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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老爷之前还给家里来过书信呢!
可是……
顾母转念再一想,吴兄长说得也对,可能就是老爷之前想按住这个消息,可是老爷的压力实在太大,所以才给家里人来了书信。
不论怎样,找家里人发泄发泄才算舒服。
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老爷现在的困境了。
顾母再也不能保持镇定,急忙问道:“知道什么了?还请兄长名言。”
吴祠云直言道:“唉,顾老爷成了首辅,可是他遇上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国库空虚。朝廷有文武百官,需要给他们发俸禄,可是国库的钱又不够,逼得顾老爷实在是没有办法。”
顾母听罢,鼻子就是一酸。
这算什么皇帝?国库的钱不够,皇上跑哪里去了?
吴祠云接着道:“朝廷里的慈伯公却是一个十足的恶人,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也帮着捣乱。倘若不是他在皇上耳旁出馊主意,皇上也不至于把顾王爷给按到首辅的位置上去啊。”
现在首辅这个位置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把王爷按在首辅的位置上,皇上也还真敢想。
吴祠云接着直言道:“其实这是顾家和那个慈伯公多年的恩怨,大家都是表面上装糊涂,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朝廷里流派分多,顾家之前和皇上走得近,各处的朱家都是心高气傲,谁愿意拉拢顾家?”
顾紫重明白,就算是顾家亲自讨好人家,人家都未必会看得上顾家。
因为经历了几世的皇位,皇族人丁兴旺,一个皇帝动不动就十几个儿子。
这样传下去,不出几代,朱姓的王爷就遍布大明各地了。
突然冒出来一个顾家,还是异姓封王。
放在最开始或许还受人尊敬。
只怕经历了几代过后,人家朱家人都忘记了还有顾家这么一家人吧?
顾老爷不是不懂事理,实在是没法去巴结人家。
势力众多,而且还不受人家待见,谁知道你巴结的人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顾老爷只是看情况,并没有去巴结任何人。
吴祠云后来又说,送礼行贿的事,都已经成了潜规则了,可是顾老爷没有。
慈伯公就不高兴了,还能有人敢不给钱的吗?
顾老爷给了钱也不会受重视。
况且顾家的地位也不低虽然名声不大可是要说起来,他慈伯公也不敢拿顾家怎样。
冤冤相报,就是这么回事。
这次可是让人家抓住了把柄了。
这个慈伯公究竟是有什么手段?居然让皇上听信了他的话。
拿顾老爷挡在前面,成了皇上的替罪羊了。
国库空虚,大家怨声载道,肯定首先埋怨皇上啊。
皇上这下子躲得好啊。
吴祠云说罢之后也是很无奈的样子。
毕竟他致仕多年,身旁的子嗣也都没成什么大气候。
顾母感谢人家告诉他们这些。
人家能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
倘若日后顾家真的没落了,人家吴家还可能受开封处慈伯公门吏的排挤呢!
就是党派的问题。
没有办法。
顾家要记住吴家的恩情,人家能请他们进来住上一晚,盛情款待一番,足够了。
顾母就亲自将吴兄长给送出门去。
回了房间来,顾母叹息了一声又一声。
党派之争没有办法。
估计皇上只会站在一旁看笑话,压根儿不会管的。
慈伯公需要借皇上之手铲除异己,皇上自然也要借助各派的手来让他们自相残杀。
现在顾老爷倒霉,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倒霉的就是他慈伯公。
皇上总要显得公平一些。
只是现在老爷身陷囹圄,他们该怎么办?
