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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普通话带着明显男方口音,脸色不佳,神情颇不耐烦。这一次到秦阳开发区谈合作很不顺利,在早些年,有香港人投资,各地政府都表现得极度热情,热情到幼稚,幼稚到发傻。经过这些年发展,内地政府见了世面,学精了,空手套白狼变得很难。他心里烦闷,说话难免语气不对,声音不小。
虽然熊小梅已经嫁为他人妻,可是看到她爱委屈,侯沧海内心升起一团火,捏紧了拳头。梁毅然已经明白眼前人是谁,紧紧拉住侯沧海手臂。
侯沧海慢慢松开拳头,转身走出超市。
熊小梅和许俊春夫妻怄气,轮不到他来出头。他又不愿意看到熊小梅受委屈,干脆眼不见为净。他站在超市门口,狠狠地抽烟。
梁毅然知道这种事情无法安慰,跟在身后,陪着抽烟。
侯沧海抽完了一枝烟,神情冷峻,口气平淡,道:“詹军这人好色,晚上我们到夜总会门口等他。找一家风格大胆的夜部会,在门口守株待兔。”
第一天,除了碰上熊小梅以外,没有任何收获。第二天,同样如此。侯沧海和梁毅然做出一个决定:第三天若是不能遇到詹军,则将这个任务交给一直在外围搜集一大恶人情报的麻贵。
第三天晚餐,侯沧海和梁毅然在距离铁江厂约三公里的一处夜总会外围的大排档吃饭。他们选定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夜总会进进出出的人。晚七点,奇迹出现,侯沧海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看对面,詹军出现了,动作小一点。”侯沧海盯着詹军背影,有一种猎手看着自己猎物的俯视感。
“你估计他要在里面玩多久?若是玩个通宵,我们就要累死。”梁毅然看了手表,问道。
按照计划,若是在公共场所看到詹军,暂时不动手,而是跟踪到家,然后在家里将其拿住。
“不管他玩多久,我们都要钉在这里。”侯沧海两眼在大排裆灯光下闪闪发亮,如黑暗中遇到光源的野兽。
他们预计要等到凌晨甚至更久,谁知八点钟不到,詹军从夜总会匆匆走了出来。
詹军叫来小姐,正在投入地搂抱。很少响起的特殊手机突然间就胸口处响了起来。此电话响起,他知道肯定有事,到包间厕所,将门关上,与对方低语。
打完一通电话后,詹军给小姐发了小费,然后出门。他生性谨慎,不愿意将对方带到自己的隐秘窝点,而是决定在公开场所见面。他选择在秦阳大酒店一楼茶厅,那个地方隐秘,又属于公共地段,门口在保卫守着,相对比较安全。
侯沧海和梁毅然尾随詹军。
詹军到了秦阳大酒店以后,侯沧海跟在他身后约十米远的距离,前后进了酒店。他没有回避詹军,坐在距离其不远的地方,给梁毅然打了电话,又要了一壶秦阳春茶。
茶楼有漂亮女孩子在弹钢琴,钢琴声悠扬,在昏暗灯光下如弹琴女子那般宁静。
梁毅然进来不久后,一个戴着口罩的眼镜男子走了进来。时值冬季,秦阳气温在四五度左右,由于湿度大,很冷。戴口罩是很正常的装束,只是这个男子进了酒店仍然戴着口罩,就显得怪异。眼镜男子低声与詹军说了几句话以后,站了起来。詹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瘦小个子眼镜男子走出酒店茶楼。
侯沧海眼睛余光一直盯着瘦小个子,越看越是心惊。他眼圈渐渐红了起来,等到两人背影消失,道:“那人和开枪打任巧的太像了。”
梁毅然道:“肯定?”
“不敢肯定,但是直觉就是。詹军极有可能被灭口。对方有枪,非常危险。你去结账,我在后面跟着。”侯沧海随身带有特制皮带,但是若对方是曾经开枪的男子,用了这条皮带极有可能暴露身份。他暗自后悔没有带上那条拐杖,缺少一个利器。
梁毅然结账之时,侯沧海疾步而行,出了门,跟在詹军和瘦小个子身后。他顺手拿了**酒,用做打架时的武器。白酒**里装满酒,份量重,以他的手劲,被砸者就是头开脑裂的下场。
越是危急之时,侯沧海越是冷静。他观察前方地形,叫了一辆出租车,扔了一百块钱,道:“到前面路口。”
出租车驾驶员接过钱,验了验真假,又看了侯沧海带杀气的脸,狠踩油门,出租车便如游龙入水,在冬日街道上窜了出去。
两分钟不到,侯沧海手拿酒**,躲在詹军和瘦小个子必经之地。
梁毅然匆匆结账出来后,出来以后,已经没有三人的身影。
第三百一十九章
第三百二十章 你是一个坏胚
这是一条行道树高大的街道,行道树高大,遮住了路灯。整个街道显得昏暗,车辆停在人行道上,占据了大部分位置,阻挡了人们视线。
詹军心里越发不安,停下脚步,道:“你的车停在哪里?”
