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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怪,怪您,不,不,我……”
“苏恒,你能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吗,你坐在那儿始终低着头,让我只能看见你的头顶而看不见你的脸,这样似乎不好哦,你总不至于是故意让我看你的头顶的吧。”
“不……不是……不是这样。”
“那你把头抬起来和我说话吧。”
苏恒听我这么说,终于小心翼翼地把头抬起了一半。
“能把头抬得高一点吗?你可以看着我说话,这样子我们交流起来才显得更加自然些。”我继续鼓励他道。
苏恒咬了咬嘴唇,似乎坚定了一下信心,终于红着脸把头又抬得高了一点。
我发现他的目光朝我这儿看来,但甫一接触到我的目光,便急忙避开,又躲到别处去了。不过只在这一眼之下,我就发现他的眼睛大而明亮,颇具年轻人所特有的气质和神彩。
说实话,我眼前的这个年轻小伙子除了有点腼腆之外,论相貌,也颇为清秀英俊,以至于我免不了笑嘻嘻地多看了他两眼。看着看着,我忽然想到,我之所以这么急地叫他来,只是借他帮助侯医生之名,实际想看一看在自己病中一直握住自己手的那个人长得是什么模样,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苏恒,但苏恒也是“嫌疑人”之一呵。如果那个人真是苏恒,我的手曾经被这样清秀英俊的小伙子握着,岂不也是我心里乐意的么?呀,在这样一个年轻人面前,我竟然想到哪里去了!我脸上经不住地也发起烧来。
我急忙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转移到他握在一起的双手上,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你和我之前并不认识,这几天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帮助我?难道你知道我受伤的事?”
苏恒的眼光又在我脸上闪了闪,道:“嗯,我……我知道。那天……那天在楼上,在您办公室门外,我……我正好经过,您……戴主管……突然从里面……从办公室里面出来,说‘救救我,救救我’,就……就倒在了地上,衣服上全是……全是血,好吓人。我……我送您到……到侯医生这里来的。”
我惊道:“啊,原来那个人就是你!我记得当时我被刺伤后,爬到办公室门外求救,正好遇到了一个人,不过那时我已经快晕过去了,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就是你!”
“嗯,是我。”
我喜道:“这样我就更加应该感谢你了。这几天,我还一直在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呢,我最初以为他是一位保安,或者是我的秘书,或者是其他人,没想到竟然是你。等我身体完全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单独请你,来郑重地表达我的谢意。届时,请你千万不要拒绝哦。”
苏恒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嗫嚅着说道:“不……不必……,我……这是……是我应该……应该做的。”
我笑道:“这么说,我们还真是有缘。为什么那时我求救的不是别人,偏偏就是你呢?而且这些天来你又是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我的身体才会康复得这么快,我自然更要对你表达谢意了。否则的话,被别人知道,还以为我是个无情无义的女子呢。如果我是个或者被别人误认为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我还怎么做技术部的主管呢?别人看见我也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了,苏恒,你说是不是?所以为了成全我的有情有义,为了我今后在工作上能得到别人的敬重,请你千万不要拒绝我的邀请。”
苏恒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有些强词夺理的理论来,只好闭紧了嘴,不再说什么。
我看了看侯凯胜,他站在一旁,在我和苏恒说话的时候,笑嘻嘻地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苏恒,好像对我和苏恒之间的谈话很感兴趣似的。
我看了一眼侯凯胜,对他说道:“侯医生,你在这儿还有什么事吗?”
侯凯胜仿佛从梦中猛然惊醒,说道:“啊,也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这个小伙子是我领来的,等你们谈话结束后,我还得把他带回去。”
我呸道:“他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你再带回去吗?难道他在这里会迷路?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侯医生。”
“我知道他不是小孩子,但这是我对工作负责,有责任心,不是吗?”
“好了好了,不要再耍贫嘴了。你既然没有什么事,就请先回去吧。”
“你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还没有。”
“我还是等你们谈话结束后再走吧。”
“除了你想带他回去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别的目的?没有了,没有了。”
“那请你还是先走吧。”
“那你们……”
“我和苏恒还要说一些体己话,不太好让旁人听到的,你懂吗?”
“你们还要说体己话?哦,天哪,是什么呀?”
