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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涵面色凝重,一边组织学校赶紧救援,一边瞥着失态的陈晓丘。
“进不去!刚才进去的人都退了出来!里面烟太大,看不清方向啊!”
“窗户呢!快砸开窗户啊!”
“你们让开,我们要砸窗户了!”
一楼窗户内是哭喊的学生,他们退开了,学校的职工拿了榔头,狠命捶打,窗户却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怎么砸不开?”
“闹鬼了啊!突然起火,还进不去、出不来!”
我听到了一声低语。
“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痛苦地质问过后,视野再次改变,教学楼在眼前放大。
“哎,你是谁?”
“这什么人啊?”
黑烟充斥了视野,转瞬又消失了。楼内走廊一片混乱,老师学生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快上去!在三楼!快点!”我急得大叫。
视野飞速移动,跨着楼梯,在奔逃和倒地的人中挤过去,靠着那一身肉,总算是上到了三楼。
“前面第二间教室!”
我在走廊看到了妹妹,她从教室里拖出昏迷的“我”,护身符从领子里面划出来,因她的动作而晃荡。她的眼泪砸在“我”的脸上,嘴中不停喊着我。
视野从妹妹身边穿过。
“哥哥?”我听到了背后失神的叫声。
没有回头,继续跑,进入教室后,映入视野的是被火焰包围的秦怡娟。
秦怡娟还在发疯般地喊叫,揪着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不杀了她?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生出了怒意。
不杀了秦怡娟,困死一个年级的学生,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住手吧。我已经将证据交给警察了,你们不用这么做。”
有点儿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
火焰晃动。
秦怡娟看了过来,叫声一停,“姜永宁!姜永宁,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
我心里生出一股寒意来。
这些鬼要杀死一栋楼的人,让秦怡娟成为凶手!
他们不是要秦怡娟死,是要真相大白,要让她受到万夫所指!
姜永宁走向了那些火焰,哀求道:“放他们出去吧。他们是无辜的啊,跟你们一样啊。张雪……张雪,你在这里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调查出结果了,一切该结束了,但不是这样结束啊!”
二十三年,一切该结束了,但不是这样结束。
那些证据不够。
火焰中传来清晰的意识。
我看着火焰和秦怡娟,连闭眼都做不到,只能硬下心肠来,“不用死那么多人。秦怡娟已经精神崩溃了,只要警察审问,她会都说出来的。”
火焰熊熊燃烧着。
姜永宁自言自语:“对,不用死那么多人,只要死一个,秦怡娟就会被警察调查。她会说出所有真相的。”
滴答!
火焰“吡啵”的燃烧声中,响起清晰的水滴声。
姜永宁低下了头,他的脚下是一滩鲜血,从他身上流淌下来。
姜永宁!
这是我在梦境中听过的张雪的声音。
“只要死一个就够了。”姜永宁低声说着,走入了火焰中。
我的视野被火焰覆盖,看到了火焰下的声音。
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衬衫的女孩;板寸头、黑夹克的男孩;瘦瘦高高的少年;满脸青春痘的少女;双下巴、大肚子的小胖子……
最后,是那个圆脸、单眼皮、笑唇的姑娘。
姜永宁……
“没关系。我,我很开心。一切结束了,我跟你们一起走。”
迟了二十三年才融入这个班级的成年男人。
火焰吞没了他的身体,他身上的伤口变成了焦黑的烧伤痕迹。
秦怡娟的声音被火焰覆盖,火焰声又被救护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取代。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面。
陈晓丘他们四个都在,看到我睁开眼,齐齐舒了口气。
“奇哥,你可吓死我们了。”瘦子靠在病床栏杆上。
我看向了陈晓丘,“我妹妹呢?”
“她没事,跟其他人一起留院检查。你父母在她那儿陪着呢。”陈晓丘回答,“她是所有人中状况最好的。其他人都不程度吸入了烟,伤到了肺部。”
“有没有人……”我的心提了起来。
“只有一人死亡,是姜永宁。”陈晓丘深深看了我一眼,“姜永宁今早发生了车祸,致命伤,据肇事司机说,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跟正常人一样走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十八中,还能翻墙进来的。”
我有种异样感,马上问道:“秦怡娟呢?”
