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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承辉吃了一惊,他想起和张静珊当初的一番对话,他们一致认为这凳子是一只梳妆凳,应该还有一个配套的梳妆台,难道高远声看到过那张传说中的梳妆台?又或是这凳子还有其他类似的几只?他道:“你在哪儿看到的?也是一只凳子?”他的声音急切,高远声笑道:“不,不是凳子,我只是在哪儿看到过类似这样的图案。”他指着凳上的簪花雕塑,龙承辉不禁失笑,原来如此,他笑道:“这种图案很普通,不过要刻画得如此精细才能算是少见。”高远声沉吟不答。
张静珊送茶过来了,手里端着一只红漆茶盘,茶盘里放着一只小小的白瓷茶壶,四只茶盅,她把茶盅轻轻放在石桌上,慢慢逐一斟满,她笑道:“请用茶。”何书成叹了一口气,他道:“我有时真感觉你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你就象是一个穿越到现代的古代美女。”他又道:“我这可不是恭维,你确实有那么一种古典的气质。”张静珊笑而不答,何书成确然不是在随口恭维,但这种由衷赞叹的语气让她不由得有几分得意,几分羞涩。
龙承辉对于高远声的话却不能释怀,他道:“你究竟在哪里看到过和这凳子相同的东西?”张静珊看着两人,她并未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高远声并不回答龙承辉的话,他闭目沉思,隔了一会,他道:“那东西和这只凳子应该没有甚么联系,那是一面镜子,镜背上也刻着一幅图,内容好象也是一个女子在化妆。“
一面镜子!龙承辉和张静珊对望了一眼,这凳子如果确实是一只梳妆凳,那么在一只梳妆凳的前面应该有甚么?肯定是一面镜子!
“那面镜子,它在哪里?”龙承辉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他问道。
“我不知道。”高远声摇了摇头,龙承辉和张静珊又对望了一眼,这次两人的眼神里带着迷惑,高远声既然见过那面镜子,为甚么又说不知道它在哪里?高远声道:“我确实不知道那面镜子如今在哪里,我只是见过它。”
何书成看了看这三个人,他不理解龙承辉和张静珊为何如此激动,镜子到处都是,何必显得如此在意?高远声喝了一口茶,他道:“一年前,在这个城市不远的发掘出了几个古墓。”龙承辉和张静珊点了点头,一年前,确实在离城不远的某个县里发掘出了几个古墓,出土了很多文物,而且据考证,这个小城竟还是古代某个小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这让小城一度大大出名,出土文物在市文化馆里开辟了三个展厅进行展览,吸引了大量游客,龙承辉和张静珊也去参观过。
高远声道:“为了给小城创造一点旅游资源,市里向省里请示要求展出文物,省里又向国家请示,那些就不用说了,反正不久就把一些经过鉴定的文物开馆展出了,当时吸引了很多游客,为了扩充展品,搞大影响,文化馆还在民间征集了一些展品。我就在那时候见到了那面镜子!”龙承辉和张静珊又点了点头,他们在参观展览的时候也见过一些当时征集的民间文物,大都是家俱、日用的铜器、瓷器什么的,两人都没有什么印象见过甚么古代的镜子,何书成看着亭边水池里游荡的两尾红鱼,他感到有些百无聊赖。
高远声接着道:“有一天晚上,轮到我值班,有一个老人拿了一个黄布包袱来,包袱里包着一面镜子来,镜面已经破成了两半,镜子是木框的,镜框背面刻着一幅图,是一个女子对镜梳妆。”他看着龙承辉笑了一下,“那幅图和你那只凳子上的图很相似,可以说也一样的精美无比,所以我对于它的印象很深。”龙承辉道:“那面镜子现在在哪里?”何书成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听高远声说过他不知道镜子在哪里,可龙承辉还在重复追问。
“我不知道。”高远声不负何书成所望,他的语气平淡,似乎这句话是龙承辉第一次问道,他接着道:“我当时只是看了看那面镜子,因为那时已经下了班,按规定我不能直接收下任何文物,必须经过馆里的文物专家鉴定后办理相关手续后才能收下,我让老人第二天再来,可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龙承辉和张静珊第三次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眼光里带着失望,虽然高远声所说的镜子也许与凳子之间并无联系,可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只不过这只是一条断了的线索,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无名老人,那和在大海中捞一根针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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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清代玻璃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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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二天,龙承辉和张静珊将母亲接到了新家,陪着母亲来的还有静珊姨妈家的女儿小容,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张静珊带着母亲和小容参观了这个新家,并委婉地要求母亲住下,对于女儿女婿的这份孝心,母亲也颇为感动,这次她并未坚持离开,因为静珊的理由很充足,自己和承辉准备要一个孩子了,她希望母亲留下帮着抚养这个孩子。
