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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还算满意,她便一笔一划在边上写了一行字。
【能否恳请皇上帮忙查一下此宫女是谁安排在龙吟宫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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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事关重大(1更)
写完,待墨迹干透,她折了又折,便大声喊看守。
看守很快就来了。
“何事叫喊?”
透过牢房门柱与门柱之间的间隙,看守盯着弦音看,浑身上下地打量弦音。
当今三王爷的通房丫头会缩骨,可大人可小孩的传闻早就在宫里坊间都传开了,他一直将信将疑,方才皇帝走后,他过来锁牢房的门,看到原本牢里的女人变成了小孩,他才终于相信了。
刚刚她跪坐在地上,背朝牢门,也没有看清,只知道个子小了,如今仔细看看,连长相都发生了变化,他越发觉得神奇。
“看守大哥,这是皇上方才命我写的东西,我写好了,你帮我送去给皇上吧,多谢。”
弦音将折好的信递给他。
听说是皇帝命她写的,看守也不敢耽搁,更不敢关心写的是什么,连忙接了东西就往龙吟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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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帝方才去过天牢,见过聂弦音,所以,看守将信交到如清的手上时,如清也并没有怀疑,双手捧着信,就躬身来到了内殿。
内殿里,皇帝在用午膳,如清刚进门,就见他手臂一挥,将面前的一碗大补汤扫到地上,“嘭”的一声,瓷碗破碎,汤汁四溅。
如清大惊,赶紧上前:“皇上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烫到?”
皇帝脸色很不好,沉沉看向他。
“以后不要让朕再看到这种颜色的汤!”
如清怔了怔。
他还刚想问呢,是不是汤不好喝,原来竟是汤的颜色问题。
因为里面加了补药,汤呈褐色,很正常的褐色,这也有问题?
虽心中疑惑不浅,可主子交代,他们做奴才的只需照办就是。
“是,奴才一会儿就去吩咐御膳房。”
颔首领命完,便躬身将手里的信呈给皇帝:“皇上,这是聂弦音托天牢看守送过来的,说是皇上命她写的东西。”
他命她写的东西?
皇帝垂目看向如清手中,并没有接,而是吩咐他:“闭眼打开,放在朕面前的桌上。”
“是!”如清颔首,自是明白皇帝的用意。
担心信上有毒,又不让他看到信上内容,所以让他如此。
如清闭眼,将信展开,摸索着放在桌上。
然后便转身睁眼去收拾地上的碗片和汤污去了。
皇帝垂目看向那封信。
一个宫女的画像入眼,皇帝眸光敛了敛。
画像下方,一笔一划娟秀小字。
【能否恳请皇上帮忙查一下此宫女是谁安排在龙吟宫的棋子?】
这个宫女叫什么来着?
他想了想,想起来,似是叫月禾。
是细作?
瞥了如清一眼,见其无任何异样,他才伸手将字画收起,微微眯了眸子。
一个抬眼,见那个叫月禾的宫女正好端了新鲜的盆栽进来,对着他的方向一鞠,然后走向窗台,将昨日的那盆换掉。
皇帝眼波一动,吩咐如清:“等会儿收拾完,将这个小匣子送去三王府,要亲自交代三王爷手上,事关重大,不得有任何闪失!”
皇帝边说,边伸指敲了敲桌上的一个红木朱漆小方盒。
如清怔了怔:“是!”
他记得那小方盒里面就是一只毛笔啊,三王府刚出了这样的事,还赐笔给三王爷?赐便赐吧,一只毛笔而已,还事关重大?
第709章 她的确做了一个大决定(2更)
当如清从三王府回来,已是两个时辰以后。
皇帝正歪靠在龙椅上小憩,如清上前,见其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也不敢打扰,连忙去拿了薄毯过来,打算盖在他身上,刚上前,对方就陡然睁开眼睛,吓了如清一跳。
“皇上怎么又这样睡着了?这样很容易得风寒,皇上一定要注意龙体啊。”
皇帝睡眼惺忪地瞅了瞅他,“唔”了一声坐起身,“回来了?”
“是,只不过。。。。。。”如清将薄毯放在旁边的躺椅上,回身自袖中掏出那枚红木朱漆小方盒,放回到皇帝面前的龙案上。
“奴才到三王府的时候,三王爷不在,听说好像是跟神医出去找什么人去了,皇上有交代,必须亲自交到三王爷手上,所以,奴才也不敢交于别人,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见三王爷还未归,怕皇上担心,奴才便先回来了。”
出去找什么人去了?
