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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顗第三次看完了手中的书信,随手扔在案台上,他原本那总是光彩耀人的脸上全是憔悴之sè,显然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些日子他心理上所受的煎熬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一切算计因为一场意外而落空之后,他感受到了很久没有过的挫败感,事实上,荀顗遭受的挫折很少,而当他看到这封信时,他发现仅有的几次挫折,全是那韦婧造成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打开了左手边隐秘的暗格,里面有一张面具,他拿起那张面具,对着镜子戴上,他那绝美jing致的脸颊变得狰狞恐怖,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那恐怖的面具更显狰狞,当靠“智”无法解决的东西,就靠“力”吧。
而后荀顗换上了一身蓝sè的华贵衣衫,他带上了面具,穿上了这身衣服之后,忽然改变了一种气质,若说以前的他一看就是深沉谋士的话,那此时的他,就是真正的绝世高手的风范,还是那种武侠剧中最后一个yin险毒辣武功高强的**oss的感觉。
影子一般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荀顗的身后,他难以置信道:“家主大人……”
荀顗淡淡道:“本座现在是暗阁阁主,兰陵。”
影子头恭敬的垂下,而后又道:“属下觉得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阁主亲自动手,我既是阁主手中的利剑,便可以替阁主……”
荀顗打断了影子的腹语,他用那修长纤细的手指划过脸上那狰狞可怖的面具,淡淡道:“只是很久没有闻到鲜血的味道了。”
影子头低得更低了,而荀顗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根本无法反驳,他只能艰难道:“明白了,阁主,不过还有一个消息需要告诉阁主。”
影子拿出了一块丝绸,上面似乎写着什么,荀顗的瞳孔微微收缩,然后迫不及待的抢了过来,然后放到了鼻尖,深深吸了一口,那狰狞的脸上lu出mi醉的笑容,待到看到丝绸上的字时,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温暖,他喃喃道:“是小七的味道呢,那样温暖纯洁的感觉,这下子连后顾之忧也没了……可以大干一场了。”
丝绸上写着——无他,勿念,安。
笔迹一如既往的潇洒与华美并存,只有荀粲才能写出来的书法。
第一更
第二百六十三章 优越感
仅仅一夜之间,京兆地区活动最为平凡的魔教成员全部被屠得一干二净,而他们再临死前只是看到一个蓝sè的魅影而已,而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具的模样,已经成了魏国江湖上的传说,蓝衣人的剑,是杀人的剑,取人xing命,不会用第二剑,他的名字叫做兰陵,剑法超越天下第一剑客王越的人。// //
韦婧近日饱受煎熬,她本就分管魔教在魏国的活动,由于其他的地方几乎都是暗阁的地盘,她只能在属于自己势力的京兆地区布置属于魔教的势力,她原本还以为成功瞒过了暗阁那位神秘的阁主,据说此人便是创办《旦榜》的人,武功心智皆是不凡……
韦婧能想到的,只有荀顗这人而已,但是她现在有些动摇了,她已经让荀顗知道了荀粲在她手上,这荀顗怎么还敢轻举妄动呢?如今看来,这暗阁应该不是荀顗直接统领的,她的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皇帝陛下,韦婧顿时全身一震,却越想越觉得可能,她将报仇的心思渐渐放下,江湖势力怎么能与皇帝对抗,就好比后世黑社会组织与政fu对抗一样。
韦婧将这些江湖仇杀的事情放下,反正魔教在她的手中也不过是一颗棋子,里面尽是些被蛊huo的愚民,死了便死了,可惜的是底层的情报网就这样被暗阁捣毁,这兰陵可真是个狠人,横空出世,一夜斩杀百余魔教jing英弟子,他们的伤口不是在喉间就是在xiong口,并且仅仅只是一剑而已,于是江湖人士给兰陵取了个外号“中原一点红”……
洛阳,依旧繁华喧嚣,韦婧的马车进入洛阳城时,她掀起遮幕,望着城中心那高高矗立的宫殿,不由心生感慨,不愧是属于魏国的都城,虽然曾遭受过巨大的破坏,但如今却建设的这般繁华,比起长安也丝毫不差。
韦婧来这个地方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已,她的手中拿着荀顗的一封回信,比起荀粲的字来说,荀顗的字显得刻板而呆滞,就像是印刷体一样,但仔细观看,他写出来的同一个字都是一模一样的,这简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荀顗的字虽然没有美感,但却令人观看起来顺畅,魏帝曹丕就极其喜欢荀顗的奏章,没有长篇大论,只有建议一二三四,言简意赅,简略要点,字迹工整清晰。
韦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迁就这个只是将自己当作玩物的男人,或许有资格成为他的玩物,也是一种无上的荣幸吧,自那以后,荀顗就再也没玩nong过nv人,大约是觉得无趣了,其实若以爱情伤人,必定伤人七分,自伤三分,荀顗怕自己那少有的情感都làng费在nv人身上,而他所在乎的,唯有自己的弟弟而已,能陪伴一生的也只有永不背叛的兄弟之情。
来到了那豪车停放成排的天一雅阁,如今不论马车、牛车等,必定要有属于自己的牌照才能上路,而要办拍照的话,自然是要缴纳一笔费用的,而牌照更是分等级的,这样又十分对那些顶级世家mén阀的胃口了,他们所追求的,就是超人一等的感觉,哪怕huā再多的银子也无所谓,而曹丕则乘此机会又赚了一笔,其中荀顗自然又被他狠狠的夸奖了一番,谁会嫌国库里的钱多呢?
