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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最前方,最前方。。。。。。。
皇帝靠坐在位子上,胸口直直插着一把长剑,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胸膛,而这把长剑的剑柄还被人握着,就是常姜。
她站在皇帝的跟前。
而在她的背心,同样插着一把长剑,湖绿色的衣裙同样被鲜血染红大片,长剑的剑柄也同样被人握着。
是一个禁卫。
皇帝满目痛苦,一脸震惊,嘴唇抖动着,却已是说不出话来。
常姜是背对众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只能看到她握着那柄长剑,在抖,手抖,身抖。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了,忘了反应。
什。。。。。。什么情况?
所以。。。。。。
所以,方才一片黑暗的时候,有人喊自己的剑被谁拔了,是常姜?
常姜拔了哪个侍卫的剑,去刺杀皇上,然后被护驾在旁的禁卫所刺?
痛苦的闷哼声,男人的,女人的,就是来自皇帝和常姜?
那风灯突然被灭,是常姜事先做的手脚?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
众人一个一个全都一脸骇然,全都傻了眼。
卞惊寒、秦羌和厉竹亦是很震惊意外。
不过,秦羌很快就意识过来,这应该是一个阴谋,只是哪里出了差错。
因为方才,他也经历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是宫灯灭的那一段时间,他的视力出奇的好,之所以说是出奇,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夜视能力,就算提了内力,也不至于如此清明,完全如同白昼下视物。
作为会武功的人,也作为一名医者,他很清楚,这不是一个人的正常,定然是有药力作用。
只不过,当时他没想太多,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身旁的女人吸引过去了。
他清楚地看到女人一脸慌乱,也清楚地看到女人第一反应是伸手探向身侧的他,还清楚地看到她慌急地摸索到他的手,握住,然后,用力地掐他的掌心。。。。。。
他想起曾经他们一起上山找一味药,天黑了,他想牵她的手走,又不敢,恐她拒绝,便骗她说,让她帮忙用力按他的掌心,说只要一直按住那个穴位,便可以增强他的听力,让他能听到几里开外的声音,他想听听有没有狼群野兽之类的,她信了,一直握着他的手,按着的掌心。
所以,她掐他掌心,是恐他有危险,想让他耳力增强,看不到,能听到,是吗?
也就是看到她慌乱之中这样的举措,他蓦地意识过来两件事情。
一件:卞惊寒说的是对的,有的时候的确应该厚颜无耻一些,该设计设计,该逼迫逼迫。曾经他就是那样设计了,才如愿牵到了她的手不是。
另一件,也是让他最欣喜激动的一件,那就是:她恢复记忆了。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03)
因为满心满眼都在这个女人身上,且满心激动,以致于周遭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在意,直到宫灯再次亮起,直到这一幕入眼。
“太医,太医,快宣太医!”
胡公公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叫,声音又颤又抖,惶恐慌乱。
大家才纷纷惊醒过来。
有小太监拔腿往太医院的方向跑。
那个拿剑刺常姜的禁卫,猛地将刺入她背心的长剑一收,长剑拔出,带出一股血泉喷涌,常姜闷哼一声,再也站立不住,倒向地上,抽搐。
而刺在皇帝胸口的那柄长剑还插在那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将一身明黄染成了赤红,皇帝面色惨白,张着嘴,明显已出气多,进气少。
“皇上。。。。。”胡公公又急又怕,都快哭了。
“父皇。”
“父皇。”
几个王爷也是惊呼出声,纷纷离席上前。
秦羌也起了身,欲拾步过去,又意识过来什么,回头看向还在错愕之中的厉竹:“时刻跟我一起。”
说完,也未给厉竹反应的机会,伸手捉了她的腕,攥住,拉她起身。
恐有人趁乱作祟对她不利,他必须确保她时刻在他的视线之内。
厉竹不知是不是还没缓过神,什么都没说,也未拒绝,就任由他牵着,带她一起上前。
见他们两个过来,胡公公眸光一亮:“神医!神医快,快救驾,快救救皇上。”
众人便都朝厉竹看过来。
厉竹看了看皇帝,眉心微拢,犹豫了片刻,作势就要上前探脉,被秦羌落在她腕上的五指一收,拉住。
厉竹回头,疑惑看向他。
秦羌瞥了她一眼,也未作声,将她扯了回来。
众人愕然看着这一幕,就在大家的视线变得有些复杂之时,却又见秦羌自己上了前。
一手依旧拉着厉竹的腕没放,另一手搭上皇帝的脉。
秦羌抿着薄唇,面色凝重。
