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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璐皮肤非常白净细腻,如婴儿一般吹弹可破,如凝脂一般,又如最贵的古代丝绸,所以烟头烫伤痕迹才格外刺眼。
侯沧海拿起桌上冷开水,从上往下,冲洗几个烫伤处。
冷开水顺着后背往下流,打湿了吴小璐衣裤。
“水没有了?”侯沧海提着空空的水杯。
“只能是意思一下,还要到医院处理。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来。”吴小璐双手抱着胸,说了一声谢谢,回里屋整理衣衫。
从客厅窗户只能看到背后的农田,看不到前院,侯沧海用手机给艾明联系以后,心中稍安,又去查看情况。栅栏处只剩下四个人,皆沉默地坐在楼梯处抽烟,听到脚步声,不起声,不言语,守在外面。
吴小璐换了干净宽松的衣服出来,道:“外面还有人吗?”
侯沧海道:“大部分都离开了,还坐了四个人。”
吴小璐忧心忡忡地道:“如果他们不走,怎么办?”
侯沧海安慰道:“肯定要走,不可能一直闹下去。艾所长说,防暴队马上就要来了。”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个多小时,吴小璐这才彻底从恐怖中走了出来。她去烧了开水,给侯沧海泡茶。
三点多钟,医院楼下响起一阵喧闹声,还有刺耳警笛声。
侯沧海再次去查看,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为了以防万一,没有见到医院和警察,他们不准备打开栅栏。
“今天真的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敢想象后果。”吴小璐用亮如秋水的眼睛看着侯沧海,表情格外温柔。
侯沧海道:“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我建议你请假,休息几天,回避一下风险。”
吴小璐道:“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我想好了,我一分钟都不想在留在这里。今天医院太让我失望了,整个医院没有一个男人站出来,看着我受辱。”
侯沧海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吴小璐道:“没有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终于,栅栏处响起了代院长的声音:“小吴,他们走了,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吴小璐在侯沧海陪同下,走出了寝室门,隔着栅栏望着怯懦的代院长。
“我找了一个车,先把你送回家,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上班。” 代院长又对侯沧海道:“侯主任,谢谢你。”
侯沧海原本想给代院长一个冷脸,可是见到年过五旬的老院长衣冠不整,额头冒汗的狼狈样,也就狠不下心来,道:“刚才我用铁丝把门栓住,现在用手打不开,麻烦代院长找一个钳子。”
在代院长去找钳子的时候,吴小璐回到寝室,提了一个大包。侯沧海看着这个包,道:“你真准备走了。”
吴小璐眼中又有泪光点点,道:“我下定决心了,绝不能在黑河工作,除了随身衣物,房子里的东西我都不要了。”
代院子找来一把钳子,送上楼,道:“动作快一点,好象还有人过来。”
吴小璐听到此言,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任提包掉在地上,伸手牵着侯沧海胳膊。
侯沧海先开锁,然后用钳子拧开铁丝。他一只手提着包,一只手牵着吴小璐,快步下楼。
在医院侧门停了一辆面包车,车门打开。吴小璐坐在面包车上,紧紧抱着侯沧海的胳膊。汽车启动,黑河镇终于消失在视线里,吴小璐将头埋在自己的提包上,柔弱的肩膀不停地抽动。
侯沧海建议先到江州市人民医院处理烫伤,而吴小璐坚持先回体委办公室,找父亲。
面包车很快进了江州城,来到体委办公楼。体委办公楼分为两个部分,前面是办公楼,后面是家属区。老吴正在围棋室内观看省城来的高手与江州围棋第一高手酣战,听到门口女儿声音,回头匆匆看了一眼,没有看出女儿神情和装束上的异样,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围棋上,随口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值班吗?正好煮晚饭。”
才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吴小璐很希望得到父亲的安慰。她看着父亲专注看棋的背影,想起了从童年到现在的一件件往事,充满哀怨。她心酸又坚决地离开了棋室。
走到棋室门口,见侯沧海正朝门外走,喊道:“侯沧海。”
侯沧海听到声音,道:“爸爸不在?”
