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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迅速回话,道:“确实很久不见,战一局。”
“战就战吧,这一段时间我看了不少谱,水平提高了哟。”
“光看谱没用,还得实战。”
两人都很熟悉对方套路,就如夫妻之间互相熟悉前戏一样。战至中盘,久疏战阵的侯沧海发现无影宗棋力果然有涨进,防守密不透风,比以前更加严密,偶尔反击,也极为凌历。他一直以进攻见长,面对无影宗如精致导弹一样的偷袭,被迫开始构筑防线。
张小兰平时闲暇时间更多一些,不仅看了自己的棋谱,还经常研究丈夫常读的棋谱。她还换了网名,约陈秀雅在网上较量。
今天她将快刀手打得措手不及,很高兴。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你确实很少下棋。”
“事情太多,没有时间啊。”
“那你今天怎么有时间?”
“出差在外,有点时间。”
“结婚以后,想不想前女友?我很好奇这个问题。每个女人都要面临这个问题,我想听真实想法。”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每个人的具体问题不一样。对于我来说,与前女友的关系结束就结束了,心中肯定会留点念想,但是还得忠于婚姻。”
“只是忠于,不是爱?”
“忠于就是爱的表现,抠字眼,矫情啊。”
“哎,聊天就聊天,你怎么还要偷袭啊。”
无影宗在留言区挥出了一连串愤怒的拳头。下了两局棋,接近凌晨两点。她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利用无影宗的身份和快刀手聊天,每次都很愉快,但是她也担心哪一天快刀手说出不入耳的话,那就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她决定以后下棋就下棋,尽量不要谈感情。
侯沧海洗完澡,用手机给妻子发短信:“晚安,亲爱的。”
早上起床,侯沧海和梁毅然到宾馆底楼吃早餐时。此时,应付了查验**那一关,他们又是化妆潜行。
他们步行在大街。
两人分析,詹军肯定早就在秦阳买好住房。以他的阴沉而多疑的性格,绝对不会用詹军的身份来购买,所以,查住房没有用。
他在这里潜伏以后,也得买菜做饭,还得买日用品,所以最有可能遇到地方就是菜市和超市。
又由于熊小梅是在回家的路上见到疑似詹军的人,其住房应该以铁江厂为圆心,距离不会太远。
按照这个思路,侯沧海和梁毅然首先来到了铁江厂,进入厂区,朝家属区走去。
铁江厂此时已经完全破产,整个厂区越发破败,杂草丛生,厂房玻璃大多破碎。在厂区东部,厂房已经被拆掉,修了围墙,墙内正在挖地基,从地基深度来判断,是修高层建筑。
以前的厂区多半在城里,或者说以前在城边,随着城市发展,城边变成了城里。工厂破败以后,随着房地产业大发展,厂区被陆续开发,这是大势所趋。
刚走到家属区,迎面走来了熊恒远和杨中芳夫妻。杨中芳手里提着菜篮子,熊恒远边走边抽烟。两人衣服样式都比较新,质地不错,与过往其他工人穿着相比,生活明显要好一些。
看着这一对夫妻,侯沧海放缓脚步,用眼睛余光看着夫妻俩从身边走过。
“今天吃啥子,俊春口味淡,又喜欢吃海鲜,我们去弄点海鲜。”杨中芳在盘算中午的餐桌。
熊恒远闷声闷气地道:“到了秦阳就别吃海鲜了,我们这边海鲜不新鲜,又弄得不好,他根本不吃。弄点本地菜,不放辣椒,他吃得挺带劲。”
杨中芳又道:“俊春在广东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到秦阳来开工厂。秦阳企业都半死不知的,他来能做什么?”
