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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撞的力度不轻,少年不由打了一个趄趔,萧布急忙扶住他,连连道歉:“对不起,人太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人群的确是太拥挤了,时有碰撞发生,少年不在意地对萧布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没事。”
萧布又万分诚恳地道了几句歉,这才钻进人流中,还隐约听见身后少年在对那妇人说:“妈,香港人真是有礼貌”
还真他妈是个傻小子萧布摸摸怀里得手的厚厚皮夹,咧开嘴无声地笑起来,如一滴水般快速地消失在人海里。
香港岛西南部贝莎湾,西海苑高级住宅小区。
这个小区由几幢风格各异的大楼组成,均背山面海,环境优雅舒适。游子岩站在其中一个宽敞凉台上静静眺望着远处海天一色、海鸥翻飞追戏的优美风景,海风习习拂身,极是惬意。
这套近两百平米的房子是游子岩为小姨田瑾一家购置的,房价高达两千多万港币,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几可称为豪宅了,他自己反而只是随便在外面找了一处住所栖身。
虽然房子够大,但为防万一,游子岩还是找借口谢绝了小姨让他搬来同住的要求,在姨夫顾远生的病情日渐好转后,只是隔三岔五来探视一番,而且每次来的时候均是非常之小心,尽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绝对不容许小姨一家人的人身安全有任何的闪失。
“游先生,您请喝茶。”一个面貌端庄的年轻女子送上一杯茶,她叫阿珍,是游子岩为照料顾远生而特意聘请的家佣兼特别护理。阿珍性格温婉,不仅擅长料理家务,医务护理工作也是一把好手,更兼做事尽心尽力,各方面几乎无可挑剔,来顾家不久就深得大家的喜爱,加之顾氏一家原本都是出身平民,没有谁将她当作佣人看待。
游子岩微笑着谢过她,随意道:“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这些天辛苦你了。”
“没什么的,一点都不辛苦,其实什么事都是田姨包办了,我只是打打下手而已。”阿珍连忙摇头,吞吞吐吐又说:“游先生,我觉得田姨给我的薪水有点问题,您能不能跟她说说?”
游子岩微讶道:“怎么,有什么问题?薪水低了吗?”
“不是,不是。”阿珍急急地摇手说:“不是低了,是太高了,跟我同一间家政公司出来的姐妹最高的薪水才只我一半呢可是我拿了这么多的钱,却又只干这么一点活,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阿珍有着自己的想法,对她这样的佣工来说,最重视的固然是收入的多少,但是找到一个好主家也非常重要。在她看来,其实这个三口之家并不是很需要请佣人,女主人本来就十分的能干,只是不擅于医务护理才请了她来帮忙照料,一旦女主人熟悉护理工作后肯定会觉得薪水过高而将她辞退,到时再想找到这样好相处的主家就相当困难了,不如自己现在主动提出降低薪金,主家就不会再另外去找佣人了。
这个阿珍的心地和心计都挺不错,游子岩看出她的心思,颇觉有些意外,微笑道:“阿珍,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其实你的薪水是我定的你放心罢,我小姨他们都很喜欢你,只要你认真做事,除了你自己要走外我肯定他们不会辞退你。”
阿珍其实亦早就看出顾家的主心骨是游子岩,这时听得他的话无异是得到了一个保证,不禁欣喜地说:“谢谢游先生,不过我想”
游子岩摆摆手打断她:“薪水定了就定了,不用再说。”
阿珍只觉这位游先生的年纪虽然不比自己大,态度也很和气,说出来的话却蕴有一种令人甘心遵从的气度,不由应声道:“是。”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敬服。
这时田瑾和顾祺忽然打开门进来了,脸色都有点难看,却又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游子岩敏锐地察觉出他们的异样,微微皱眉问道:“小姨,你们不是去买东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田瑾不自然地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子岩你别担心,小姨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浪子岩皱起眉望向顾祺,顾祺慌慌张张地避开他的视线,明显有些心虚。
浪子岩的面色冷峻起来,沉声道:“小祺,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我说。”
顾祺一接触到他晶亮慑人的眼神,顿即吓了一跳,嗫嚅着说:“哥,对不起,是我没用”
田瑾见状紧张地道:“子岩,你别怪小祺,是我作主要瞒着你的真的没什么,是小祺的钱包不小心丢了,我怕让你知道了心情不好,所以就不想告诉你,唉”
看见大家的神情都有些紧张不安,浪子岩不由暗暗自责,缓和面色安慰道:“小姨,掉了点钱而已,你别心疼。”
田瑾怎么会不心疼?却又唯恐也弄得浪子岩不开心,挤出点笑来应了。
顾祺忐忑不安地说:“哥,还有我的入学证明也一块丢了,怎么办?”
这可是件麻烦事,小姨和这个表弟都是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掉了?浪子岩觉得有些不对劲,略想了想,问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现丢东西的,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过你,你把这些详细情形都告诉我。”
给他这么一提醒,顾祺啊了一声道:“我记起来了,有个人曾经撞了我一下不过,他看起来非常有礼貌,难道会是一个小偷吗?”
