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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中我向着棺内瞥了一眼,包罗依旧好好躺在棺木之内,那张覆脸的火纸,依旧严严实实遮着他脸。
“高力你怎么啦?”包罗的堂兄问我。
我茫然回眼,看看包罗堂兄,再看看四周的其他人。
“先把小高扶到一边坐下吧,咱们先把仪式完成!”年纪最大的一个堂姐说。
于是有人扶着我在一旁坐下,其他人继续转棺。
连转三转,这才将棺盖合拢。
我一直呆坐在一边,身上仍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么骇人的幻象。
是因为我去了一线岭的缘故?
还是因为包罗的突然离去,令我太过伤感?
我当然希望是后者,可我知道,那很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幸好之后的几个小时,一切还算正常。
虽然我仍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盯着我看,但在经历刚刚那般骇人的幻象之后,其他的都不足以再令我心胆俱寒。
第二天一早,包罗的遗体被火化。
因为他死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购置墓地,只能将他的骨灰存放在殡仪馆一处专门寄放骨灰的灵堂里,简单举行了一个送葬仪式。
之后我回到自己家里,倒在床上大睡一场。
还好没做噩梦,这一觉睡得甚是酣畅。
可是在睡醒的时候,我却被吓了一跳。
我看见有个人站在我的床头,不出声地注视着我。
我差点要再一次尖叫出声,幸好一定神间,我已经看清,那不过是靠近床头的墙角位置,竖放着的一个衣帽架而已。
我深深吸一口气,用手抹一抹脸。
正好手机响了起来,是孟响打来的。
她告诉我说,她已经将录下来的那段噪音,送去了技术部检验。
但是她提交的报告,却被刑侦科周科长骂了一顿。
原因是她让非警务人员参与到案件中来,并且将一些“奇谈怪论”写入了报告之中。
而所谓“奇谈怪论”,自然是指我跟包罗、以及李子都做过的那个怪梦了。
所以我没有告诉孟响我居然产生了幻象。更不能告诉她,包罗之死,很可能是承受不了幻象折磨。
因为这些同样是“奇谈怪论”,找不到任何科学依据。
我只是泛泛地安慰了孟响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因为白天睡了太久,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猛一睁眼,我再次看见有一个又瘦又高的人影,站在我的床头注视着我。
我“啊”的一声叫,赶忙伸手按亮电灯。
依旧是靠着床头的墙角位置,衣帽架静静竖立在那儿。
我起身下床,干脆将衣帽架从床头挪到床尾,才又躺下继续睡觉。
可是很快地,那种被人盯看的感觉,由床头方向,挪到了床尾。
我再次起身,干脆将衣帽架挪到外边客厅里去。
之后躺回床上,我缩成一团,用毛巾被从头到脚整个捂住。
到了第二天,孟响打电话过来,确定我在家之后,她带着一个u盘,来到了我家里。
我爸妈开了一个还算赚钱的商铺,白天一般都不会在家。
我领着孟响进入书房,打开电脑,插上u盘。
u盘里存放着的,正是孟响用小型收录机录下来的那段噪音,只不过已经被警局技术科加以过滤。
听起来依旧是噪音,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嘈杂刺耳,而是“吱吱吱吱”好像缝纫机针脚走线的很规律的声音。
整整两分钟,一直都是那种声音。
我抬头看着孟响,孟响做个手势,叫我耐心一点。
所以我继续盯着电脑显示屏,仔细听着那“吱吱吱”的声音。
然后我渐渐感觉在那“吱吱”声中,好像有一些其他声响。
正侧耳细听,突然之间,一个响亮的声音,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地。
“救命!”
那声音如此尖利,以至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
而且紧随着杂音纷乱,就好像无数人在惨叫悲鸣。
偶尔一两声听得清楚,不是“救命”,便是:“放我出去!”
之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我看看时间,只有不到四分钟。
而那天在张大爷家,明明录了超过五分钟。
“还有呢?”我问。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而我的身上,早就已经冷汗淋淋。
“没有了,那天我录了五分多钟,可是……收录机上,就只有这四分钟。”孟响说,两眼看着我,眼神中充满惶惑与惊恐,“高力,到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世上,当真有……”
她抽了一口气,竟不敢说出最后一个字。
但是她不说,我也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字。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现在,我跟孟响一般无二,同样感觉到无比的恐惧与惶惑。
那声音,分明像是来自地狱的惨叫与呼喊。
我甚至可以想象,在无尽的黑暗中,一双双干枯的人手,向着天空乱抓乱挠。
而一声声绝望的悲鸣,更是伴着血雨腥风回荡盘旋。
——救命!
