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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是没有了,不过,我可以让朋友买,只是。。。。。。你也知道,这东西稀罕,所以,价钱方面嘛,可能就不是一般的贵了。。。。。。”
秦义的话还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秦义和弦音都吓了一跳,秦义手里的杯盏跌落在地,弦音手里的托盘虽然没掉,可里面的茶水都撒泼了出来。
两人惊错望去。
他们近旁的垂花石拱门赫然被什么东西炸掉了一个缺口,青石砖碎裂在地上,地上还有礼炮的红纸。
两人顿时明白过来,是礼花,是礼花飞斜了飞过来炸的。
弦音汗。
如此大的动静,自是惊动了院子里的众人,脚步声纷沓,都闻声朝这边而来。
“八爷没事吧?有没有被碎石砸到?”
秦义摇摇头:“没事。”
弦音弯腰,只手端着托盘,正欲拾起脚边方才秦义掉的那个杯盏,一个不经意的抬眸,突然发现石拱门被炸掉的那个缺口里,一抹金黄赫现。
金黄?
弦音眸光一敛,第一反应是谁将黄金宝物什么的藏在了青石砖里,可下一瞬,她又惊觉不对,这抹金黄似曾相识。
对,不是金黄,是铜黄,曾经她在鸢尾花花园里坠湖时,在湖底见过的那个黄铜箱子。
那时藏于湖底,此时藏于青石砖里,而且,当时因为她见到了这个箱子,卞惊寒还几次三番试探她,可见一定是不能示人之物。
然。。。。。。
她转眸,见一堆人朝这边而来,有一身明黄的帝王,还有一袭凤袍的皇后,还有卞惊寒,还有。。。。。。
见她弯着腰半响,却是没有将杯盏拾起来,秦义倾身拾了,还未直起腰身,就见对面的小丫头猛地将手里的托盘扔掉,朝他身上一扑。
秦义骤不及防,手里的杯盏再次跌落在地,而且,还被弦音纵身一跃的撞击力撞得脚下后退了几步,后背抵靠在了石拱门的缺口处。
而弦音双臂缠着秦义的颈脖,整个人吊在秦义的身上,与此同时,在秦义颈后的那只手快速将缺口边炸松动的一方断砖轻轻一推。
下一瞬,真的是紧接着的下一瞬,男人威严的声音就沉沉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弦音慌乱转眸,乌泱一堆人入眼,一众惊错的目光。
包括神医,包括卞惊寒,出声的是皇帝。
弦音赶紧从秦义身上下来:“我。。。。。。奴婢。。。。。。奴婢。。。。。。”
能找个什么理由呢?
什么理由能合理地解释自己将送茶的托盘丢在一边,像八爪鱼一样吊在秦义的身上?
而且,因为她要够着那一方砖块,她可是将秦义的脖子抱得紧紧的,两人的侧脸几乎是贴在一起的。。。。。。
她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所有的理由说出来都明显是撒谎,而撒谎就是欺君。
欺君可是要。。。。。。喀嚓的。
不知道该怎么办?一颗心狂跳得厉害,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她抿着唇,本能地看向卞惊寒。
卞惊寒脸黑如炭,薄唇比她抿得还紧,丝毫弧度都没有,也丝毫温度都没有。
她眼帘一颤,低下头。
完了。
方才一时情急,也没有想太多,如今。。。。。。如今。。。。。。
就在她一片凌乱之际,身边秦义不急不躁出了声:“启禀陛下,方才这丫头看到地上有条蛇,一时惊吓,便丢了手中托盘,跳到了本王身上。”
蛇?
众人一怔。
哪里有蛇?
皇帝眸光轻凝,看了看秦义,因为听到他称呼他为陛下,而不是皇上,还自称本王,大概猜到了他是他国皇子,转眸看向卞惊寒。
“午国八王爷。”卞惊寒情绪不明回了五个字。
皇帝点点头,复又转眸看向秦义,唇角一勾:“欢迎八王爷来我大楚,只是不知八王爷说笑呢,还是朕听错了,此时已值深秋,而且,此处并非草地,有蛇?”
皇帝话落,人群中传来一片低低的附和声。
弦音勾着头不敢抬眼。
秦义闻言,抬手挠了挠了头:“这个本王就不是很清楚了,或许是这小丫头看花了眼,误以为有蛇,又或者是方才礼花不是将石门炸了一下吗,将里面的蛇给炸了出来,反正,小丫头跳本王身上时,嘴里的喊的就是‘啊,啊,蛇,有蛇!’”
秦义边说,边夸张地捏着嗓子,娇喘吁吁学着她的声音惊叫。
弦音心里汗哒哒。
这一次,皇帝没出声,皇后出了声。
“皇上,臣妾以为,就算是真有蛇,这丫头也不应该跑到八王爷的身上,她是一个下人,她也是老三的通房丫头,她应该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现在这般,让老三如何自处?最重要,八王爷是贵客,来我大楚做客,却被这丫头如此冲撞,这也太没规矩,太有失体统了。”
第562章 只能面对(2末)
皇后话落,秦义笑:“没事,本王完全没关系。”
边说,边拿手捞了一下弦音的后脑:“丫头还小,情急之下哪顾得了那么多?”
