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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法师胸口起伏,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气得不轻。
而侍从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利用进宫做法事之便,给常姜和皇上下药,药无色无味,无人识出,你当即就出了宫,事发之时,你完美不在场,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你。。。。。。”
侍从的话还未说完,众人只见何法师突然朝他面前一扑。
因为本就没有隔几步,侍从被扑倒在地。
就在这个间隙,何法师突然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捂进了侍从的嘴里。
侍从完全猝不及防,等异物入口,意识过来,何法师又捂着他的嘴不放,且用另一手对着他的喉间一点,逼迫着他吞咽了下去。
是一粒药丸。
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下一刻,他就眉目痛楚,再下一刻,鼻孔和嘴角就流出黑红的浓血来。
啊!
众人骇然看着这一幕。
何法师松手,侍从的身子就软软倒向地面,然后就躺在那里浑身抽搐,更多的血从嘴里往外冒,人已是动弹不得,且一句话都说不出。
禁卫们见状,上前将何法师围住。
何法师气喘吁吁,眼角泛红,有些癫狂之姿。
太后冷着脸,红唇轻启,徐徐逸出来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你当着哀家的面,杀死了证人。”
言下之意,是杀人灭口吗?
何法师还在喘息。
稍缓片刻,才回道:“何某。。。。。何某是实在气不过,平日对他不薄,极其信任,没想到他如此背叛,还这般陷害,所以。。。。。。所以一时冲动,请娘娘恕罪。”
太后没做声,凝了他片刻,忽然起身。
她的贴身婢女连忙上前。
太后轻搭了婢女的手,缓缓迈下台阶,凤袍袍角逶迤轻曳。
一直走到距何法师还有两个台阶的距离停下脚步,站定。
何法师抬起头,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道她突然“唰”的一声拔出边上一个禁卫的长剑,直直刺向他的胸膛。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何法师根本没有料到,完全避躲不及。
“唔。”闷哼一声。
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前胸进,后背出。
全场众人都惊呆了,全部忘了反应。
太后目眦欲裂,咬着牙:“不管是你直接下药,还是你的侍从换药陷害于你,始作俑者都是你!哀家今日就要手刃凶手,替我儿报仇!”
太后松手,何法师倒地。
“清理掉。”
淡声吩咐近旁禁卫,太后转身。
再度搭了婢女的手,拾级而上。
全场众人大气不敢出。
鲜血也顺着何法师的嘴汩汩往外冒,禁卫们上前,拖起只剩一口气的他,也拖起已中毒身亡的侍从,离开。
太后又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扬袖,示意那几个钳制秦毓的侍卫:“带下去。”
秦毓一听急了:“皇祖母,皇祖母饶命啊,是孙儿糊涂,孙儿知道错了,孙儿再也不敢了,求皇祖母绕过孙儿这次。。。。。。”
太后闭眼,默不作声。
几个侍卫就将秦毓拖了下去。
老远还能听到秦毓凄厉的求饶声。
待声音再也听不到了,全场就陷入了一片静谧,无人说话,无人动,鸦雀无声。
太后又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搭上婢女的手臂,侧首,吩咐秦羌:“好好料理你父皇的后事,哀家累了,先回慈安宫了。”
秦羌颔首:“是,皇祖母好好休息。”
太后便扶着婢女的手,凤袍轻曳,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远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厉竹不自觉地捂上自己的胸口,彻底松了一口气。
神经一直处在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突然一放松,她觉得一双腿都有些发软,快有些站立不住。
太惊险了。
好在有惊无险。
她心有余悸地看向秦羌,秦羌也看了她一眼,转身,拾步入了龙翔宫。
她看了看场下众人,也随后跟了进去。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14)
走进内殿,见秦羌已经跪到那个蒲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也没有前去打扰,就站在边上。
她想,她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跟她说过,昨夜差一点报丧的就是太子薨世,差一点他就跟她阴阳相隔,所以,昨夜的那个局肯定是针对他的。
那何法师侍从说的肯定不对,而何法师说的才是对的。
只是,当真如何法师所说,是那个侍从偷偷换的药吗?
所有的当事人皆已死,真相已不得而知。
好一会儿,秦羌才回过神,侧首看向她。
“方才吓着了吧?”