游子岩微微苦笑,这个表弟太过善良单纯,一如小时那个紧随自己的四岁孩童般纯真,即使经过了他父亲这件事的影响,仍然一厢情愿地把这个社会上的人事想象得如此美好。也许,应该让他多接触人世间冷酷与险恶的另一面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永远在他人的翼护下生活一辈子。
第4卷 第610章
第6章东方之珠(下)
暝色四合,华灯逐一耀起。
在幽沉的夜色中,维多利亚海港如一面无边无垠的深碧天鹅绒,银河般密集的光点叠伏其上,形成一块巨大的璀璨宝石,无比绚丽夺目,更似一位洗净铅华的绝代妖娆,散发着令人透不过气的美丽魅惑,无负东方之珠的美誉。
香港不光是夜景迷人,夜生活之丰富多彩亦是世界知名,而晚间消遣的最佳去处,无论是当地土著抑或外来游客,其首选必定是旧称下环的湾仔红灯区了。
湾仔,是个很矛盾的地方,这里保存了很多独特的历史建筑物与古迹,却又拥有着多痤世界级的摩天大厦和现代新潮设施,可以说是见证了香港的历史发展。
湾仔红灯区里,既有最豪华的国际大酒店,亦有海盗横行时代的木屋酒吧,衣冠楚楚的绅士贵妇与破裰难遮的流浪汉同出同没。但是整个大环境虽然看似混乱,其实等级壁垒分明,只源于一个因素作怪,那就是权势和金钱。
六指金当然不会去最高级的大酒店去了也只是遭人白眼,但亦不屑于与那些纯粹的下里巴人苦哈哈们为伍,怎么说他的手底下也控制着几十号招财进宝的“金手指”,在江湖上多多少少算是有点地位的人,自然要选择与身份相衬的地方寻乐子。
所以,六指金现在就坐在一家档次不高也不低、消费不贵也不贱的夜总会里搂住一个酒女,同几个身份地位相当的朋友唾沫横飞地高谈阔论着。而所谓身份地位相当的朋友,说穿了就是跟他一样,做的“买卖”都不是如何能见得光的各色道上人物。
正符合中庸的标准,六指金搂着的酒女姿色不差,但也不是上佳,只是胜在年青健美,胸脯又高又有弹性,而且很有职业道德,相当地听话,年近半百又是残疾之躯的六指金对这样的享受很是觉得满意。
酒喝到酣处,一个外号叫水鬼的蛇头醉意醺醺地瞥一眼在TV大屏幕上火辣劲舞高歌的当红女歌星,忍不住发起感慨,说这风骚娘们的滋味只怕比自己弄过的所有女人都要强。
被贬低的酒女们满心不愉快,偷偷地翻白眼,六指金当即予以反驳。
依他的话来分析,凡是混迹于欢场中的每个女人,不管她挂着什么样的耀眼面具,都只有一具相同的肉体,其骨子里的本质都是一样,那就是淫荡,区别只在于媒介物钞票的多寡使她的亢奋度能达到哪一种程度而已。那些挽着达官贵人出入高级酒店的明星名模们概不例外,真要论床上功夫必定不及身边这些专业人士。
对六指金的精辟阐述,酒女们吃吃笑着,朋友们则都鼓掌高声叫好,给六指金搂着的酒女听得心花怒放,马上为这个老家伙筛上一杯酒。
六指金双手的大拇指与食指皆是重新植上的假肢,虽然不大灵活,不过并不影响他举杯及做出某些活动,端杯一口喝下杯中酒,又得意地将手伸入酒女薄得不能再薄的恤衫下放肆撩拨,正在兴头上时,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呼唤自己。
六指金转头望去,却看见是手下的一个“金手指”黄皮。
黄皮神色惊惶,畏畏缩缩地走上来,要贴近六指金的耳朵说话。
六指金抬腿一脚将他踹开,瞪眼喝斥:“有屁就放,这里都是跟老子有过命交情的好朋友好兄弟,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是不是又是哪个王八蛋失了风?妈的,尽给老子添堵,回去扒了他的皮。说吧,进了哪家局子,老子好找人去搞掂。”
大家都七嘴八舌奉承:“老哥的能耐真是不简单,手眼通天呐。”
六指金极是得意,借着酒意吹嘘道:“不是我六指金往自己脸上贴金,全港九大大小小这么多家警署,哪一家没有跟我六指金称兄道弟的警官”
“金叔。”黄皮竟然好死不死地打断他,惶然道:“金叔,不是哪位兄弟失风,是有人要找您。”又迅速压低声音说:“是一个很厉害的苦主找上门来了。”
六指金呆了一呆,勃然大怒,抬手就重重地掴了黄皮一记大嘴巴,恶狠狠道:“你他妈想作死么?”
黄皮也不敢去揉,活象刚死了爹妈,一张脸哭丧得跟条苦瓜似的求饶道:“金叔,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带他来见您,我怕自己会死得更快我还从来没见过杀气这么重的大爷,他只是冲我瞪了瞪眼,我就尿了一裤裆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