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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这心中也顿时感到万分纠结。不禁眉头紧蹙……
++++++++++++++++++++++++++++++++++++++++++++++++++++建安五年九月,刘闯命徐盛黄忠兵分两路,兵进广阳,将昌平围困。
袁熙不由得大感慌张。连忙命牵招集结兵马,屯驻良乡。同时,他更调兵遣将,请得难楼和能臣氐分别自代郡和上谷出兵救援昌平。又派遣使者前往沽水,希望张郃高览能够出兵。
沽水。袁军大营。
张郃高览二人,也正在头疼。
两月来,两人数次攻打雍奴,却被汉军接连战败。
田豫和赵云兵分两部,田豫守雍奴,而赵云则率千五飞熊骑,在雍奴以东屯驻。
这田豫,本就是雍奴人,在雍奴更颇有名望。
他在雍奴迅速征召了三千兵马,死守雍奴县城……当张郃高览出兵攻打雍奴的时候,赵云就会率领骑军自后方袭扰夹击。若张郃高览想要围剿赵云,田豫便率部出城,牵制袁军。
这也使得张郃高览两人万分头疼。
田豫善守,赵云善攻。
这一攻一守,将张郃高览所部,死死挡在雍奴城外,不得前进半步。
随着辽东郡不断加强在渔阳的兵力,张郃高览两人,已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袁熙的命令送抵沽水袁军大营时,张郃高览两人,也是大吃一惊。
“这征北将军好大的胆子!”
高览忍不住大怒,“他这分明是不把你我放在眼中,居然挺进广阳。
俊乂,就请你暂守沽水大营,我帅本部兵马,驰援昌平……若可以在昌平将辽东军击溃,则雍奴必然士气低落,到时候你我合兵一处,便可一举攻克。”
张郃却眉头紧蹙,露出一抹疑色。
“刘皇叔此前用兵,极为稳妥。
何以突然兵进广阳,围困昌平?昌平虽是小县,却城墙坚厚,易守难攻。更何况他兵困昌平,二公子岂能弃之不顾?到时候三面合围,他腹背受敌,必然大败。此兵家大忌,刘皇叔何以如此冒进?”
高览一怔,旋即又笑了。
“听闻主公在官渡占居上风,这刘皇叔想来是害怕主公取胜,故而才出兵冒进。”
想想,似乎有些道理。
张郃心里虽有些不安,但袁熙既然下令过来,他也不可能没有动作。
“观治,此次还是由我驰援昌平。
你率部屯驻沽水,等候消息。”
高览有些不太情愿,可是见张郃态度坚决,也只好答应。
当下,张郃点齐三千兵马,连夜自沽水大营出,渡沽水之后,向昌平方向急进。
从沽水大营到昌平,需经安次。
张郃在安次停留一日,补充了粮草辎重,便得到消息,能臣氐率八千乌丸人自代郡出击,正向昌平驰援。
张郃有些急了!
若是被能臣氐或者难楼赶在前面解了昌平之围,那对于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郃而言,无疑是一桩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于是,张郃在休整一日之后,又立刻率部,向昌平赶来……
是夜。张郃率部抵达丘水河畔。
渡过丘水之后,便可以长驱直入,抵达昌平。
张郃心急,立刻命人连夜渡丘水……正值九月,丘水河水平缓,在夜色中透出几分静谧之气。
浮桥已经搭起,辎重车马从浮桥上缓慢通行。
张郃策马登上一座土丘,看着大军在河面上通行,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祥之兆。
“斥候可曾查探,周围有无辽东兵马?”
“回禀将军,方圆十里之内,未见辽东军踪迹。”
张郃听罢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策马下了土丘。来到河畔。
却听得几个军卒站在河边,正低声细语。
“怎地今年丘水,雨水这么少呢?”
“怎么?”
“我记得,每年这个时候,正是丘水汛期,河水湍急。
可你看这河水,好像并不深。水流也很平缓,若非雨水稀少,怎会是这般模样?”
雨水稀少?
张郃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前些时候,广阳还连天的雨水。怎可能会雨水稀少?
对了,而今是汛期,丘水的水流为什么如此平缓?这的确是有些古怪……
不好!
张郃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大声喊喝:“停止前进。停止前进……桥上车仗加快速度渡河,未上桥的人。停止上桥,立刻后退。”
可就在这时,从丘水上游传来一阵隆隆的轰鸣声。
那声音若隐若现,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清晰……可不到片刻功夫,声音就变得清晰起来。一条水龙从丘水上游方向咆哮奔腾而来。
浮桥上的辎重车辆和军卒,顿时慌了手脚。
人喊马嘶声不绝于耳,乱成一团。
张郃眼见洪水袭来,便知道事情不妙。
他二话不说,拨马回头就走,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快跑,快跑!”
