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她一味一味药找着,找好在一旁的小秤上称好分量,因为是临时配,所以,边配边思忖。
这也是她为何不直接写好药方,让别人配好送去给她的原因。
常姜也非常勤快地在边上给她打着副手。
比如,包药,将药放还回去之类的,都是常姜做。
就在两人聚精会神忙于手中动作之时,库房的门骤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以为是哪个太医,两人也未放心上,听到下一瞬门又被“嘭”的一声关上,两人才闻声回头,透过横在视线里的一排一排的储药货架的缝隙望过去。
**
接星宫里,瓜果飘香,茶香袅袅,气氛非常融洽。
当然,主要是午国皇帝跟卞惊寒在讲,偶尔卞惊澜会插上一两句,秦羌一直沉默不言,不时端起杯盏饮一口茶。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未看到厉竹和常姜回来,午国皇帝便吩咐胡公公去太医院看看。
胡公公刚领命,还未出殿门,就碰到慌急而来的太医院院正。
许是太过急切慌乱,进门的时候,院正还一脚踢在门槛上,整个人朝殿里踉跄栽迈了好几步,差点摔跤。
胡公公迎面碰到他,自是第一时间就问厉竹她们的情况,院正根本顾不上理他,进门就唤:“皇上,皇上。。。。。。”
午国皇帝眉宇一沉:“何事如此慌张?”
院正“咚”的一声扑跪在地,脸色苍白,眸中还有惊恐未退,双腿哆嗦,声音也在哆嗦:“常。。。。。。常姑娘她。。。。。她们两人。。。。。。两人在。。。。。。在在储药库房里被。。。。。。被人杀了!”
所有人脸色大变,惊骇。
“你说什么?”秦羌噌然站起,脑袋一嗡的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午国皇帝也犹不相信:“再说一遍,谁?谁被杀了?姜丫头和厉神医?”
“是!”院正埋首于地,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院正的话音刚落下,众人只见殿中蓝影一晃,是秦羌已经离座直奔殿门而去,连腿伤都顾不上,一瘸一瘸得厉害,却也慌急大步得厉害。
“厉竹。。。。。。”卞惊澜似是才回过神,怔怔问向边上脸色也甚是不好的卞惊寒,“是说厉竹出事了吗?”
却又未等卞惊寒回答,白衣如雪动,也飞快地出了殿门。
殿中便只剩下午国皇帝和卞惊寒了,似是还未缓过来,似是依旧难以置信,两人互相看了看,同时起身,然后风驰电掣往外走。
午国皇帝一边脚下不停,一边嘴里不停:“这怎么可能?青天白日、天子脚下,不可能!皇宫戒备森严,一般人也进不来,而且,两个弱女子而已,何以招来杀身之祸?本又不是宫里的人,能跟宫里人结什么仇怨?不可能,肯定搞错了,一定搞错了。。。。。。”
**
秦羌是第一个赶到太医院的储药库房的,库房外面已是围了不少人,太医宫人。
有禁卫守在门口,这些人都不能进去。
不过,从洞开的房门能看到屋中不少。
屋中一片凌乱,储药的高层货架倒了好几个,药草药包药粉药丸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秦羌耳边嗡鸣一片,一个字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见他过来,且脸色可怕,眼中猩红,脚步又跛又虚浮,似是喝醉了酒,又似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大家皆畏惧地纷纷退至一旁行礼,给他让出一条道儿来。
他恍若未闻未见,径直准备进门,被守在门口的禁卫拦住:“请殿下稍等,等皇上或者刑部的人过。。。。。。”
“滚!”秦羌只觉耳边聒噪,嘶吼一声将他的话打断,以此同时,手臂一挥,将其甩得老远。
**
【两章并一章,今天更新毕,明天见】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61)
禁卫被甩到围观的人群中,撞到了好几人,众人惊呼。
秦羌俨然一个杀神,周身戾气倾散。
见他如此,守门的另一个禁卫吓得不敢再阻拦,就任由了他去,毕竟他也是当朝太子。
因为右脚伤得不轻,方才一路又赶得慌急,迈过门槛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无力抬过去,他皱眉,拿手攥了右腿亵裤的裤管,提了一把自己的腿,才入了门。
猩红目光慌急地四下搜寻,也顾不上凌乱一地的药,一脚就踩上了又光又圆的药丸,脚底一滑,一个趔趄,眼见着要摔跌于地,他只手快速一撑地面,让自己站起。
都顾不上去稳自己的身子,又往里走,经过倒地的几个货架往里走。
终于,在两排林立的货架之间,他看到了倒地的两人。
应该说,倒在血泊中、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两人。
他脚下一软,这次终是没能稳住自己,重跌于地。
不,不是她们,肯定搞错了。
目眦欲裂,他想要看清楚,可眼前一阵一阵眩白,他怎么也看不真切。
“厉竹,姜儿。。。。。。”
喘着粗气,强自让自己镇定,他扶着边上的货架,艰难站起。
边上一抹人影掠过,与此同时,一声颤抖沉痛的呼唤响起:“厉竹!”
