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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一声暴响,胖男人的尸身与警车后端猛烈相撞,警车登时整个侧翻过来,在巨大的惯性下平平向前滑出老远,让人牙靓发酸的刺耳摩擦声中,路面激起一长溜耀眼的火花,一头扎到路基下后,整辆车终于完全倾翻。
杰巴得意地放声狂笑起来。
一个基因觉悟者一拳轰开己然严重变形的车门,敏捷跃了出来,样子虽然很是有点狼狈,但终究未受伤。不过,车内其余的普通特警就没有他这份本事了,或多或少均挂了一些彩,互相帮助好不容易才爬了出来。
后面的警车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弃之不顾,现在不是救治伤员的时候。
“该死的狗杂碎。”临时指挥车从己经被毁坏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胖男人残骸旁叙过,何汉良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鼓,捏拳怒叫起来。
游子岩刀削般的嘴唇紧抿,沉默不语。
眼见恐怖分子在没有任何现代化武器的情况下仍能对警方力量造成一定的破坏,何汉良愤怒之余心情更为沉重,同时,又很有些优虑,沉声道:“游老弟,他们开始杀人质警告我们,我们不能逼得太紧了,否则以后没法向公众及上面作出交待。”
游子岩眸底有不易觉察的怜悯一闪而过,面上却漠然道:“如果我们不逼紧一点,让他们劫持到更多的人质,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大。”
何汉良一窒,说不出话来。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游子岩的内心其实非常矛盾,还有着深切的茫然悲哀。
为了多数人的生命安全而残忍地牺牲少数人的生命,这样的理论和行为就一定是天经地义么?或许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种做法相当正确,但是,如果被抛弃的生命是自己的呢?他们还会赞成支持吗?
游子岩很清楚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态度一一没有人可以抹灭自己的生存权利,谁也不能。
所以,游子岩感到了悲哀与茫然,他知道自己也没有权力抹杀掉别人的生存权利,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这终归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世界,不是对别人残酷,就是对自己残酷,游子岩有限的学识只能让他这样认知这个世界。
又一个人质被杰巴从大巴上掷了下来,这一次,是一个活生生的妇人,她在空中手舞足蹈凄厉地尖叫着,拼命地抓捞着。然而,她能捞在手中的只是冰冷的雨点和空气。
己经有了防备的警车这一次闪避了开去。
妇人一头重重地栽跌在地,头颅在巨大的冲力下猛地炸裂,脑浆四下激溅。
黄皮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救下她。
飞驰的大巴,成为了一辆不折不扣地通往地狱的死亡飞车。
再一个人质被杰巴推到后窗,是一个孩子,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岁左右,非常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五六岁的小女孩,己经可以体会到死亡的恐惧,在寒风冷雨中剧烈地发抖,哭得声嘶力竭拼命叫着爸爸妈妈。小女孩的父母被两个恐怖分子死死踏在脚底下,痛苦得涕泪满面,却无力相救,只能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发狂地捶打车厢底板。
这是一群畜生,黄皮无声而疯狂地诅咒着,他痛恨自已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阻止消灭这群无比残忍的恶魔。
何汉良在临时指挥车里远远眺望着这一幕,目中几欲喷出怒焰,紧捏的双拳爆出喀喀的清脆骨响。
“前面的车减速。”游子岩忽然厉声喝令,他发觉,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条幼小的鲜活生命沦为自己命令下的牺牲品。
“不要焦急,也不要伤心,你们很快就会在天国快乐地团聚。”杰巴冲着地上的夫妇禁禁狞笑,掐住小女孩细小的脖颈拎了起来。
“唔,等一等。”乔森纳行过来制止他,很温柔地抱过小女孩,微笑道:“别怕,孩子,真主教导我们要学会坚强,只有坚强,才能度过命运的厄难。你瞧,我的坚强让我度过了这次的难关,也正因为我的坚强,所以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大巴后方,尖鸣着的警车己经将距离拉开到两百米之外,只有临时指挥车紧跟了上来,游子岩打开车顶逆风而立,冷冷喝道:“乔森纳,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强者的最后手段吗?”
他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呼啸的风雨却无法对其造成影响,大巴上的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仿佛就在耳边发出。
“游子岩,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孩子,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乔森纳的声音亦是如此,轻松地从风雨中传至:“跟上次见面比起来,你似乎变得更加软弱了,完全不配再做为一名无畏的斗士。”
“这样不更合你的意吗?”游子岩漠然道:“软弱的我能让你更轻松地消灭不是么?”
