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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可能……“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长的如此丑陋,仅剩的最后一丝骄傲在瞬间轰然碎裂。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带着执拗而活着,正是因为他相信自己比黄三郎要英俊,要优秀,小瑜是真心爱自己的,而不愿意接受小瑜已经嫁给黄三郎的事实。
正是这股怨念、痴念,让他成为了一只杀人如麻的厉鬼,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他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残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孟伟国悬挂在三寸幡上,呜呜咽咽的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悲呛、绝望,听的孟夫人肝肠寸断,忍不住垂泪。
我也是心中发酸,又想到了自己与王玲、柳絮这些年情感上的纠葛,一时间悲不自胜。
“明了,明了!”他突然又笑了起来。
“孟氏家族始终斗不过黄家,昔日黄三郎苍茫落魄,不如我孟家一条看门狗,谁又能想到孟家今日会落的如此光景,老鹰,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要我死,我亦无悔,为何要骗我,让我枉做了痴人。”
孟伟国悬挂在三寸幡上,又哭又笑,因为他的舌头已经没了,所以声音听起来,极是古怪刺耳。
“张枫,他们没看错你,邪不胜正,终归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啊。”
“放我下来,我已经伤不了你,能让我像人一样说几句吗?我快要消散了。”他平静的看着我,血红的双眼,满是哀求。
我看向孟夫人,她泪流满面,又恨又怜,不能自已。孟伟国占有了她,但毕竟在一起的时间也很长了,她深知这是一个值得同情的怨鬼、哀鬼,他不过是为老鹰所蒙蔽,活在自己的想象中罢了。
我心中在作剧烈的思考,我是一个心很软的人。我始终相信,人也好,鬼也好,在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恶。
我慢慢松开了他的腿,八卦镜却依然握在手心,只要他敢起幺蛾子,老子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张枫,你是个好人,难怪王玲会看上你。”
我现在都分不清楚他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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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看清楚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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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他的腿慢慢落地的时候,我心里放松了下来,吊死鬼是不能落地的,一旦落地,只有一种情况,他身上的鬼气已经消失,即将魂飞魄散。
老天爷是公平而又仁慈的,吊死鬼虽然远比一般的鬼魂要厉害,阴毒,但终期亡魂一生不能挨地,受不了纸钱、香火,但在消亡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戾气退散,便可享受这短暂的着地感觉。
“告诉我,王玲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厉声喝问道。
孟伟国摇头苦笑道:“张枫,你还不明白吗?人生终有尽头,真相并不重要。你又何必执着于她是谁?爱,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尤其是像王玲这种女人,能爱上一个人不容易,好好珍惜,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老鹰欺骗了你,害你上吊自杀,为他所用,难道你不想报仇吗?”我道。
“不想,我的人生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为了一己痴念,为人所害,也害人无数,死对我是种解脱,有何报仇可言?”他反问我。
“你这是在包庇他,就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对吗?”我沉声问道。
他笑了起来:“张枫,你想的太天真了,我一生痴念小瑜,自杀当晚,我的妻儿尽皆为我所化厉鬼杀害。我知道村里有人说老鹰是我的儿子,这只是迷惑你的手段,老鹰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罢了。”
“你不用担心,他斗不过你的,圈子就是这样,有秘密才有趣,张枫你应该学会享受这种乐趣。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灭绝人性、厚颜无耻的畜生,想想你身边最不可能的人是谁?离你越近,越危险。我把所有的秘密,包括与小瑜的一点一滴,全都告诉了他,又如何?我最终还不是被他蒙骗了。我若早知道小瑜心中无我,又何至于这般痛苦?”他长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告诉我,老鹰到底是谁?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但已经透露了很多,以及识人识鬼的经验。
我没有再逼迫他,因为他身上的鬼气已经很微弱,吊死鬼落地后,等待他的就是魂飞魄散了。
“夫人,你才是最苦的人,一句抱歉无法表达我在你身上犯下的所有罪孽!也无法承载你所受的苦。”孟伟国走到孟夫人跟前,跪地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孟夫人泪流满面,她干瘦的面颊凄然、迷茫,她原本有一个完美的家,但如今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被废掉,女儿成了无主游魂,而她还要生下阴胎,供阴菩萨。
磕完头,孟伟国的身躯如烟一般,模糊晃荡起来,这是魂飞魄散的征兆,他伏在地上,呜咽的唱着那首凄凉的词。
“怎么破坏阴胎,阻止你大哥供奉阴菩萨,他们会害死夫人,你应该救救她。”我大声叫嚷了起来,他魂飞魄散是一散了之,可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啊。
猪头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搞定老爷子,远处那阵唢呐声已经越来越近,孟建国父子应该就快到家了,我又是一窍不通,时间越来越少。
“留着三寸幡,对你有用,老鹰,看,看清楚他的脸……”他抬起头,喃喃了一句,鬼气俱消,彻底的魂飞魄散了。
卧槽,看清楚他的脸?这是啥意思,他(她)到底是谁?这不清不楚的!