作为医者,就算没探脉,他其实已经很清楚,以他父皇目前的这个情况,叫太医已是无用。
长剑刺入太深,已伤及心脏,又流血不止,剑不拔,很快就会不行,拔出,势必会引起更厉害的大出血,加速情况恶化。
所以。。。。。
所以根本不能让厉竹碰这件事,大罗金仙都救不了的人,她厉竹也不是神。
可在大家的眼里,她就是神,神医,能起死回生的神医,救得下,理所当然,就不下,那就万万不该。
更何况厉竹和他父皇有这么多恩怨牵绊在,难免不会让人过多臆断。
他不想她惹出这些纠复。
所以,他自己来。
脉搏入手,果然,极其微弱,也极其不稳。
秦羌示意胡公公:“扶住那剑。”
因为剑身长,且剑柄重,这样刺入,伤口处还得承受剑身和剑柄重量的吊扯,致使伤情更加严重,也致使血越流越多。
胡公公赶紧依言照办。
可秦羌明白,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不,治标都不能治,只能是让情况恶化得稍稍慢点而已。
就在他准备将探脉的手收回的时候,皇帝突然顺势抓了他的手,一边喘息,一边张嘴,似是有话要讲。
可是,除了喉咙里呜咽刺啦的声音,他已发不出一个全音。
满脸满眼写的都是不甘和怨恨。3。7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04)
秦羌看着他,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这份不甘和怨恨,到底是源于他,还是源于刺杀他的常姜,又或者源于其他,他只知道,一个人到了这样的时候,满心满眼还只有不甘和怨恨,当真是可悲可怜。
“不要说话。”秦羌拢眉。
这样的时候,保存体力是唯一能做的事。
虽不能救命,至少能让自己稍微坚持得久一点。
可皇帝还在张嘴喘息,唇瓣抖动着,胸口起伏,拼尽全力想要说话,似乎此时不说,就再也没有了机会一般。
也的确没有机会了,大口的鲜血已顺着他抖动的嘴角汩汩冒出来,将他的一身明黄染成赤红。
场下众人都围了过来,卞惊寒也站在众人之中。
“皇上。。。。。。”胡公公急哭了。
“父皇。”
几个王爷也被他的样子吓住。
秦羌虽没作声,但是,手却任由着他抓着,任由他指甲抠进他的皮肉里。
太医跟着小太监赶过来的时候,皇帝正浑身抽搐得厉害。
“太医来了,让一下,让一下!”小太监急急分着人群,闻声的众人也纷纷退至两旁,让出一条道儿。
然,还未等太医近前,皇帝已头一歪,攥住秦羌的手无力垂下,彻底落了气。
“皇上!”胡公公惊呼。
太医亦是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探脉。
入手一片沉寂,太医眉心一跳。
犹不相信,再探。
探向皇帝耳后的大脉。
这才敢确定人已死。
太医脸色苍白,看看秦羌,又看看众人,冷汗涔涔,艰难开口:“皇上。。。。。。皇上驾崩了。”
啊!
众人惊错。
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全场静谧,突然不知谁喊了声:“皇上”,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跪地。
“皇上。”
“父皇。”
**
常姜躺在地上的血泊中,浑身抽搐,一张小脸就像是被大石碾过,苍白如纸,她错愕地看着这一切,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刺的皇帝,只知道就那么片刻的恍惚,回过神,事情便这样发生了。
不错,她是恨皇帝。
如果不是他在她八岁那年,禽兽一般将她占有,也不会有后面的让她上山,她就不会跟秦羌分离十年,秦羌就不可能喜欢上别的女人。。。。。。
所有的一切,她所有的苦果,都是皇帝一手酿成,她是恨。
但是,她还从未想过要杀了他。
怎么。。。。。。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如今该怎么办?
谁来救救她?谁可以救救她?
对,秦羌!
“羌。。。。。。羌哥哥。。。。。。”忍着背心的剧痛,她大口喘息,“羌哥哥。。。。。。”
所有人还沉浸在皇帝突然驾崩的震惊中,各人眉眼,各种心思,突闻她的声音,大家纷纷转眸,才想起她这个刺杀皇帝的凶手。
几个禁卫上前,拿剑指了她。
秦羌跪在皇帝的面前,也侧首,循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见他转头,常姜有些激动,躺在那里艰难颤抖地朝他伸出手:“羌。。。。。。哥哥。。。。。。”
秦羌面色未动,身形也未动,未给出任何回应,只是淡漠如水地睇着她。
常姜很难过,其实也意料之中。
手臂无力垂下,脑中快速思忖,心念更是急速电转。
本想着,事情既已发生,已无力改变,就干脆承认这一切,只不过,她要告诉秦羌,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替他报仇,亲手弑父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她就替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