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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了句娘，又盯着近处那个民警说，“来啊！狗卵子，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逃。”
他还来了脾气，对着这民警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度极大，这民警整个人往后飞了小半米，最终蜷曲着，跟个大虾米一样，跪在了地上。
耳钉男不想在这么耽误下去，他又吼道，“把你们手里的武器都放下！”
这俩民警明显是慌了，立刻配合着，把电棍抛到耳钉男的脚下。但徐征一直没任何举动，依旧举着枪。
耳钉男看着徐征，他有个很不好的直觉，这貌似是个硬茬子。
他对着徐征大骂，“你个兔崽子，耳聋么？没听到我的话？”
说完他又把大拇指往破片雷的拉环上套了套，这么一来，只要他轻轻的一拨弄，这破片雷就会发出嗤嗤的响声。
柳青青望着徐征，此时她脑袋一片空白，但她强挺着，没让腿软下来。
徐征突然苦笑上了。
耳钉男不知道他苦笑个什么劲儿，他又喝了一嗓子，还加重力道，用破片雷使劲压了压柳青青的脸颊。
徐征扑通一声……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单腿跪了下来。
耳钉男眯了眯眼睛，嘲讽的说，“你跪下跟我求饶？真他娘的没骨气哈！”
徐征摇摇头，解释说，“我这人有个毛病，跪着时，手更稳！”
耳钉男一诧异，柳青青一愣神。在这一刻，徐征果断的扣动扳机。
伴随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擦着柳青青的脸颊飞过，它还击中了耳钉男的大拇指根。
那根大拇指，染着通红的鲜血，竟然断了。断指留在破片雷的那根拉环上。
耳钉男嗷的来了一嗓子。徐征又猛地窜了出去，他提醒说，“高材生，躲！”
柳青青慢了半拍，也不能怪她，她整个脑子快锈住了。
徐征凑到耳钉男的近处后，他一伸手，把柳青青扒拉开。
耳钉男其实都快疼抽了，但仇人见面，他脸上又出现狂暴的怒意。
他对着徐征的下巴，狠狠喂了一拳。徐征倒是很直接的往下一趴身体，把这一拳躲了过去。
徐征就势搂住耳钉男的腰，把他举了起来。
徐征的个子并不高，身体也不那么壮，这一举，让他有些吃不消，但他借着这股爆发力，把耳钉男狠狠往后推去。
咣的一声，耳钉男整个人撞到现代小跑的车身上，连带着，他疼的又是一呲牙。
徐征用枪托，对着耳钉男的脖子，狠狠砸了一下。他这次用的是实打实的力气，本以为这么一下子，能让耳钉男晕过去，但耳钉男只是闷哼一声。
徐征一脸诧异，没料到对手的身体这么横，而且这耳钉男分明练过，是个练家子。
耳钉男的右手少了大拇指，根本不方便，他索性改用左手，对着徐征握枪的手抓取。
徐征的枪技不错，车技也凑合，但身手上，确实不太出彩。
他跟耳钉男争执几下，很明显的落到了下风。
柳青青看的直着急，她一个弱女子，想上去帮忙，但有那心没那实力。她对那两个民警喊了一嗓子。
但那俩民警大眼瞪小眼，一脸懵逼样，估计还没从回过神呢。
这么一耽误，耳钉男把枪抢到手里，他用枪盯着徐征的脑门，这一刻他呲着牙笑了。
他说，“弄断我一颗指头，老子要你一条命！”
柳青青傻眼了，但徐征微微抬头，打量着人高马大的对手，他并没害怕，反倒冷冷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举动，永远这么出乎别人的意料。耳钉男稍微顿了顿，就又脸一沉，果断的扣动扳机。
柳青青脑袋里嗡了一声，她放佛看到，有一颗子弹射了出来，而且射到徐征的眉心，顺带着，从徐征的后脑勺钻了出去……
但这种情况并没发生，手枪只是传出咔的一声。
耳钉男死死盯着手枪。
徐征说，“一共就五发子弹，抱歉，都被我‘败家’完了！”
他还立刻一俯身，捡起地上的一个电棍。
他又按下开关，电棍传来啪啪的声响。徐征用电棍，对着耳钉男的小腹狠狠戳了过去。
耳钉男浑身颤抖着，嘴里发出呃、呃的声响。徐征没停手，任由这电棍电着对方。
柳青青四下打量。她想找到另外那根电棍，但情急之下，她没找到。另外赶巧，柳青青发现在她身旁有半块砖头。
柳青青把它举起来，喊了句“人渣”后，对着耳钉男的脑袋撇了过去。
但这块砖头并没准头，最后分明向着徐征的脑袋飞去。
徐征吓得往后退一步。这砖头在徐征眼前飞过，而这么一来，耳钉男终于身体一软，跟一滩烂泥一样躺到了地上，他嘴角还溢出一股哈喇子。