顾紫重也是这么想的。
她在回忆着当年在后宫时候的计谋。
拆东墙补西墙吧。
现在赶快混关系,哪怕是落人家什么重大的恩情。
那也要混关系。
这样才能让百官的“民愤”降低到极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并非如此
人家既然已经把实情都交待了,那顾家也没有理由再和人家纠缠。
这一次顾家有了难,人家吴家帮了忙,又是留宿又是吐露真情的。
顾家算是记住人家的恩情了。
有恩必报,不过那是日后的事了。
次日起早,顾家的四个人就和吴老爷匆匆拜了别,乘着马车继续往北行去了。
天气也愈发炎热。
或许是春末夏初的开始吧。
南方气候比较湿润,北方比较干燥,所以顾紫重本身还是有些水土不服。
按道理来说,前世她在京城待了后半辈子,早就在北方生活习惯了。
只是今生的身体还是年幼,并未远行,更加不要提是走遍大半个大明了。
所以顾紫重显得很不舒服。
李囡玉早就准备好了解暑酒,陪着顾紫重算是喝了一路。
马车渐行,终于来到了京城。
顾母在快到京城的时候早就派人飞鸽传了书信给顾老爷。
所以顾老爷还是派人在京城外等候。
等入了京城,顾家人顾不上看京城里的繁华,便匆匆想要去见顾老爷。
毕竟自己的亲人最为重要了。
李囡玉也想着要做顾家的儿媳妇,自然在自己未来的这位“准”公公面前要好好表现一下。
可是顾家四个人被安排在了京城中诺大的一座宅院当中,却显得十分清幽。
因为宅院当中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就剩下两个书童和窗旁笼子里挂的八哥了。
实在是显得冷清。
顾老爷也不回来。
听书童说这里就是皇上赏赐给顾老爷的宅子,只不过顾老爷只是临时在京城办公,一心想着要早点回金陵去,所以也没有雇佣丫鬟仆人。
现在顾老爷还在内阁里忙呢吧?
替皇上分忧,到头来却被皇上给暗算了。
被人家给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
这种日子过得实在是憋屈啊。
顾紫重想想就忍不住要落泪。
不过白天宅子无人问津,晚上却迎来了贵客。
就是朱世子。
顾紫重做梦都没有想到朱世子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连忙双手提着连衣裙便往门外去跑。
只是宅院太过大了,书童来报的时候就跑了半天,现在顾紫重再跑出去,也是跑了半晌。
还是在一个月牙门处一个转弯。
一不小心就和朱世子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都急刹着脚步,才没有撞在一起。
顾紫重一眼看过去,却觉得忽然整个人都是火热的。
脸庞烧得滚烫。
她都不敢再去和朱世子对视了。
或许是害羞,或许是不自信。
毕竟朱世子还是地位显赫的世子爷。
而她如今已经成了“罪臣”的女儿了。
也不知道家父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顾紫重就又是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朱世子原本露着笑脸,忽然见顾郡主大变颜色,顿时惊讶万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是碍于灯笼之下有些昏暗,看不太清楚。
朱世子就将脸庞凑了过去,凑近了顾郡主,想看清楚她的面庞。
顾紫重便越发羞涩,忙又将面庞转到一边去。
二人半晌没有说话。
或许是心意已经至此,不必多言了吧。
过了半晌,顾紫重这才支支吾吾地道:“外面天冷,世子爷受惊了,快去屋子里坐吧。”
朱世子就直言道:“好。”
他说话的时候也显得有些羞涩。
两个人又是沉默了一路,等到了屋子里,顾母和李囡玉正坐在床头拉家常。
一见到朱世子,顾母首先从床头一下子站立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请朱世子坐下。
朱世子就不客气,直接坐下来,笑嘻嘻着道:“多日未见,伯母可好吗?”
顾母连连点头:“好,我好着呢。哎呦……”
顾母两眼一定,盯住了朱世子的面庞,突然赞叹道:“哎呀,贵人就是不一样,世子爷也已经成了大人物了吧?”
这几句话把朱世子说得有些发懵,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朱世子还是保持着笑容:“不敢,我是您的晚辈,虽然多日不见,不过我也还是您的晚辈啊。”
顾紫重在一旁简直想笑,母亲这是要巴结人家。
也许是母亲太过心急了吧。
还不是因为家父的事吗?
现在在朝廷上家父可以说是成了众人眼中的罪人了。
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政变,首当其冲就是家父了。
谁让家父替皇上背负了骂名呢?
所以不论来者何人,只要人家有点本事,母亲就尽力去拉拢人家。
一想到这里,顾紫重却又觉得有些心酸。
顾紫重已经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情绪波动实在是有些大。
朱世子可没这么想,他向来是对顾伯母尊敬有加的。
所以一听闻顾伯母这般低三下四的,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他也是一个直爽的人,突然之间冒出一句话来:“伯母是为了顾伯伯的事来的吧?”
一句话便戳中了顾母的心。
人家既然已经把话给挑明了,顾母也不好再做推辞。
她轻轻地点头。
一旁的李囡玉也和朱世子是故交,所以李囡玉也趁机插话道:“却不知道朱世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囡玉把顾母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避免了顾母的尴尬。
她这个未来的“准”儿媳妇很好地揣摩了顾母的心思。
朱世子想都不想,便直言道:“伯母您初来京城,对这里的事都还不太了解。不过是听信其他人的传言罢了,那些都不足为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