韦婧走进这注定属于达官贵人们的天一雅阁,如今它也成了如同公子榜首那样深入人心的标志,若是出身名mén的人,连天一雅阁都没去过的话,那可真的是会被人嘲笑的。
多金的暴发户与土财主是无法进入天一雅阁的,因为在天一雅阁之中,没有任何纸醉金mi、富丽堂皇,有的只是无比清雅的环境,这样的环境,使得那些原本品行不端但却是处于顶级圈子里的人进入都会变得优雅无比,若在天一雅阁这样的地方失礼的话,那就真成了世家中的笑柄了。
一个用高雅来掩饰一切卑劣的虚幻世界,韦婧下了这样的结论,她不得不佩服构思天一雅阁之人的巧妙,他将这天一雅阁完全打造成了一个由谎言与欺骗堆积起来的完美世界,所有人都必须戴上优雅的面具,让进入天一雅阁的人,都油然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站在天一雅阁最顶尖的天字包厢中俯视外景,那种优越感与虚荣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天一雅阁只会在真正的大都市才会存在,整个天下不会超过十座,而仅仅这不超过十座的天一雅阁,收入却比连锁近千家的悦来楼还要多,这就是天一雅阁的成功。
明明是普通的饭菜,到了天一雅阁之中,只要换个高贵的菜名,价格即使被提上千倍,也不会有人皱眉,反而更加觉得高人一等,在天一雅阁之中用餐,不是追求菜肴的美味,而是追求一种高人一等的心理。
天一雅阁之中不会有任何sè/情存在,但里面却有最美貌的nv子为权贵们服务,假如是一个最卑贱的妓nv成了天一雅阁的服务员的话,那她的身价也会暴涨,在天一雅阁之中自然不能做任何强人所难的事情,但若是你情我愿,带出天一雅阁,就可以了,这世上不会缺少多金的贵客,也不会缺少拜金的美nv,包养一词,首先出自天一雅阁。而在这个时代,包养是一件令人称道的事情,因为这体现了一种平等,出卖**,换取金钱,你情我愿,仅此而已。
洛阳的天一雅阁不但拥有十间布置清幽但却绝对奢侈的天字号房间,更有一间专属于曹丕的“帝”字号包厢,他平日里便常常来这“帝”字号房间中眺望,感受着那些顶尖的世家权贵被他踩在脚底的感觉,“帝”凌驾于“天”,他同样在天一雅阁感受到了一种至高无上的优越感。
曹丕觉得这样的感觉,比那坐在皇位上,俯视众臣的感觉还要完美,人总是需要等级的,只有奋斗,才能成为等级高的人,然后俯视等级低的人,便会产生一种优越感,无数人沉mi在这样的优越感之中,无数人追求这样的优越感,然后渐渐成了权势与金钱的奴隶。
一间天字号房间之中,坐着荀顗与钟秀两人,钟秀的手中正拿着那块丝绸,一个“安”字终于将她心头的莫名的不安驱散,终于相信荀粲确实是出去游历,而不是因为什么意外,荀顗望着容貌仅仅是清秀的钟家阿秀,却觉得她愈发顺眼了,这样深爱着弟弟的正妻让他十分满意,时不时和钟秀分享一些喜欢弟弟的心得,成了两人缓解关系的手段。
就像现在,荀顗提出让钟秀扮演一个温婉贤惠的妻子来恶心某个他深恶痛绝的nv人时,钟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倒是好奇还有哪个不长眼的nv人还对荀顗抱有幻想……
韦婧畅通无阻的被shi者带到天字号的房间后,有许多人望着韦婧那曼妙的身躯吞口水,他们低声jiāo谈道:
“可惜这nv郎带着面纱,真想看看她面纱下的模样,这身材实在太美妙了!”
“省省吧,人家可是有资格进入天字号的贵nv,你虽然出身一流世家,但顶多只有去地字号房间的权限而已……”
“说的也是,看那nv郎的装扮与气质就觉得不俗,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显然身份不俗,我这样的身份,在上面那群人眼中,就跟寒士没什么两样呐。”
“呵呵,你跟上面那些人比不是自找无趣嘛,我们应该看这窗外那些仰望着这座楼的人,有资格坐在天一雅阁之中,可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呢,只要你随意望向窗外,便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一种超人一等的感觉。”
“不错,尤其望向对面那低俗的悦来楼,两相比较,这种感觉就更完美了!”
“失误失误啊,我们怎么能这样想呢,作为一个高雅的人,要懂得谦虚内敛才行,悦来楼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