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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吸了一口烟：“没说啥，我就是告诉他，他家锅里炖的豆角已经糊了，叫他赶紧回去看看。”
于乐乐噗嗤一笑又赶紧憋回去，这话显然是假话，不过她很满意。强忍着笑意告诉自己要保持高傲。一双大眼睛仔细打量这男人，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令她想不到的是这男人并没有再次开口，四下张望观察餐厅的设施，悠闲的就像正坐在自己家里。
短暂的沉默之后于乐乐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呢？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划重点一样伸出一个手指：“这是第二次交换。”
于乐乐眼神向上慵懒一撩：“好，你换什么？”
“换你的手机号码。”
于乐乐似笑非笑看着这男人，小声道：“你想的美！”
男子耸耸肩：“我要是你就会痛快把号码写出来。”
于乐乐一昂头：“凭什么？”
男人坏笑，说了一句题外话：“刚才那个男人真不够绅士，居然没结账就走了……”
于乐乐听完下意识的摸摸身上，脸色一变。糟糕，出来的太匆忙钱包忘记带了……
男人将脸凑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怎么样美女，想好了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钱包？”
男人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左右摆动：“先把这一次交换搞定你才可以问下一个问题。”
于乐乐心中暗恨，装作很不情愿的架势将自己的号码写在纸巾上，其实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男人接过扫了一眼，揣进兜的同时掏出钱，认真的数出几张放在桌子上。
“下一个问题算是优惠，免费送你，一个有模有样的女人随身必须要背着一个包包装东西。你穿着一件连衣裙又什么都没背，我很难想象你的钱装在哪里。所以你不是忘带就是丢了。”说到这儿起身向外走：“抱歉美女，我有点忙，下次再聊。”
“喂！喂！”于乐乐心急大叫：“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男人已经走到门口，手指夸张的一触额头：“哎呀，忘了……”随即回头，露出让于乐乐咬牙切齿的笑容：“既然已经忘了那就下次再说喽……”
“喂！喂！”于乐乐眼看这男人走出餐厅，心急的赶紧招手喊服务生结账，那服务生仔细算了几遍，礼貌说道：“小姐，您一共消费352元。收您350元。”
于乐乐心虚的拿过桌上的钱开始数，这该死的臭男人，也不知道他留的钱够不够。数完愣住了，正好352块，其中的一张一元纸币上还写着字：若是只收整数余下两元记得还我。
他什么时候写上去的？于乐乐恨恨咬牙，这个臭男人！将钱递给服务生：“正好352块，都给你了。”
等于乐乐追出餐厅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心中有点遗憾。他会不会打电话给我？应该会吧……于乐乐摸摸脸，我也是美女啊，他没理由不心动的。对，不然他也不会过来和我搭讪。万一他是个富家公子，而自己只是他其中的一个猎物怎么办？会不会转眼就把自己忘了？看穿着打扮都很普通，应该不是有钱人……于乐乐一路上胡思乱想，完全把握不住自己的思绪所在。
而另一边，那个男人正哼着少儿不宜的风月曲调走在回家的路上。
“行啊，看来我们的李大少爷开始春心荡漾了。”小曼调笑道。
“那个女孩确实长得不错，佩我们的李少爷正好。”小兰也凑热闹。
小曼暗笑，假装不高兴的反驳道：“什么正好！明明是人家女孩子亏了！”
李平苦笑：“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我这身本事必须要保持童子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本事不本事的？有什么用，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娶妻生子才是正理。”
“就是！那些玩意儿什么用？就算你能飞天遁地到最后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你没听古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平站住脚，无奈道：“我说两个小姑奶奶，让我消停一会儿行吗？”
“你就是有兴趣还不让人说？那你要人家小姑娘手机号干什么？”
李平换上一脸正色：“你们难道看不出来？那女人一身尸气，一定是碰上尸妖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找机会救她？”
“骗人！”小曼不信：“世上有那么多等着人救的苦主，你不管为什么偏偏只救她？！”
李平双手扣着脑瓜皮，嘴里惨叫：“啊！！！周长友你个死老鬼！为什么走的时候要留下这两个祸害折磨我？！一会儿回去就写个折子下传地府！叫你在油锅里多炸几个来回！不把你炸成油条难消我心头之恨……”
“姐，他想岔开话题……”
“你别扯远了，还没交代呢，你到底什么居心。”
李平手一扶墙几乎吐血，恨不得大脑可以自动屏蔽耳朵的功能。缓了半天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任由她们两个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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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病栋奇遇（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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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于乐乐干巴巴的等了三天也不见那个该死的男人打电话过来。后悔自己当时太矜持忘了要他的电话，此刻只能安慰自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看看时间早上七点钟，应该去看看秦老爷子了。
