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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道：“还有六分钟。”
叮……
六分钟稍纵即逝，陆欣瑶的手表准时报时。刘尊一直注意着午夜饭店门口，他忽然惊呼一声，阿杰他们抬头看去，看见挂在屋檐下的两盏昏暗的灯笼突然变得明亮。
刘尊低声说道：“十二点钟一到，灯笼就突然亮了起来，太特么诡异了。”
张孽沉声道：“午夜饭店果然诡异。”
咚！
话未落音，一道清脆声响传开，午夜饭店紧闭的大门似乎是遭受重击，缓缓地打开。旋即，四人又看到惨白的纸钱从午夜饭店中飘了出来。
阿杰心里压抑得难受，他道：“队长，现在怎么办？”
“叫醒大哥啊，他肯定知道怎么做的。”刘尊急忙说道，陆欣瑶摇了摇韩墨的身子，韩墨眼睛也不睁地说道：“再等半个小时。”
“为什么？”
陆欣瑶问了一句，韩墨没有回答她，她有些生气的掐了韩墨的胳膊一下。
韩墨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三人只能将目光投向张孽，张孽抱歉一笑，“对于午夜饭店，我也只是耳闻，并没有亲眼见过。”
“这个……张兄，那你给我们普及一下关于午夜饭店的知识。”刘尊道。
张孽点点头，“关于午夜饭店，我知道的也不多。人间有很多孤魂野鬼，不愿意去地府投胎，地府有时候也会派鬼差上来抓下去一部分。
但是，大部分依然游荡在人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午夜饭店出现了。传言，无论人还是鬼想要开一家午夜饭店，必须得到地府的首肯。
也有传言，午夜饭店是地府阴帅在人间开的……”
“阴帅？听着称呼，应该很厉害。”阿杰道。
“地府有十大阴帅，其中最为人知的便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刘尊惊呼一声，指着午夜饭店道：“这家饭店不会是黑白无常为了赚钱私自开的吧。”
“卧槽，很有可能啊。”阿杰也惊呼道。
陆欣瑶继续问道：“照你这么说，午夜饭店的老板是黑白无常咯？”
张孽摇了摇头，“黑白无常作为阴帅，事物繁忙，而且，他们肯定没必要冒着触犯阴司条例的危险到人间赚钱。凭他们的地位，每年收到的贿赂都不知道有多少。”
“靠，白高兴一场，我还想看看黑白无常长什么样呢。”刘尊撇嘴说道，一脸失望。阿杰笑道：“黑白无常不是专门勾魂索命吗？你可以多做坏事，然后……”
刘尊鄙视地看着阿杰道：“什么馊主意。”
“一般人可没资格让黑白无常前来勾魂，普通人死去之后，基本都是鬼差前来勾魂。”刘尊好奇，“什么人才有资格让黑白无常亲自前来？”
张孽朝着闭目眼神的韩墨努了努嘴，刘尊道：“大哥这么叼？居然能够让黑白无常上来勾魂？”
“你行吗？”
张孽叹了口气，“我修为不高，稍微厉害的鬼差就足以拿下我。”
“好吧，原来你这么没用。”
刘尊鄙视说道：“阿杰，人家还能对付鬼啊怪什么的，你看到鬼怪还不得吓尿了，居然说人家没用，真不要脸。”
“靠，你至于拆穿我吗？”阿杰翻了翻白眼。
一直没说话的陆欣瑶忽然道：“张孽，从你分析来看，这家午夜饭店的老板不是黑白无常，是不是得到地府的鬼开的？”
“说不准，人也可以，鬼也可以。”张孽道：“是人是鬼等一下就知道了。”
车里安静下去，四人一直盯着午夜饭店。几分钟后，张孽轻声说道：“有客人进去了。”
“人还是鬼？”阿杰立刻问道。
“你傻啊，人我们都能看到了，既然我们没看到，进去的肯定是鬼啊。”刘尊跟呵斥小弟一样，阿杰道：“好吧，没缓过来。”
刘尊凑到张孽面前，一张脸布满菊花一样的笑容，道：“张兄，可否让我开开眼见？”
“你想见鬼？”
刘尊点点头，“前些日子我跟着大哥去过北山坟场见过不少鬼，那些鬼都是躲在坟地的，我想看看和这些游荡在城市的鬼有什么不同。”
“你们呢？”
张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询问陆欣瑶和阿杰。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点头。张孽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散发腥臭的液体。
分了三人一点，道：“抹在眼皮上。”
“这是什么？”
“牛眼泪……”
“抹牛眼泪真的能见鬼？”刘尊他们吃惊道，阿杰说道：“以前也听过这个办法，但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一直都以为是假的。”
张孽解释说道：“开眼的牛眼泪是牛死之前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泪，收集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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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午夜饭店3
刘尊一边把牛眼泪抹在眼皮上，一边嘀咕道：“我还以为只要牛眼泪就可以。”
三人抹好牛眼泪，立刻抬头看向午夜饭店。
