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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相当于是一幅风景画被做成了拼图碎片，不是说不能拼，但即便我费时费力费精气的把它们拼在了一起，他周乐也变得和个半死人差不多了，见不得风吹雨打！”
四宝却依旧不死心，两眼满是期待：“既然能救，我觉得还是救一下吧，就算变成了半死人，总比没了强啊，你看大伯已经年过半百，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大伯万一接受不了呢？”
梁子文无奈，他何尝不知道四宝所说的这些，只是有些东西不好解释而已，他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四宝哥，等我进去拜访了老海，把纸神的情况弄清楚，咱们就去救周乐，你看怎么样？”
梁子文这话怎么听都是一句空话，或者说是缓兵之计，如果周乐真能救，梁子文一定会立马取道老宅，毕竟周彤的情况还有两三天可以想办法，而周乐已经羊入虎口，生死不明！
梁子文之所以说拜访了老海以后再去救周乐，其实也就是在说：周乐没救了，救他是在浪费时间！
先把四宝安抚住，到时候再好好解释给他听吧！
四宝是个大老粗，当然听不出其中的猫腻，马上激动的点头：“太好了太好了！就按你说的办！”转而又想到了周彤的情况，他又一脸阴沉，“子文，快去见老海吧！”
梁子文涩笑，心说四宝哥啊，你确实是个善良的好人，但是这个世道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现在的情况是还算简单，周乐没救了，周彤有的救，万一哪天遇到两难，周乐周彤只能救一个，你还会这般央求我救周乐吗？
恐怕不会！
毕竟周彤对于四宝来说也算是个出生入死的朋友，而周乐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相识，只有一个生存希望时，四宝一定也会选择给周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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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忠孝难两全 老海显真容
人总是很难做到一直善良下去，即便是人之初性本善，也会在久经世事后产生变化，不是人心变了，而是被世间太多的抉择推向了不善良的一边，自古忠孝难两全！
但愿四宝哥不改初心，善良到底！
梁子文苦笑一声，走到了院落门口，回头对身后的一众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准备扣响柴门。
正如前边大伯所讲，这老海应该是长年不出门，不仅墙头老草一尺高，就连残破的柴门上也布满灰尘，门头照例挂着纸神风筝，狰狞依旧。
“砰砰砰——”
梁子文抬手叩门，没有回应。
“砰砰砰——”
加大力度，依旧没有回应，梁子文不恽不恼，反正这次就是奔着砸门敲窗而来的，不怕他老海不回应。
“砰砰砰——”
最后这几声亮如鸣钟，响如擂鼓，里边却依旧雷打不动，波澜不惊。
梁子文嘴角微翘，眉间染笑，向后退一步，冲里边喊道：“老海爷爷，您在吗？您要是还不说话，我可就不礼貌了哦！”
三顾茅庐方为礼贤下士，梁子文虽然没有做到这般用心，但敲门三巡也算不鲁不莽，要是真砸门而入，也算是先礼后兵吧，不为过不为过……
老海还真是沉得住气，院内鸡犬不鸣，叶落无声。
梁子文无奈的摇头，看来对付这种糟老头子，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一味的卑躬屈膝，该强硬时还得强硬！
“一生二三，生百生千，十八铜钱，得令飞天，黄字铜钱剑，变！”
咒语一出，铜钱激烈，噼啪作响，火花四溅，排列组合，自成一剑！
梁子文手持铜钱剑，舞了一抹剑花，赫然举过头顶，欲要披星斩月，砍穿柴门！
“吱——咯咯——”
柴门不偏不倚，却在这时扭捏而开，同时从院内传来一个龙钟之声：“收了血刃，你进来吧！”
梁子文一愣，心说海大爷，不带您这样的，我好生敲门您无动于衷，我举剑相向您却大开庭门，真是个千年老乌龟，花样不少，难以捉摸！
梁子文不满的一甩铜钱剑，马上散作颗颗铜钱，飞入口袋。
梁子文朝着院内拜了一拜，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后边的四宝见状，马上跟了上来，可刚到门口，柴门重重的合闭，差点砸了四宝的鼻子。
四宝不悦的嘟囔两句，就听到那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这里不是金銮殿，承受不起太多的生人！”
梁子文回头冲门外喊道：“四宝哥，你们就在门外等着吧！”
门外一阵骚动嘈杂，大体就是四宝和一墨叨叨怕梁子文一人不安全，一墨安抚四宝说梁子文不会被一个老头欺负。
梁子文简单用眼角扫过院落，空旷无比，没有任何工具和摆设，正对面就是三间土房，一门两窗。
梁子文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紧接着就从门头落下一层土灰，妈蛋，这门多久没开过了？
梁子文心里忍不住一紧，难道大伯说的都是事实，这老海不吃不喝也不动弹？天哪，那可更像一只老乌龟了……
