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实在的,连他都怀疑她是不是不是人,也难怪其他人会乱猜乱想。
这世上真的有人既会缩骨,又会读心,还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吗?他真的表示怀疑。
当然,他也只是,且只能暗自怀疑,不敢瞎说。
卞惊寒站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拾步进了含音宫。
含音宫的院子里宫女们正在七嘴八舌说大殿上发生的那件奇事,突见新帝进来,一个一个吓得不轻,赶紧跪地接驾。
“参见皇上。”
卞惊寒没有理会跪了一片的众人,继续脚步不停,径直入了里面内殿。
内殿里的梳妆台上,方才化妆用的胭脂香粉唇脂还摆在那里,他缓步走过去,大手拿起那些小瓶瓶罐罐,一瓶一瓶攥在手里摩挲、细看。
梳妆台旁边的衣架上,还挂着她穿喜袍时换下来的衣裙。
第760章 肯定能感受到的(4末)
他拾步上前,静静看着,缓缓伸手,将那柔软的衣料捏在手中。
明明滑凉得很,他却觉得似乎她的体温犹在,眸色一痛,他垂下眉眼,长指轻轻捻动。
好半响,他才徐徐转身,环顾殿内。
聂弦音,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你回来?
心底深处的那种无助和绝望又一点一点泛出来,将他整个人裹得死紧,这种感觉比得知她被秦义掳走时更甚,曾经只有过一次,仅仅一次。
就是以为她被大火烧死了的那次。
那次,他以为他们从此生死相隔、阴阳两地,这一次,虽然知道她性命无忧,却还是同样让他生出那种永世再也见不到的绝望。
“你就告诉我,你若像穿到那个兰婕妤身上的人一样,又穿走了,我去哪里找你?”
“如果那样,你就真的找不到我了。”
真的找不到了吗?
不,他不信。
既然能穿一次来,为何就不能再穿第二次来?
他一定要寻到导致她离开的原因,一定要。
“思涵进宫了吗?”转眸,他问向立在门口没有进来的管深。
“回王。。。。。。皇上,小郡主,不对,请皇上恕罪,奴才一时还未习惯改口,小公主已经进宫了,按照皇上吩咐,入住含音宫隔壁的长懿宫。”
卞惊寒瞥了他一眼,没做声,拾步出门。
管深跟圆禄继续跟在后面。
含音宫的宫女们见状,又齐齐跪地恭送。
长懿宫。
小家伙睡饱刚醒,躺在摇篮里面,乳娘拿着拨浪鼓“咚咚咚、咚咚咚”边摇边说逗她玩,小家伙特别开心,嘴里也咿咿呀呀的,嘴角口水直流,一双小手小脚都扑腾个不停。
卞惊寒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幅情景。
因为方才他进来的时候,长懿宫的宫女想要跟他行礼,被他扬手止了,乳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以致于他站在不远处看了小家伙许久,乳娘都没发现他,无意中的一个抬眸才看到他。
连忙跪地行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卞惊寒举步走到摇篮边。
小家伙依旧特别开心,双手双脚还在扑腾,见到他,更是小眉小眼一弯,咧着小嘴笑,嘴角晶莹的口水越发往外流。
虽然小家伙眉眼都还没有长开,但是,也是一日一个样,眉眼之间越来越有弦音的影子。
卞惊寒眸底划过一抹沉痛,他牵了牵唇,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并拿自己大红龙袍的袍袖轻轻揩了揩小家伙的嘴角,将口水擦掉,动作有心而发、自然流畅,也不嫌脏。
小家伙就顺势抓了他的袖襟。
因为袖襟上有金线绣的龙纹,栩栩如生,小家伙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玩具般,一只小手抓着,一只小手抠扯着。
卞惊寒低头,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小家伙娇嫩的小脸,轻轻蹭,轻轻摩挲。
思涵,你是不是能感受到这一切?你是不是也很想你娘亲?是不是也不想你娘亲离开?你能不能将你娘亲唤回来?都说母女连心,你如果唤,她肯定能感受到的,唤你娘亲回来好不好?
第761章 是不是也吓坏了(1更)
“你为何会穿到我们这里来?是想穿就穿吗?还是,必须有什么先决条件?”
“肯定不是想穿就穿,哪有那么简单?定然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何穿过来,就眼睛一闭,醒过来就在这幅身子上了,我想,大概是为了寻找千年的缘分吧,为了遇见你,为了做你的女人。”
为了做他的女人?
卞惊寒眸光一敛抬起头。
难道。。。。。。难道是因为大婚,因为他正式娶她为妻,让她穿越的夙愿得偿了,她就穿回去了?
