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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其罪。
他琢磨了半响，然后将竹简带好，离开了百灵鸟学院。
他往白雾茫茫的山野而去，那是学生历练的地方。
当初叶舒在里面险些送命，现在进出却是如履平地，林中的野兽已经不敢攻击他了。
一阵疾驰，叶舒冲入了山林，片刻后便来到了桃源入口，也就是蛟龙老巢。
湖泊犹在，空气中流淌着野兽的气息。
叶舒是来找蛟龙的，但到了这里他却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盯着湖泊。
“不对劲，这里杀气很重，妖怪的杀气。”
叶舒自语，轻轻握住了腰间的鬼切刀。
下一刻，湖面猛地破开，一头庞大的蛟龙飞空而起，不断哀嚎着，身上血水疯狂涌下。
叶舒吃了一惊，凝目看去，却见蛟龙背上坐着一个黑衣男人，正冷冽地剥离蛟龙的脊骨。
是曼陀罗！
熟悉的气息，叶舒眸子一咪，一个跨步而出，于半空闪现，鬼切刀连鞘出击。
啪地一声，金戈之音震动丛林。
曼陀罗以短刀防御，跟鬼切刀鞘硬拼了一记。鬼切刀鞘通体如墨，一击之下就将曼陀罗的沾血短刀劈断了。
曼陀罗飘然而退，放过了蛟龙。
蛟龙连连哀鸣，趁机钻入了湖泊。叶舒盯着曼陀罗，轻轻一笑：“曼陀罗，这条蛟龙你杀不得。”
曼陀罗踩在枝头上，他身上有丝丝黑气，脸庞十分模糊，一双眼睛像极了野兽之眸。
“你很强。”
曼陀罗开口，声音很慢，轻飘飘的。
叶舒不可置否，自己已经不怕曼陀罗了，虽然单论个人战力，曼陀罗这种灰袍执法官胜过叶舒，可叶舒有一大堆底牌，他连茨木都打败了，更别说曼陀罗了。
这是让人艳羡的不对称战力，叶舒几乎不用畏惧任何妖怪，除非是那些隐世家伙。
“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动手。”
曼陀罗又开口，送客了。
他要斩杀蛟龙，剥取蛟龙之筋骨打造武器，自然不会就此罢手。
叶舒嗤笑一声，动手的话他完全不虚，只是太浪费时间了。
“千代，出来一下。”
叶舒朝着空气道，虚空破开，妖刀姬露面了。
曼陀罗脸色一变，罕见地露出惊疑之色。
妖刀姬反手握着妖刀，冷漠地看了看曼陀罗。曼陀罗眸中闪过异色，然后转身便走。
“这就对了嘛，我就喜欢爽快的人。”
叶舒撇嘴一笑，看曼陀罗离开了，夸赞妖刀姬一波：“千代酱，你真棒。”
妖刀姬却不看叶舒，自顾道：“我以后会少在你面前露面的，你也别总是盯着我的腿了。”
她说完就消失了，叶舒摸不着头脑，妖刀姬有点怪啊。
他眨眨眼，低头看裤裆，卧槽，好大一坨！
“我去你大爷！”
叶舒抽了一巴掌，难怪千代这次露面这么奇怪，自己尼玛一见她的腿就阳气乱窜了。
他正要召唤小冷帮自己消肿，不料湖水破开，重新蛟龙钻出来了。
它虚弱无力，钻出来趴在岸边，硕大的眼睛看着叶舒。
叶舒有点尴尬，只得一屁股坐下。
“朋友，你没事吧？我找你问问竹简的事儿。”
叶舒遮掩着自己的不雅地方，蛟龙痛吟一声，爬上了岸，接着甩甩血水，身上鳞片闪着光。
叶舒有些诧异，这是干嘛？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这蛟龙白光亮瞎人狗眼，然后猛地收敛，那么大一只蛟龙就不见了，岸边只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叶舒见多识广，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这蛟龙竟化作人形了。
老头看起来得有**十岁了，身上很多皱纹，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了。
没想到那么凶悍的蛟龙竟然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叶舒收敛了一下性子，关切道：“老先生，你没事吧？”
老蛟龙咳嗦了几声，缓缓坐了起来，身上的血止住了。
“哎，老了，不中用了。”
老蛟龙口吐人言，十分落寞。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而且你给了我一个惊喜，你丢了幽精之魂，体质大变，有机会踏上修仙路。你是如何找到丢掉幽精的办法的？凡间还有修真者引路吗？”
第365章 先贤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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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蛟龙直言叶舒丢了幽精之魂，言语中还十分兴奋。