厉竹没做声。
她当然吓着了,就像是刀尖上走了一遭。
默了一瞬,她回道:“幸亏太后娘娘英明。”
虽然,她只见过太后几面,直接接触也就那次给她解身上的一世缠,虽然,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当然,在后宫这种暗流涌动、高手如云、风云诡谲的地方,简单之人也坐不到皇后太后的位置。
但是,她还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般厉害,方才,她真的被她给震住了。
秦毓伪造圣旨,何法师是弑君凶手,这是多大的两件事,可以说是天大的两件事,但是,这个女人处理起来,雷厉风行,毫不留情、毫不拖泥带水,以极快的速度就将其摆平。
她想,不仅仅她,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秦羌,都是震撼的吧?
“昨夜一宿没睡,你回去休息吧。”秦羌握了她的手捏了捏。
“我没事。”
秦羌执意:“听话,先回去。”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有他的担心。
虽然他知道他皇祖母的性子,是那种很强势、做事很干脆的人,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方才她在处理何法师的时候有些心急。
亲手手刃杀儿仇人是没错,但是。。。。。。
反正他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乎她心里清楚很多事的样子,又似乎是不想给何法师开口的机会,还像是在阻止这件事继续发酵,换句话说,像是在降低这件事的影响度。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安全第一,先让厉竹回去。
但是,厉竹不愿意。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宫廷风云真的是瞬息万变,前一刻,可能是生,后一刻,可能就是死,有时候可能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是太子,皇帝突逝,他便是接下来的皇,所以,他也势必成为风云的中心,她放心不下,虽然,她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至少,可以陪着他,看着他。
“我不想回去。”
见她亦是执意,态度坚决得很,秦羌拗不过,只得任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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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宫
婢女正在收拾从飞云山庄带回来的包裹行李,将衣物和随带物品一一从包袱里面拿出来摆进柜子里,太后扬手示意她不要收拾了,先下去。
婢女怔了怔,行礼告退,并帮其带上内殿的门。
太后走到摇椅上坐下,又缓缓躺靠了下去,阖起双目,任由着摇椅椅脚轻晃,一下一下。3。7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15)
许是黄梨木的摇椅年数久了,一摇一摇,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皆是奢华一片,可不知为何,她却是感觉到了空荡和凄凉。
因正对着窗口的方向,夏日微风徐徐吹入,有种透心的凉意。
果然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她轻叹。
也没唤婢女,自己起身,拿了条薄毯。
复又躺下,将薄毯盖在身上,她再度闭眼,又想起昨夜的事。
秦义出现在飞云山庄敲她厢房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她早已睡下了,只不过,这些年睡眠一直不好,她睡得很浅,听到敲门声她就醒了。
是乾嬷嬷开的门。
秦义说想见她,让乾嬷嬷跟她通报一声。
乾嬷嬷说她已经睡下了,让秦义有什么事早上再说,秦义不肯,说自己有急事。
听到他如此说,她便起了身,让乾嬷嬷放人进来。
见他深夜赶来飞云山庄,又听说他有急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谁知,那家伙跟她说,急事就是他想她了,想看看她。
因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情况,所以她很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是愉悦和欣慰的,虽皇孙皇孙女不少,但是,这些年,最讨她欢心的,还是这厮。
而且,皇家亲情向来淡薄,难得他一片想念她的孝心,她的皇帝儿子都没对她这般过。
秦义说他饿了,她让乾嬷嬷去准备了夜宵,奶孙二人一起吃。
秦义吃着吃着,竟红了眼眶,说想起了小时候他母妃刚去世那会儿,他生重病,是她将他接到身边,亲自照料,夜里也是这样陪他吃夜宵,还说,这么多年,数她对他最好。
以她女人的敏感,以及对他的了解,她隐隐觉得他有事,问他,他却说没什么,她便只能作罢,想着第二天让人去打探一下。
用完夜宵,他还陪她聊了好一会儿天,见她有些困意,他才起身告辞。
她让乾嬷嬷给他准备了一间厢房,让他天亮再回去,他说好,出门前,还小孩子撒娇般抱了抱她。
乾嬷嬷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他留下的,信封上写着皇祖母亲启。
她当时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打开信,果然。
信很长,上面写的内容让她震惊又难以置信。
他说,自己不是皇室血脉,是蔡项南的儿子,不是她的亲皇孙,但是,她却给了他最亲的亲情,他感激她。
也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他可以骗天下人,唯独不能骗她,他要跟她坦白一切。
上面详细写了蔡项南跟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