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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惹是生非,直觉告诉我,那小女孩儿肯定不是人。
我们选择从一边绕过去,那小女孩儿却忽然叫住了我,并且哭的更厉害了:“你忘恩负义。杀死了我爹,你怎么不去死?”
我只好走上去,看着大坑里的刺猬,问道:“小姑娘,你什么意思?我没杀死你爹。”
“不是你还有谁?上一世,你伤得很重,都快要死了,我爷爷咬掉了他的香囊给你服用,你活了,我爷死了。你许诺我爷。说这辈子你会以自己的死,来换我们的生,可是你食言了,你还活着,我们却得死。”
我怔住了。脑海中浮现出一抹陌生的记忆。
我似乎身受重伤,用最后一点力气,爬进了一座村庄。善良的村民把我给救起,不过我受伤太重,眼瞅着就要活不成了,是一只老刺猬,偷偷咬掉了他的香囊喂了我。
老刺猬跟我说,它用他的命,换我的一命,不为别的。就因为它看透了我的三生三世,知道这一世,他的后代可能死在我的手中,所以希望此生的我,能当断则断。救救他的后人……
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食言了。
我心中难受,知道这刺猬是因我而死,跪下咕咚咕咚冲刺猬磕了两个响头:“对不起,我会替你报仇的。”
“报仇?”小姑娘惨淡笑笑:“报仇又有什么用?你不该活的,你应该给我爹偿命。”
说着,小姑娘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要夺我的性命。
老祖愤怒的跺了一下地面。小姑娘顿时间吓坏了,又坐了回去,继续哭着。
老祖心烦意乱,拽着我离开了:“别相信那丫头的胡言乱语,这是老长路故意安排的,就是要你心生愧疚,要逼的你自杀。”
我惨惨淡笑笑,这真的是老长路安排好的?我可不相信,我有关于这一段的记忆。
继续走了没多久,我们又碰到了一伙人。
那些人应该是逃难的难民。全都衣衫褴褛,饿的面黄肌瘦,好似死人一般瘫在地上。
周围大树上的树皮,早就已经给吃了个干净,地上的草也已经没有了。不远处甚至还有几个村民在吃观音土。
观音土无法消化。那些人的肚子给撑的大大的,肚皮都快要给撑破了,令人心酸。
其中一个村民,发现我了,顿时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敢回来!”
对于这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怒骂,老祖很愤怒,想要把这帮人给教训一顿。
不过我拦住了老祖,因为我认出了其中的一些老人,在我的上一世。他们帮助过我。
我默默的走上去,把身上所有的干粮都递了上去,不过老者却猛的把我的干粮都给打翻了:“我们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你的东西。”
“我们救你,是想让你活下去,不过现在看来,当年我们让你活,实在是我们瞎了眼。你非但不感激我们,甚至还带人抢了我们的村子,把我们赶出来,吃我们的粮食,住我们的房子,还杀了我们的人。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老天早晚收了你。”
老人太愤怒了,说了两句话,就吐了一口血,浑身抽搐的厉害。
周围的人立即跑上来,抢救老人,对着我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杀了。”
“哼,你这样的人,下地狱都不能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神算叹了口气:“走吧,这帮人都饿傻了。”
我心中清楚,他们并没有饿傻,肯定是刘工侵占了他们的村子,他们才把刘工当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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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人头沟 (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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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们将刘工,当作的是前世的我,被他们救过的我,所以才引起的误会。
不过,即便不是我把他们赶出来,他们沦落到这地步也和我有不可分割的责任。我心中更愧疚了。
老祖冷哼一声:“不用内疚,这是老长路故意安排的,就是要让你心痛,让你内疚,要活活逼死你。你给我记住,既然选择活着,就他娘给老子坚强点,谁也不能改变你的想法,老子不介意手上再多一些罪业,也不能让你去死。”
我感激的看了看老祖:“放心吧老祖。我没那么脆弱,肩上担子重,不敢辜负。”
“那就好,继续走。”老祖说着,在前头开路。
有几个乡亲实在气不过我的冷血无情,想要偷袭我,不过都被老祖一巴掌给拍飞了。
我知道,前面肯定还有更多老长路设计的圈套,和我打心理战。我一路上都在自我麻痹,暗示自己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心情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雾霾。
愧疚,烦躁不安,还有对老长路的恨。和老长路仅仅见了几面而已,前几次,他对我还照顾有加。让我感受到了温情,转瞬间却要活活逼死我。我觉得老长路实在有点愚昧,将全世界的安危,寄托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翻了几座大山,老祖再次察觉到前方有动静。老祖干脆去前面探了探路,很快便折返回来,告诉我从旁边绕过去吧。