苏恒听我说还有体己话要对他说,本来已恢复了一点本色的脸又涨得通红,在那儿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两只脚尖动来动去,不知如何是好。
“你很喜欢偷听别人的体己话吗?”
“如果你真的准备说体己话,而且你是准备把这些话单独对这个小伙子说的,这样我就只好暂时回避一下了。”
“正该如此。”
侯凯胜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只好告了辞,转身走下楼去。
侯凯胜走后,我把目光苏恒重新落到了苏恒那张越看越是有些英俊的脸上,有心要问他这些天来是不是他一直握着我的手,只是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怎么好意思直接对一个还比较陌生的男孩子说呢?因此我反反复复地在考虑如何开口才好,一直没有说话。
苏恒见我并不说话,而是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本来涨红的脸变得更红了,终于抵不住我的目光,复又低下头去。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开口问道:“苏恒,你在技术部是那个组的?”
“我……我一直都跟着王大姐。”
“王大姐?哪个王大姐?”
“一组组长。”
“王晓宇吗?”
“是的,就是她。”
“你们都称她王大姐?”
“是的。”
“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也曾称呼王晓宇为“王大姐”,心中不禁颇有些感慨。
“她平时对……对我们很好,很关心我们,就像……像大姐姐一样,我们都……都叫她……王大姐。”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很想有个大姐姐啊,如果她不是那样对我的话,我也很想叫她一声‘王大姐’,可是……可是她在我面前就不像是个大姐姐了。”
苏恒想了想后说道:“戴主管,我不知道……不知道您……您和王大姐之间有什么过怨,虽然……虽然王大姐刺伤了您,但我还是希望您……您能够原谅……原谅王大姐,王大姐……她挺……挺可怜的。”
“我是否会原谅她,我自会做出决定。不过你认为她挺可怜,却是为什么?”
“我也说……说不好,只是……只是我觉得,她对工作真是……尽心尽力,而自己的日子却……却过得孤苦伶仃。”
“苏恒,她怎么对待工作,我知道一点;她怎么对待生活,我也知道一点。但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日子过得苦并不总是值得可怜或值得原谅的原因。”我又在心里想起了她的日子为什么会过得苦,本来她应该有不少钱的,只是这些钱都被她用来购买水晶球,拿去贿赂戴维了,却没料到赔了夫人又折了兵,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算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
听我这么说,苏恒忙道:“是,是,您说的是。”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很厌倦别人再提这件让我很不舒服的事。
“是。”苏恒急忙喏道。
“你来基地有多长时间了?”我继续问道,“你一直是在王晓宇那里工作的吗?”
“五年,我来了……五年多了。我一直跟着……跟着王大姐,没有……没有到过其他地方。”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对组里的工作和组里的人员等一些情况都比较熟悉,是不是?”
“是。”
“你看,王大姐死了,你们组缺少一个负责人,你认为谁来当这个负责人比较合适呢?”
“这……如果戴……戴主管也这么认为的话,我……我认为……我……比较合适。”
“你?”
“嗯,是我。”
“好,很好,我很喜欢毛遂自荐的人。苏恒,你说说看,为什么你认为自己比较合适。如果确实有道理的话,请你当这个组的组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恒嗫嚅着说道:“多谢……多谢戴主管。”
“你先别谢我,我还没有任命你呢。你先说说自己当这个组组长的理由。”
苏恒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在这儿已经有……五年多了,了解……熟悉这里的工作,跟着王大姐的时候,我也做过一些……做过很多……单独做过很多工作,王大姐很……很相信……信任我,我做得很好。她本来希望我能……能继承她的,如果她当了……当了主管。虽然她现在不是主管,但我仍然希望我……我能继承她……”
我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苏恒的意思,又问道:“你们这个小组有多少人?”
苏恒答道:“六十六……六十五人,不包括王……王大姐的话。”
“对这六十多人你都了解吗?”
“大部分……大部分人的名字我都知道。”
“那么你对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了解多少呢?”
“每个人都在做事,事情很多,很多,好像每个人都……都有做不完的事。”
听苏恒如此回答,我心里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腼腆的小伙子对他们的工作所知甚少,而且也不认识多少人,我有心提拔他,却和我心里想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