——放我出去!
难道世上,当真有鬼?
(请看第070章《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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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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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回答孟响的问题,只能转而问她:“你们科长……怎么看待这段录音?”
“他居然认定是我们俩利用电脑合成!”
孟响脸上露出气愤之色,倒将之前弥漫在书房里的惊栗气氛,冲淡不少。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你没问他,我们图什么?”我也皱起眉头。
“我问了啊!可是他说如果不是我们捣鬼,那就是世上真的有……,所以他让我去抓一个回来,作为证据!”
我心中不由得暗骂这位武断的科长。
可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能怪他,因为如果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我也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人故弄玄虚。
包括之前包罗跟李子分别讲出同样的怪梦,我都曾经想过,是不是他们两人串通好的。
我想跟我抱有同样心思之人,肯定不在少数。
“那包罗的自杀,你们科长怎么看?”我问孟响。
“能有什么看法?包罗的爸妈自己都承认包罗这段时间神经衰弱疑神疑鬼,加上确定是自杀无疑,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没到我们刑侦科这里。”
“可包罗也去过张大爷的旅馆,住过袁望楚菲菲住的那间房!”
“我跟科长提过呀,可是科长说那纯是巧合!况且袁望一直到现在仍旧昏睡不醒,包罗却只是做了个怪梦,为什么会有这种区别?科长问我,我也说不清楚。”
是啊!为什么袁望跟楚菲菲一死一睡,而包罗、李子、再加上我只是做了个怪梦而已?
我心中一动,有个很狂妄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你觉得……会不会楚菲菲就是被袁望掐死的?”我沉思着一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孟响被我大胆的推测吓了一跳。
“因为,你也看见我被那个怪梦吓成什么样子了,或许是在睡梦之中,袁望被极度的恐惧笼罩,无意识地掐住了在他身边睡着的楚菲菲的脖子!”
孟响瞪大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终于愣愣地点一点头。
“你推测得……很有道理!只是怪梦之说,难以成为呈堂证据,倘若真如你所言,袁望是在梦中无意识杀了楚菲菲,等他醒来,恐怕还是要承担杀人的罪名!”
我不由得叹一口气,很为袁望的命运担心。
幸好我跟他只是一面之缘,我有担心,却无揪心。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问孟响。
“什么准备怎么办?”孟响反问。
“我是说……既然你提供的报告你们科长完全不信,那袁望跟楚菲菲的案子,你准备从何入手?”
“用不着我入手了,科长已经把我从这件案子抽调出来了!”孟响苦笑摇头,不过很快又振作精神,“或许对我是件好事,毕竟……这件案子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让我想想,都觉得害怕!”
她嘴里这么说,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其实还是有些沮丧之意。
当然了,她作为一名警官,被从一个重大案子中调离,本身就说明,若非她犯了错误,就是她能力不行。
而她身为女警,一定很想证明自己,但如此一来,其他人看她的眼光,只怕更要多添几分轻视。
可她说得不错,这件案子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早点抽身,对她或许是件好事。
只不过她能抽身,我能吗?
我恐怕已经泥足深陷,想抽身也抽身不了了。
“对了!”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那间病房,有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走廊里有,病房里没有。为了保护病人隐私,一般医院,都不会在病房里安装摄像头。”
“那我觉得你们警方应该加装一个摄像头。”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我感觉还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跟我们科长提一提吧,但我估计,他不会听我的!”
孟响脸上现出落寞之态,起身告辞。
随后的两三天,并没有意外发生,但是我的“疑神疑鬼”,却越来越严重。
那个衣帽架被我移去了书房,可是每晚躺在床上,我仍然会感觉有人站在床前注视着我。
打亮电灯观看,不过是衣柜上的花纹,又或者是窗帘上的褶皱。
而且渐渐地,大白天我也开始产生幻象。
屋子里的每一样家具,都会在我猛然抬头之间,当成是个人影静静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