皇帝怔了一下,也未多想,“嗯”了声。
反正送小方盒只是一个幌子,没送到便没送到吧。
“路上可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和事?”
如清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回皇上,没有,就只是路过早上办画展的那个凉亭时,遇到月禾在撤拉在凉亭横梁上挂画的那些细绳,她够不着,见奴才正好路过,便喊了奴才去帮了个忙。”
皇帝眼波微动,指指面前的那枚小方盒:“所以,当时,你将它放在哪里?”
“奴才就让她帮拿了一下。”如清实话实说。
都是龙吟宫的下人,换句话说,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熟悉得很,而且,就一会会儿的功夫,且在他眼皮底下,所以,他也没有想太多。
如今听皇帝如此一问,他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犯错误了,毕竟皇帝交代过,此盒子事关重大。
连忙屈膝一跪,刚准备请罪,又闻皇帝开了口:“龙吟宫宫人们的活儿平素都是你派的吧?是你派月禾去收绳子的吗?”
如清怔了怔,颔首:“回皇上,大部分活儿是奴才派,也有一些是大宫女若水派的,奴才并没有派月禾去做那事,想来应该是若水派的。”
皇帝“嗯”了一声,扬袖示意他起来:“去问一下若水有没有派,若没有,让那个月禾过来见朕!”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皇帝语气明显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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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躺在牢房地上的稻草上,刚准备睡一会儿,看守就来了,说是奉皇上旨意,带她去龙吟宫面圣。
弦音心里猜,不是因为她穿越的事,就应该是因为那个宫女的事。
赶紧起来,将长出来的裤腿朝上卷了几道,袖管也卷了卷,便随看守一起出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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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内殿
皇帝端坐于龙案后,弦音跪伏于殿中央。
所有宫人都屏退,殿里唯剩他们二人。
“如你所言,那个叫月禾的宫女,的确有问题。”皇帝先开了口。
弦音闻言一喜,“皇上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艾玛,果然姜是老的辣啊,这才半日时间。
“请问她是谁的人?”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不知道。”
不、不知道?
弦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那方才还那样说!
所以,方才他那句话的意思,是说,目前只是查出对方有问题,具体是何人棋子还没有查出是吗?
那也没有关系,她相信,以这个男人的手段,只要知道对方有问题了,查出幕后之人,也定然是很快的事。
他如此多疑,如此讨厌背叛,如此爱颜面,别人都将细作安插到他堂堂帝王的龙吟宫里来了,他不尽快揪出才怪。
然,皇帝接下来的话,却是兜头浇了她一盆冷水。
“月禾死了。”
弦音震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死了?几时死的?”
“不久前。”
弦音简直难以置信。
如此一来,她的事,她的线索,岂不是就彻底断了?
“请问皇上,她是如何死的?”
“听宫人们说,是失足坠入宫中的碧波湖里淹死的,仵作已在验尸。”
方才他让如清去将人宣过来见他,龙吟宫遍寻不见,宫里亦遍寻不见,后来,有人在碧波湖里发现了她的一只鞋子,经过宫人下水去寻,便寻到了她的尸体,已经咽气。
弦音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方才听到皇帝说月禾的确有问题时,她有多激动,此刻,她就有多失望。
“怎么可能是失足?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去碧波湖?这显然是杀人灭口。”弦音义愤填膺。
皇帝扬目睇着她。
“朕此次宣你前来,是想问你,你如何知道月禾有问题?”
弦音垂眸静默,半响,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抬起头,似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她的确做了一个大决定。
她决定实话实说了。
并非此时一时冲动、一时做的决定,而是自午膳前这个男人从天牢离开,一直到方才,她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实话实说,是找到真相、找到真凶最快的办法。
她想过了,就算她此刻不说,卞惊寒或者刑部通过其他方式找到了真相、揪出了真凶,真凶也一定会将她会读心术的事说出来。
与其等到后面被对方反咬,陷自己被动,不如,实话实说,尽快将此人给揪出来。
“皇上,如果,奴婢说,奴婢不仅会缩骨术,还会读心术,皇上信吗?”
皇帝正伸手端杯喝茶,闻言,手里的杯盏“咚”的一声落回到桌面上,他愕然抬眸,明显眸光一敛。
弦音又连忙补充道:“但凡三十五岁以下,三岁以上的人,奴婢只要跟他对视,都能读出他们的心里。”
她深知,心事被人看透看穿,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尤其是他一代帝王,肯定最最忌讳这些,所以,她故意加了个三十五岁以下。
皇帝没做声,看着她,眼里写着怀疑。
略略垂了眉眼,他想起曾经也有小道消息传到他的耳里,说这个女人会读心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