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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皇帝一贯的心狠手辣和无耻到没有底线的做事风格来看,他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
她没服药之前,他肯定不会给她解药,她服了药,忘了个中种种,甚至可能忘记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又指不定使什么手腕对付她。
她只能靠自己。
反正一月之期还有不少时间,她要自己搞清楚是什么毒,自己研制解药。
所以,她要给自己留个言。
一,告诉自己不要回神医府,那里不安全。
二,告诉自己身上中了毒,何毒不明,只有二十三日之期,要尽快研制出解药。
三,告诉自己午国皇帝要对她不利,一定要避他、躲他、防他。
留言写完,她放下笔,又理了理头绪。
似乎就这三点。
多留怕又牵扯秦羌,这三点做到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也不敢将留言乱放,恐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就直接摊在了桌面上,自己面前。
提壶倒了水,将那枚药丸自瓷瓶中取出来,一手执药丸,一手执杯盏。
秦羌,永别了。
眸色一痛,她将药丸送入口中,猛喝一口水,仰脖咽下。
感受着那枚药丸滑入食道,她将杯盏放下,然后就坐在那里,笔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候。
过了一会儿,太阳穴突然痛了起来,突突跳着,就像是牵扯着整个头的神经,连带着头也开始痛起来。
她赶紧双手抚上太阳穴,想要通过按摩来舒缓,可是没用,头越来越痛,就像是有钢刀在铰,就想要炸开裂开了一般。
疼痛难忍,她喘息地抱住头,大汗淋漓。
就在她想着这样的痛要痛多久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她眼睛一闭,“嘭”的一下栽倒在桌上。
手臂带翻了桌上的灯盏,砸落在地上,盏肚里的灯油撒泼出来,烛火未熄,地上迅速燎燃。
而她毫无察觉,已彻底陷入昏迷。
小二敲门送水,无人应,见门未栓,就推门而入,赫然发现房中起火,且火势不小,已烧到了桌子,而桌边上一人趴伏不动,眼见着都要烧到头发了,小二大骇,赶紧将手里的那桶水朝桌上泼过去,惊叫:“来人啊,快来人啊,起火了。。。。。。”
很快就有不少人闻声而来,打火的打火,救人的救人,其中就包括住在这个客栈里等卞惊寒和弦音的管深和薛富。
他们起先并不知是厉竹,还是薛富将人救到了屋外,准备放到走廊上让其靠墙坐着的时候,管深认了出来:“这不是神医府的玲珑姑娘吗?”
末了,又突然想起什么,眸光一亮,欣喜激动道:“不对,是神医,是厉神医!”
虽然上次来午国,已得知厉神医是女人,但是,她的真容他并没有见过,只见过曾经去过三王府的玲珑姑娘。
前段时间,十一王爷找皇上和皇后娘娘,问厉神医和玲珑姑娘的事,皇后娘娘亲口告诉十一王爷,她们是一个人,厉神医就是玲珑姑娘,玲珑姑娘就是厉神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们一直在找她,遍寻不见,这次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亲自找来午国了,此刻两人前去太子府打听消息了,让他跟薛富二人就在这离太子府不远的欣来客栈等。
没想到竟让他们给碰到这个女人了。
“神医,神医。。。。。。。”管深边唤她,边掐她人中。
终于,厉竹幽幽醒转,皱眉扶了扶依旧还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边,惺惺忪忪地看向管深薛富,立马将他们两人认了出来。
**
太子府,卞惊寒见夜色渐深,弦音又有孕在身,需要早些休息,便提出了告辞,打算明日再登门造访。
秦羌起身,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没能亲眼见证药效也是遗憾。
刚准备送二人出花厅,守门的府卫又匆匆来报。
“启禀殿下,门外有三人求见,两人是大楚陛下的随从,还有一人穿着烟护卫的护卫服,不过,不是烟护卫。。。。。。”
三人皆浑身一震,都未等府卫说完,已齐齐出声:“厉竹?”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45)
卞惊寒和弦音眸色一喜。
秦羌反应更大,当即拔起大长腿就往外走,走了两步才意识过来自己反应太过,连忙停下来,正了正脸色吩咐那个府卫:“既然是陛下的侍从,做什么还让人家在外面等,还不快去请人进来!”
“是。”府卫领命而去。
看着府卫离开,秦羌依旧有些难以抑制激动,一手叉腰,一手扶额,原地转了一圈,才想起自己应该做什么。
“哦,二位请坐。”抬手示意卞惊寒和弦音。
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卞惊寒看看弦音,弦音唇角轻勾,扬扬眉尖,走到软椅边坐下。
不多时,府卫就带着三人来了花厅。
府卫走在最前面,管深和薛富紧随其后,当护着痛微瘸着腿走在最后面的那抹身影迈过门槛进来,走进花厅烛火的光亮中,走进众人的视线,三人眸光皆微微一敛。
可不就是厉竹!