对于小容,她高中还未毕业,但家里很穷,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为此她已经缀学,这次跟着静珊母亲前来,是想托龙承辉在城里找一个工作,多少减轻一点家里的困难,但龙承辉听到这个消息后坚持反对,小容温柔恬静,他不希望这个女孩就此离开学校走上社会,他决定让小容在城里完成她的学业,对于她家的困难,他提出,让小容暂住在自己家里,帮着静珊打理一点家务,他会给她一份工资作为报酬,他的这想法也算用心良苦,小容很感动,因为这样并不让她有接受施舍的感受,又解决了家里的问题。
那天离开了龙承辉的家,对于龙承辉和张静珊迫切一见那面镜子的心情,高远声虽不象何书成那样极不理解,但这事也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为此在第二天上班时他刻意地翻看了当时征集民间文物登记的记录,在记录上他惊奇地看到了这样一条:“清代玻璃镜,镜面残破,支角断裂,推测应为某个民用家俱(初步确定为梳妆台)附属件,镜背雕刻图案颇为精致,但由于该文物正面(镜面)破损较为严重,并不具有较高的展出价值,建议退回。”下面签着文化馆鉴定专家的名字和日期,推算日期,应是那老人来找到自己的一周之后,看来那老人在后来毕竟来过,但可能由于自己并未上班,所以老人找到了别的值班员,更令高远声惊喜的是记录后面留下了老人的姓名住址,老人姓邹,名成梳,没有留下联系电话,居住地址离他家并不远,高远声决定下班后去看一看。
吃过晚饭,高远声按老人当时登记时留下的地址找到地点,老人的家住在一个小巷的深处,一座破旧的小房子,这里应该属于小城最后的改造区了,房屋矮小,墙面斑驳,露出大片的红砖,屋檐下的瓦片有些已经脱落,露出几个缺口,在夕阳映照下,这小房子透出一种落寞般的凄凉,高远声上前敲门,门上绷着铁皮,敲上去发出空洞的声音,隔了很久,屋里并没有半点动静,高远声等了一会,他又敲了几下门,依然没有回应,他有些失望,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却开了,一个老人站在门后,他有些困惑地看着高远声,高远声立即就认出这就是当初把镜子送到文化馆去的那个老人。
老人和当初初见时一样,他的胡子很长,垂在胸口,头发全白了,胡子却是半黑半白,外表上看不出年纪多大,大概总是在六十到八十岁之间,穿着一件白色汗衫,领口很大,胸前处有两个破孔,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两条眼镜腿用一根象是口罩带子的细绳拴着,绕到颈后,老人打量了高远声一下,他满脸的戒心,问道:“你找谁?”
“老人家,我是文化馆的小高,您还记得吗?”高远声道。
“哦,哦。”老人依旧一脸的疑惑,看他的表情,对于甚么文化馆的小高,他早已经没有甚么印象,他再次打量了一下高远声,退后一步,道:“请进。”高远声谢了进门,屋子很小,几乎没有甚么家俱和摆饰,只正对着屋门的墙边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电视机,罩着布套子,电视机旁放着一只红色搪瓷茶盘,茶盘边缘的搪瓷已大都脱落,露出一片片的黑色,茶盘里一只温水瓶,几只白瓷带盖的茶杯,一个铁质茶叶筒放在茶盘外侧,桌边放着两把藤椅,藤椅的扶手和腿上细致地缠上了墨绿色的胶带,正对着电视机则放着一把竹躺椅,看起来闲来看看电视是老人唯一的消遣,右边墙上是这个屋子唯一的一扇窗子,窗子打开着,一块玻璃已裂成了几片,几个圆圆的铝片嵌在玻璃四散的裂纹里,落日最后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但并没有给屋子里带来多少光明,屋正中挂了一个小小的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几只昆虫在光影里飞舞,对着窗子是则一面木墙,墙面并未刷漆,似乎是用木板将一间屋子隔断成了两间,木墙上开着一个门洞,没有门,曾经是白色的布帘子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老人道:“请坐。”高远声四下看看,他选择坐在八仙桌边的一把藤椅上,老人拿过一只茶杯,从铁筒里捏出一撮茶叶,然后颤颤巍巍地拿起温水瓶,高远声急忙站起,“您坐,我来吧。”他从老人手里接过温水瓶,将茶杯灌满,水并不热,几片茶叶立时浮上了水面,慢慢伸展开来。
老人慢慢坐在了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他看不出高远声的来意,就用研究的眼光看着高远声,高远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启口,过了一会,他打破这难堪的沉默,道:“你是一人住在这里吗?”老人笑道:“是啊,无儿无女,一辈子就这样过来了。”他的笑声里略有一丝凄凉,高远声环顾这徒然四壁,不禁心生恻然,老人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高远声想了一想,他道:“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您拿了一面镜子去文化馆么?“老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