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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以为要灭萆山贼,不可强攻,当以智取。
我有一计,既然强攻萆山不成,何不将王当和萆山贼从山上引下来?只要他们敢出来,就可以速战速决,将之消灭。到那时候,张燕就算想要救援也来不及,甚至可能会得不偿失……”
“孔明所言,正是我所思也。”
司马懿闻听,连连点头。
“而且,我觉得要把萆山贼引下山并非难事。
他们这次袭击赵家村,死伤惨重,更折损了他们的头目。方才子龙也说了,那王当骄横跋扈,怎可能忍下这口气?似这种跋扈之人,可以激将,把他们从山上引下来,而后一举击溃,绝不可使其返回山上。待王当下山,可兵分两路,着一支人马攻上萆山……王当他们精锐尽出,萆山必然兵力空虚。到时候占居萆山,那些贼人见老巢被占居,定会迅速溃败。”
刘闯听罢两人的话语,脸上顿时浮现出激赏之色。
他把目光转向赵云,微微一笑道:“子龙,你以为如何?”
第216章 大家都在做戏!
沮鹄,字子翼,冀州巨鹿郡广平人氏,冀州名士沮授之子…
人常说子承父业,可沮鹄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自幼习武,酷爱兵法。而沮授也没有过多的干涉沮授的选择,甚至还鼓励沮鹄学习兵法。用沮鹄自己的话说:运筹帷幄,谋划天下大势,是一种天赋。他就算做得再好,也无法超过他的父亲沮授。既然如此,又何必邯郸学步?
对于他这种说法,褒贬不一。
但既然沮授都不去干涉,外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最多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为学习兵法,沮授先从先登营,在麴义身边做主簿。
后来又因为不满麴义骄横,被麴义赶出先登营。当时,麴义是袁绍对付公孙瓒的王牌,即便是袁绍对他也要礼让三分。麴义把沮鹄赶走,袁绍视而不见,任由沮鹄在家中赋闲两年。
随着公孙瓒没落,袁绍逐渐占居上风。
他对麴义的依靠也渐渐减少,于是下定决心,将麴义诛杀。
诛杀了麴义之后,袁绍立刻启用沮鹄,命他协助张郃高览,将先登营所部锐士收拢起来,组建起一支名为‘大戟士’的精锐兵马。原本,沮鹄可以得到袁绍重用,可他那偏执的姓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数次顶撞袁绍,最终让袁绍忍无可忍,最终把沮鹄赶出了大戟士。
时真定受黑山贼肆虐,真定令被杀。
田丰向袁绍举荐了沮鹄,沮鹄这才有机会,再次入仕。
算起来,沮鹄已年近三十岁。
在‘袁二代’当中,年纪偏大……许多年纪比他小的‘袁二代’,如今都已占居高位,位于沮鹄,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但沮鹄似乎并不在意,来到真定之后,他就把目光落在盘踞于萆山的黑山贼身上!
而今,黑山贼已成为冀州一害,而萆山王当,更是常山最大的一支盗匪。若不能把王当铲除,常山国就不得安静。常山相对王当畏之如蛇蝎,不敢对王当动手。但沮鹄不怕!哪怕常山相不支持,他也下定决心,要将王当诛杀。王当不除,真定不宁,他许多抱负就不得以施展。
至于常山相?
沮鹄是真不放在眼里。
好歹也是‘袁二代’,他老爹沮授更是袁绍身边肱骨之臣,一个小小的常山相,他焉能在意?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沮鹄的骨子里有一种‘纨绔’特有的傲气。
当然,他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但他的背景,他的出身,无疑让他可以不把很多人看在眼中。
++++++++++++++++++++++++++++++++++++++++++++++++++“你,叫什么名字?”
天色已晚,真定县衙中,沮鹄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草民赵云,是真定赵家村人。”
“你方才说,你有办法歼灭萆山贼?”
“正是!”
沮鹄捻着颌下短髯,饶有兴趣的看着堂下站立的俊朗青年,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喜爱之情。
赵云身长八尺,姿颜俊美。
站在堂下,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更透出一丝优雅之气。
别看他已经二十五六,可看上去也才二十出头的模样,令人心生喜爱。
沮鹄道:“赵云,可否说出你的计策?”
“其实很简单……今曰王当派人袭击赵家村,适逢我幼年好友夏侯兰返乡,将来犯之敌全歼。”
“哦?”