看见三三两两的鬼一拨接着一拨进入午夜饭店，这些鬼都没什么特别，和人一样，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忽然之间，他们觉得鬼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或许只是内心的恐惧作祟。
“哈……”
韩墨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打了个哈欠，陆欣瑶扭过头来，嗔怪地看他一眼，“睡舒服了吗？”
“舒服了，下车吧。”
“现在？你不是说十二点半吗？”陆欣瑶疑惑问道。
“你先看看时间再说。”陆欣瑶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时间，美目顿时睁大，“已经十二点半！”
“走吧。”
下了车，韩墨迈着步子径直走向午夜饭店。刘尊他们开始没怎么害怕，可是，和进进出出的鬼越来越近，心中那份对鬼的本能恐惧还是涌现，三人躲在韩墨和张孽背后。
韩墨也没在意，以为他们是知道碎尸案的凶手就在午夜饭店中，才会害怕。
来到午夜饭店门口，进进出出的鬼好奇地打望着五人。他们闻得出韩墨几人是生人，韩墨和张孽仿若无人，大步流星的带着刘尊三人进了午夜饭店。
午夜饭店可不小，有一个院子，院子中摆满了桌子，粗略一看，近乎三十张，三十张桌子大部分已经坐满了鬼。对于午夜饭店的规模，韩墨也微微吃惊。
刘尊从他身后站出来，抬眼一看，立刻呆住了，“卧槽，从哪里钻出这么多鬼？”
韩墨眉头一皱，偏头看去，陆欣瑶和阿杰眼中也萦绕着恐惧，他看向张孽，张孽轻声说道：“他们想看看鬼长什么样，我就给他们开了眼。”
韩墨无奈摇头，“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
“鬼……鬼也没什么可怕的嘛。”陆欣瑶支支吾吾地说道。
韩墨笑了笑，走下台阶，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刘尊和陆欣瑶动作快，立刻抢占了他身旁的两个位置，阿杰苦笑一声，只能坐在张孽身边。
邻桌的鬼谈笑风生，丝毫不在意来了五个生人。陆欣瑶左右看看，然后低声问道：“韩墨，咱们就这样等着吗？”
“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果然，半分钟以后，一个打扮得有模有样的服务生走到他们桌子旁，微笑问道：“几位想吃点什么？”
韩墨冲他一笑，“有菜单吗？”
“有。”
服务生点点头，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份菜单，韩墨从他手里接过菜单，不经意间触碰到服务生的手。服务生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你们是生人？”
韩墨假装糊涂，疑惑地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服务生道：“不好意思，这里不欢迎你们。”
韩墨冷笑一声，“开门做生意，哪里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你老板呢，把你老板叫出来，我要投诉你。”
“这位先生我可是为了你们好。”
“切，说得自己跟救世主似的。”韩墨不屑撇了撇嘴，指着陆欣瑶道：“看到她了吧，她来这里吃过一次饭，说味道不错，所以带着我们过来品尝一下。
不过，你们这饭店也挺奇怪的，居然大半夜才开门。我们也饿了，上几道你们饭店的招牌菜。”
韩墨不客气地把菜单甩过去。
服务生没有伸手接菜单，反而冷笑道：“我劝你们赶紧出去，否则发生危险，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咦……我说你这人好端端的生意不做，为什么总想着把人往外面赶呢？”韩墨一脸想不通，“难怪你们生意这么差，就你这服务态度，谁愿意来吃饭。”
“不愿意可以离开这里。”
韩墨咧嘴一笑，“还真是抱歉，今天这顿饭我吃定了。”
服务生见韩墨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转身离去。服务生离开以后，刘尊急忙问道：“大哥，他是人是鬼？”
“人。”
“人怎么到午夜饭店工作？”刘尊他们很疑惑，韩墨解释说道：“午夜饭店毕竟开在阳间，有时也会有人进来吃饭，如果劝不走的，也会有人上来招待。
不过，大半夜上饭店吃饭的人虽然不少，但这里太冷清，估计是没什么人来。我看这饭店的服务员能与鬼神通，否则不会和咱们说刚才那些话。”
张孽道：“我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生犀？”
“嗯。”
“大哥，生犀是什么？”韩墨解释说道：“生犀角，古书有云，有一种犀牛名通天犀，有白色象线一样贯通首尾，被看作是一种灵异之物，所以叫做灵犀。它的角燃烧以后，会散发一种异香，人闻了以后，人就能见鬼。”
“这么神奇？”
“牛眼泪这么普通的东西，抹在眼皮上也能看到鬼，能不神奇啊。”韩墨翻了翻白眼，道。
刘尊悻悻一笑。
五人坐在偌大的院子，周边全是鬼在吃饭，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逐渐蔓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