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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的双肩缓缓垂下，木然地向外走去，武刚等人赶紧跟上。
静阳公主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若三皇兄再无休无止地追问下去，他都不知道该市民回答了。
她抬眼看着皇兄远去的背影，总觉得那道身影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很孤寂，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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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雪晶宫，武刚等人便去了后宫的其他地方查探，只留下岳遥陪同百里擎天在金顶红墙的皇宫中木然地走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一直反复地念叨着句话。
雪晶宫一行给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整个皇宫里除了雪晶宫，后宫的其他地方他已不抱太大希望。因为，莎儿跟那些后宫妃嫔根本就不熟悉，母后那里，莎儿就更不可能去了。
岳遥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很长一段，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唤道：“爷，爷。”
百里擎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楚里，岳遥连着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岳遥赶紧说出自己的疑问，“爷，您觉得公主她说的会是实话吗？”
“什么？”百里擎天的神情还在有些恍惚。
“属下是说，公主的反应好像怪怪的。若说是太子妃是将她支开的，属下觉得有些说不通。”
闻言，百里擎天木然无焦距的眸子突然一亮。
“你是说……你怀疑公主在说假话？”
岳遥点头，认真分析起来。
“属下觉得以公主贪玩的性子，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太子妃潜回宫去，公主会那么听话吗？再说了，如果太子妃要去十里长亭接爷，那是好事，太子妃为什么就不能带着公主一起去十里长亭，偏偏要让她回宫去呢？”
岳遥的分析让百里擎天渐渐冷静下来，他也觉得静阳公主的说辞并不符合逻辑，至少，不符合静阳公主的性子。
想着，百里擎天的嘴角边出现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如此说来……莎儿还在雪晶宫？”
“属下认为，就算不在雪晶宫，公主也肯定知道太子妃的下落。”
“好，那你立刻就派人严密监视雪晶宫的每一个人。包括公主。”
“属下遵命。”
第二百零八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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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儿，动作快点。今晚的宫宴李公公还等着你这道菜压轴呢。”
御膳房中，一个做嬷嬷打扮的中年女子正在对着牛莎莎指手画脚。
牛莎莎端着手里的盘子走得飞快，嘴里还不停地答着，“苏嬷嬷，我来了，来了。马上就好。”
苏嬷嬷看着牛莎莎忙碌的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叫皂儿的宫女做事手脚麻利，厨艺也不错，做事从不挑三拣四，无论吩咐给她的什么事情她都完成得尽善尽美，难怪李公公说她是公主特别赏识的人。难得的是，她少言寡语，每日下工之后除了望着天空发呆，绝不会和其他宫女那样叽叽喳喳地说三道四，搬弄是非。
可以说，李公公把皂儿分配在她这个组干活儿，她真的是少操了很多心。
见牛莎莎将手中的盘子放好，苏嬷嬷又吩咐道：“皂儿，菜准备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来做吧。你现在到御花园去问问李公公，我们准备的这道菜在第几个上，顺便问问李公公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我们吗？”
“好的，嬷嬷。我这就去”牛莎莎一边应着，一边开始解身上的围裙。
接了苏嬷嬷的吩咐，牛莎莎便到御花园去找李公公询问。
走出御膳房，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望着御花园的方向，牛莎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今日又是冬节宫宴，她来到这个时空整整地过去了一年了。
想想去年的今日，她虽然刚穿越来没几日却意气风发。再想想如今，她卷缩在御膳房这个又脏又累的地方，犹如虎落平阳。
她到御膳房有一个多月了，害怕暴露了身份，也怕自己的性子忍受不了这里的一些潜规则。她每日过得谨小慎微。就连前几次公主身边的侍女彩儿来御膳房看望她，她都以宫女的身份自居，生怕一点点的不妥就引起了百里擎天的怀疑。所以，她尽量地不与人交往，除了每日当班时的忙碌，剩下的时间她都把自己藏在了印光大师送给她的“心经”和对百里擎天的思念里。
不知道百里擎天现在过得怎么样？她是否已经忘了自己？是否已经重新娶妻了？
华天佑纳肖海兰为妾时，她就曾经想过——倘若有一天她的婚姻里也碰到了百里擎天要纳妾的情况，她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境去面对。
可如今，她真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了，她想，除了祝福百里擎天，她别无选择。
毕竟，这不是百里擎天的错，是她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无福消受百里擎天的深情。