将怀里的小家伙交给边上的乳娘,他快步往外走。
如果是这样,他废掉她良妃封号、并休妻,她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见他如此,管深和圆禄又连忙跟在后面。
卞惊寒径直回了龙吟宫,宫女们跪地一片行礼他也看不到,脚步不停往内殿走,扭头吩咐身后的管深和圆禄:“备笔墨,拟旨。”
两人一怔,拟旨?
“是!”二人领命。
卞惊寒走到龙案前一撩袍角坐下。
圆禄研墨。
管深取来空白明黄纸帛,展开,铺于他面前的龙案上,抚平。
圆禄研好墨,自笔架上取下毛笔,双手呈于他。
卞惊寒伸手接过,快速在砚池里蘸上墨汁,作势就要挥毫写字于明黄纸帛上,可就在笔尖快要落下的瞬间,他又蓦地停住手腕。
不妥!
且不说她已不在,这道废妃和休妻圣旨无人接旨,单说现在的情势,如果他下旨废妃和休妻,无疑就是告诉百官和世人,她的确是妖女,他在跟她撇清关系、划清立场。
他不能陷她于这种境地,如此就算她穿回来,也只会举步维艰,百官群臣们定不会放过她,世人更是会众口铄金。
最重要的,他们两人孩子都有了,大婚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她早已经做了他的女人了,如果是因此穿回去了,那也应该是在午国秦义府里,他夺走她第一次的时候穿回去才对。
所以,不是,不是这个原因。
管深和圆禄站在边上,见他先是急切得不行,如今却又迟迟不落笔,不知其因,两人刚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又见男人将毛笔往砚台上一放,一双手肘揆在龙案上,双手撑面,似是累极,又似是痛极。
管深看得也是眸色一痛,心中暗自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见男人双手掩面撑在那里,一直一动未动,似是睡着了,圆禄转身准备去取个风披过来给他搭身上,男人却忽然动了,将双手自脸上移开,然后伸手。
圆禄还以为他是拿奏折,连忙上前一步,准备帮他,却发现他拿的是放在奏折旁边的画轴。
就是大典时四名画家作的那个。
卞惊寒随手拿了一卷,展开。
是他跟弦音的正面像,这张应该是坐于神坛后方的画师画的,因为画的是他们二人携手拾阶而上、又窃窃私语时的样子。
他唇角轻勾,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而她风情万种、娇羞满面,亦是藏匿不住的喜悦。
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沉痛,他缓缓将画轴卷起。
换了一副拿过来。
再缓缓展开。
是弦音的背影像,也是他提笔写了“大楚第一妃聂弦音”的那副。
画下方画师已经印上了自己的印鉴。
的确不愧是名画师,一个背影而已,也能让人觉得鲜活得似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长指抚上那大红背影,指腹轻轻摩挲。
明明是光滑的宣纸,他却像是能摸到喜袍衣料的纹路。
聂弦音,你还好吗?是不是也吓坏了?是不是也在那边寻找回来的方法?
他想象着她的样子,想象着她发现自己突然穿回去时的样子。
一定跟他一样震惊、一样慌错吧?
震惊慌错时的样子。。。。。。
他蓦地想起,在大典上时,她也如此这般过,小脸发白、震惊、慌错、难以置信。
当时,他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紧张,他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准备大典结束再问,却不曾想老天再也不给他问的机会。
她如此大的反应会跟穿回去有关吗?
肯定有关,因为接下来就是喝合卺酒,接着她就不见了。
他闭眼,抬手捏了捏隐痛的眉心,努力去想她如此大反应之前都发生了何事。
睁开眼,他垂目看向面前的画。
是跟这幅画有关吗?
双手一撑桌面,他蓦地起身,“管深,备马。”
管深一怔,为他突如其来的举措,也为他吩咐的是备马,而不是备马车。
“皇上要去哪里?”
“回三王府一趟。”
管深颔首领命。
虽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要回三王府做什么,但看他如此急切,要骑马,而不是乘马车,也大概能猜到定然是跟聂弦音有关。
**
快马加鞭回了三王府,卞惊寒直奔云随院的厢房。
然后就是翻箱倒柜地找寻。
他记得当日在致远院,聂弦音画的那副画他是随手拢进袖中的,只是后来回房他也是随手一放,不知放在了哪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丢掉。
因为当时并不知是聂弦音所画,只觉得此画上的内容敏感且此画来得蹊跷,恐是有心人为之,所以,他不可能瞎丢,而且,为了寻有心人,他也不可能毁掉,只可能放在了哪里。
几乎将内室里的所有箱箱柜柜,以及橱子都翻了个遍,才终于在一个放杂物的橱子里面找到了这幅画。
迫不及待展开,画上火红的身影入眼,他瞳孔一敛。
虽然他有印象,此画跟画师大典上所画的聂弦音的那张背影画很像,却也没有想到,竟然像到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