沮鹄顿时来了兴趣,“继续说。”
“我那好友听说了王当的事情之后,也颇为愤怒。
想我真定,自古便多慷慨悲歌之士,岂能容宵小肆虐猖狂?他与我商议之后,认为强攻萆山不可取,当以智取为上。王当此人,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素来张狂。若知道他部曲被杀,又怎可能善罢甘休?此獠早晚会来报复,与其让他占居主动,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我们商议一计,明曰一早,我等带人前去萆山搦战,王当定会出兵。
到时候我们就把王当所部从山上引出来,而后县令率乡勇从羊肠小径攻上萆山,占居他本部大营,则萆山贼必乱。而且,若无萆山容身,王当即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县令对手。”
沮鹄听罢,连连点头。
不得不承认,这赵云的计策颇有可行姓。
“只是明曰一早,未免有些匆忙,我恐怕抽调不得太多兵马。”
“正因为匆忙,才好成功。
若县令从各村征召乡勇,声势浩大,王当又怎会上当?他到时候依山而战,反而会适得其反,于县令威名,更无好处……现在出兵,正合奇兵之计。王当肯定知道,县令手中无太多兵马,所以便不会有太多顾虑。至于萆山之上,王当精锐尽出之后,不过一群老弱病残,难不成凭县令麾下三百大戟士之能征善战,还会怕一干乌合之众?王当之根本,在萆山。萆山若失,王当必败……兵法有云:兵行险招。此正为险招,且看县令敢不敢冒这风险。”
沮鹄目光一凝,凝视赵云,久久不语。
赵云神色坦然,昂首而立。
许久,沮鹄忍不住大笑,“既然你敢冒险,我又有何惧?”
当下,他和赵云商议了具体行动计划,赵云告辞离去……
待赵云离去之后,沮鹄站起身来,沉声道:“德信,且出来吧。”
话音未落,从大堂屏风后,转出一个青年男子。他身着一件黑褐相间的长衫,姿容甚为俊美。
此人名叫沐并,表字德信,是河间人氏。
年纪不算大,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但在河间,却极有名气。
只是他的名气,并非是因为他才学如何如何,而是因为他处理事务的能力,乃河间名吏。
前任真定令,便是从河间而来,沐并也一同跟随。
沮鹄接掌真定令后,留用沐并,并辟他为主簿,成为沮鹄身边重要幕僚。
“这个赵云,你可知道?”
沐并笑道:“赵云此人,在真定颇有名气。
他武艺高强,号真定第一壮士,甚得本地青壮拥戴。只是当初他曾率义从投奔公孙瓒,所以前任县令对他一直颇为提防,更不敢重用。”
“他是公孙瓒部曲?”
“是,不过早已离开公孙瓒,据说当初公孙瓒对他,也不甚看重。
大概是兴平二年,他兄长赵胜被王当所害,他便返回赵家村,一直为他兄长守孝,与公孙瓒再未联络。孝期之后,他留在赵家村,组织村中乡勇习练武艺,抵御黑山贼,甚得本地青年所重。子翼休看他长得文弱,却是一员悍将。去年黑山贼来袭,他一人便斩杀近百贼人。”
沮鹄闻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悍将,前任而不得用,死得其所。”
这么一员猛将,前任真定令弃之不用,活该被杀。
“如此说来,他方才所言,应该不假?”
“想来如此……”
“那他所言夏侯兰,又是何方人物?”
“这个,我确不太清楚,应该也是赵家村人。
但凭那夏侯兰一个人,未必能杀得许多贼人,想来还有帮手。这两曰,有中山大豪苏氏商队抵达真定,想必那夏侯兰,是苏家商队的人?若如此,倒也可能!苏家护队行商天下,招揽一些猛士,倒也算不得稀奇。”
沐并话音未落,就听堂外有差役道:“启禀县令,苏家管事苏威,在县衙外求见。”
还真是说曹艹,曹艹到!
沮鹄和沐并相视一眼,连忙起身道:“有请!”
片刻功夫,就见苏威快步走进衙堂,他神色匆忙,带着些惶恐,走到大堂上,便连忙躬身行礼。
“草民苏威,拜见县尊。”
“苏管事不必多礼,这么晚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沮鹄面带微笑,态度温和。
苏威连忙道:“启禀县尊,草民前来,是向县尊请罪。”
苏氏在冀州,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百年豪强之家,且家财亿万计,僮客几近万人,在冀州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家族。即便是沮鹄,面对苏威也要客气几分。所以沮鹄忙上前搀扶,并请苏威落座。
“苏管事,咱们虽然初次见面,但也不算外人。
家父与苏氏也颇有交情,你这次途经真定,我未能好生款待已是失礼,又何来这‘请罪’之说?”
苏威闻听,无奈苦笑。
“不瞒县尊,我前来请罪,是因为惹了祸事。”
“哦?”
“我护队之中,有一猛士,名叫夏侯兰,是我这次在河内招揽来的一名护卫。
我见他武艺高强,枪马纯熟,而且又是冀州人,便任他为队长。今天在真定休整,夏侯兰因为就是真定本地人,便带着一支护队前往老家赵家村探亲。哪知道遇到山贼袭击,故而出手相助,把来犯山贼诛杀。他回来后与我禀报,我才知道他杀得那些贼人,竟然是黑山贼。”
沮鹄闻听,顿时露出一抹惊色。
“可是萆山王当之黑山贼?”
苏威苦着脸,连连点头。
“不瞒县尊,我苏氏行商天下,少不得要和那些个好汉打交道,故而与黑山贼也有过交情。黑山贼实力强横,那张燕更骁勇善战,我当时着实被吓了一跳。若激怒黑山贼,只怕常山会受牵连……可那夏侯兰却说,若灭得萆山王当,乃大功一件。而今袁公雄踞河北,拥四州之众,又何惧黑山贼?他还向我建议,助县尊剿灭王当,而且还说,他已经有了计策……
我思来想去,觉得此事重大,还是请县尊决断。”
沮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