打着哈欠进了病房，无精打采的扫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秦大爷，说着每天千篇一律的开场白：“秦大爷，我来了。”
“嗯。”出奇的今天秦大爷答应了一声。
照例擦洗干净，于乐乐端起水盆正要出门。
“等等。”秦老头阻拦道。
于乐乐惊讶回头：“怎么了大爷？”
老爷子又开始恢复沉默，半晌憋出一句：“今天……坐一会儿行吗？”
这话说的于乐乐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偷懒的有点过分了？放下水盆乖乖在凳子上，等着老爷子吩咐。
老爷子低头半晌也不开口。
于乐乐还算知道自己的本分，并没有不耐烦，不过老爷子今天如此反常的举动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害怕，她忘不了自己之前的遭遇。
终于秦大爷抬起头，平和的目光在于乐乐身上一扫：“你似乎不愿意照顾我。”
于乐乐矢口否认：“没有啊，大爷您别瞎想。您是我见过的病人中最好伺候的。”
老爷子冷笑：“对，我不吃不喝，不用药。每天只知道睡觉，是么？”
于乐乐心中猛跳，她感觉这老头似乎要摊牌了。悄悄坐直身体，时刻准备逃跑活着厉声尖叫。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于乐乐慌张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爷子的笑容有点狰狞，也许并不是他本意如此。只是他实在太瘦了，不管什么表情都不会好看：“你知道。”用的是陈述句，肯定又坚决。
“秦大爷，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我不在的时候您已经悄悄吃过了……”
“哦？我没法下楼，是谁给我送的饭呢？”
“我不知道……”于乐乐声音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知道！”老爷子一脸严肃，恶狠狠重复一句：“说！说你知道！”
于乐乐赶紧站起身：“大爷……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去把水倒了……”
老爷子眼神软了下来，居然有点悲伤：“再坐一会儿吧……”
于乐乐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老头喜怒无常让她闹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听话坐下。
“五年了……我困在这里五年了……”
五年？李茜不是说六年么？她只是在心里想并不敢说出来。老爷子为什么要用困这个字？
“五年以来……儿女一个都不在身边，换了几十个护工照顾我……她们都怕我……你是干的最长的一个了。”
于乐乐不搭话，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觉得老头可怜，但是自从她听了李茜说的话，此刻只想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早就应该死了干嘛一定要靠吸取别人阳气苟延残喘？
“你也是最乖的一个……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倒是觉得自己……呵。”
于乐乐暗自揣摩着老爷子没说完的话，不知道该在哪接话。
“你还记得410死去的那个老太太么？”
“记得……”于乐乐想起那个老太太就觉得心中发冷。
老爷子怪笑：“她找了你几次……都被我拦下了，冤有头债有主……其实并不怪你……”说到这儿不顾于乐乐满脸惊恐，饱含期待的询问于乐乐：“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么？”
于乐乐僵硬微笑：“没有啊……”
秦大爷长叹：“真的没有？你问我我都能告诉你。”那眼神中含着太多的期待。
于乐乐张张嘴，她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她真的怕老爷子说出点什么她接收不了的。沉默片刻：“秦大爷……我去倒水了……”
老爷子一副功亏一篑的表情，烦躁挥挥手：“去吧。”
当于乐乐走到门口，老爷子忽然叫了一声：“于乐乐……”
于乐乐转过身，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了大爷？”
“我没有害过……活人，也不会害你。你、不用这么怕我。”
于乐乐盯着老头略停顿一下，转身出门留下一句话：“大爷您说什么呢……”
于乐乐端着脏水在走廊里低头思考。今天这老头是怎么了？天上一脚地上一脚说什么呢？她光顾着低头走路完全没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人，正好撞上，一盆脏水泼了那人一身。她这才回过神，忙不迭的点头道歉。那人任由身上脏水横流，并不见任何怒气，一副玩味的口吻：“你欠我352块，不还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脏水泼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于乐乐对这个数字特别敏感，都想把这几个数字拆开买一张彩票了。此刻抬头，正是那天帮自己付钱的那个男人。她眼中惊喜一闪而逝，满不在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