夏太医的诊治结果出来时，她就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继续呆在百里擎天身边，看着他往家里纳妾，看着他和别的女子恩爱生下孩子，看着他最后拥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
这条路会让她在身体患病的情况下再心痛莫名，会让她身心俱疲，伤痕累累。
另一条就是：离开百里擎天，彻底把百里擎天的爱和曾经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暖怀抱转让出来，就当自己是误闯入这个时空的一个匆匆过客。
这条路，也许百里擎天会心痛，但按照她对男人的分析来开，这种痛不会太长久。她真正地希望百里擎天能重新找到一个令他倾心的女子，然后生儿育女幸福地走下去。
她对静阳公主说过——爱是付出，而不是占有。
扪心自问，她现在真的很爱百里擎天，可以说，她已陷在百里擎天感情的泥沼里无法自拔。可越是爱，她就越不能自私。她不能因为自己对这份感情的不舍，就让百里擎天也失去做父亲的权利，那对百里擎天来说事不公平的。
何况，自己患了这种让女人伤心欲绝的病，她对百里擎天的爱便不再完整了。她害怕面对百里擎天，面对他从心痛渐渐转为责怪鄙夷的目光，更害怕面对他久而久之会慢慢转变的心。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选择了付出。
算了，别太高看自己了。如今百里擎天是太子，他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说不定，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莺莺燕燕正围绕在他的身旁。自己都已经离开了，他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为什么还要再去想他呢？
可是，想到百里擎天现在有可能已经将她抛诸脑后，已经正在和别的女人耳鬓厮磨，她的心就莫名地一阵抽痛。
砰——
牛莎莎正低头想着，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喂，你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牛莎莎连声道歉。
这是她到了御膳房后养成的一个习惯，为了少给自己惹麻烦，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她都一定会先给人道歉。
可，牛莎莎的道歉声在抬起头来的那一瞬嘎然止住。
靠！
真是冤家路窄啊！
牛莎莎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又低下头去。
没想到，她低头想事，竟然不小心撞到自己在这个时空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今的轩王妃——牛芊芊。
牛芊芊一挺那因为哺乳而丰满傲人的胸部，大声喝斥，“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怎的走路不长眼睛？”
哪个宫的？
牛莎莎怎么能回答啊？
她好不容易才独善其身在御膳房多了一个多月，再过一个月，说不定百里擎天就已经忘了她，她就可以悄悄地出宫，然后远远地离开京城了。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又节外生枝。
牛莎莎低头不语，只想着让她发发火骂几句就赶快走了。
“大胆奴婢。”这时，跟在牛芊芊身后的一个侍女上前一步，怒道：“王妃娘娘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对不起，对不起。”牛莎莎又低头连声道歉。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只想着牛芊芊她们能够快点离开。
可她似乎想错了，牛芊芊她们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侍女余怒未消，“对不起？你以为你撞了我们王妃，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了？”
呃——
不过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说句对不起还了不了事了？
这不是存心找茬是什么？
牛莎莎心里“蹭”地就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但想了想，她还是掩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走路不小心，请轩王妃原谅。”不想暴露身份，牛莎莎继续道歉。
“对不起？呵呵。”牛芊芊冷笑一声，道：“既然要道歉，本王妃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只要你跪下道歉，本王妃就饶过你。”
跪下道歉？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牛莎莎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悄悄抬眼瞄去——
只见牛芊芊一身华服，那因为生育而比以前更丰腴滋润的面上是令人讨厌至极的趾高气扬。
牛芊芊的身后，一个侍女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牛莎莎猜想，照着牛芊芊的性子，那婴儿必定是个男孩儿吧！
难怪，牛芊芊比以前更飞扬跋扈了，连身边伺候的侍女都如此嚣张。
牛芊芊为轩王生了一个儿子，而她却被剥夺了生育的权利，牛莎莎的心像被刀子剜过一般，疼痛难忍。
她并不想与牛芊芊攀比，反而觉得作为女人，牛芊芊很幸福。可就是这样的幸福却反衬了她心中的痛楚。
牛莎莎的心思百转千回，耳边却传来牛芊芊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抬起头来。”牛莎莎的话声充满了上位者的自傲。
面对封建王朝的尊卑之分，牛莎莎别无选择，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