瘦小个子耐心地解释道:“就在前面那辆越野车。东西这么大一包,提在手里不安全。等会如果需要我送你到家,我们开车送你。如果不需要,你自己去坐出租车。”
对方又瘦又小,多少减弱了詹军的警惕心,不过听说“我们”两个字,不安感增强,站在树下,不愿意走,道:“你把东西提过来吧,我到夜总会门口去打车,那边出租车多。”
瘦小个子道:“就是前面那辆越野车,几步就到了,我把东西提来提去太麻烦了。”
“我不上你的车,你把东西拿过来。”这个瘦小个子一直不肯脱下口罩,让他产生强烈不安。虽然那人信誓旦旦来者没有问题,詹军仍然产生了严重怀疑,站在树下不肯走。
侯沧海眼见着詹军和瘦小个子在树下站住,便藏在树影下,慢慢靠近。就要接近詹军之时,他离开人行道,走在公路上,着停在人行道上的小车遮住身形。
这时,两人在人行道匆匆走过,吸引了瘦小个子注意力。他右手握刀,放在衣兜里没有拿出来,等到这两个过路人走远,慢慢抽出刀,准备将不愿意再走的詹军挟持到车上。
侯沧海又往前走了几步,逐步接近了詹军和瘦小个子。他矮下身,躲在一辆越野车屁股处,酒**已经举了起来,只要瘦小个子动手,就去将詹军救下来。
越野车里坐着瘦小个子的同伙,一直紧盯詹军和老朴,准备当詹军被带上车,就离开秦阳。他无意扫了一眼后视镜,惊讶地发现一人手持酒**,不怀好意地靠近詹军和老朴。
看见此人,他以为事情败露,来人不是公安便是詹军同伙。他抓起放在驾驶室的砍刀,拉开车门,跳了出来。他们的任务是绑了詹军,然后找地方处理掉,处理方式要么是沉江,要么是埋掉,这两种方式干净利索,不留后患。
此时出现在车尾的人不管是谁,必然不怀好意,肯定要搞掉。
“有人,动作快点。”车中人一边给詹军示警,一边朝着侯沧海扑了过去。
侯沧海明白扑过来的人肯定是瘦小个子的同伙,必须要尽快将此人打倒,否则詹军危险。他拎着酒**,稍稍矮身,后腿紧蹬地面,做好迎战准备。
来者是悍匪,挥刀冲来,准备将不怀好意者当场砍翻。
侯沧海打架经验丰富得可以用五匹马车来拉,右手手臂向后拉,砍刀还没有挥下来,已经将酒**对准来者脸上砸去。
近战非常危险,极容易两败俱伤。不在拼命之机,能远距离解决问题最好能远距离解决问题,带着尖刀的拐杖和特制皮带有利于拉开与对手的距离,酒**太短,近战肯定要吃亏。此时他就将酒**当成了一颗手雷,朝对方脸上砸去。
侯沧海特别冷静,没有一丝慌乱,心稳,手就稳。
酒**飞出去的时间恰到好处,来者就如用脑袋试验酒**硬度一般,或者说将酒**当成了足球来顶,只听得“砰”地一声响,来者被酒**砸中,没有任何反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鼻血顺着被砸断鼻梁就流了下来。
瘦小个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到接应同伙招呼声以后,**发出轻脆声音,锋利的刀刃露了出来。他对准詹军就刺过去,下手狠辣,直刺脖子要害之处。
詹军听到招呼声音,慌乱中,转身就跑。匕首刺到胳膊上,由于衣服厚,把衣服划烂,只是在胳膊上划出浅浅的伤口。
瘦小个子正要追赶詹军,耳边传来破空之声。他猛地朝旁边闪躲,砍刀带着风声从脸颊前划过去。他思路转得很快,躲过这把飞刀,明白伙伴肯定已经被来者搞掉。来者显然是高手,非常人。
他收拢**,右手摸出手枪,姿势非常标准,对准詹军背影打了一枪。
詹军跌跌撞撞一路狂奔,转眼跑出去十来米。
此时瘦小个子面临选择:如果追过去向詹军补枪,受伤伙伴有可能落入来者手里,那么自己的身份便暴露了。这次让詹军逃脱,还有下一次。他追了几步,朝着詹军背影打出第二枪以后,便转身救援自己的同伙。
侯沧海听到枪声,更加相信瘦小个子就是枪击任巧的凶手。他此时顾不得暴露身份,抽出特制皮带,潜伏在另一辆车后面,准备伏击对手。
瘦小个子很警惕地端着手枪,来到越野车后,警惕地注视有可能来袭之人。同时,他将昏倒在地的伙伴拉了起来,塞进车里。在做这个动作之时,眼角余光感到人影晃动,顺手甩了一枪出去。
子弹擦着侯沧海肩膀过去,消失在夜色中。
开了这一枪以后,瘦小个子不慌不忙地上车,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侯沧海和瘦小个子是第二次交手,第一次交手两败俱伤,侯沧海重伤,瘦小个子脸上和手腕也受到重创。第二次交手,互相给了对方致命威胁,但是都对没有伤到对方。
第二次交手后,侯沧海肯定丁老熊和一大恶人是一伙,并非简单生意关系,否则不会使用同一个杀手。
对方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