我知道肯定是又有老长路安排好的陷阱了,就冲老祖艰难笑笑:“没事儿的老祖,我能扛得住,你说得对,既然选择活着,那就要坚强的活下去。”
老祖只好带着我继续前行。
没多长时间,我竟瞧见了一只老龟。个头很大,龟甲很厚,不用说,必然是人皇张家的送信老龟了。
“这不是老长路安排的,应该是那张三爷安排的。”老祖说道:“走,我倒想瞧瞧,他们又耍什么花样。”
老龟好似死物一般,趴在一片不大的沼泽地旁边,我们靠近之后,那老龟便动了,伸出脑袋冲我们摇了摇头,转身便沉入了沼泽之中。
我上前看了看,沼泽一片浑浊。只能看到表层的一些水草,下面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没多久,那老龟便又浮上来了,带起了一片片水泡。
在老龟后背上,我分明看到了一具尸体。尸体都已经腐烂了。全身皮肉都成了牙膏一般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也只剩下一些残存的碎片。
老龟用力的抖了一下后背,后背上的尸体便被老龟给抖到了岸上,老龟重新潜入沼泽之中,没多久便再次背上来一具骸骨。
就这样一来二去,岸上已经堆积的满满的都是尸骨了。
我明白老龟的意思,这些人,都曾因我而死,若我继续活下去,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像他们一样尸骨未寒。
驼上来了十几具骸骨之后,那老龟便有些疲累了,瘫在岸上,不再潜水下去。
我发现老龟的后背上有字,便走上去看。
“执迷不悟。重蹈覆辙。”
这应该是留给我的,告诉我若再不知悔改,继续活着,这里会死更多的人。
老祖勃然大怒:“王八蛋,有本事出来跟老子打一场,躲躲藏藏的算个狗屁本事。”
说着,老祖一把抓住老龟的脖子,要把老龟给掐死。
老龟不躲不闪,只是望着老祖默默落泪,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落个不停。
我拦住老祖,摇摇头,让老祖不要为难它。
老祖瞪了我一眼,松开手,转过身去。
“走吧。”我说道:“尽快赶到人头沟。不要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了。”
我们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我立即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老龟竟一头撞在了自己厚重的龟甲上,脑袋裂开了。一双眼不瞑目的睁着,死死盯着我们。
神算不由得感慨道“它知道自己的命运,反正早晚是死,倒不如早一点痛快结束掉自己。”
“闭嘴!”老祖骂了一句,神算只好闭嘴不语。
我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神算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神算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跟我道歉:“长路,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说说。”
往前没多远。便是人头沟了。远远的看人头沟,那只是一座不大的村庄。村庄安静极了,周围种了很多的玉米,饱满的玉米穗摇摇欲坠,不过却注定没人来收了。
绕过玉米地,进了人头沟。村子里安静极了,平行的两排房子,房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前两天这里还住着村民。
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活物,只是我听到其中一个房间,传来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
我们走过去看,发现只是一个正在唱戏的戏匣子。老祖把戏匣子抓起来,上上下下的看,最后用力摔在地上:“妈的,鲁班门的人真是什么好东西都能鼓捣的出来。”
既然在村子里找不到人,我决定去何家祖坟去看看。
老祖告诉我,按盘门的规矩,祖坟一般修在有山水的地方,正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山没水只能吃鬼”的蕴意。
这里大山环绕,何家祖坟,应该就建在那座后山上了。
一番艰难跋涉。到了山顶之后,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心酸。
何家祖坟,竟然都已经被扒了,一幅幅棺材都露了出来。而在坟头中间的位置,一堆燃烧的灰烬,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些灰烬都是白色的,好像铺了一层石灰,我连忙跑上去看,在那堆灰烬之中,找到了一些混沌莲花灼烧过的痕迹。
不用说,肯定又是姥爷做的。姥爷用白莲花,把何家人的尸骨,全都烧成了白莲尸。怕是何家的老祖雕像,也已经遭殃了吧。
老祖悲痛欲绝,在一堆灰烬之中。找到了一些白骨,他将白骨捡起来,轻轻擦拭了一番,装入了口袋之中,咬着牙骂道:“这帮王八蛋。都叛变了盘门,老子总有一天,要弄死他们。”
我放眼望去,并不能找到什么人,不清楚他们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又去那些坟头看了看,依旧没找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