叶舒不尴尬了，他很不解。
“老先生，凡间没有修真者了，我只是偶然间丢了幽精，这跟修仙有什么关系？”
叶舒理解修仙，就是修真者修炼的意思嘛，凡人要修真，踏仙路，最后成为仙人，很容易理解。
“当初你召来九天惊雷，我便知道你是正统的道法传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天下修炼之途，都是以道为根基的，无数古人潜心钻研，找到了修真之法，能逆天行事，其中道教先祖居功至伟。”
“道法的繁荣，使得修仙有了基础。在先贤手札中，打破自身阴阳平衡便是修仙的第一道关卡，生老病死不可逆转，这是上天给予的大道。而修仙是逆转大道，所以自身必须脱离大道，丢失幽精便是打破自身的道，不受大道拘束。”
老蛟龙激动而虚弱，迫不及待地给叶舒解释修真。
叶舒不由怕他激动过头，引发伤势。
“老先生莫急，慢慢说，我听着呢。”
叶舒恭敬了许多，这条蛟龙无疑是经历过诸多年岁的先辈。
老蛟龙渐渐冷静了下来，声音也平和了。
“我守护桃园太久了，终于见到了一位道法传人，难免激动，哎。”
老蛟龙眼睛浑浊，看起来特别伤感。叶舒又安慰了一阵，老蛟龙才继续道。
“你丢了幽精，自身的道已经失衡了，虽然很危险，但也有了逆转大道的可能性。我所知不多，只能靠你自己领悟了。”
老蛟龙停顿了一下，开始介绍秘境：“这处秘境是古代一位先贤的，他是周朝人，那是封神时代，大能者数不胜数，九州大地上遍布秘境。但也是那个时代，先贤们踏上了仙路，一去不返，留在九州的修真者也渐渐衰弱，再无盛世，到了百年前，终于彻底避世。而秘境也一处处破灭，残留的已经不多了。”
老蛟龙说着古代秘辛，叶舒又惊又异：“周朝修真者就那么逆天了？难道封神演义是真的？有姜子牙吗？”
“九州子民后世编书，难免虚构，姜子牙并非修真者，他只是凡人。而帝禹摆脱了凡躯，其子启继承帝位后，帝禹便飞升而去了。”
帝禹就是大禹，他传下了禹步，奠定了步罡踏斗的基础。
叶舒没有插话，仔细聆听，老蛟龙说了很多先贤的事，叶舒听得心驰神往，那个时代真是九州最好的时代，可惜断了传承，再无人开启了仙路。
叶舒十分可惜，若先贤们能传下香火，现在的九州怎会如此？连血族都干不过。
“而今还残存的修真者，应该都隐藏在秘境中苟延残喘，修真者不喜世事，只想踏上仙路，得以永生。但他们做不到，天道命数已定，能逆天行事的人已经没有了。”
老蛟龙轻叹，接着火热地盯着叶舒：“但你不同，你入桃园十年，不仅没有化为尘土，还突飞猛进，掌握了九天惊雷法，这太不可置信了。桃园是先贤布下的时间阵法，连正统的修真者都难以抵抗时间的侵蚀，你却做到了。”
老蛟龙惊叹不已，叶舒却觉得他说得太过夸张了，桃园也没有那么恐怖啊，只要心态稳住就行了。
“老先生或许高看我了，我并没有那么厉害。”
叶舒谦逊道，老蛟龙仔细打量他，跟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身上种下了道根，此乃天命所归，道根是因，你能有今日成就，看似轻而易举，运气使然，其实都是因，有因便有果，无数先贤都得益于因。”
因果？
这个听起来有点绕，但叶舒还是听明白了。
说简单点，就是叶舒天赋好，所以倍儿棒，论先天资质他是神级，别人是废材级。
叶舒倒是没有想过“因”，他开始以为是自己被吸血鬼感染了，所以有点叼，后来又认为自己种了蛊，所以更加叼，再后来认为是土御门的血脉让自己叼，现在听老蛟龙一席话，原来是自己“因”好，所以“果”好。
很玄妙的道法之论，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老天爷给了你好东西，所以你事半功倍。
“我明白了，感谢老先生解惑，不知我接下来该当如何呢？”
叶舒恭恭敬敬地问道，老蛟龙看了一眼竹简，慈祥道：“我活了八百年，一为守护桃园，二为传下先贤的瑰宝。此竹简记载的乃修仙法，但无人能看懂，你要记住，道法自然，万事不能强求，机缘到了，仙路也就开了，切莫像那些不入流的修真者，胡乱修炼，断了仙路。”
“不入流的修真者？您是指……”
“大周之后，九州传承断绝，此后的修真者都是不入流的修真者。”
老蛟龙几乎否定了所有修真者，他只尊崇帝禹那般的先贤。
“小子会谨遵教诲，不强求任何事。”
叶舒正色道，他又想起了秘境第三关之中的壁画。
大禹治水和北斗星空图隐藏着无上的瑰宝，足以让任何人留恋。叶舒当时只要踏出一步，便能得到无上瑰宝，但他无门而入。
现在想来，当时无门而入或许是好的，道法自然，强求不得，心性才是最重要的。
老蛟龙随后又说了许多事，甚至告诉了叶舒一些秘境的地点。
而叶舒也告诉了他神迹的事。
“神迹现世就表示有神器现世，神迹中的影像是先贤刻下的，你说有仙人奏乐，那神器大概是某种乐器，你若有缘自能得到，无缘也莫要强求。”
老蛟龙颇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