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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柔只不过是午国皇帝舍弃的替罪羔羊,所以才觉得他家王爷将秦心柔放走了?
皇帝如此精明,怀疑这怀疑那,而且都还怀疑到了点子上,这种还真不无可能。
那皇帝是不是也会怀疑他家王爷将秦心柔放走的目的?
毕竟前面那般执意要杀秦心柔,甚至不惜用上那张如此难得的空白圣旨,就算知道真凶不是她,她也是午国皇帝的女儿,就这样将人放了,不符合常理,皇帝难保不会起疑吧?
好在这个男人的目的,主要是再度逼午国皇帝交出真凶、给出交代,也让秦心柔回去跟午国皇帝斗,午国皇室内部斗得越厉害,对大楚来说,只有利没有弊吧?
管深不知这一切是卞惊寒故意,还以为是真的,心里自然是紧张得很,也慌乱得很,所以,活动得特别厉害。
而看到这一切心理活动的弦音是震惊的、意外的,难以置信的,所以,心念也同样晃动得厉害。
纵火之人竟然不是秦心柔,杀死小兰和暗卫的凶手竟然是午国皇帝,他的目标竟然是神医。
她想起自己每日戴着神医的面具晒太阳,本是为了安全起见,才这么做,谁知道,反而是因为这个引来了杀身之祸。
还有关于大婚那日的事,关于张山、秦心柔等等的安排,也就是今日,她才知道,被满门抄斩的人是张山。
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下子信息量太大,她有些接受不过来,得消化消化。
见她坐在那里恍恍惚惚、怔怔懵懵的,男人唤了她一声。
见她依旧没反应,男人倾身,长指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江姑娘,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弦音愣愣看向他,又看向管深,摇了摇头。
男人深目看了他一眼,唇角一点弧光若有似无,他转眸看向管深,示意他:“你可以走了。”
轮到管深怔了。
这就可以走了?
那什么听雨轩书桌第三个抽屉的那张纸是什么意思呢?
见他未动,男人挑眉:“怎么?想留下来?”
管深赶紧从座位上起身,告退。
第616章 很贪恋(2更)【求月票】
管深走在前面,弦音当即也起了身,紧随其后。
男人一怔,不意她如此,唤道:“江姑娘。”
弦音回身对他快速鞠了一鞠,脚下不停,继续跟在管深后面。
男人拾步的同时,思忖着理由欲阻拦,管深已经拉开了门,两人走了出去。
外面盼星星盼月亮、等得花儿也谢了的三人见状,都自椅子上起身,一个一个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经历了漫长的黑暗,终于看到了曙光一样,欣喜。
管深出了大殿的门。
弦音朝她们三人跑过去,无视偏室门口脸色微黑的男人。
弦音一过去,三人就围了她。
“怎么那么久啊?我都快坐成石像了。”
“是啊,查些什么呀?”
因为顾忌到男人就在不远处的门口,她们也不敢大声,就小声地咕哝着。
弦音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韦姑娘,过来。”
韦蓉一听,轮到自己了,可激动了,碍于男人就在那看着,她也不好欢呼雀跃,可瞬间红透的小脸,以及潋滟发光的眼波,无不显示着她的兴奋和紧张。
抿了抿唇,她跟弦音她们三人道:“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
秦燕将她一推。
她脚下一踉跄,差点摔跤。
见韦蓉已经往偏室走,男人神色不明、情绪不明地瞥了一眼弦音,转身入了室内。
韦蓉走到门口,还红着脸回头看向她们,秦燕举起双手,调皮地朝她做了一个两食指相碰亲昵的动作。
韦蓉脸又一红,嗔了她一眼,就拾步进了偏室。
门关上。
看着这一切,弦音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她赶着跟管深出来,是想要先静一静而已,她得消化消化方才从管深那里得到的那么多信息,她也没有心里准备跟他单独相处。
“江妹妹,到底查什么呀?”秦燕问她。
弦音心里乱得很,特别不想回答,可是又不得不敷衍。
“就查那日谁写了三王爷的坏话,其实我在里面那么长时间,主要是等三王府那个管家,没问多少,而且三王爷交代,出来不许跟你们详说,以免大家有时间想对策替自己开脱。”
秦燕汗。
不过,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们也不好再多问,多问了会让人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肇事者。
弦音落得了清静,就坐在那里整个理了一遍从管深那里得到的信息。
其实,除了凶手不是秦心柔,而是午国皇帝,要杀的人不是她,而是神医,这点让她很震惊之外,还有让她更意外的是,卞惊寒竟然想要秦心柔和张山的命。
秦心柔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也未曾对他们做过什么大是大非的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女人耍了些小心机,也是因为对他有情,想成为他的女人而已,可他,却对她动了杀机。
还有张山,不管怎么说,她曾经受他收留,就算他是要用她的读心术帮自己,但也是大家各取所需。
竟然也落得个满门抄斩。
当然,从管深的心里不难看出,张山应该是将她会读心术的秘密透露了出去,卞惊寒才想要除掉他。
反正,她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不是没觉得这个男人狠,却没想到他如此狠,狠到让人害怕。
又在那里思绪纷乱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韦蓉竟然还没出来。
她就搞不懂了,查她的时间久,那是因为既要等管深,又要管深去想这些事,让她了解这些事,可做什么韦蓉也要那么久?
