你被关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乘机欺负我,而且你还把我从那个如果再待一天我可能就会死的牢笼里救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办法,但是毕竟是你救了我,我可以把你当作是一个好人。可是,如果说你是个好人,我却又不敢相信,因为我朦朦胧胧中好像记得是你把我……,而且,如果你真的是个好人,为什么会被山下的那些人关了那么长时间呢?你大概是犯了什么罪吧?虽然我知道这种联想实在没有什么道理,也可能会冒犯你,但是我总忍不住要往这些方面联想,除非你能解开我心里的疑团。现在,你能否告诉我,本着你的良心认认真真地告诉我,你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我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和盘托出,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个公平合理的解释,这样我或许就能打消对他的偏见,甚至可能会抛弃对他的嫌恶,甚至喜欢上他这个人。
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答案,这个答案就是他是个——好人,是一个能够也愿意帮助我的好人。
“好人,坏人,有何区别!”
他的眼光沉了下去。我的问题仿佛又把他拉回了那没玩没了的沉思中。他嘴里慢慢地嚼着鸡肉,浓密的胡须在他的咀嚼下一颤一颤地抖动着。他抬起头,满眼深情地看着前方,眼里尽是说不清的萧瑟和惆怅。我的疑问好像勾起了他满腹的心事,他心事满满地让人感觉到沉重不堪,这些心事也让他自己感到非常痛苦。
难道他竟有什么不想被回忆或者靠回忆却追不回的过去?见他脸上露出的痛苦的模样,我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问题的,你瞧,这个问题是多么愚蠢啊。无论你在别人眼里是好人还是坏人,但对我来说,你是个好人,或者说,好人的成分更多一些,这就已经足够了。”我想努力安慰他,“我不应该对你有那么强的戒心,以至于在很多时候我在心里都把你排斥在外。这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脸上的痛苦之色稍见缓和,却仍然没有从忧郁中解脱出来。
“请不要这样,请不要因为我轻率的怀疑和没有经过思索的话而责备我,好吗?”
“责备?没有。”
“不,你这个样子就表明了你在责备我,你对我不满,你这样让我十分不安。请不要这样,请对我微笑吧,我喜欢你的微笑,我喜欢看见你的微笑。”
这些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让我自己都感到震惊,这些话好像是我的恳求他。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什么会恳求一个我不了解的人呢?
但他终于转过脸,看着我,嘴角边的胡须动了动,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容,算是对我的恳求的回应。
他为什么要回应我的恳求?他的微笑让我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