可是,洪水迅猛,眨眼间便到了跟前。
水龙咆哮,一口便将河面上的浮桥吞噬,浮桥瞬息间被洪水冲的七零八落,而桥上的辎重车辆和军卒,则被洪水吞没。
水势很猛,已冲破了河堤。
袁军惊慌失措,在洪水中奔跑,挣扎……
张郃更是打马扬鞭,拼命往远处的土丘上跑。身后的洪水漫过了河堤,淹没了战马的四蹄,追逐着向张郃袭来。好不容易冲到土丘上,张郃只觉惊魂未定。若不是他觉察的早,只怕他和那些被洪水吞没的袁军士兵一样,便要葬身鱼虾腹中。
待水龙经过,丘水两岸一片泥泞。
张郃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连忙命人收拢残兵败将。
三千兵马,几乎折损了一半。
张郃忍不住暗自叫苦,这还没有到昌平,便中了辽东军的埋伏……恐怕所谓的昌平之围,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着他们前往。
想到这里,张郃便拿定了主意。
绝不能再前往昌平,应该立刻返回沽水大营。
只是,不等张郃下令,就见沽水对岸,突然人喊马嘶。
一队兵马从远驰疾驰而来,为首一员大将,胯下马一杆大枪,远远便高声喊喝:“袁将休走,张辽在此!”
张辽?
此等情况之下,张郃又如何敢去迎敌?
麾下士卒已军心涣散,根本抵挡不住对方的冲击。
张郃不敢犹豫,连忙带人扭头就走。他甚至不敢回头查看对方的情况,骑在马上,亡命飞奔。
一直跑出近二十里地,眼见辽东军已不见了踪影,张郃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再一清点兵马,千五袁军只有寥寥三五百骑仍就跟随。
他长出一口气,更不敢再耽搁。
天晓得那辽东军是否会追上来,到那时候,可真就是无路可逃。
“咱们先回安次,而后再返回沽水大营。”
张郃下令,而后便带着残兵败将向安次方向退走。
前方,有一座山丘。
就在张郃等人将要抵达的时候,却忽听山丘上,疏林中传来一阵梆子声。
一排箭矢呼啸飞来,十几个走在最前面的袁军士兵,顿时被射杀在地。紧跟着,疏林中灯火通明,一队骑军从林中杀出,为首一员大将,胯下象龙马,掌中一杆盘龙八音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张俊乂休走,刘闯在此,等你多时!”
刘闯?
张郃激灵灵打了个寒蝉,暗自叫苦不迭。
他明白了,所谓的兵围昌平,不过是辽东军的一个障眼法。
辽东军对昌平并不在意,之所以要兵围昌平,只怕就是要因他们这些袁军前来。
刘闯既然在这里伏击,那就说明,不管是代郡的能臣氐还是上谷的难楼,都难逃被辽东军伏击的命运。
想到这里,张郃一咬牙,跃马挺枪,便迎上前去。
既然已经无路可走,那就只有拼死一战。
“俊乂,何不下马投降?”
刘闯跨坐象龙,声如巨雷。
张郃也不说话,二马照面,他拧枪就刺。
说起来,张郃的武艺并不差,能够被称之为河北四庭柱之一,早已进入炼神境界。
他这一枪,是怀了决死之心,枪势快如闪电,凶猛至极。而刘闯在马上,却不慌不忙。眼见张郃大枪扎来,他手中大椎扬起,铛的一声便架住了张郃的大枪。张郃在马上,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心里不由得一惊,在马上一拧身,卸了八音椎上传来的距离,而后挺枪唰唰唰一马三枪,便把刘闯罩住。
可刘闯却面带微笑,手中八音椎八音齐鸣,混若不在意般,将张郃的大枪封挡住。
表面上看去,张郃似乎占居了上风。
可实际上张郃却是有苦难言……刘闯的八音椎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道,令他非常难受。
两人在马上交锋十数个回合,张郃便发现,跟着他的那些袁军,已经被辽东军围困在中央。
“皇叔何以欺人太甚?”
张郃知道,自己并非刘闯的对手。
眼见刘闯那猫戏老鼠一样的态度,张郃也不禁大怒,一声怒吼,拧枪便刺。
却见刘闯在马上微微一侧身,极为轻巧的让过张郃的大枪,而后抬手啪的一下子攫住枪杆,同时单手轮椎,沉声喝道:“既然俊乂想要找死,那就休怪某家心狠手辣,给我照打!”
第289章 昌平(二)
大枪被刘闯单手攫住,就好像被铁钳钳住一样。
张合自认气力不小,可是挣了两下,却根本无法夺回。八音椎夹带着嗡鸣之声落下,张合脸色煞白,眼睛一闭,心道一声:完了!
哪知道,一声希聿聿战马惨嘶在耳边回响,一蓬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张合的脸上。
他只觉得身体噗通倒在地上,而后被战马死死压在身下。
睁开眼,却见自己那匹战马被砸的脑浆迸裂,倒在血泊之中,而他则被那战马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刘闯跨坐马上,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张合不由得勃然大怒:“刘皇叔要杀我便只管动手,张合绝不眨眼,何苦羞辱于我?”
看着张合,刘闯的眼中却闪现出一抹负责的神采。
半晌后,他轻声道了一句:“俊乂,你走吧。”
“啊?”
“今日我不杀你,乃敬你是一个好汉。
不过下次在疆场上再相见,某家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他回头沉声道:“憨牛儿,给他留一匹马,其他人全部带走。”
刘闯拨转马头,扬长而去。
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牵着一匹马到张合跟前,而后双手用力,把那匹死马挪开,“马留给你,这次主公饶你性命,下次若再相见,定取你狗命。”
言语中,透着一股子强烈的自信和倨傲,让张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