徐征半蹲着，先盯着耳钉男，确定这嫌犯晕了。他又侧头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比划着双手，支支吾吾一番。
徐征叹了口气，念叨说，“算了，我也能理解！”
随后他咬牙站起身，走到现代小跑的驾驶位旁，他探头往里看了看。
他又拧着眉头想了想，按下车门里面的一个按钮。
现代小跑的后备箱开了，柳青青明白徐征的意思。
她踉跄的站起来，跟徐征几乎是前后脚的，来到车后方。
这后备箱内的杂物并不少，但最外面放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小皮箱。
柳青青看着皮箱上的几个小齿轮。她说，“有密码？”
徐征直接用行动回复了。他动手试了试。
其实这密码齿轮就是个摆设。很快这小皮箱被打开了。
这里面的温度很低。刚开的一刹那，里面直冒凉气。再说它内部，是一个个的小格子。左上角的格子里，放着一块红色u盘。至于其他格子里，放的是一个个棕褐色的短试管，跟大拇指的长度和粗细都差不多。
柳青青咦一声。很显然，这皮箱内的东西，跟投毒案有关，但这试管内会是什么？
徐征倒没流露出任何诧异的表情。他随便抽出一根试管，把上面的胶皮塞拧开。
柳青青还当先凑过去，用手对着试管口扇了扇，她想通过飘出来的气味，初步确定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尤其别是剧毒物。
徐征说，“用不着那么麻烦！”他还直接凑到管口，闻了闻。
柳青青拿出担心徐征的样子。但徐征并没出现异常情况。他还把试管递给柳青青，示意她直接闻。
柳青青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过照做了。
一股腥味钻到她鼻孔里。而且不得不说，她对这味道太熟悉了。
柳青青一诧异，反问，“血？”
徐征显得很累，贴着现代小跑的后保险杠，一屁股滑坐下去。他趁空补充说，“是人血！还很新鲜，从活人身上抽的。”
柳青青的第一反应，想到了一病区那些食物中毒的病人，但她不明白，投毒者精神策划的一次投毒，最后只想得到这些“病人”的血？
这时，远处又出现了几束光，伴随的还有闪烁的警灯。警方新的支援到了。
徐征望着远处，苦叹一口气。他还有个小动作，想整理领结，但刚刚打斗时，他的领结被耳钉男扯掉了。
他最后空有动作，但还是这么样的摆弄好一番……
第十四章 小红帽
半个钟头内，一辆辆警车陆续赶到现场，连雷队也来了。
雷队看着这里的场景，第一反应是感叹说，“娘的，中宁市好久没出现这么大的‘乱子’了。”
柳青青趁空钻到一个警车里，她有点“后反劲”，整个人状态不是太好，她想静一静。
徐征其实很疲惫，浑身跟散架子一样，但他还是跟雷队碰面，交涉了一番。
他嘱咐雷队，“现在就把耳钉男带到警局，连夜审问，务必最快时间撬开他的嘴巴，问出主谋是谁。另外把那个送餐员也抓到，问出他跑腿的全过程，把医院里那个内鬼找到！”
雷队边听边点头应着，但也有个疑问。
他说，“主谋？”他扭头看了看不远处，耳钉男正被两个警员架着，往警车里送呢。他补充说，“这小子不是那个投毒犯？”
徐征摇头，提醒说，“第一、主犯善于用虫毒，这才是他的特长，如果我面对的是主犯，很可能他会用毒虫、毒箭或者带毒的注射器来攻击我，而不是这种很‘俗’的破片雷；第二、主犯其实远比你想的还要厉害，我能肯定，这是个身手很强的家伙，而这个打耳钉的货，身手竟跟我是半斤八两……”
雷队突然很郁闷，甚至想搓脑门。他心说，本以为这投毒案结束了呢，谁知道按徐征这么说，貌似才刚刚开始！
徐征没在现场多逗留，他也想先休息一番，不然没精打采的，接下来怎么做事。
他跟柳青青汇合。上车时，柳青青只是木纳的看了徐征一眼，随后又扭头看着窗外。
徐征倒是特意看了柳青青好久，还问了几句，比如累不累之类的话。
柳青青嗯、嗯着，用这种方式回答着。
徐征当起司机，开着警车，向他和柳青青的临时住所赶去。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略显尴尬。柳青青其实什么都没想，脑子跟一团浆糊一样。
回到公寓后，柳青青连放在门口的拖鞋都没换，直接拖着身体，回到她的卧室。
徐征拿出不放心的样子，跟在后面，但等走到卧室门口时，他及时止步，目送着柳青青独自进去。
柳青青身体一软，躺到床上。
徐征说，“高材生，这种场面你早晚都要经历，头一次肯定会让你各种不舒服，但缓一缓就好了！”
柳青青突然一激灵，她不想又勾起什么回忆，她立刻起身，把卧室门关上了。
徐征盯着关上的门，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