是卞惊澜。
他已越过他的身边,一步跨过地上的常姜,来到厉竹身边,并蹲下身将浑身是血的她抱在怀里。
“别碰她!”秦羌嘶吼。
话落,跌跌撞撞过去,一把抓了卞惊澜衣领,将他大力扯起,并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开。
卞惊澜本已神识浑噩,又加猝不及防,哪经得起这样一脚,直接被踹翻。
厉竹的身子脱离了卞惊澜的怀抱,眼见着要跌落于地,秦羌慌急倾身,展臂捞接住,却因为动作太快,倾身的惯力太大,双膝“咚”的一声,跌跪于地。
右腿腿骨刚刚受过创,怎受得住如此大力一撞,还是两个人的重量,秦羌痛得脸上失了血色,可他依旧紧紧抱着怀中女子没有松手。
卞惊澜浑噩之中这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何事,顿时恼怒:“你。。。。。。”
爬起来作势就要扑将过去,后颈陡然一痛,有谁的手刀劈下,他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卞惊寒接住卞惊澜的身子,将他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眉心微蹙,一脸凝重。
十一,对不住。
事发突然,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何况这厮,恐他做出什么冲动举措,遂干脆将他劈晕。
午国皇帝也一同赶至,震惊地看着库房里的情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急问:“人怎样?”
秦羌自是没有答他。
跟着他们一起返回的太医院院正便汗流浃背回道:“回。。。。。。回皇上,微臣已确认过,两人。。。。。。两人都没了。。。。。。”
午国皇帝身子一晃。
又怔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问门口禁卫:“通知刑部了吗?”
对方回,已去通知了,他便没再做声,眉宇低沉,上前看着倒在血泊着的常姜,以及被秦羌抱着的厉竹。
这厢,秦羌第一反应便是点了厉竹身前的几处大穴给她止血,然后才腾出一手,颤抖地探上她的腕。
脉搏全无。
他抬起头,双目赤红,慌急求助卞惊寒:“陛下,你快帮探探,我的手太抖了,一时找不到她的脉门在哪里。。。。。。”
卞惊寒心中一痛,为厉竹,也为他。
他就站在边上,看得真切,哪里是没有找到脉门,明明已经探上。
是因为没有脉搏了吧?是因为他不相信厉竹没有脉搏了这个事实吧?
没做声,他倾身蹲下,依言伸手。
这种时候,除了尽人事,还能如何做?
秦羌连忙将自己的手拿开,让他探,一双能滴出血来的眸子一瞬不瞬凝着他。
没有奇迹,入手一片沉寂,卞惊寒紧了呼吸,又伸手探向厉竹的鼻尖。
同样,声息全无,早已落气。
颤抖将手撤下,他缓缓抬眸,对上秦羌惶惶凝着他的赤目。
见对方从未有过的殷切、也从未有过的无助,似是等着他宣判、等着他给他带来奇迹一般,他就觉得那句话哽在喉咙里上下不得,怎么也出不了口,连带着呼吸都变得阻塞。
薄唇蠕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艰难逸出两字:“节哀。”
“你胡说!”秦羌嘶吼。
不知是激动得,还是愤怒得,额头上根根青筋都突了起来,样子十分可怖。
卞惊寒低叹。
这样的心情他懂,自是不会跟他计较。
侧身,他又探了探一旁常姜的脉搏。
同样已断气。
他便缓缓站起了身。
查看屋中一切。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两人肯定经历过反抗和躲避,几个倒掉的货架便是证明。
而两人的致命伤都在胸口,伤口窄薄,可见凶手用的是剑。
虽然厉竹和常姜不会武功,但毕竟在逃躲,而对方还能一剑致命,可见武功和剑术之高。
窗门都关着,且上了锁扣,说明凶手来去都是走的大门。
这是目前能得出来的一些信息。
刑部的人也很快就来了。
跟午国皇帝行了礼,就先跟太医院院正了解事发经过。
太医院院正说,她们两人来的时候,他不在太医院,等他回来,听下面的太医说,两人奉旨过来给太子配伤药,人在储药库房,他便来了这里,然后就看到这般情景。
并无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刑部的人就开始现场查看。
秦羌一直保持着跪在地上抱着厉竹的姿势,忽的想起什么,他又伸手探向厉竹的脸,在她的脸颊边缘慌急地一顿乱摸。
对,面皮,肯定戴了面皮!
平素她就爱戴面皮。
肯定不是她!
然而———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刑部的人过来查看两人尸体。
“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