“不不不,只有强大的对手才能让我提起兴趣。”乔森纳摇头叹息着:“我非常非常的失望,或许,是我错误地把你定为了首先要对付的敌人。”
“失望?”游子岩晒然冷笑:“上一次,我记得你也说过类似的话,那一次,你的确是相当的失望,对吗?因为你在并不强大的敌人面前,象一条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跑了。”
乔森纳的脸色倏然转青,眼中戾气骤炽,在洛杉矾的那场血壮斗是他引以为毕生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因为当时凭着自己超绝的身手,再加上伊丽沙白与布劳恩两个顶尖高手的相助,完全可以将在场的敌人悉数剿灭,却由于自己的大意轻敌及错误的战术指挥,不但令得伊丽沙白与布劳恩两人白白地丧失了性命,自身亦负创狼狈而逃,所以即便是丹尼尔武装政变成功将他赶下台的屈辱感也没有这般深刻。
被乔森纳抱着的小女孩感觉到他身上这股森寒到极点的庆气,竟然骇得无法哭出声来,仿佛连声音亦被这股寒气冻结住了。
第6卷 第610章
第6章困兽之斗(下)
迎面的劲风将游子岩的黑发吹得纷飘疾扬,便若一束z烧得正炽的黑色火焰,他幽黑深邃的眸底也似有烈焰在熊熊焚烧,挺拔的身体于急驰的车上卓立如山,冷冷道:“乔森纳,你真的老了,不再是以前让人恐惧到战栗的魔王,只敢躲在女人和小孩身后逃避挑战,难怪会被丹尼尔击败……嗯,作为你的敌人,我是该为此感到欣喜还是悲哀呢?”
乔森纳蔚蓝如大海般的眼眸亦似翻起汹涌的波涛,久久地凝视游子岩,从他微微痉挛的眼角可以看得出,他相当的激动愤怒。
游子岩继续冷冷地说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只要把那个小女孩扔下来,我想,你可能就会恢复自己的信心和勇气,因为,轻松地摧毁一条生命,这又可以让你感觉到自己是不可战胜的王者不是么?”
何汉良吃惊地低叫:“游老弟。你在说些什么?”
游子岩没有理会他,突然提高声音厉声喝道:“乔森纳,来呀,把她扔下来呀,很容易只需要松开自己的手就行了,来吧,难道你现在连做到这一点也觉得很困难么?”
乔森纳忽然笑了,优雅地微笑道:“游子岩,你做的很不错,但是,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可以刺激到我,左右我的行为,那么,你错了。好吧,如你如愿。”
他慢慢地将手中己然骇傻了的小女孩举起,放到车外,在如此高速的狂扒中,只待他一松手,几可想像出小女孩柔嫩的身躯会跌成怎样的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来。
“我这么做,会使你觉得满意吗?”乔森纳紧盯着游子岩问。
“你认为呢?”游子岩漠然问答,坚毅的面庞有若金属浇铸,看不出一丝表情。
两人如两头遥相对峙伺机扑出致命一击的坚忍凶兽,眼睛一眨不眨地相互对凝,呼啸的急风也吹不散两人所散发的浓烈煞气。
大巴此际又飞驰到一个三岔路口。
“大首领。”驾车的史蒂夫稍稍减速,飞快报告道:“进入市区的道路被大量路障及轻型装甲车封住,无法强行冲过,是转上海滨公路还是返回去机场的公路?”
香港秘密反恐部队早就枕戈待旦,行动亦算神速,及时封锁住市区要道。
乔森纳皱眉,仰面扫视了上空紧缀不放的几架武装直升机一眼,迅速决断道:“返回机场,先摆脱直升机。”
机场上空有极严格的飞行管制,只要还有航班起降未完全关闭整个机场,即使在再紧急的情况下,也绝不会允许直升机盘旋逗留,这样便可免去大巴上方的强大火力威胁。
风辆轻型装甲车快速迎来。
大巴疾速转弯,几名瑟缩颤抖的乘客被离心力甩下座位,摔得尖叫起来。几个恐怖分子面无表情地a过去,厉声喝斥:“闭嘴,否则立即扔下去。”
乔森纳依然用一只手举着小女孩,身体象是被钉子钉在厢板上,纹丝不动。
大巴飞速拐过弯道,临时指挥车一马当先紧紧跟上,那几辆轻型装甲车穿插入尖啸的警车车队中,一路飞驰。
远处,又有数架武装直升机及大队警灯闪烁的车辆往这个地区疾驰而来,布成天罗地网之势。
进入直行道,乔森纳与游子岩两人再度面面相峙。
“很好,游子岩,我的确低估了你。”乔森纳将小女孩提进车厢中,缓缓道:“这次的游戏你很走运,也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我们来好好谈一谈罢。”
事态发展到现在,很明显,香港安全部门是绝对不会让乔森纳有机会进入市区,即使他将所有人质杀光。而不惜一切地剿灭圣战军等人也不是正确的选择,最终只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的局面而己。
游子岩沉默着没有作声。
“我不得不承认,你差一点就成功了。”游子岩的态度让乔森纳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又微笑道:“你在想,错过了这一次,你将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杀死我,更何况,这些人质的死活当然不会放在你的心上。游子岩,你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好学生啊,不过,香港政府会容许你这么做么?”
游子岩仍旧沉默。
说实话,这是一次消灭乔森纳的绝佳机会,圣战军众人被重重围困,且没有任何可以进行远距离攻击的武器在手上,极有希望将他们一网打尽,但为了顾及影响,香港政府确实不可能牺牲人质的生命下令无所顾忌地击毙这群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