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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相信你这玩意确实挺结实的,但是也太细了吧,在细一点就可以当钢丝切肉了好吗!
他艰难的抬起头,向上方望了一眼。
之前挡着他的石头已经消失了,连带着地面也消失了一大片。呼啸的寒风从下方吹来,吹起了他宽大的衣摆。
被他藏在衣服里的那小东西紧紧的缠在他的腿上,尾巴卷住了那块名为“天书”的石板,瑟瑟发抖。
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个人正挂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吓傻了。
大黑看了他一会儿,又不知怎么想到,鬼使神差的低了一下头。
“别看!”夏北风立刻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让他们看到你你就完蛋了。”
大黑本来就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听到这话立刻将头抬了起来,仰着脖子不敢看下面的场景。
“你是谁?”他厉声问道:“怎么会在这?‘他们’又是什么东西?”
“他们就是你不想看到的那些东西。”
夏北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礼貌的对他笑了一下:“别担心,是我……虽然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在这,总之我对你们没恶意的。”
其实我也想告诉你为什么,可是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啊!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迅速的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矜持的点了点头。
“夏兄弟?你还活着啊!”
大黑眯着眼睛辨别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在这多久了?”
“你们开枪的时候我跟着许天洋来的,刚才一直躲着是因为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夏北风拽动着手上的藤蔓,缓缓的向上爬去:“你自己能上去吗?”
大黑抓在石头上的手已经暴起了清晰的血管,整只手都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粉红色,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我……”
他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应该还能撑一会,爬上去是肯定不可能了,不过峰哥肯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大概是运气好,地面消失的部位正好停在了宁峰的面前。他们两个站在近在咫尺的深渊之前,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手慢脚乱的开始翻找着绳子救大黑。
“那能不能请你峰哥也帮我一下啊!”
夏北风努力了一会,发现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上不去,便开始了厚颜无耻:“你看我们现在共患难了,也算是兄弟吧,是兄弟就帮帮忙啊!”
大黑难以置信的打量了他一遍——他手上粗糙的面具,衣服上挂着的狐狸,还有腿上缠着的那根会发光的不明物体。
简直就像一个移动的奇异物品展览,或者是一个搞行为艺术的疯子。
“不是我说……”
大黑磕磕巴巴的说道:“帮你当然可以,但是你……您,真的用得着我们帮忙吗?”
白素顺着夏北风衣服艰难的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终于喘了口气,冲着大黑点了点头。
“用得着,这个废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或者应该说请你们务必帮我。”
“喂!夏北风仰着头,大声的抗议了一下。
宁峰拎着一卷绳子,冲着大黑扔去。
结果被风吹到了一边。
“狐狸……这只狐狸刚刚说话了。”大黑小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满脸的难以置信。
白素优雅的点了点头。
“是的。”
大黑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转过头,冲着另一边正在努力扔绳子的宁峰和聋子喊道:“峰哥,聋子。你们知道吗,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那只狐狸说话了。”
宁峰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半空的夏北风和白素,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摆弄起了绳子。
倒是聋子,在听到这话之后,双膝一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自己兄弟的命也不顾了,连续不断的冲着夏北风的方向磕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狐仙大人保佑”之类的东西。
“可以可以。”
白素甩着尾巴,动作端庄,语气神圣:“本座乃此山中修行的千年白狐。平日里藏身高山,如遇痴男信女诚心拜吾,吾自当礼尚往来,保佑汝等。”
聋子抬起了头,激动地看着它,眼中甚至闪起了泪花。
“本座名为白素,汝且回家立好灵位。逢初一十五备好香火贡品,念吾名号,吾便会知道了。”
“好的好的,弟子记住了。”
聋子忙不迭的答应着,激动地又磕了三个头,才从地上爬起来,帮着一边的宁峰一起捋绳子。
深渊中的风太大,那两人试了许多次,依旧无法将绳子扔过来。
白素蹲在夏北风的肩膀上,动作优雅的舔着自己的尾巴尖,显得悠闲自得。
它身上的毛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不断地扫过夏北风的脖子。
“我说……白大仙。”夏北风转过头,艰难的说道:“您就不能想点办法让他们把绳子扔过来吗?我觉得我的手已经失去知觉了,在这么勒下去,回头就要去截肢了你知道吗?”