“警察逮捕她了。姜永宁提供了二十年前那场纵火案的一点旁证,本来是不够充分,不可能起诉秦怡娟的,但是现在十八中又有了纵火案,有几个老师学生作证,秦怡娟和姜永宁对峙,说后悔二十多年前没烧死他,还把他推到了火里面。姜永宁因为伤势没有逃脱出来。”
“这证据也不充分。”胖子评价道。
“我小叔亲自审问,秦怡娟的丈夫证明了秦怡娟的精神异常,她自己交代了自己杀人的经过,包括之前跳楼的那个死者被她推下去的事实,基本上是肯定被判刑。”
我听陈晓丘说了第一句,那个“亲自”,真是意味深长。
胖子插嘴道:“她精神异常,不会被判死刑吧?”
“她作案的动机是因为她的精神病,但作案过程很冷静理智,思路清晰,目的明确,而且手段恶劣,后果严重,要被定罪,那一定是死刑。”陈晓丘说道。
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安息了吧。
我松了口气。
延续了二十三年的疯狂和仇恨,终于要结束了。那一个班级,班主任加上三十五个学生,无一生还。想到此,我轻松下来的情绪变得低落。
“对了,林奇,”郭玉洁开了口,“今天早上,陶海的债主找了我们。”
第130章 编号067…人鬼孽缘(1)
郭玉洁的开口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我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出来,有点儿疑惑地问道:“什么?陶海的债主?怎么会找到我们?”
“陶海不是死了么?他的遗产就剩下那间房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事情的,就找到了拆迁办,想要打听这次拆迁补偿的情况。”郭玉洁说道。
瘦子补充道:“我看他那些债主也不齐心。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贼眉鼠眼的。估计是想要自己花钱把陶海的债务还了,把房子过户,然后等着拆迁拿补偿款。”
我没见到人,但很信任瘦子的判断,既然瘦子这么说,我就顺着脑补出了情况。
“你们问了他陶海的事情吗?”我问道。
“问了点,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负责催债的,只知道陶海欠了钱,拿了借条的复印件来,上面也没写理由。不像是正规的借贷公司,但借条没问题。”郭玉洁回答。
“陶海的儿子呢?”我又问。
陶海的儿子才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他要不放弃继承陶海的遗产,才轮得到陶海的债主来询问我们拆迁办房子的事情,不然,债主就该跟陶海的儿子去讨论房子去留。
郭玉洁摇头,“联系过彭冬圆了,她还是那说法,要我们自己去找陶政。”她换了种语气,“我觉得他们母子俩闹矛盾了,彭冬圆现在不待见这儿子。”
我无语。
好吧,这的确有可能。
“那就按照正常手续来办,不用管陶海那些债主。”我结束了这个话题。
陈晓丘看我精神点了,问起了秦怡娟和姜永宁的事情。
我将经过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可以影响到姜永宁,让他按照你的意思行事?”陈晓丘分析道。
“也可能是我正好顺应了姜永宁的心意。他本来就想着结束这一切,我不过是给他出了主意。这和楚润不一样。”
楚润是想着杀人,我是阻止他的人,违背他的意志,可能就是因此,我觉得困难重重,难以行动。
“姜永宁重伤的身体移动呢?”陈晓丘提了另一个关键。
“真的伤得很重?”我迟疑地问道。
陈晓丘点头,“很重,致命伤,而且原本半死不活地趴地上,突然起来了。按照目击者的说法,他走马路上的样子就不太正常。大概可以说是……了无生趣。”
我琢磨了一下,“因为举报的关系?”
陈晓丘想了想,“可能是因为那个关系。接警的警察对他提供的证据不看好,应该是和他明说了。”
那样的姜永宁蓦地就变了个人,开始行动起来。最重要的是,我几次梦境,视角都是鬼。不,最初和服那个梦不是鬼的视角,而是一种朦胧的旁观者视角,像是真的在做梦,只有意识,能感觉到情绪,可没有实质的感受。
梦境大多如此,毫无逻辑,但大脑中清晰感知到很多信息。梦境中“听”不到声音,却能知道有声音,而且仅限于“知道”。知道鸟叫,可听不到,也形容不出来,如同最原始的文字游戏,还特别粗糙,连一个形容词都不给。
在和服之后,我的梦境就开始变得与众不同。我成了亲历者,不再是单纯意识到什么,而是跟着鬼去看、去听、去感受。
既然这次我的梦跟随了姜永宁,那么,那时候姜永宁还活着吗?
我在陈晓丘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
我们两个没继续说下去。
父母之后来看了我,给我送了饭,唠叨了大半天。我宽慰他们许久,才让他们不再难过了。
我和妹妹伤势很轻微、她没有吸入烟,倒是被秦怡娟撞过、又被踩过,受了点儿皮肉伤,至于我,则是脱力昏迷,身体安然无恙,堪称奇迹。我们两个在医院住了一晚上,就回家了。
十八中出了这么件大事,上了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