我踩在凳子上,把三寸幡拿了下来,幡上血煞之气腾腾,煞气沿着我的手臂,直透全身,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小心的收在口袋里。
这东西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和鬼,孟伟国又是红衣吊死鬼,煞气极为浓郁,用来当煞气法器宝对付恶鬼,再合适不过了,至少我和猪头买狗血的钱给省了出来。
“夫人,他们要把你的孩子炼成阴菩萨,此地不宜久留,你跟我走吧。”我很想按照猪头所说的,让她吞下铜钱,可是人怎么能生吞铜钱呢?
再者,如果到时候老鹰见阴菩萨不灵,以他的手段,夫人还是难逃一死,离开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孟夫人沉默了片刻,拒绝了我的提议,“不,张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你走不出太平村的,我不想连累你。”
“你不想再见瑶瑶吗?跟我走,我可以带你去见她。”我实在迫不得已,只能搬出瑶瑶。
母女连心,夫人流泪道:“可是这样会害了你。”
我有些不耐烦了,“你就别磨蹭了,我既然进了村,死活那是老天的事了。”
说完,我拉着她的手,飞快下了楼,往别墅外面跑去。
月光下,我浑身是汗,两腿直发软,孟夫人身上的阴气很重,压在我身上跟冰坨子一样,冰凉的很。
老鹰他们是从村子的西边来的,我决定往东边出村。
丫的,还没到村口,我就看到两个孟家子弟坐在那抽烟,但凡出村的一大片林子里都挂上了灯笼,隐约还有血红色的光亮一闪一灭,显然林子中间还潜藏着一些东西,我若贸然闯入,定然会被他们发现。
怎么办?
我有些慌了,孟家人抬着大缸,已经出现在西边的坡头,离别墅不足一里路,而村子里又到处是他们用邪法布置的暗线,强闯肯定是不成的。
也不知道猪头制服老爷子没,他不在,我心里完全没有底。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的脚后跟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回头一看,一只王八正咬在我的跟腱上,锋利的爪子撑着地,死命的往后拽。
卧槽!又是王八,这些王八羔子,尽养邪玩意儿。
那王八两只绿豆眼,血红夺目,背上雕刻着符文,散发着凶性,虽然块头远不如鼍龟,但至少也有半大拉脸盆大。
它咬的很死,我只觉鞋子里温热黏糊,一摸脚后跟,全是血。
我急了,拿出火机对着它的头烧烫,用拳猛锤龟背,这玩意死活就是不撒嘴。同时它发出如老鼠的吱吱声,身上那跟打了磷光粉一样的符文,一闪一亮了起来,在夜晚极其的夺目。
紧接着,我看到村道旁林子中那些血红色的亮点全都往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就连远处的丧葬队伍,也发现了我的踪迹。
完了,我被发现了,这王八玩意还会报警,我暗叫倒霉,也顾不得跟它扯皮,拖着它一瘸一拐的往北边跑去。
往北能通往那边的义村,这两个村子的人都不是好鸟,李仙姑更是我的头号大敌。但王玲在那,她应该会保我,就算不保我,能留下孟夫人一条命,破坏太平村的接阴菩萨计划也是好的。
西头的火把眨眼已经快到了近处,孟家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红着眼在后面追我,我脚上挂着一只王八,实在没力气背孟夫人了,只能拉着她连滚带爬,在林子里钻着。
我选择的路线是绕一圈,再折回老槐树进村,当初王玲为了拖延至天黑进村,带我在山沟里钻了一天,走的正是这条路。
当我折回到老槐树的时候,那颗五通槐周身的树干尽数断裂,血水遍地,在松软的土地上印出了一片巨大的红色渍土,地上留着两具死尸以及凌乱的纸钱等。
从眼前的情况来分析,老槐树中的五通鬼已经被孟家人请走了,这棵极为难得一见的鬼树,算是活到了头。
地上被鼍龟翻开的土地,时不时可以看到狰狞的白色头骨,也不知道这棵树积攒了多少人的冤气、阴气,这才有了今日之果。
此前孟家埋的那具棺材,里面的“白莲圣君”破棺而出镇住了老槐鬼,棺材盖半翻在地上,鼍龟正是通过棺材的位置,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