又不是真有人写了什么侮辱之话!既然是假查,不应该走走过场、做做样子就成吗?
那应该很快才对呀。
怎就这半天呢?
而且关着门,不对,拴着门。
孤男寡女的,韦蓉又特别热情奔放。。。。。。
她不悦地盯着那扇门,想象着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原则上说,她那日跟韦蓉明确讲过,卞惊寒最不喜别人触碰,所以,应该还好。
应该还好吧?
偏室里,韦蓉坐于桌前,手执毛笔,笔尖在墨锭上刷了又刷、舐了又舐,再拿到宣纸上落笔写。
可因为没有水,就是干墨,根本不显,写一笔就得重新去刷,有时一笔都写不完整。
男人坐在她对面,大手把弄着桌上的一个笔架,低敛着眉目,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韦蓉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俊颜。
她发现,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一个静处,已是让她的心中如同小鹿在撞。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很贪恋,就像是一对夫妻在一间房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又相互做着相濡以沫的陪伴。
她甚至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原本可以让外面的宫人送点水进来研墨的,远比现在这样干刷要快得多,但是,男人没有提出来,她就更不会提。
慢就慢,她巴不得,正好有理由拖延,可以名正言顺地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
她也终于明白方才江语倩为何那么久了。
又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男人放了手中笔架,看向她。
她呼吸一滞,连忙假装认真写。
虽然只是让她随便写一句话,可是没有墨,她就才写出三个半字。
男人只是瞥了一眼她面前的宣纸,又侧首看了看墙角的时漏,双手朝桌面上闲闲一撑,起身。
韦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假装全神贯注写字。
男人自位子上走出,然后走出离桌子两步远,偏头看桌底,忽的开口:“你脚下那是什么?老鼠吗?”
韦蓉闻言,吓得弹跳而起,尖叫出声:“啊——”
因为那声音实在不小,外面三人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还是听到了,秦燕和宋蓉皆是一怔,弦音更是噌然而起。
秦燕刚准备开口说话,就看到眼前身影一晃,弦音已经大步流星朝偏室而去。
“韦姐姐你没事吧?”
弦音急切地伸手推偏室的门,本只是想试试,不行就敲门,谁知,门并没有栓,一推就将门推得洞开。
她差点因为用力过猛扑栽进去,好在扑踉两步,及时稳住。
第617章 小醋坛子(3末)【求月票】
屋中的一幕当即入眼。
男人长身玉立在屋中,韦蓉花容失色地躲在他身后。。。。。。
什么情况?
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虽然两人也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但是,韦蓉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在男人背后,就差抱住他腰了,是几个意思?
因为她的贸然闯入,屋中男女也都转眸朝她看过来。
弦音脑中木了一下,想了想通常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
说,对不起,打扰了,然后走出去,替他们带上门?
尼玛,那不是她风格。
装受惊、装柔弱是吧?
她径直走了过去:“是我,那日掉在御书房屏风后面的那张纸是我写的,王爷不用查了。”
韦蓉震惊。
男人亦露出些些微愕的表情。
深目看了她一眼,又眼梢一掠看向门口。
弦音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便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是随着她后面过来的秦燕和宋蓉。
两人也甚是意外地看着她。
弦音收了目光,再度看向男人:“既然是我所为,就跟其他人没有关系,请王爷放她们回去,我任王爷责罚。”
男人漆黑深瞳凝了她片刻,朝门口两人扬扬袖,又扭头示意身后的韦蓉:“你也没事了。”
本是一句好话,表示你已洗脱嫌疑、你是清白的,可韦蓉生生听出了几分赶她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