白素懒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瞄了一眼他的手腕。
他手腕上缠着两道细细的藤蔓,已经勒到了肉里。藤蔓的周围渗出鲜红的血丝。
至于那只吊在上面的手,已经泛起了可怕的青紫色。
白素转过头,不怀好意的盯着前方的大黑。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两个人的胳膊是够不到了,但是别的……
大黑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心里产生了点不祥的预感。
“我应该是可以跳过去,然后把绳子带过来。”白素凑在夏北风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但是你要跟那位哥们商量一下。”
夏北风于是也转头看向了大黑。
大黑被他们俩盯得心里越发的没底,战战兢兢的问道:“您们二位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素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是有点事。”夏北风友善的朝他笑了一下:“我们想请你帮个忙。你要是帮我们的话就可以出去了,所以这其实也是帮你自己的忙,你看可以吗?”
“你先说帮什么忙?”
“一个小忙,很简单的,真的。帮完了然后我们就能出去了,你看怎么样。”
夏北风笑的越发的友善了,大黑却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了一眼另一边还在不断努力的宁峰和聋子。
太奇怪了,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不能答应……
他听到了自己直觉这样说着。
抓着石头的手上已经崩断了两枚指甲,细细的血流顺着他的手背淌下,已经滴到了肩膀上。
“如果不危险的话……”他小心翼翼的对夏北风说道。
“不危险不危险,你都不用动。”
“行吧。”他吐了一口气,悲壮的闭上了眼睛,大声的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呆在那别动就行。”夏北风轻声的说道:“别动……别动……也别睁眼睛,别害怕,一下子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抓住了绕在手腕上的藤蔓,将自己向荡秋千一般晃荡了起来。
下方吹上来的风带动着他的身体,增大了他晃动的幅度。
大黑紧张的闭着眼睛,听着耳边一下一下的风声,心脏跳的飞快。
他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即将要倒霉了。
十几秒以后,在夏北风又一次晃到最高点的时候,白素蹬着他的肩膀,冲着大黑的方向跳了过去。
狐狸本来就是擅长跳跃的动物,再加上又下方的风帮忙,它轻轻松松的跳到了大黑的面前。
没错,是面、前、
它四只蹄子踩在了大黑的脸上,将他当成了一个用来借力的跳板,再一次向深渊的尽头跃去。
大黑只觉得有个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就像中学时看到的,冲着脑袋砸过来的篮球一般,
将他砸的有那么几秒的失神,才慢慢的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刚刚夏北风要告诉他闭眼睛了。
这要是不闭眼睛,我现在故意已经瞎了吧。
白素稳稳的落在了宁峰的面前,冲着他扬了扬头。
“绳子。”
它冷冰冰的说道。
聋子立刻双手奉上绳子,激动的看着它一身雪白的皮毛,眼中闪烁着泪花。
“我能……”他期待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能摸。”白素漠然的说道。
大黑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夏北风。
“我很抱歉。”夏北风诚恳的低下了头:“可是你能再闭一下眼睛吗,那玩意还要回来一下。”
大黑脸上横着一片清晰的抓痕,殷红的血丝正顺着抓痕向外涌出,迅速的聚成了一串血珠,顺着侧脸淌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叼着绳子,蹲在深渊边缘的白素,绝望的闭上眼睛,仰起了头。
白素又是一跃而起,再一次踩着他的脸,跳回了夏北风的肩膀上。
等到两人重新回到地面上时,大黑整张脸都已经布满了鲜血,一行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淌下,跟他肩膀上的那串血珠顺利会合。
“你这个……”夏北风摸出了一包纸巾,递给大黑:“你现在这样子,直接拿出去拍恐怖片肯定能吓死人。”
大黑盯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神麻木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纸巾。
白素蹲在夏北风的肩膀上,仰着头望着头顶的宝石,仿佛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给他点水。”夏北风转头看着宁峰:“这么干擦对伤口不好。”
宁峰翻出了一瓶酒精,按着大黑的脸帮他擦血。
大黑疼的直咬牙,心底甚至产生了一种生无可恋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