瞧见秦义的举措,神医下意识地转眸看向卞惊寒。
因为站在卞惊寒一排,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绷得很紧很冷的侧脸。
这厢皇后再度出声:“八王爷说没关系,那是八王爷大度,既然八王爷如此大度,我大楚就更应该给八王爷一个交代。”
“多谢!”秦义对着皇后抱拳一揖,“只不过,本王不想要交代,且不说这只是小事一桩,就说这丫头跟本王的关系,也不是今日才认识,所以,皇后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就是对本王最好的交代。”
“不行!”皇后随后就出了声,“八王爷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在我们看来,并非如此,一个下人不懂礼义廉耻,这样冒犯贵客,而我们还视若无睹,传出去的话,不仅会让人觉得我大楚毫无礼数,更会让人误以为我大楚是因为上次贵国太子那一事在借机怠慢。”
弦音低着头,闭了闭眼。
尼玛,看来,今日皇后是逮着机会不会放过她了。
秦义这个当事人都如此了,她还紧揪着不放,不仅扯上了大楚,竟然还扯上了上次秦羌那件事。
这不是明摆着在故意引导皇帝吗?
果然,皇帝出了声:“皇后所言不无道理,的确这不是小事,八王爷宽宏大量,朕心感激,但是,这丫头,就算不严惩,多少也得受点罚,以儆效尤,也给八王爷一个交代,否则,便没了规矩。”
“本王已经。。。。。。”秦义还准备再说,被弦音拉了衣袖。
秦义一怔,转眸看向弦音,弦音咬着唇朝他摇摇头,示意他算了。
皇后今日必罚她不可,而且,皇帝都已经发话了,又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
秦义伸手拍了拍她落在他衣袖上的手背,便没再做声。
管深就站在卞惊寒的边上,瞧见这番情景,偷偷睨向身侧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男人,见他面若寒霜、一双眸子微微眯着,攫在秦义和那丫头的手上,周身黑气倾散。
他不由地就打了个寒颤。
那厢皇帝再度出声:“皇后看如何处罚这丫头就快些处罚吧,冯将军的吉时马上就要到了,耽误了不好。”
皇后闻言,自是心喜,雍容地略一颔首:“臣妾谨遵圣意!”
末了,又转眸看向秦义和弦音:“要不这样,既然八王爷已开了口不计较此事,今日又是冯老将军大喜的日子,大动干戈终究不好,如皇上方才所说,稍加惩戒,聂弦音就端着茶水到那唱戏台上去,罚跪两个时辰,一来,八王爷这边有交代,二来,让所有的下人都看看,不懂规矩、没有礼数,就得罚!”
皇帝“嗯”,眼梢轻掠,瞥了一眼卞惊寒。
皇后也转眸相问:“如此处置,三王爷没有意见吧?”
弦音心口一颤,垂眸颔首轻咬着唇瓣,听到男人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没意见。”
**
端着托盘跪在高高戏台上的那一刻,弦音心里是委屈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难逃受罚,但是,她却是没有想到,卞惊寒会一言未发。
她是为了谁?
她还不是为了他!
这唱戏的台子都是木板所搭,木板不光滑,膝盖跪在上面没多久就开始痛了。
而那些唱戏的还在台上各种边唱边走位,木板随着他们的走动,一直在晃动,让她的膝盖更加受不住。
关键是,她还得端着托盘。
托盘里四杯茶水,虽不重,却也绝对不轻,保持着一种姿势,没多久,她的胳膊就已经酸痛得不是自己的了。
她发现跪在这高台上,唯一的好处,就是视野开阔,可以看到院中全貌,场下众人。
她看到场下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她看到不少人朝她看过来,不少人指指点点,不少人幸灾乐祸;她看到神医、秦义、和卞惊澜坐一桌,三人也不时抬眼朝她这边看过来;
她看到卞惊寒龙章凤姿、气质高洁、从容不迫地穿梭在宾客之间招呼客人,大概是因为今日是冯老将军大喜的日子,所以,今日的他难得没有穿墨袍,而是一身绛紫,让他于万千人中,更加的打眼。
她看到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她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说迎亲的队伍回了,新娘子来了。
戏台上唱戏的众人才总算停了,咿呀吟唱声停了、丝竹弦乐声停了,弦音耳根总算清静了几分,可是太阳穴却依旧突突在跳。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鹤发童颜、一身红衣的老将军迎了头顶喜盖、同样一身火红的新娘子进门。
然后就是跨火盆。
弦音离得那么远,都能看到冯老将军那眼角眉梢绵长的笑意。
接着就是拜天地。
因为宾客都在外面,为了方便宾客观礼,拜堂也在外