不等土灰散尽，梁子文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这下子更加惊呆了，屋里依旧空无一物，完完全全的家徒四壁，真的是只有四堵墙，扣着一层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下子不用再怀疑了，这里完全不具备做饭的条件，就算是老乌龟也早就该饿死了！
屋里正中间的地上，盘腿坐着一个老头，白发白须，须发几乎拖在地上，一身破衣烂衫，“漏洞百出”，背对着梁子文，所以看不到其脸面，但从须发来判断也不会是什么俏嫩小鲜肉。
梁子文心里嘟囔：哎呦，别个白发老太爷都是找个青山绿水山野间来修炼，喝茶品酒，左拥右抱，赛过神仙，咳咳，没有左拥右抱……您倒好，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装神弄鬼！
梁子文鞠躬问道：“请问您是老海爷爷吗？”
老头头也不回，声音沧桑晦涩：“有话快说，我很忙！”话语之间完全听不出情绪，仿佛这声音不是人嘴发出来的。
梁子文就笑了，你忙？你忙什么呢？忙着思考西北风何时到来？这老头太可爱了，说谎都不会。
“老海爷爷，我来请教您关于纸神的事情！”
老头明显身子一抖，看来纸神对于他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你到底想问什么？”
梁子文微微一笑：“老海爷爷，我想知道关于纸神的一切！它的来历，它的身份，它的过去，它的现在！”
老头冷哼一声，不屑的口气：“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很好，老头没有说不知道，而是问凭什么，这就说明老头果然是了解纸神一切的，只是对梁子文还在试探阶段。
梁子文狡黠一挑眉：“爷爷您别犟，您既然肯放我进来，自然就是愿意说给我听！难道不是吗？”
老头又是一怔，冷冷道：“我是怕你劈坏我的门！”
呦呦呦，说的跟真的似的，你那破门能值几个钱，劈坏了正好换新的！
“嘿嘿，爷爷您就行行好，和我说说吧，我知道您不见生人，今天愿意见我说明是我的荣幸，我这就给您磕大头！”
说着，梁子文就要装模作样的下跪。
“别折煞我！”老头伸手制止，却依旧不回头，“我和你毫无上下关系，我受不起！”
梁子文随即作罢，要真让他磕头他还不乐意了，活到现在也只给师傅磕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怎么可能说跪就跪！
马上就听老头又说道：“我是见你会阴阳术，所以才让你进来的！”
看来，梁子文变化铜钱剑那一招被老头看到了。
梁子文一听就知道有戏，马上说道：“爷爷，我叫梁子文，是个正统的阴阳先生！还请爷爷不吝赐教，我想知道纸神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是为了救人命啊！”
“救人命？谁的人命？”老头不惊不讶，问的很平静，但身子却欠动一下，缓缓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老头非佝非偻，身板直挺，像是一棵劲松！
老头稍作停顿，挪动脚尖，转身过来。
梁子文终于得一机会见到了传说中和纸神一样神秘的老海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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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狼烟四方起 山河皆破碎
那老头的须发很是浓密，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露出的一双眸子浑浊不清，像是浑水一谭，没有波澜，鼻子两侧的脸面皱纹密布，可想而知在这白毛之下，是一张千沟万壑的老脸，果然如大伯所说，这老海看着确实有一百多岁！
梁子文盯着老海，竟然看着出了神，虽说这老头看着年纪不小，可整个身子骨硬朗而轻飘，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灵气，既神秘又邪乎。
“叫梁子文是吧？”见梁子文一动不动，老海再度开口，“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梁子文回过神来，有些抱歉道：“您说什么？不好意思啊爷爷，我没听清……”心说都怪你长得像个白发魔男，才害的我注意力不集中！
“你刚才说要救人命，我问你要救谁的命！”老海的声音从浓密的须发后边传来，就见雪白的胡子一动一动，不失喜感。
梁子文赶忙把目光从老海身上移开一边，生怕下一刻忍不住笑出声来，回答道：“救一个被纸神所陷害的人！”
梁子文本以为老海会很愤怒的予以回击，毕竟纸神对于纸鸢村民来说就是第一大神，容不得他人诬陷诽谤！
但梁子文错了，老海听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眉头一紧，声音低沉道：“它又害人了？”
又？
老海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在梁子文心里激起千层浪，这个纸神到底害死过多少人？
梁子文问道：“爷爷，什么叫又？难道纸神之前也害过人？”
梁子文所知道的不过就是纸神曾经杀死两三个对它言语不敬的人，他现在需要从老海嘴里抠出更多的信息！
老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