弦音当即就从座位上起身,迎了过去:“神医。”
见到弦音,厉竹也是眉眼一喜,“真的是你们。”
说完,对着卞惊寒略略颔了颔首,又对着秦羌同样微微鞠了鞠,然后就又转眸看向已经行至跟前的弦音:“听说你们一直在找我?”
你们?
秦羌眼波敛了敛,自厉竹进来,他的视线就凝落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瞬,一眨未眨过,就是想看看她见到卞惊寒的反应。
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不,应该说,没有任何一丝异常的反应。
跟卞惊寒颔首示了意,也跟他点头打了招呼,这是一般人都会有的礼貌。
而跟聂弦音说“你们”,这是听管深和薛富所说,这也并无不妥。
所以,这是服了药,还是没服药?
弦音正在回答她的问题,“是啊,到处找你都遍寻不见,没想到你呆在太子府,还做起了侍卫。”
弦音笑着打趣。
厉竹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眉心微拢,甚是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确认道:“我?在太子府做侍卫?”
秦羌瞳孔一缩,欣喜激动地自座位上噌然站起。
如此看来,是服了药了!
忘了,都忘了是吗?
因为食下此药会忘了有关这个人的一切,而她来太子府做侍卫,是为了拿忘掉卞惊寒的药,换句话说,也就是她在太子府做侍卫,是跟卞惊寒有关,所以,才会想不起这些。
为了完全确认药效,他决定再试探一二。
所以,也未等弦音开口,他先一步出了声,只不过并不是回答厉竹的,而是是对着卞惊寒和弦音说的:“二位不是说因寒毒之事找厉神医吗?前几日本宫看到,神医似是已拿到了寒毒解药的配方。”
卞惊寒和弦音皆是一喜,弦音更是攥了厉竹的手,迫不及待问道:“真的吗?”
厉竹再次一脸懵懂。
“配方?我没有啊。。。。。。”
秦羌当即就激动了。
看来,此药还真是被他研制成功了。
那日他在她窗边,可是看得很清楚,她将那张被他撕掉的寒毒解药的配方一点点拼贴起来。
就算缺角短边的、配方不全,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这种反应明显是对此解药配方毫不知情的状态。
果然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恐卞惊寒和弦音莫名,他握拳掩唇微微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能否请二位借一步说话?”
秦羌指了指花厅的偏房。
卞惊寒和弦音对视了一眼,自是没有意见,三人往偏房走,厉竹看着他们,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进了偏房,秦羌就跟两人道了实情:“实不相瞒,厉竹食了忘情之药。”
卞惊寒和弦音震惊:“忘情之药?”
“嗯,”秦羌点点头,解释道:“就是忘情忘人,忘掉关于心头这人的一切。”
“这世上还有这种药?”弦音甚是惊叹这古代医术的神奇。
卞惊寒恍悟:“难怪,难怪连自己在太子府做侍卫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连殿下都不认识了?”
他?
秦羌垂眸弯了弯唇。
“不是本宫。”
虽然他百般不愿说出厉竹的心头之人是谁,尤其是当着卞惊寒的面,但事到如今,他也是。。。。。。
“是陛下,”掩去心中失落和眸中沉痛,他抬起头,面色淡然,“她忘掉的人,是陛下。”
卞惊寒震惊。
弦音亦是难以置信。
对上秦羌的眸眼,发现他并没有撒谎,弦音小脸就变得有些不自然。
“这怎么可能?殿下怎能拿这种事说笑?”卞惊寒边说,边裹了弦音手背,握在掌心,五指一收攥了攥,意思让弦音不要多想。
秦羌将弦音的反应以及卞惊寒的举措都看在眼里,连忙解释道:“本宫跟二位实话实说,只是恐你们见到厉竹的反应会莫名其妙、不知所以,才跟你们做这番解释,并不想给你们带来任何困扰,厉竹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们,她只是一人深陷其中,痛苦不能自拔,才会让本宫给她制这忘情之药,请你们也不要对她有何偏见和误解,何况现在她已经将陛下忘了,有关陛下的一切都忘了。”
卞惊寒和弦音都没做声。
卞惊寒是不知如何回应。
弦音是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很震惊,很意外,当然,也很心疼厉竹,枉她是她最好的姐妹,枉她还会读心之术,竟然从来不知道厉竹心里的人是卞惊寒,竟然从来不知道她已陷得如此之深,她一直以为她爱的是秦羌。
秦羌的声音还在继续:“既然,厉竹有心忘之,你们就装作不知,此事万不可在她面前提起,让她从此活得开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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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自偏房出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