熊恒远道:“你这个老太婆咸吃萝卜淡操心,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不要管。”
杨中芳嘀咕道:“以前侯沧海的事,你管得挺宽。”
熊恒远瞪眼,道:“侯沧海怎么能和许俊春相比,差得太远。我每次看到那小子就不顺气。”
听到两老口如此议论,侯沧海感觉胸口挨了一记重拳,半天缓不过劲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
第三百一十九章 遇到
梁毅然听见老两口议论,不知道如何安慰神情暗淡的侯沧海。当老两口走远,他想了一句话:“他们没有眼光,将你放走了。这是他们的损失,不是你的。”他说的是真心话,想着熊小梅父母的行为,不停摇头。眼界决定着命运,明明已经找到了一只金龟婿,却有眼无珠,将之放弃。
“不用安慰我,我如今是张小兰的丈夫,早就渡过了失恋期。”侯沧海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情绪缓和下来,自嘲地道:“他们现在只是背后议论两句,最初我进门是拿大棒赶出来。”
两人进入家属区,转了一圈。詹军藏身于家属区的可能性极低,但是,他藏在哪里,谁又说得清楚。因此两人就在家属区乱走。
走过熊家所在的家属楼,侯沧海放慢了脚步。熊家窗口挂着些衣服,大部分是小孩子的衣服。他看着那条顺着墙壁走的管道,又想起自己曾经如猿猴一样顺着管道爬上爬下。那时为了爱情,根本没有在意危险。四层楼有十二三米高,若是失手摔下,不死都是重伤,而他完全没有考虑危险。
离开家属区,来到距离铁江厂最近的一处菜市。这里原本是为铁江厂服务的小菜市,铁江厂破产以后,不少工人家属从批市市场贩菜过来,也挤在这里卖菜,赚钱补贴家用。只不过,这一带最主要的人群本身就是铁江厂工人,大家都缺钱,你卖东西给我,我又卖东西给你,改变不了命运。
看到铁江厂状况,侯沧海叹息道:“我恨不敢又在铁江厂来办厂,如果我是铁江厂女婿的话。”
梁毅然知道侯沧海有国营工厂情节,道:“你别老想着拯救国营厂,国家都拯救不过来,开始抓大放何况一个小小的沧海集团。”
侯沧海道:“唉,虽然不能拯救所有工厂,但是那怕给一个工人带来收入,对于工人家庭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幸福事。不过,个人能力有限,而且要讲市场规律,所以只能想一想而己。”
在铁江厂小菜市转了一会儿,没有见到詹军,也没有见到熊恒远夫妻。
“怎么没有见到熊小梅的爸妈?他们应该来买菜。”
“前面还有一个大菜市,我们过去看。”
两人进入另一个大菜市时,果然见到熊恒远夫妻。为了招待女婿,他们买了鱼、鸡牛肉,又购了一些平时舍不得买的时令蔬菜,分别提着沉沉的篮子和袋子,往回走。
走了几家超市,没有遇到詹军。当然,没有遇到詹军是正常的,若是随便转一转就能遇到他,那才是怪事。侯沧海和梁毅然都预料这种情况,心态挺好,边找人,边聊天。
梁毅然道:“我一直在琢磨丁老熊和一大恶人倒底是什么关系?从麻贵给我们的材料,一大恶人应该是龙头大哥,丁老熊是有着相当独立性的江州大哥。或者换个说法,我们搞掉了丁老熊,一大恶人会受到什么损失?”
“李天立一直在监控乌天翔邮件,乌天翔是留学归来,学到些臭毛病,喜欢写邮件算是其中一个。乌天翔最近调集了许多资金在股市里,量相当大,这一段时间都在底部建仓。这些巨量的钱从哪里来的,其中就有丁老熊的钱,而且数量还不小。我要把一大恶人的左膀右臂全部斩断,最后将一大恶人逼成孤家寡人。我这个睚眦必报,心胸不开阔,我没有惹过丁老熊,他居然为了面条厂之事,拿我的家人来威胁,就算没有一大恶人,这个仇也必报。”
侯沧海又回想起任巧被枪击身亡的画面,咬牙道:“你当时没有在枪击现场,任巧倒在血水中的画面至今仍然刻在我脑中,一点都没有忘记。如果不报仇,我的良心会不安,活得不痛快。为了不影响家人,我采取这种曲线方式,否则早就单刀直入了。偶尔我也犹豫,但是犹豫之后,内心会更加不安。梁子,这原本不是你的事,你为什么愿意冒险?”
梁毅然想了想,道:“这是我的命吧。读大学时,突然有一颗种子在心里面发芽,觉得平淡生活太没有意义。人生百年,来去匆匆,趁着年轻时就要闹一闹。大学毕业后到了海哥公司,原本可以冒冒险,仍然觉得不过瘾。跟着侯子与一大恶人斗争,肯定是我人生中最精彩的情节,怎么能够错过。”
两人从菜市场出来,又走到附近最大的超市,闲逛。
熊小梅、许俊春出现在超市。
熊小梅推着小推车,小幼童坐在小推车上,许俊春跟在小推车后面,脸上没有表情。熊小梅生了小孩后,身材没有走样,依然保持着大学时代的窈窕身姿。侯沧海目光扫过熊小梅,在大学广场旁边的小坡上渡过的无数美好时光如一辆火车,迎面撞来,汽笛声便是耳朵回荡时那一声声低呤。
侯沧海停下了脚步,眼光直沟沟地盯着熊小梅。
女生直觉很灵敏,熊小梅感受到了这一束目光。她扭头看了一眼,见到一个陌生男人正看着自己。男人相貌粗犷,眼光却清澈,透着一股熟悉劲。她再次回头打量化过妆的侯沧海,推车不小心撞到了货架上,货架上的货掉了一地。几**料酒摔在地上,碎了。小幼童哇哇哭了起来。
许俊春明显有些走神,没有注意到妻子屡屡回头。当货品被撞落时,他才回过神来,责怪道:“走路小心点,这么宽,怎么会撞到货架。”
服务员闻讯而来。
小孩子还在哇哇大哭。
熊小梅再次飞快地扭头看了一眼不认识的陌生汉子,安慰儿子道:“你是男子汉,别哭。”
许俊春抄手站在一边,道:“每次回秦阳,你都心不在焉,搞什么搞。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的普通话带着明显男方口音,脸色不佳,神情颇不耐烦。这一次到秦阳开发区谈合作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