吴小璐道:“他不在,我现在到医院去,处理烫伤。”
侯沧海道:“这就对了,烫伤还得先处理。”
“你陪我去。”吴小璐最想做的事情不是治疗烫伤,而是得到父亲的安慰。到了棋室,父亲依然如往常一样,专注棋盘世界,无视女儿。这让吴小璐伤心又失望,从小到大,这种伤心又失望的次数太多,今天不过又增加一次而已。
“谢谢你,我自己处理,耽误你一天。”吴小璐说这话时,眼里含着泪水。她多么希望侯沧海能陪一直陪着自己治疗。
“那我到住院部,看我妈。”侯沧海在内心稍有犹豫,选择了到住院部。前一次在密室的亲密让他内疚许久,他此时沉浸 在小梅离去痛苦中,没有心思与其他女子接触。特别是吴小璐对自己的好感直接而热烈,渡过危险之后,他想回避。
“谢谢你,沧海哥。”
处理完烫伤,吴小璐独自回到体委家属院。对于她来说,今天一切就如过了一遍地狱,她绝对不回黑河,绝对不会。
(第一百章)
第一百零一章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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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周永利渡过了最危险的三个月,回到家中。她非常坚强,经常念着一句话:“我花光了全家人的钱,不活得健康对不起大家。”良好心态使她的身体状况一天强过一天,除了视力下降以及不能从事重体力以外,与正常人没有太大差别。
5月9日,侯沧海办完了离职的所有手续,离开了区委政法委。
区委政法委副书记杨定和单独请侯沧海到区委对面的餐厅吃刷羊肉。羊肉馆来自于北方,装修风格与当地略有不同,实木桌椅重量十足,服务员嘴里喷出来的是北方方言,空气中弥漫烤羊肉混和着孜然的香味。以前他曾经和吴小璐在此过饭,当时那顿饭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自己以及吴小璐的身份都发生了彻底变化。
杨定和真心惋惜这位极为聪明且能力超强的部下就这样轻易离开了机关,中断了或许还很有看头的仕途,道:“你是区委政法委最有前途的年轻干部,蒋书记最近给我谈过,要让你来担任办公室副主任,这样就离开了,太可惜了。我说实话,以前蒋书记对你并不重视,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工作,特别是处理收费站**和在省委政法委征文比赛获奖两件事情以后,他对你的态度彻底改变了,多次表扬你有发展潜力,准备把你当成政法委的后备干部,好好培养。”
侯沧海给老领导倒了一杯酒,道:“自从我妈生病以后,我认识到在当今社会里,钱才是最重要的,有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万万不能。我现在当务之急是赚钱,政法委工资不可能支付我妈的治疗费用,没有办法,我只能如此。”
杨定和重重叹息一声,道:“实在要走,我也不留你。换个思路想,退一步也是活阔天空。以我为例,我不过五十出头,就天天算日子等着退居二线。退居二线就是预备退休,人生到头了。你离开单位,短时间肯定困难此,但是有着无限可能性,到了六十岁还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甚至七十岁还有自己的事业。如果我现在和你一个年龄,肯定要和你做一样的事情。”
杨定和所言全是真心话。他除了前列腺有点问题外,身体尚佳,可是事业已经彻底到顶,人生毫无梦想。他从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事业结束以及身体一天天衰老,直至人生终结。对于一个能力强、经验丰富的中年人来说,这种状况让他很无奈。
侯沧海与杨定和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长,对其很了解,知道老书记说的全是真心话。有些人认为五十出头就白拿工资不做事是幸福事,但是对于杨定和来说并不是。这是体制规划好的人生轨迹,没有办法改变。
“你真要去当医疗代表?”
“以前我的大学同学杨兵,杨书记认识的。去年夏天他离开黑河以后,就到了省城南州,目前在做医药代表,还不错。后来我在世安厂的开裆裤朋友吴建军也到了省城,和杨兵一起做医药代表。我问过他们,收入还不错。”
“你不可能一直当医药代表吧?最终还得做实业。”
“杨书记,现在看不到这么远,走一步算一步。”
两个年龄相差近二十岁的人相对而饮,借着酒间,谈起对社会和人生的看法。你一杯,我一杯,一杯高度白酒下了肚子。杨定和年龄长一些,喝得相对少一些。一斤白酒,杨定和喝了四两,侯沧海喝了六两。
喝完这一**酒,侯沧海将杨定和送到区委大楼。他此时办好了离职手续,不愿再走进这幢代表着权力的大楼,站在门口与杨定和紧紧握手。
“有事打电话啊。不打就见外。”杨定和显现与年龄不符的伤感,频频回头,不停挥手。侯沧海显示了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注视这位半师半友的领导,直至其消失在视线中。
杨定和被楼洞吞噬以后,侯沧海拿出了工作证。工作证不是区委政法委工作证,而是江阳区委工作证。在办理离职手续时,他没有上交工作证,也没有人询问工作证的事情。这说明工作证没有太大用处,离开了江阳区就没有任何意义。
是否留下工作证来证明曾经有过这一段经历,让侯沧海略有犹豫。他很快做出决定,将工作证内芯抽了出来,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撕掉这个工作证具有象征意义,从此以后,他就不是一个国家干部,而成为没有组织的无业游民。以前他觉得工作是束缚,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